泓荒之路--君王的愛戀(第四十八章)

第四十八章

袁泓三人戀戀不舍的離開草坪，順着山川走下去，一步三回頭的望着那片平整而柔軟的草坪，這個有着仙氣帶給他們快樂的地方。出了山谷，隻有一條像是許久沒人走過的小道前行，轉過一個山頭往前望去，隻有在遠處有住戶，由于離的較遠，根本看不清究竟有多少人居住及地勢的一切情況。但隻要有人家就是好事，一來可以歇歇，二來也不枉出來的目的。看着遠，其實是路難行，三人拉着馬，從泥路中艱難的走着。這是一片黃土地，不知是雨過留下的泥漿，還是低窪所造成，沒有真正的路，而是小道彎彎曲曲。可算是看到人了，一老一小的在種過收割過的地裡拾糧食，眼見那老婆婆很艱難的站起身來，還是身邊有個五六歲的男孩連拉帶扶。他們三人很快的跑到跟前，這老婆婆見到這三人很慌張，就連這小男孩也緊緊地拉住老婆婆的衣角。袁泓趕緊向老婆婆問好：“老人家可好！你們這是什麼地方？可有地名？”。老婆婆這才稍有些穩過神，仔細的打量着眼前的三位陌生之客。林山趕緊說：“我們是路經此地，想進莊休息一下”。這時的老婆婆才緩過神來，連忙點頭說：“好！好！”。這時的小男孩也不怕了，仔細的打量着他三人牽着的馬。老婆婆趕緊說：“石頭快前邊領路”，見這孩子也特别機靈馬上就在前面領路，眼見要進莊時，老婆婆急忙說：“到東院你花姐家說一聲”。隻聽男孩高興的應着，他們兩人牽馬，袁泓攙扶老婆婆跟在後面。袁泓問老人家過得怎樣，生活上還行嗎？老人一邊檫着眼淚一邊說：“難那！”看那老人衣不遮體，滿臉滄桑，一問年紀還不到六十，已有很多白發，看來這一句難那是足以道出她人生的艱難歲月。

到了家中老婆婆洗洗手，然後又打了一盆水，讓客人洗漱。當他們洗完進屋時，老人已換了一身幹淨而别緻的衣服，老人看出他們的意思說：“這衣服好吧！是東院的花兒給我的”。那興奮的樣子，讓人有些猜謎，不一會那男孩跑了回來，喊着：“奶奶”，指着東院說：“花兒讓他們去她那吃飯”。老太太點點頭說：“去看着點，飯好了叫一聲”。這小男孩又跑出去了，袁泓這時打量一下，簡單的黃泥壘起的土屋，有幾樣木質的櫃子和桌椅，再就是在屋中存放點糧食。簡簡單單，炕上鋪的草席倒是很好看。問婆婆家中有幾人，婆婆說：“就我們祖孫三人”。這時老人很難過，講述了她家的情況。這是溝外，順着小道往裡走是溝裡，我們本不是此地人，多年前鬧災荒，加上強搶無人管，我帶着兒子還有孫子逃荒到這的。這石頭命苦，他媽生他時難産就去了。那時我們是從這走出川過個嶺，有個村子叫毛樹村，那裡離山近有幾十戶人家，我們村都靠種地以及采點山貨，日子還很好過些。沒想到一場洪水過後，那裡就鬧了瘟疫，傳染的村裡死去了一多半人，誰還敢再待在那。剩下的人都遠離村子，臨走時放一把火都燒了。連房屋都沒了，我們扛着背着老少孩子，就帶着吃的走出來了，到這兒一看，黃土地還有清水河，就再也不想走了。哪的黃土不埋人，哪的黃土不養人。再說再往前走，還不知走出多遠才能落腳，我們到這也就是六年的光景。袁泓問：“怎麼沒見着你兒子呢？”，婆婆說：“與這川外還有川裡的幾個年輕人背着山貨出川換鹽去了”。袁泓還想問些情況，突然在草坪時那清脆的聲音傳來，三人一愣，石頭跑哪去了，叫客人吃飯。人未見，音傳來，婆婆緊忙說：“餓壞了吧！咱過去吃飯吧！”，三人随婆婆進了東院，進了院中就聞到了飯菜的香氣。一進門三人心跳加速，立馬驚住了。這不是草坪上那紅燈籠那人嘛！少女看他們的神情趕緊說：“幾位哥哥快請吧！”，他們三位這才緩過勁，一見屋中雅緻美觀，就連木制的飯桌，藤條編織的椅子，讓人見了都特别的舒服。再見桌上的飯菜，玉米餅子、小米粥、幾樣叫不上名的小菜，人美做的飯菜更美。他們頭一次吃到，這樣的飯菜真香。少女見他們吃的很香，大方的說道：“飯菜管夠，一定多吃點”。三個人不好意思的擡頭，但心中都有疑問，怎麼不見少女的家人。而婆婆并沒提到這少女，可又不能當面問人家，三人用過飯後，又回到婆婆家，因這是友善，這回可有理由問婆婆了。婆婆說：“這姑娘也很可憐，跟我們在毛樹村時就東西兩院住着，鬧瘟疫時父母都去世了，那時她才十七歲，也是随我們一起到這來的，他父母在世時，家中的一切也都是他張羅活也是她幹，從小就心靈手巧，心眼特别好。因她長得好看，是以大家都叫她花兒，我們家姓王，她家也姓王，她名叫王玲，我們家穿的用的都是她給做的。她特别能幹，一雙巧手能做出特别的東西，總是能想出花樣來，你們說那姑娘長得俊不俊”。三人同時點頭，婆婆又說：“天晚了，你們三人到王玲家去住，王玲到我家來住”。袁泓他們三人到了王玲家，見王玲已安排好一切，幹淨清潔，讓人有種舒服溫暖的感覺。王玲安排好他們，去了婆婆家。

第二天早起，隻見王玲早已做好飯菜等他們起來。三人不好意思的起來了，三個大男人竟然在一位少女面前同時感到拘謹。王玲看出他們的拘謹，然後得體大方的說：“想必幾位是太累了，休息的可好，沒什麼招待你們的，趁熱吃了吧！”，然後轉身離去，幾人這才放松。心情好，食欲更好。吃過飯後袁泓跟婆婆說要到溝裡去看看，婆婆讓王玲領着去。袁泓說：“不友善吧！”，婆婆說：“沒什麼不友善的，溝裡的人經常來接王玲給人瞧病”。袁泓他們又是一驚，原來這麼年輕的女孩，還會給人看病，真是不可思議，看來真得好好了解了解。

婆婆叫着花領着客人到溝裡去，這幾位想到溝裡看看，花心想：“看這三人不是一般人，說是路過，為什麼又要到溝裡去呢？”。她是個非常聰明的人，是以首先得知道，他們是什麼人，到底有什麼事情。是以花兒随口問袁泓他們：“不知三位到此地的目的是想知道什麼，這樣我好跟溝裡的人說明白，不然你們去了，隻能看表面，這并不是你們想知道想要的吧！”。一語道破要點，袁泓雖然想了解全面，但還不能道破自己的身份，隻能說要看看這的生活條件，以後興許到這來居住。

花兒點頭同意引路，因花沒騎過馬，是以讓他們也跟她一起走。溝裡溝外不到二裡路，隻是隔着一個土山，轉過土坡就到了，溝裡的人都非常熱情的與花兒打招呼，袁泓他們也随着打招呼，花兒說：“有幾位客人想知道咱這的情況，我領他們轉轉”。從這邊走到那頭，袁泓并沒有看到大片的耕種土地，溝裡倒是離山很近，可靠山吃山，并沒有發現家家房檐上備着山菜等山中之貨，溝裡也就幾十戶人家，看樣子都很貧窮。隻看外面就知道了，轉了一會就回去了。路上問花：“這裡的日子看樣子不富”，這時花兒才說出實實在在的真情：“你們來時看見婆婆在拾糧食嗎？其實家家都缺糧，這黃土地種的糧食僅夠吃半年，是以家家都節省着吃，而且參着山裡的野菜或種些洋芋等菜，勉強過活。這些都得在正常年頭的情況下，如遇雨水或者幹旱，還不是照樣挨餓。特别是西院的奶奶家，本來開的荒地很多，可讓洪水沖壞一大部分，自然就缺糧。起早貪黑的到山裡采些山貨，隻能夠換些鹽，這就是這片人的生活”。袁泓問道：“那你屋中的櫃子及藤椅是那麼精緻，還有你們的服裝都那麼特别，是怎樣做出來的？”。花兒笑了，世間有很多值得我們仔細觀察的東西，花兒有多種，按着各種花形色去做不就行了。這時袁泓想到草馬達爾帶回的技能也遠不如她，想到這才聯想到花仙子的出現是有所指，是在引導他們什麼。

是以到家後，他決定讓林山袁達傳回集市購些鹽糧送過來，他要根據這的環境及物資，再做進一步的考察。第二天，兩位出發了，留下了袁泓。他首先看看藤椅的原料，又看了圖案及色彩，還有形狀。他虛心的向花兒請教，最後才知，所有這些的秘密都在這黃土山後的一片林内。花兒見袁泓人好，這份誠心感動了她，她決定帶袁泓去看看，從旁邊的小路繞過去，進入一片林中，再往前走，還沒等出林子，就讓袁泓驚呆了。前邊就是個世外桃源，清一色是紅白石子的路，白石閃着光亮，石路的前方有一天然的水池，圍着水池的四周長着數不清的花草，雖是秋季花草仍然開着，蝴蝶蜜蜂依然采蜜飛落。在花草中稀稀拉拉的有種叫不上名的樹，袁泓專注的看着，花兒拉拉他的衣角說：“坐下吧！”。這兒的水是熱的，這時的袁泓才反應過來，他被這頭一次見到的奇景所迷住了。坐下後問花兒：“你經常到這嗎？”，花兒說：“離溝遠些不常來，這是我有次迷路時走到這來的，我沒告訴任何人，怕被别人破壞了”。他們雙雙坐在這石子上，袁泓想喝口這天然水，被花兒攔住了，這水溫熱要是想喝水，往裡走。花兒拉起袁泓，走出五十步外，又一處有水源的地方，那水從一棵老樹根處往外冒，源源不斷的水從石子上流過。在一個石子的下遊有個土坑，裡面有那喝不完的水，清涼可口。這坑的周圍長着小小的青草，如絲氈一樣柔軟。花兒告訴袁泓現在知道了嗎？袁泓瞬間悟到：“原來這一切的美都會啟發人的靈魂，他在告訴你一切，而不隻是觀賞，就看你用不用心”。花兒告訴袁泓：“藤條山中多得是，就看你怎樣利用，我的服裝是蠶絲做成的，看到那的樹了嗎？葉子肥大，就是一種花蝶在那葉上吐絲把自己裝在裡面，就這樣就可以做各種衣料”。

袁泓認真的觀察，用心的聽着，沒想到這麼溫柔而美若天仙的女人，卻擁有如此聰慧的智商，讓他尊佩。一種強烈的愛意油然而生，他默默地注視着花兒，名副其實比花兒還美，比花兒還強的女子。在袁泓的心中從未對任何人心動過，因為他有了解他幫助他的段鳳。這時他已是兩個孩子的父親，可在花兒面前，他會情不自禁放下自己的身份，花兒已二十多，在他所接觸的男青年中，沒有任何人讓自己能不由自主的說出這些話，還有能道出所有的秘密。兩人不約而同的對望，從各自的眼神中都懂對方，眼前的一切美好事物襯托着他倆人的美好情感。天要黑了，兩人又同時說：“回吧！”。看來兩人的心同時被彼此融化了，一起默默的往回走。雖然都在沉默中，但勝過千言萬語，隻恨路短。

已回到家中，花兒仍在婆婆家住，袁泓在花兒家，這一夜兩人都在甜蜜的幸福中度過。等袁泓起炕時，花兒早已把一切都準備好了，沒有言語的表達，同吃早飯。飯後花兒向袁泓介紹了各種草藥，如何給人看病及應用。袁泓越聽越心中感歎：“不知此女子還有多少知識，很多事情都是出人意外聞所未聞，就在這樣條件下生活成長的女子，有驚人的才華，又有仙女般的容貌，真的不可思議。如果讓她生活在皇城，她會有更多創舉”。袁泓心醉了，他決定要得到這不可小視的女人。

幾天時間裡，他除了從花兒那了解很多從未知道的知識，而且在他的心中決定把此地規劃成一個特殊的溝川，因那裡有不可多尋的天然寶地，有足以讓人猜不透的神奇。他決定後并沒有把想法告訴花兒，他隻是看看地理環境，如何來把溝裡溝外合并，騰出的空地種糧食，在心中做出規劃的目标。還沒等他的計劃成為完美的時候，林山他們已經回來，溝裡溝外按人口把糧鹽都配置設定下去。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過得太快，他們又要走了，再到周圍看看，隻是這裡戶數人數都太少，看看還有能擴到這的人口，責任感促使他不能停留，早晨的空氣很涼爽，袁泓的心很熱，他不知怎樣向花兒告别，千言萬語不知怎樣表達。花兒的心是酸痛的，含着不可流下的淚，與袁泓他們揮手告别。兩人就這樣默默無語的分别了。袁泓帶走了一份牽挂，一顆心。花兒是為通情達理冰雪聰明的姑娘，她深知袁泓他們有大事要完成，不得不離開，不是他能留住的人。她隻能把袁泓留在心中，再來日相見，盼望早日實作。不隻是袁泓，林山、袁達同樣留戀他們心中的女神，但他們不知袁泓的計劃，是以心裡帶有戀戀不舍之情，默默的跟随袁泓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