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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自然的清道夫,會破案的蒼蠅

大自然的清道夫,會破案的蒼蠅

城市街頭的熱狗是一回事,但大自然裡還有其他類别的死肉需要被清理掉。想想所有的動物——無論大小——死了之後,在哪裡倒下就一直倒在哪裡。如果它們不能被幹脆利落地回收處理,那麼事情将變得相當令人不快。

從昆蟲的角度來看,屍體是相當便捷的食物來源——它們跑不了,也不會自衛。但是昆蟲的動作必須得快,因為屍體富含營養,進而成為衆多生物追逐的食物;此外,這場競争中有體形各異的衆多物種參與。

在這裡,昆蟲是真真正正的蠅量級,而它們的對手是像狐狸、烏鴉、秃鹫和鬣狗這樣的重量級選手。昆蟲搶食的其中一個技巧是不在屍體上産卵,而是産下已經孵化出來的幼蟲,一些麻蠅屬(Sarcophaga)的成員就會這麼做。另一個技巧就是吃得快,長得更快,并且在化蛹前需要長到多大這個問題上表現得靈活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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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個狡猾的解決辦法,就是通過掩埋把屍體藏起來。來自覆葬甲屬(Nicrophorus)的紅黑相間的漂亮葬甲就是這種變魔術的大師。它們兩兩合作,從屍體下面挖走土壤,再把土蓋在屍體上面,用這種方式,它們能夠在一天之内将一隻死老鼠從地球表面完全抹掉。

在地下,它們将屍體團成肉球,産下自己的卵。盡管對育兒地點的選擇讓人有點瞠目結舌,它們仍然是無微不至的父母。它們從屍體上咬下小塊的肉,再反吐到一開始還沒有能力自己消化食物的幼蟲嘴裡。這是昆蟲世界裡除社會性昆蟲之外,少有的親代照料的例子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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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甲還有一些不是昆蟲的好朋友。當新羽化的葬甲離開它們童年的家時,一群群微小的螨蟲會爬到它們身上,搭車前往下一具屍體。這種螨蟲隻與葬甲共生:它不會飛,靠着搭便車才能找到剛死去的新鮮屍體。作為搭車的回報,螨蟲會将屍體中與葬甲競争的其他蟲子的卵和幼蟲吃光。

這些前來分解屍體的團隊是昆蟲世界中很少被提及也很少被獎賞的一隅。葬甲沒有熊蜂那樣的粉絲團,但它們卻是極為重要的生物。

在南亞,人們付出代價才了解到當食腐動物消失時會發生什麼。事實上,我們說的這種動物是秃鹫,它們可以說是麗蠅的大塊頭哥哥,在大多數人中享有類似的壞名聲。不過本質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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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世紀之交前後,獸藥雙氯芬酸(diclofenac)被作為病牛的治療手段引進印度。令人難以想象的是,僅僅過了15年,這種藥就将整個印度99%的秃鹫送上了西天,因為這種物質會殘留在死牛身上,然後就傳到了吃掉它們的秃鹫體内,秃鹫會罹患腎衰竭而死。

誠然,食腐昆蟲已經幾乎在全速運轉地工作了,但它們還是無法獨自處理掉如此大量的屍體。其結果就是死牛被留在了原地。一旦秃鹫消失,其他大型食腐動物就現身了——比如野狗,它們的數量會激增。由于它們很多都是狂犬病攜帶者,天然食屍者的消失所造成的野狗數量大爆炸就成了印度人口中新增的48000個狂犬病死亡案例的罪魁禍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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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腐動物還能幫助警察進行犯罪調查,因為這裡面有一個模式,關于什麼時間哪些物種會來到屍體上,而這能被用來幫助人們将犯罪調查中的線索連接配接起來,最終偵破案件。

據說昆蟲第一次幫助人們指認殺人犯是在1235年,中國的一個小村子裡。一個男人被人用鐮刀殘忍地殺害了,當地的農民被召集起來開會。他們得到指令:随身帶上自己的鐮刀。調查者讓他們等着,因為那是一個日頭毒辣的大熱天,要不了多久蒼蠅就會出現。當所有蒼蠅都落在同一把鐮刀上時,它的主人萬分震驚,當場就招供了。憑借無與倫比的嗅覺,蒼蠅們被吸引到了血迹上,即使鐮刀已經被清洗過了。

大自然的清道夫,會破案的蒼蠅

今天,破案手段更加先進了,但基本原理還是一樣的:昆蟲物種會以一定的順序,遵循一個特定的邏輯,出現在屍體上。這一原理可以被用來計算死亡時間,在某些案例中,它還可能透露一些關于死因的線索。

藥物和毒素會在出現在現場的昆蟲體内積累,是以能被輕易地檢測出來。這樣的化學物質還能影響正在進食的蛆的生長速度,也是以能為法醫昆蟲學家估算死亡時間提供重要資訊。

此外,昆蟲分布在一定的地理區域中。這方面的知識能用來判定一具屍體是否被移動過,如果現場的昆蟲物種通常分布在環境非常不同的地方,或者這個國家的其他地方。

大自然的清道夫,會破案的蒼蠅

有個在夏威夷的一片甘蔗田中發現了一具屍體的案子,屍體上發現的最老齡的幼蟲屬于一種主要生活在城市地區的蒼蠅。原來屍體是先在火奴魯魯的一所較高價的電梯大廈裡放了兩天之後才被丢棄到田地裡的。

昆蟲還能為破案做出一份比較間接的貢獻。在美國,人們通過落入汽車散熱格栅裡的昆蟲抓住了一個殺人犯。他聲稱當他的家人在加利福尼亞被謀殺時自己身在東海岸,但是在他租賃的汽車上發現的那些昆蟲種類隻出現在西海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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