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坦尼克号上有六位中國人幸存，為何後半生卻一直被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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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文：鼓浪隐士

編輯：吃硬碟吧

插畫：發達蚊

#01.

1912年4月14日，豪華客輪“泰坦尼克”号在處子航中，于北大西洋撞上冰山而不幸沉沒。此次災難共造成了1517人喪生，為世界海難史上一段悲痛的記憶。

而随着上世紀末好萊塢大片《泰坦尼克号》在全球的熱映，此次事件成了家喻戶曉的故事，人們無不為船上乘客的不幸遭遇以及他們的傳奇故事而感動。可鮮為人知的是，在泰坦尼克号上有八名中國乘客，其中六個人幸免于難，在遭到西方人鋪天蓋地指責後，又從人們視野中消失了很長時間，那麼這些中國人是誰？他們到底遭遇了哪些事呢？

晚清時期，有位叫方榮山的人為了謀生到海外當水手。1912年春天，他與其他七名同僚的雇主幫他們買了一張編号為1601的船票，準備前往美洲一艘郵輪上工作，而他們登上的就是泰坦尼克号。根據登船記錄，這八名中國人分别叫“方榮山（Fang Lang）、李炳（Lee Bing）、鐘捷（Chang Chip）、亞林（Ah Lam）、嚴喜（Ling Hee）、胡中（Choong Foo）、林倫（Len Lam），李林（Lee Ling）”，名字均為音譯。

作為普通勞工，這八名中國人進入了為底層群眾準備的三等艙，與來自愛爾蘭等國的貧苦移民擠到了一起。當然，由于泰坦尼克号屬于豪華遊輪，即使是三等艙，其居住、飲食條件還是不錯的，比很多人平常的生活标準要好，對于飽受艱辛的八名中國人來說，算是短暫享受了難得的惬意。

#02.

4月14日晚，泰坦尼克号撞上冰山後，船體逐漸下沉。而八名中國乘客所在的三等艙處于遊輪的底層，逃生幾率十分低。根據事後統計，幸存下來的710人中，頭等艙的存活率最高，而三等艙中絕大多數人都被冰冷的海水吞噬。

林倫和李林很快就從萬榮山等人的視野中消失了，永遠離開了他們。幸存的六位中國人都是水手，要比其他乘客更熟悉應對海難的方法，除了萬榮山、胡中外的其他四人，遊到了C号折疊船上得以逃生，胡中則爬上了13号救生艇。

方榮山的經曆最為傳奇，他找到了一塊木闆，爬到上面漂浮，直到被14号救生艇發現。他事後在給家人的書信中寫到：“天高海闊浪波波，一根棍子救生我。兄弟一起有幾個，抹幹眼淚笑呵呵。”而電影《泰坦尼克号》導演卡梅隆證明：“電影結尾露絲憑借一片木闆得救的情節靈感，就是來自于泰坦尼克号上一名幸存的中國人。”

六名中國人幸運逃生後，并沒有得到其他獲救乘客那樣的待遇。在到達紐約後，由于當時美國實行《排華法案》，他們無法下岸，甚至得不到應有的醫療檢查。而是被另一艘船送到古巴，開始了新的工作。

更令他們沒想到的是，當時泰坦尼克的營運商白星公司以及一些英美媒體為了轉移大衆的注意，就極力塑造船難發生時白人所展現出的“紳士風度”，比如讓婦女兒童先上船，男人平靜地接受死亡等等。應當說這些故事是真實感人的，可在需要追責的時候，如此宣傳就顯得别有用心了。

#03.

有了英雄，自然少不了背鍋俠，包括六名中國人在内的船上亞裔就成了被攻擊的目标。有些西方媒體對他們進行了各種攻擊、污蔑。有份報刊這麼造謠：“貪生怕死、不守秩序、假扮成女人竊取了婦女兒童的生還機會……”這成了當時西方媒體對于華人逃生的基本解讀。

而《紐約時報》更是無恥地報道：“幾個中國司爐工搶在婦女登入前，湧進救生艇。并試圖霸占至少一個座位，甚至扒掉周圍一位乘客的救生衣。”

更可怕的是，有些中國媒體看到洋人報刊這麼寫了，不去深入調查，就跟風攻擊自己的同胞。當時有篇名為《鐵達尼上的國恥》的文章中寫到“四個中國人鬼鬼祟祟地躲進一隻救生艇的船底去……中國人不慣遵守秩序的精神，在這裡完全表現無遺。這是我們的奇恥大辱。中國又多了一個國恥!”

當然，幸存的中國人并不清楚這些鋪天蓋地的造謠、攻擊。因為他們幾乎都不識字，又忙于艱辛的工作，根本不清楚發生了什麼，更别提站出來澄清、讨回公道了。

不過有些正直的西方人卻說了公道話，幸存者卡羅林·哥烈回憶：“方榮山被救起後，曾試圖與船上的人溝通，發現他們聽不懂後，就主動推開一個吃力劃槳的水手，拿起槳劃了起來。他就像個英雄一般，直到我們被大船救起。”而曆史學家蒂姆·馬丁指出“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華人幸存者曾經有過喬裝和躲藏的行為，這些都是媒體和公衆在事後編造的故事。”

值得一提的是，當時船上有位幸存者叫細野正文，他在日本鐵道院工作。他與六名中國人一樣，在獲救後遭到了西方媒體的“圍剿”，同樣被誣蔑為男扮女裝混上救生艇。而日本媒體對其口誅筆伐，導緻他的後半生在屈辱中度過。可見當時英美某些媒體對亞裔充滿了歧視，用盡各種惡毒的言語攻擊、造謠。

在幸存者中，方榮山是比較幸運的，他後來回到美國打拼，成為一名商人；李炳去了加拿大，以開咖啡屋為生；亞林一直當水手，其後半生不詳；嚴喜最後回到香港生活；鐘捷獲救後不久得了肺病，死在了英國；而胡中的資料至今尚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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