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琰,東漢末年女詩人、書法家,字文姬,又字昭姬。生卒年不詳。東漢陳留郡圉縣(今河南開封杞縣)人,東漢大文學家蔡邕之女,為人博學多才、頗通音律、書法。《後漢書卷八十四·列女傳》記載:“(蔡文姬)适河東衛仲道。夫亡無子,歸甯于家。” 興平二年(195 年)匈奴入侵漢土,蔡琰“為胡騎所獲,沒于南匈奴左賢王”,在北方生活了十二年之久,并育有兩子,後曹操統一北方,用金璧将她贖回,并嫁與董祀。
蔡琰在曆史上可以說是傑出女性的代表,她在文學、音樂、書法等方面頗有造詣,但由于戰亂,其作品并沒有得到完好的儲存。原《隋書·經籍志》裡有《蔡文姬集》一卷,今已失傳,流傳下來的隻有《悲憤詩》二首和《胡笳十八拍》,卻仍能看出其才華斐然。曆史上對蔡琰的記載并不多,卻在隻言片語中透露着她所受的禮儀教育和其禮儀表現,尤其是父親蔡邕的教育,可以說将蔡琰從一個禮教的接受者變成了禮教的質疑者。前衛的家庭禮儀教育自然影響到其社會生活中的禮儀表現,于是構成了蔡琰坎坷卻不羁的人生經曆。

<h1 class="pgc-h-arrow-right">家庭生活中的禮儀教育</h1>
蔡琰作為著名才女,有良好的家學淵源,受到了優越的家庭教育,父親蔡邕為了教導女兒,還專門作《女訓》一篇,以女子梳妝為喻,強調了既要“修面”也要“修心”,要注重外表儀容與内心和諧的統一,二者若是相比,那麼“修心”重于“修面”。“夫面之不飾,愚者謂之醜;心之不修,賢者謂之惡。愚者謂之醜猶可,賢者謂之惡,将何容焉?”
當女子在照鏡子梳妝打扮的時候,要考慮内心是否聖潔、平和,是否幹淨、有條理,是否端正、整齊,做到“心之潔”、“心之正”、“心之整”,隻有内外兼修,真正将禮儀内化,才是真正的“有禮之人”。蔡琰在蔡邕的此種教育思想下,尤其注重内心精神世界的塑造,将禮變成一種修養和品質。
實際上,對于蔡琰來說,學習的主要内容仍然受《列女傳》《女誡》的影響,圍繞着“三從四德”,東漢末年兵荒馬亂,很多史書都已丢失,蔡邕留下的四千多卷書也不幸遺失,曹操深知蔡琰博聞強記,讓她默寫所能記住的四百多篇,還準備派十名官吏協助她,但蔡琰認為男女有别,依禮來說,此舉不妥,說明男女之防在她心目中是十分重要的。可見,即使優秀如文姬,也逃脫不了禮教的影響,是以貞節和男女有别仍然是其家庭教育的重要内容。
除了品德教育之外,蔡琰的家庭禮儀教育還包括文學、書法、音樂教育等方面,之是以說這些是禮儀教育的一部分,是因為普遍意義上講,女子的禮儀教育展現在生活和學習的每一個方面,要想探索她的禮儀教育,就要全方位地看待她所接受的教育是否符合傳統禮教的要求,或者和禮教有哪些不同。蔡琰雖然學習“三從四德”,但她并不是被困于家庭的婦女,而是獨立的才女,文姬默寫詩書的事情不僅能看出她的聰穎智慧,更能反映出蔡邕對其寬容、全面的教育。為何文姬能默出父親留下的四百餘篇文,當然是蔡邕允許她廣泛閱讀所緻,若隻讀《列女傳》《女誡》等,必然不會背誦如此之多的文章作品,就是說,蔡邕并沒有限制女兒的閱讀範圍,恰恰是讓其廣泛涉獵多類書籍。
此外,蔡琰還是著名女書法家,傳自其父。蔡邕就是大書法家,創造了八分字型,韓愈道:“中郎(蔡邕)有女能傳業。”傳說在默寫古籍時,文姬表示用真書或者草書都可。《後漢書》李賢注引劉昭《幼童傳》中記載“邕夜鼓琴,弦絕。琰曰:第二弦。邕曰:偶得之耳。故斷一弦問之,琰曰:第四弦。并不差謬。”
《三字經》裡說“蔡文姬,能辨琴”就是此典故。蔡邕發現了蔡琰的音樂天賦,并大力培養,後來文姬創作了流傳後世的《胡笳十八拍》,将胡漢音樂完美地融合。無論是詩文教育、書法教育還是音樂教育都可以看出蔡琰所受的教育内容之豐富,形式之多樣,可以推測,在那個倡導女子要被鎖入深閨的時代,蔡琰所受到的禮儀教育應該是相對寬泛的,不僅在家庭為人處事上,更多的是為了完善自己,發展自我。
<h1 class="pgc-h-arrow-right">社會生活中的禮儀表現</h1>
在蔡邕教育下蔡琰實際上可以說是後世女子反對禮教的标杆,傳統禮教要求女子要貞節,但蔡琰一生三嫁,命運坎坷,卻并沒有是以受到歧視,反而受到人們的尊敬。蔡琰十六歲嫁給衛仲道,但不幸丈夫早亡,隻好返家寡居,後被匈奴所掠,嫁給左賢王,且不以再嫁失節,而是生下兩個兒子并精心培育,此間她還學會了一些異族語言及吹奏“胡笳”,當曹操得知蔡琰被虜于匈奴時,用金璧将其贖回,然兩個年幼的兒子卻必須留在匈奴,這就是著名的“文姬歸漢”,她被贖回之後在曹操的安排之下又嫁給了董祀。在此期間蔡琰寫下了著名的《胡笳十八拍》,她在十一拍中寫“我非貪生兮惡死,不能捐身兮心有以。
蔡琰雖對兩個兒子心有萬千不舍,但沒能阻止歸國的腳步,在第十八拍中“天與地隔兮子西母東;若我怨氣兮浩于長空,六合雖廣兮受之應不容!”母子之情,令人動容。這時她已是董祀之妻,從這些詩句中可以看出當時的禮教是戰勝不了母親之愛的。
蔡琰一生坎坷,雖其經曆表現着對禮教的反對,但從自身而言,又何嘗不是禮教的受害者,一而再再而三地嫁人,忍受母子分離之苦,身不由己,好在蔡琰性格堅強,表示要“托命于新人,竭力自勖厲”,是以當嫁與董祀時便将其視為親人,能夠在夫君有難時勇敢地為其求情。
蔡琰董祀婚後第二年,董祀犯了死罪,蔡琰不顧嫌隙和禮儀去找曹操給董祀求情。從這段記載可以得知,蔡琰在丈夫有難時選擇的是披頭光腳叩頭請罪,用智慧和勇敢感動曹操,看起來并不符合女子之禮,甚至可以說是十分無禮,但這正是蔡琰身上展現出的女子禮儀教育,她不是丈夫的提線木偶,而是救夫于危難的奇女子。
蔡琰的一生可以用坎坷和挑戰來概括,父親的悉心培養和溫和寬松的禮儀教育,使得她才華橫溢,同時帶有禮教限制下大家閨秀的一面,但其波折的經曆又展現反傳統禮教的一面,可以說東漢時期女子禮儀教育的沖突點在蔡琰身上十分明顯。由于政治、社會或個人等因素,女子們一方面被要求遵守禮教規範,另一方面卻是做出了和禮教思想不符的事情,這也許就是一個時期的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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