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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6年,馮雪峰送一年輕女子去見毛澤東,主席竟高興得為其寫詞?

1936年9月18日,在馮雪峰的安排下,短發齊耳、明眸皓齒的年輕女子,被潛回了上海。短暫的停留後,這名女子喬裝了身份,準備前往保安,去見毛澤東。

彼時的她,剛剛經曆了一場劫難,身無分文。此去保安路途遙遠,宋慶齡得知她的窘迫後,立即通過馮雪峰,給她送去了350大洋作路費。

接過沉甸甸的350元,她濕潤了眼角。

這位女子名叫丁玲,是著名“左翼女作家”。在她的心裡,宋慶齡一直是值得尊敬的偉大女性,曾在黑暗的歲月裡,給過她巨大的力量。

1936年,馮雪峰送一年輕女子去見毛澤東,主席竟高興得為其寫詞?

後來,丁玲在《魍魉世界——南京囚居回憶》中也寫道:“面對這350元,我心裡感到灼熱、溫暖,孫夫人贈我的350元,所代表的對我政治上的信任,是千萬兩黃金難買的無價之寶”。

拿着這價值萬金的“350元”,丁玲一路輾轉颠簸,終于在11月初,順利到達了保安。當時,整個陝北已經進入了冬季,但毛澤東和中共中央的熱情,仍然給了丁玲巨大的溫暖。

丁玲抵達後,毛澤東、周恩來等中共上司人,親自接待了她,并出席了她的歡迎宴會。

那天,50平方米的窯洞裡,張燈結彩、其樂融融。各界代表笑容滿面、濟濟一堂。吳亮平擔任了主持;鄧穎超、李克農等人成為了助演嘉賓。

那一刻,丁玲成了全場的焦點,激動地訴說着自己被囚禁的艱難歲月。多年後,那天、那景、那些人,依然曆曆在目,永遠被存在了她的記憶中。

1936年,馮雪峰送一年輕女子去見毛澤東,主席竟高興得為其寫詞?

她曾撰文回憶道:

“我第一次見到毛主席、周副主席等上司同志,就是在一間大窯洞裡舉行的歡迎我的晚會上。這是我有生以來,也是一生中最幸福最光榮的時刻吧。我是那麼無所顧慮、歡樂滿懷的第一次在那麼多的上司同志們面前講話,就像從遠方回到家裡的一個孩子,在向父親母親那麼親昵的喋喋不休的學舌或饒舌。”

歡迎儀式結束不久,丁玲告訴毛澤東,說她要上前線去當紅軍。毛澤東聽後非常激動,馬上回答說:“好,馬上就可以去。”

因為毛澤東非常看重文化建設,是以丁玲的到來,他非常歡迎。于是,他用《臨江仙·給丁玲同志》這首詞,寫出了自己對丁玲的重視。

壁上紅旗飄落照,西風漫卷孤城。

保安人物一時新。洞中開宴會,招待出牢人。

纖筆一枝誰與似?三千毛瑟精兵。

陣圖開向隴山東。昨天文小姐,今日武将軍。

這首詞質樸、清新,沒有華麗的辭藻,非常符合丁玲現代新女性的形象。“纖筆一枝誰與似?三千毛瑟精兵”一句,更是寫出了毛澤東對丁玲的肯定。

1936年,馮雪峰送一年輕女子去見毛澤東,主席竟高興得為其寫詞?

說她能用一支纖細的毛筆,吊民伐罪、揚名天下;說她手裡握的不是一支毛筆,而是一杆“鋼槍”。

丁玲收到這首詞時,正随軍趕往三原前方的司令部。她曾說過,“隻有黨中央,才能慰藉我這顆受過嚴重摧殘的心”。而毛澤東送給她的這首《臨江仙·給丁玲同志》,不光溫暖了她的心,同時也給了她巨大的勇氣。

是以多年來,丁玲一直妥善保管着這首詞的手稿。後來因為時局的變化,這首詞一度離開過丁玲幾十年。幸而,在20世紀80年代時,這首詞又重新回到了丁玲的身邊。

看得出,毛澤東等人對丁玲同志,也非常的重視。這一點,從宋慶齡特意派人給她送去路費、中共中央聲勢浩大地為她舉辦歡迎宴會就能看出。

那麼,這位丁玲同志,究竟是什麼來頭呢?她又為什麼會被囚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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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要從她現代女性知識分子的形象說起。

1904年,丁玲出生于湖南省的一個小村莊。彼時的清政府,已在溥儀的帶領下奄奄一息了。丁玲的父親是清末的一名秀才,母親也是一位知識分子。他們都具有民主思想的進步意識,是以從小到大,丁玲就比别人更崇尚自由。

在嶽雲中學讀書時,恰逢趕上了五四運動的浪潮疊湧。那時的她,不僅受到了新思想的影響,還養成了多讀多寫的好習慣。而這些習慣,也為她日後的文學創作,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18歲那年,丁玲從湖南來到了上海。在上海,她不光可以參加學生運動,還結識了許多文學界的大師。在這些大師的熏陶下,丁玲也拿起筆,一邊大膽地揭露黑暗的舊社會,一邊呼喚個性解放、和婦女解放。

1928年2月,丁玲在《小說月報》上,發表了《莎菲女士的日記》。

這是一部日記體短篇小說,“莎菲”是背負着時代命運的“叛逆者”,是想要沖破封建家庭的鮮活女性,是尋求個性解放,卻找不到出路的新時代女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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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玲的《莎菲女士的日記》發表後,引起了熱烈的反響。很多人通過“莎菲”這一形象,看到了自己在解放過程中的困惑、苦悶與彷徨。而丁玲也憑借這部代表作,成為了備受重視的女作家。

丁玲在文學上的造詣,得到了魯迅和瞿秋白等人的強烈認可。1931年,丁玲出任《北鬥》的主編時,魯迅、瞿秋白、馮雪峰、沈從文等人,都為《北鬥》翻譯并撰寫了多篇文章。

那段時期的《北鬥》,經常召開讀書座談會,正如它的名字一般,在天空中閃閃發出亮光。而丁玲本人,也在短短幾年間,從默默無聞的愛國青年,成為了一顆閃爍着光芒的“左翼女作家”。

然而,在動蕩的年代,變數無處不在。1931年2月7日,丁玲的首任丈夫胡也頻,被國民黨秘密殺害。

與他一起英勇就義的,還有柔石、殷夫、馮铿、李偉森,他們都是“左聯”的會員。而丁玲當時,也是“左聯時期的鬥士”。是以,丈夫的死不僅給丁玲帶來了巨大的悲痛,也同時給她以暗示,讓她萬事小心。

1933年5月,正在從事革命文學運動的丁玲,終究是因為“光芒四射”,而遭到了國民黨的綁架。他們看重丁玲的才華,希望丁玲能為己所用,于是展開了一系列強人所難的活動。

臧克家在《有的人》中寫道:“有的人活着,他已經死了;有的人死了,他還活着。”

而丁玲就屬于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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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敵人如何威脅她,她都拒絕為敵人做事。那時的她,深知自己在龍潭虎穴,也明白敵人不會留着沒有價值的人。可是,她仍然堅守着自己内心的信仰。

魯迅得知丁玲被捕後,非常憤怒,于是用一首《悼丁君》:“如磐夜氣壓重樓,剪柳春風導九秋,瑤瑟凝塵清怨絕,可憐無女耀高丘”。呼籲大家盡快對丁玲進行營救。

不光是宋慶齡、蔡元培等國内進步人士,羅曼·羅蘭、巴比塞等國外進步人士,也參加了營救丁玲的活動。一晃三年過去了,鑒于丁玲的聲望,國民黨始終不敢輕舉妄動。

然而,耗的時間越久,對丁玲來說越不利。而且作為一名愛國人士,丁玲更盼望的,是能奔赴戰場,痛痛快快地“大幹一場”。是以,她自己也積極利用各種機會,去尋找黨組織。

終于,在1936年9月18日,丁玲通過張天翼等人的幫助,與馮雪峰取得聯系,并在他的安排下,悄悄被潛回了上海。

馮雪峰和丁玲,算得上是舊友。據說,他們之間,還有一段匪夷所思的“三角戀”故事。關于為什麼丁玲最終選擇了胡也頻,丁玲曾經回憶道:

“對我來說,情況非常複雜。雖然我深深地愛着另一個男人,但我同胡也頻同居了很長一段時間,我們彼此都有很深的感情依戀,如果我離開他,他就會自殺。我決定,我不能同我所愛的這個人生活在一起,于是對他說,雖然我們不能生活在一起,我們的思想是分不開的。并說,世界上隻有一個人是我所愛的,不管他可能離得多遠,這個事實決不會改變。我說,是以,我們的愛情必須是‘柏拉圖式’的。這個決定使他非常痛苦,我最後不得不拒絕繼續看到他,并完全斷絕了這種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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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見,她和馮雪峰是有情的,而有情的人,往往都有一種心有靈犀的默契在。或許就是這麼一個或明或暗、或朦胧或清晰的默契,才讓他們穿越了敵人的魔爪,找到了彼此吧。

丁玲被潛送回上海後,就有了前面的故事。如她所願,丁玲成為了上線打仗的女紅軍。于是,也就有了毛澤東在《臨江仙·給丁玲同志》中的那句:“昨天文小姐,今日武将軍。”

丁玲随軍北上的過程中,認識了彭德懷、任弼時、左權、賀龍等紅軍将領,為日後的文學創作,提供了取之不盡的生動素材。

她拿起筆,寫下了《新的信念》、《我在霞村的時候》、《夜》、《入伍》、《田保霖》等多部小說。

縱觀丁玲的一生,盡管充滿了坎坷,但她對中國共産黨的信念,卻始終是真誠且堅定的。黨的光輝就像是她的精神依托,讓她不論遇到任何困難,都堅持為人民而戰鬥。

丁玲曾說:作家的思想感情一定要符合黨和人民的要求,要和人民群衆的意願融為一體。

她是這麼說的,也是這麼做的。

人這一生,不論做什麼,都該有自己的堅持和信仰。它就像是一隻鳥,無論黑夜多麼漫長,都能向着黎明,嘤嘤歌唱。

丁玲堅守住了信仰,是以她才能“一生都與中國人民的命運緊緊相連”;當下的我們,也該守住自己的信仰。我想,無論你的信仰是什麼,它都始終能幫我們照亮前方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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