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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問題需要全球協作

作者 | 劉禹 耿挺

圖檔 | 主辦方提供

全球問題需要全球協作

新一輪科技革命和産業變革方興未艾,新冠疫情、氣候變化、能源安全、糧食短缺等是全球面對的共同問題。

全球問題需要全球協作。應對人類命運的共同挑戰,更需要全球科技界加強高水準開放合作,提供系統性、高品質的解決方案。這是世界頂尖科學家論壇“開放科學”主旨會議與會專家的一緻共識。

“開放科學:建構開放創新生态”也是本屆論壇的年度主題,以期彙聚全球頂尖科學力量,直面重大全球性問題和挑戰,以開放的交流與探讨,尋求科學的答案。

全球問題需要全球協作

萬鋼:

呼籲跨界協同,倡導開放精神

全球問題需要全球協作

全國政協副主席、中國科協主席萬鋼聚焦“面向全球化的科學、技術與創新”這一主題,分别以中國的人工智能發展、跨界協同趨勢、綠色低碳實踐為切入點,闡述了當今世界各國共同面臨的機遇、挑戰和使命。

人工智能已成為驅動産業變革的關鍵動力。萬鋼介紹說,人工智能正從單項技術向內建技術發展,從單體智能向群體智能演進,從資料驅動向場景牽引拓展。為加快新一代人工智能的系統性突破,他建議,首先要推動人工智能發展水準不斷進步,在基礎研究方面要通過與類腦科學和認知理論的結合,解決多源異構資料結構化、跨領域知識圖譜、因果推理、自主學習等知識內建。其次要布局建設新型基礎設施,重視人工智能倫理研究和科學普及,努力消除知識鴻溝、數字鴻溝、智能鴻溝。他特别強調的是,要加強人工智能領域的高水準開放合作,積極融入國際人工智能創新生态,參與人工智能全球研發應用與産業分工。

跨界協同成為科學技術發展的必然趨勢。作為新能源汽車産業的專家,萬鋼舉例說,車本身的智能有局限,會受到環境的影響,而以智能網聯為代表的車路協同技術則可以解決這一問題。車路資訊的融合,可以為自動駕駛提供超越感覺視野的認知智能,超越單車智能的感覺局限,規避車與車之間的行為沖突。此外,車路協同在提升自動駕駛安全性的同時,還可以有效降低車輛附加傳感器的陳本。

此外,跨界協同還将帶動驅動系統、電力電子、電氣架構的系統變革,基于智能化控制系統和5G高速網絡的電動汽車控制電子電氣架構,将從分布式架構向跨域集中式架構,進而可以長遠解決晶片短缺的難題。

綠色低碳成為全球科技創新的共同使命。萬鋼表示,“碳達峰”“碳中和”必将是一場廣泛而深刻的經濟社會系統性變革。科技界要進一步凝聚發展共識,共同将綠色低碳作為全球産業發展和生态文明建設的重要“限制條件”,加快推動科技水準提升和産業結構調整。

在新能源汽車領域,今年1-8月,全球新能源汽車銷量再創新高,已超380萬輛,同比增長184.8%。萬鋼認為,從汽車全生命周期排放占比來看,雖然新能源汽車使用過程中碳排放大幅降低,但制造階段的碳排放占比将提升。他建議,為降低全生命周期的碳排放零部件和材料生産制造及回收利用過程的碳排放應受到更多關注。要通過新能源汽車能源供給低碳化、材料供應低碳化、生産過程低碳化、交通出行低碳化,推動全産業鍊和全生命周期向碳中和轉化。

“中國科技界積極倡導無國界、無障礙、無歧視的開放科學精神與理念,以包容性創新為引領,擔負起開放科學共同發展的使命。”萬鋼呼籲全球科技界共同倡導無國界、無障礙、無歧視的開放科學精神與理念,以高水準開放合作的有效行動,攜手共建人類命運共同體。

邁克爾·萊維特:

基礎研究的成功也有配方

全球問題需要全球協作

基礎研究是不是像買彩票,能夠做出重要的成果,隻是一件幸運的事情?在世界頂尖科學家協會副主席、2003年諾貝獎化學獎得主邁克爾·萊維特看來,基礎研究取得成功也是有密碼的。“在英國劍橋城外,有一個赫赫有名的實驗室——英國分子生物學實驗室,這裡誕生了28位諾獎得主,其中就有我。” 邁克爾·萊維特說,這個實驗室的諾獎“配方”一共有5種要素:具有足夠的經費,每個團隊每年能得到160萬美元的穩定支援;管理中不存在明顯的官僚主義,免費的物資供應,先進的裝置以及計算機技術;以小型團隊為主,通常在5人左右;時刻面對着來自同行的強大壓力,衡量自身優秀的标準總是下一篇優秀論文;沒有等級觀念,學生們和諾獎得主一樣充滿自信。

事實上,除了外部因素之外,基礎研究的傳承還需要相當的個人因素。邁克爾·萊維特舉例說,由于在蛋白質晶體學方面的開創性成就,英國生物學家佩魯茨獲得1962年諾貝爾化學獎。在佩魯茨首次使用X射線衍射法進行結構生物學研究後,他的一位博士學生克裡克,使用這種方法發現了DNA雙螺旋結構,并是以獲得了1962年諾貝爾生理學或醫學獎。“佩魯茨完全可以在克裡克的論文上署名,但他并沒有搶年輕科學家的功勞,這也成就了科學史上的一段佳話。”邁克爾·萊維特說,“我喜歡佩魯茨說的一句話——真理總是獲勝者。”

約翰·霍普克羅夫特:

科學傳播需要與時俱進

全球問題需要全球協作

在1986年圖靈獎得主約翰·霍普克羅夫特看來,除了科學家之間的交流,科學家與群眾之間的交流也就是科學傳播,也非常重要。“但科學傳播也需要改變方式,與時俱進。”

一直以來,學術會議和出版物都是科學家擷取科學資訊的重要途徑,這讓霍普克羅夫特覺得,科學傳播也可以通過出版物來實作,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找到具有影響力的出版物。有一次,為科普1-3歲幼兒教育和大腦開發的重要性,他重金尋求優秀作家為其撰稿。但是出版界的朋友告訴他:“你這個主意太傻了!現在超過一半的人根本不看書讀報。”這也讓霍普克羅夫特意識到,尋找合适的社交媒體傳播方式,或許比出版物更有效。

“另一個需要關注的問題是人才培養。”霍普克羅夫特發現,中國的人口是美國的4-5倍,但美國的博士人才要多于中國。這是因為中國的大學教育無法培養出符合博士要求的人才。他認為,這是因為中國高校過多關注于提升國際聲望,包括研究經費和論文數量等名額,而忽略了大學教學品質的提升。

“教育的重點不是老師說了什麼,而是學生記住了什麼,能否實際應用。”霍普克羅夫特建議,除了科研外,還應把大學教育納入高校老師的評價體系,在課件更新、教師與學生的互動、學生的課堂參與等方面花更多精力。

其實不隻是中國,全球教育體系和人才培養都存在類似的問題,霍普克羅夫特希望全球共同推進改變這一現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