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淘書記憶:己亥年淘書雜憶

其實,從踏入己亥年的那會兒起,我就琢磨着該如何控制好自己的淘書欲。應該說,在這一年的一多半時間裡,自己基本上還是按着計劃來的,大緻控制在月均一兩本新書“入賬”的速度。不過,說起來也算是好景不長吧,曾經的完美計劃終究未能挺過最後一個季度的考驗,以至于第四季度淘來了幾近半數的書,仿佛打開潘多拉魔盒一般,一發不可收拾。

回首己亥年之淘書成績,在50種共計59冊的“入賬”新書中,文史類的書籍依舊是占據了半壁以上的江山。盡管這對于像我這樣一個靠法律吃飯的人來說實在顯得有些不務正業,但這麼多年來似乎又是一以貫之地屢教不改,可謂頑固至極!當然,若是抛去前面所說的那些條條框框,2019年于我則稱得上是一個收獲滿滿的書之年,而且有的收獲還算得上是大驚喜,請容我在這裡逐一道來。

最早的一個大驚喜是在2019年的4月,當代文學界鼎鼎大名,且最有希望問鼎諾貝爾文學獎的作家閻年科來廈開講——“我們時代的真實與虛構”。為了能近距離一睹這位文學大家的風采,并滿足我的簽名欲望,我早早就做好了充分準備。到了4月27日下午,在紙的時代書店,我如願以償地得到了閻年科本人在其著作《堅硬如水》(雲南人民出版社)、《風雅頌》(河南文藝出版社)、《炸裂志》(上海文藝出版社)、《速求共眠——我與生活的一段非虛構》(百花洲文藝出版社)上的簽名。為了以示紀念,我在當天的微信朋友圈中發出如下感言:“在‘改開’後産生的大陸作家中,閻年科是比較特别的一位,主要是他的作品比較另類和有激情,甚至偶爾露瘋狂。或許也正是以,他的作品往往會具有‘标志性’。原本以為見這樣的作家比較困難,沒想到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不過,作為高一辍學、部隊成長起來的教授作家,閻年科也有一定知識上的BUG,比如在廈門的那次開講中,他誤把廈門的鼓浪嶼當成歐陽山的長篇小說《三家巷》之發生地,着實令我有些大跌眼鏡。

接下來的另一個大驚喜發生在2019年的9月下旬,“茅盾文學獎”獲得者,藏族作家阿來的廈門開講同樣令我喜不自禁。老實說,阿來的名字雖早有耳聞,但他的作品之前卻是從未讀過的。也不知是什麼觀念作祟,一直以來我都很少涉獵少數民族作家的作品,似乎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疑惑在心頭萦繞。但即便如此,為了聆聽這次關于生死輪回的對話,我還是試着去改變自己,不僅購得阿來的《塵埃落定》(人民文學出版社)、《雲中記》(北京十月文藝出版社)、《阿來的詩》(四川文藝出版社)請其簽名留念,而且還在今年春節新冠肺炎疫情肆虐期間,一個人待在家裡,安安靜靜地讀完了他的那本為汶川大地震中的亡靈而書寫的《雲中記》,由此也體悟到了阿來筆下所描繪的頗有些沉重感的世界和人生。

己亥年的第三個大驚喜非意外補齊《師陀全集》(河南大學出版社)莫屬。師陀先生是我熟知且早年有一段忘年交的中國現代著名作家。1988年10月師陀先生因病在上海去世後,直到16年後的2004年,共計5卷8冊的《師陀全集》才由河南大學出版社正式出版,初版本共印2500套;之後,又間隔了9年至2013年,河南大學出版社再度出版了共計2冊的《師陀全集續編》,初版本共印1000套,總的印量都非常少。據我所知,無論是《師陀全集》還是《師陀全集續編》,都很難在廈門的書店找到,而我也是前幾年才陸續在網上購得《師陀全集》中的第5 卷(書信卷)和《師陀全集續編》2冊,但前4卷則一直處于缺失狀态。不過,話說回來,倒是真應驗了那句“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2019年10月中旬的樣子,偶爾在“孔夫子舊書網”閑逛,就在一次不經意地查詢中,竟讓我十分意外地找到了最為經濟的補齊方式,于是一股腦地在河南開封的一家書店買下了尚缺的4卷7冊《師陀全集》(略有品相問題的新書),終于讓其在我的書房實作了“大團圓”,那種油然而生的滿足感就甭提有多帶勁了。

己亥年還有不少值得一提的淘書記憶,單以簽名本而言,像是9月中旬在網上購得的當年茅盾文學獎獲得者陳彥的獲獎作品《主角》(作家出版社)簽名本、9月下旬在廈門第15屆海峽兩岸圖書交易會上購得的台灣著名作家黃春明的簽名本《看海的日子》(台灣聯合出版社)、11月中旬回申城參加母校活動時在福州路上的上海古籍書店購得的滬上名家管繼平的簽名本《管中窺書》(上海書店出版社)和已故著名作家黃裳作品集《榆下夕拾》(齊魯書社)之編者簽名本等,都令我愛不釋手、好不喜歡。正因為有書的陪伴,每當我駐足書房,信手翻閱、品讀自己所收藏的這些簽名本,無不從中流淌出許許多多美好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