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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賈玲馬麗楊笠之前,她才是當之無愧的喜劇女王

作者:鄭捕頭

說到喜劇女王,現在的年輕人更多想到的可能是賈玲、馬麗,或者脫口秀女演員思文和楊笠。這些人是不是真的女王存在争議,不過在她們之前,絕對是曾經有一位真的喜劇女王出現過,那就是宋丹丹。

在賈玲馬麗楊笠之前,她才是當之無愧的喜劇女王

宋丹丹首先是一位話劇演員,多年來演過《紅白喜事》《上帝的寵兒》《茶館》《窩頭會館》。從1985年起,宋丹丹開始出演影視劇,代表作包括《月牙兒》《愛你沒商量》《我愛我家》《家有兒女》。

她第一次登上春晚是1989年,表演了獨幕喜劇《懶漢相親》,後來又表演過《手拉手》《昨天今天明天》《說事兒》《火炬手》等等,她和老搭檔趙本山和黃宏,一起創造了春晚獨幕喜劇時代的輝煌。

2020年,即将退休的宋丹丹,以唱歌的形式向她的春晚老觀衆告别,從此開始更多地享受生活。這兩年,我們更多是各種綜藝節目中看到宋丹丹的身影。

這一次,我們就來大緻回顧一下宋丹丹曾經表演過的獨幕喜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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迄今為止,宋丹丹一共參加過九屆春晚,包括1989年《懶漢相親》,1991年《手拉手》,1992年《秧歌情》,1998年《回家》,1999年《昨天今天明天》,2000年《鐘點工》,2006年《說事兒》,2007年《策劃》,2008年《火炬手》。

她還參加過三屆元旦晚會,1990年《超生遊擊隊》,1991年《小保姆與小木匠》,1992年《婚禮》。

按照時間順序,咱們先說說《懶漢相親》,這也是宋丹丹亮相的第一個獨幕喜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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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作為一名話劇演員,宋丹丹最終接受演這個獨幕喜劇,還是經曆過一些掙紮的。在那之前,她一直在北京人藝的舞台上演話劇,相對肯定是顯得更藝術的,即便是演電視劇《尋找回來的世界》和電影《月牙兒》,比起春晚獨幕喜劇也顯得更藝術。但這一回是讓她放下身段演獨幕喜劇,而且是魏淑芬這樣一個類似醜角的形象,多多少少有些扮醜,這對于年輕的女演員來說是不太好接受的。

那時候,宋丹丹才20多歲。很多人都看過宋丹丹年輕時候的照片,容貌上即便不能說驚豔,但至少也是挺漂亮的,讓她去扮醜她有些不太樂意,而且這很可能會對她再登上舞台演話劇,産生形象上的幹擾。

就在春晚直播前的一兩天,宋丹丹還跟導演提出來不演了,後來還是頂住壓力演了這個獨幕喜劇。有可能那時她會想,就在一個獨幕喜劇裡出現那麼一會兒,哪兒那麼好說就紅了,就被全國人民認識了呢?事實證明,她還是大意了。當然,宋丹丹的爆紅其實還不是靠這個《懶漢相親》,而是第二年的《超生遊擊隊》。

在這個獨幕喜劇裡,宋丹丹說出話來特别怯特别土,這個口音還是倪萍教給她的。那時候倪萍還沒當上主持人,是一個電影演員,倆人在東北拍電影,宋丹丹跟倪萍說要去春晚演獨幕喜劇,演個農村姑娘,就說北京話不像那個人物,倪萍說我教你說山東國語。宋丹丹語言模仿能力很強,馬上就學會了,倪萍覺得她說得比自己還好,後來就用在了春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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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說《超生遊擊隊》。合作者是黃宏,這個劇本的作者也是黃宏,當然還有他的夫妻。

黃宏和宋丹丹也是有緣,兩人是同一年登上春晚,就是1989年春晚,黃宏和笑林、方青卓等人一起演了獨幕喜劇《招聘》。不知道是不是就在這裡,黃宏發現了宋丹丹這個女喜劇人才,才提出跟她合作,這才有了1990年元旦晚會上這個經典之作。

那時候宋丹丹真的在懷孕,已經七個月了,肚子裡的孩子就是巴圖。黃宏最早跟她說一起演這個獨幕喜劇,她說我演不了正懷着孩子呢,黃宏說正好不用墊枕頭了。宋丹丹也沒想到會那麼火,可以說《超生遊擊隊》真正改變了宋丹丹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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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獨幕喜劇的立意和台詞太棒了,現在看還是覺得很精巧,很多台詞都已經成為經典,更不用說少林寺、海南島、吐魯番的孩子名字。還有黃宏那句,我們的原則是“他進我退,他退我追,他駐我擾,他疲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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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說另一個元旦晚會獨幕喜劇,《小保姆與小木匠》。其實一上來黃宏就冒出一句口誤,宋丹丹在前面說我男朋友是社會科學院的,黃宏一進屋就問,那中國科學院是咋回事兒啊?

前段時間我經過亞運村附近,還想起這裡面的另一句台詞。宋丹丹問,北京有亞運村家裡有亞運村啊?黃宏說沒有亞運村,那不是有個寡婦村嗎?還有,宋丹丹說咖啡是雀巢咖啡,就是鳥窩的意思,黃宏說怪不得有股鳥糞味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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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倆還說到兩部當時正火的電視劇。宋丹丹說《情義無價》那鐘凱強,跟你像不像?其實就是寇世勳演的那個角色,當時确實很帥。黃宏說,拉倒吧,人家嘴多大呀,另外這個鐘凱強吧,不應該跟慧芳離婚。宋丹丹說,慧芳那是《渴望》裡的。滿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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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個獨幕喜劇,《手拉手》。1991年,黃宏宋丹丹第一次攜手上春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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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很具有戲劇性的獨幕喜劇,倆人的手一會兒粘上,一會兒打開。裡面吐槽了很多社會現象和産品品質問題,比如街上的招牌從“北京歡迎您”,到“北京歡迎你”,再到“北京歡迎爾”。還有烤鴨店,變成“火鳥店”。還有電視信号不好扶電視天線這件事,能不能尕塊肉放那兒?我小時候也曾經這麼想過,有時候為了看一個好節目,我就扶着天線一直在電視前面盯着,顯得特别悲壯。

下面說宋丹丹和黃宏一個不太知名的獨幕喜劇《婚禮》。1991年我國華東地區發生嚴重的水災,這個獨幕喜劇是赈災題材。一對新人身上穿的,頭上戴的,腳下踩的,都是全國四面八方捐助的。比如宋丹丹用河南口音說,俺這大棉襖是北京市的,小棉襖是天津市的,坎肩兒是上海市的,套在一起是直轄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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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是一個充滿鄉土氣息的獨幕喜劇,《秧歌情》。印象最深的台詞,就是宋丹丹吐槽黃宏。黃宏他老說自己是在北戴河療過養的幹部,宋丹丹說他,“洗海澡,曬太陽,吃螃蟹,住樓房,睡了兩天沙發床,回到家就想往那火炕上面安彈簧,你拉倒吧。”多年前我第一次去北戴河,站在海邊兒,就立刻想起這幾句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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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高中的時候,我們還經常模仿那段台詞,就是宋丹丹說的,“前腿兒一擡,到這兒,後腿兒一擡,到這兒,旁腿兒一擡,到這兒,現在鞋上去腳上不去啦。”

還有黃宏的一句台詞,“從主席到村長一共差四級,省長、市長、縣長、我。”最早寫這個包袱兒的時候,“我”的後面還有一句話,侯耀文看到之後跟黃宏說,你最後這句話擋包袱兒,不如去掉。黃宏去掉那句之後,作品果然幹脆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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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是獨幕喜劇《回家》,1998年春晚。這是宋丹丹和黃宏兩人相隔好幾年之後的再度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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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丹丹被黃宏馱着看小報有一段段台詞,“名人出書一塌糊塗,克隆綿羊沒爹沒娘,中國足球何日出頭?”那段時間确實有不少名人出書,僅主持人的書就包括趙忠祥的《歲月随想》,倪萍的《日子》,楊瀾的《憑海臨風》。當然再後來的獨幕喜劇《昨天今天明天》,再一次拿《日子》說事兒。

中國足球當時的情況,就像黃宏在獨幕喜劇裡說的,“這一年,看完甲B看甲A,最可氣的世界杯,天天喊着能出線,到頭來,狗戴嚼子瞎胡勒。”

那是宋丹丹和黃宏的最後一次合作,再後來宋丹丹演獨幕喜劇都是跟趙本山一起。宋丹丹在自傳《幸福深處》裡大概說過,當時趙本山跟她說一起演《昨天今天明天》,宋丹丹給黃宏打電話說這事兒,黃宏說沒事兒,但據說那個本子不好,言下之意就是你别跟趙本山演。

結果《昨天今天明天》一下子火了,随後的很長時間,黃宏和宋丹丹都不說話。直到有一次迎頭碰上,宋丹丹給了一個台階,倆人這才冰釋前嫌,但從那之後再也沒有合作過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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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要說一個重頭作品,《昨天今天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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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這一年開始,宋丹丹與趙本山有了多次合作。那時候也是趙本山的最黃金時期,趙本山除了“鐵三角”的作品,還就是和宋丹丹合作最默契,也出了好幾個經典作品。我認為水準最高的就是《昨天今天明天》。

很多趙本山獨幕喜劇劇本的創作,每年都是絞盡腦汁,在春節之前不斷打翻修改再打翻,對創作者那真是一種折磨。但是《昨天今天明天》是一個例外,他是作者何慶魁利用晚上很短的時間寫完,拿出來之後就獲得演員和導演們的認可,直到上春晚修改的地方也并不多。

它真是占盡了天時地利人和。那時候趙本山宋丹丹的喜劇事業如日中天,《實話實說》節目收視率正高,小崔是最受歡迎的主持人之一,何慶魁也正在創作的旺盛期,真是天作之合。盡管七年後崔永元又和他們倆一起演了《說事兒》,水準比這個就差了很多。

《昨天今天明天》按理說形式非常簡單,就是來自東北的兩位老人作客《實話實說》節目,但整個看下來就是那麼吸引人,包袱兒密集,而且大部分都是爆笑,簡直太難得了。

而且我看這個獨幕喜劇很多次,每次我都有一種感覺,小崔當然還是小崔,但我總覺得在這裡看到的不是趙本山和宋丹丹這兩個演員,而真的就是白雲和黑土兩個東北老人,就是覺得很真實。我看過那麼多獨幕喜劇,好像隻有這個作品能給我這種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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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今天明天》之後幾個獨幕喜劇,我個人不是很熱衷,是以就簡單說說。

《鐘點工》主要拿段子說事兒,大象關冰箱,還有穿脫馬甲,從創作來說有點兒偷懶。這個方法,有點兒像後來的《賣車》利用腦筋急轉彎,我覺得都不夠進階。

《說事兒》相對于《昨天今天明天》,人物表現就有點兒太過了。如果說《昨天今天明天》是兩個人物無意中制造笑聲,到《說事兒》就變成處心積慮,看上去不那麼自然了。劇本過了,宋丹丹的表演也有點兒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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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劃》和《火炬手》也給我這種感覺。順便說下《策劃》裡的牛群,牛群馮鞏在九十年代幾乎成為春晚相聲的代名詞,但到《策劃》的2007年已經離開春晚多年,和馮鞏也已經分道揚镳。這裡牛群沒太多台詞,尤其沒什麼包袱兒,但看到他還是覺得很親切。記得趙本山說過,那一次就是想拉牛群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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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宋丹丹和趙本山合作的最後一個獨幕喜劇《火炬手》,“喝水,捶腿,親一口老鬼”的片段,能看出兩人多年合作之後已經有多麼默契和親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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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後來,趙本山因為各種原因走入事業和人生低谷,一些過去的“老朋友”在一些場合見到他好像都躲着。隻有宋丹丹還像過去那樣挽着他走路,當時就有人就評價說,宋丹丹不愧是“和平女俠”。和平女俠,是《我愛我家》裡對她演的和平的一個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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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關于宋丹丹演過的獨幕喜劇,我大概就聊這麼多。這些獨幕喜劇當中,你最喜歡哪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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