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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霜:生性剛烈不懼得罪市長,被迫在污辱與損害中度過後半生

作者:孔甲丙

“戲子入畫,一生天涯,路無歸,霜滿顔,暧昧散盡,笙歌婉轉。”相較于今時今日“将軍孤墳無人問,戲子家事天下知”,古代戲子的地位可謂是微乎其微,甚至于毫無地位可言。

相較于古代社會而言所謂戲子者,大抵是一群命途多舛、一生坎坷的弱女子,因生活所迫抑或為時代所逼,成為權貴指掌間玩物的弱女子,終歸隻是可憐人罷了。看似戲台之上風光無限,實則脫下戲服依舊隻是尋常人。

然而卻受到了與這身份不符合的萬衆矚目。“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份盛名成就了這些人,同樣也将她們推進了時代的漩渦之中。

白玉霜:生性剛烈不懼得罪市長,被迫在污辱與損害中度過後半生

一、生性剛烈不懼得罪市長

縱觀當今社會,戲曲文化已然逐漸趨于沒落,這項中國傳統文化精粹面臨着後繼無人的狀況。究其本質便在于,願意學戲之人少,能教戲的也少,能夠繼承一家之絕唱者更是少之又少,實在令人心生惋惜。

不過縱觀民國時期亦或建國初期之時,戲曲文化曆經滄桑磨難,依舊在中華大地之上百花齊放、争相璀璨。由此也就湧現出了一大批的戲曲大家名角。他們各懷絕技,你方唱罷我登場,豔絕一個時代。

評劇便是作為戲曲文化的一大支脈,與平劇、豫劇等并稱為中國五大戲曲劇種。提起評劇便繞不開昔年的評劇“四大名旦”,而白玉霜便是其一。不過,一如前言之中戲子多是命不由己的弱女子,白玉霜亦是如此,她生性剛烈不懼得罪市長,被迫在污辱與損害中度過後半生。

白玉霜:生性剛烈不懼得罪市長,被迫在污辱與損害中度過後半生

白玉霜自幼便生在藝術家庭之中,他的父親便是一位藝人。是以随着父親四處漂泊耳濡目染之下奠定了良好的基礎。後來14歲便開始接觸評劇,拜師孫鳳鳴。經由孫家戲班的培養與機會,白玉霜迅速成名,遠近皆知。

眼見白玉霜已經頗有名氣,她的母親見利眼開便将她帶回并且以白玉霜為主組成了一個新的戲班子。不過,無論身在何處通過自己的努力,白玉霜一步一步的将自己打造成為一代名角。她常年活動于京津一帶且享有盛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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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聲名雖然可以成就一個人,但是與此同時相應的麻煩必然要接肘而來,萬衆矚目之下,台下一道道擇人而噬的目光忠奸莫辨。站在戲台上她是人人敬仰的戲曲大家,然而走下戲台不過是個孤苦無依的弱女子罷了。

是以,對于一個弱女子而言想要保全自己于亂世之中,自然是要在人情往來之中苦苦周旋,無權勢者少有人能夠幸免。白玉霜舞台之上的風生水起、一颦一笑皆被台下之人看在眼裡記在心裡,自然有着不少人生出逾越之心,彼時的北平市長袁良便是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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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良

袁良在接連觀看白玉霜幾場演出之後,愈發的為此而癡迷。在一次演出結束之後,他派人告知白玉霜共進宵夜,然而白玉霜或因生性剛烈之故,拒絕了袁良的盛情相邀。袁良接連出席捧場自然是人盡皆知的,而對于一位市長來說,就這樣吃了閉門羹顯然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是以翌日清晨,白玉霜一行人演出的劇場便被荷槍實彈的警察團團包圍,他們持有公文認定白玉霜的戲“有傷風化”,是以将她馬不停蹄的将她驅逐出境。不過關于這件事情亦存在着諸多不同記載,有說白玉霜之戲着實有傷風化,而後來白玉霜與袁良再度聚首,将此事作為笑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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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有說,袁良是因身邊官員,對于白玉霜求而不得是以出言污蔑,方才導緻他下令驅逐的。

究竟事情的來龍去脈如何,已經難以定論,不過白玉霜被袁良驅逐出境終歸是事實。空有顯赫聲名,但終歸隻是一屆弱女子,面對權勢的威壓往往是拗不過的。

自古紅顔多薄命便是此理,往往女子的風華絕代是從男人眼中誕生的,而彼時女子的價值亦是由男人所賦予的,這也就注定了沒有女權可言的時代之下,越是容顔出衆的女子價值越高,越容易淪為政治權利交換的“物品”。

不過相較于這一次的被驅逐出境,白玉霜此後的遭遇才是真正驗證了時代漩渦之下,身為女子的可悲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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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被迫在侮辱與損害中度過後半生

被驅逐出境之後,白玉霜再難踏足北平,是以她的演出場地便輾轉于天津上海兩地。尤其在上海之時,某些商人看中了白玉霜的商業價值,是以不遺餘力的将她再度捧紅,開辟出上海的新事業。

與此同時那些商人也以白玉霜的聲名作為産品的代言,兩者之間互相成就之下,白玉霜在上海站穩了腳跟。白玉霜的母親自打将她帶出孫家戲班自立門戶之後,便一直将白玉霜視為搖錢樹,這方才有了後來白玉霜為愛私奔的事情發生。

自古男歡女愛實屬人之常情,即便是白玉霜也不例外。俗話說“近水樓台先得月”白玉霜看上的并不是什麼顯赫一方的尊貴人物,隻是戲班之中名不見經傳的一個小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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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她這一想法剛剛提出,便被母親斷然回絕。一方面白玉霜這棵搖錢樹不容有失,另一方面這個窮小子根本沒有任何價值。即便是白玉霜苦苦哀求,甚至答應以後賺的錢悉數奉上,母親依舊無有動搖。

面對母親的絕情,白玉霜毅然決然的與小夥子一同私奔,回到了對方的老家,并且用自己的積蓄購田建房,搭建兩人之間的未來。

然而好景不長,或許習慣了城市之中的生活抑或者是因突然放棄了自己的事業,白玉霜愈發厭倦不安,後來在母親幾度遊說之下回到了戲班之中。

白玉霜回到了往日那般萬衆矚目的生活,與此同時亦是回到了彼時時代的漩渦之中。一場突如其來的無妄之災将她徹底淹沒。

一位報社的主編,在報紙之中肆意捏造事實,诋毀白玉霜的聲譽。不堪忍受的白玉霜決定花些錢就此和解,是以找到了這個人。然而就在兩人見面過程之中,這個主編被人一槍打死,白玉霜就此卷入了糾紛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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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尋常案件尚且好說,偏偏這個主編是個親日分子,将他槍殺的人正是抗戰鋤奸之人。日本人斷定白玉霜與此人的見面或許早有預謀,是以便将白玉霜逮捕。

入獄之後,白玉霜遭受了慘絕人寰的酷刑。這段時間的摧殘與折磨,不僅造就了她今後的屈辱更為她的早夭埋下伏筆。不斷的折磨令她的健康受到了無法治愈的沖擊,而之後的辛勞更是釀成了其早夭的苦果。

1942年白玉霜黯然離世,年僅35歲。縱觀她的藝術成就是璀璨的,俨然是将評劇藝術發揚光大的一位藝術家,并且在評劇藝術之中自成一派,造就了“白派”藝術,享有“評劇皇後”這一美譽。

但是縱觀她的命運亦是曲折坎坷的,着實是身不由己、命不由己,實在是令人唏噓感歎,遺憾不已。白玉霜的後半生遭遇亦是再次向我們證明了彼時年代的黑暗,尤其是那些敵人在中國土地之上的無惡不作,肆意妄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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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日本在中國土地之上似這般的暴行不計其數,而我們統計的方式通常隻是一個冰冷的數字,一如一場戰争之中犧牲了一萬人。數字往往是令人麻木的,一萬人與一萬個人之間是不等同的。

如果将一萬人的犧牲了解為,一個人的犧牲,重複了一萬次,或有不同感受。

對于白玉霜的遭遇亦是如此,彼時中華大地之上似這般悲劇時有發生,對此我們可以了解為,那段昏暗歲月之中每一分乃至每一秒,都有中國人在遭受迫害、欺淩、侮辱,都有無數的中國人在歇斯底裡、絕望的哀嚎着。曆史不容忘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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