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句網上被套熟了的話,來自于許巍演唱的歌曲《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我想之是以這句話會火,恰恰是擊中了現代人在現實中追逐名利,在紅塵俗世裡那種生不由己的無奈吧。
最近我在讀一本《蔣勳說宋詞》的書,說實話被宋詞之美給驚到了,給我留下至深印象的便是南唐後主李煜。作為君王,李後主放到曆史長河中的功過不值一提,但作為詞作者卻是中國文化星空中一顆燦爛的明星!他令原先屬于販夫走卒的歌曲,忽然變成了士大夫用來疏解生命情懷的工具。那些伶工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唱詠的各類詞牌可以變的如此深邃細膩,意境深遠!
李後主是個戰争的失敗者,可以說是國破家亡,自己也從一名君王變為敵國的階下囚。然而,諷刺的是真是這樣的經曆卻使得自己的作品從早先的顧影自戀、無病呻吟的靡靡之音升華為凄美細膩萬古唱詠的經典佳作!
比如這首大家比較熟悉的清平樂“别來春半,觸目愁腸斷。砌下落梅如雪亂拂了一身還滿。雁來音信無憑,路遙歸夢難成,離恨恰如春草,更行更遠還生。”“拂了一身還滿”是非常接地氣的用法,可以說是流行歌曲式的句子,花瓣掉下來落了一身都是,在唐詩裡你絕看不到這種句子,這是一種非常白話的描繪。而“離恨恰如春草”這種離開故鄉,離開故國的恨,這種心裡的恨,就像春天的草一樣,“更行更遠還生”,你走的越遠,它越是生長的茂密。從“雁來音訊無憑”開始到“更行更遠還生”有多少個二、二、二的堆疊?這些堆疊把自己命運中的阻礙、困頓,一走一停的感覺全部展現出來了,盡管詞牌頓挫的具體節奏,我們今天已不甚了然,可我們還能在文字裡感受到它的轉折,堆疊的特色。
是以讀詩可以讓我們神遊于古今中外的遠方,那想象中遠方也可以幻化優美的詩句,我想這就是在這個熙攘浮躁的世界中讓靈魂可以靜靜栖居的一種理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