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着甄嬛的手坐下說道:“你在甘露寺裡可受盡了委屈罷?”
她我搖頭,“并沒有。”

眉莊冷笑一聲,道:“你不知道,方才我要來看你,那個叫靜白的姑子推三阻四、百般勸阻,可見是平日欺負了你不少。我便是個眼裡揉不進沙子的,當你的面發落了她,一則叫她有個教訓,二則也不會以為是你挑唆了我更為難你。”
她心下溫暖,道:“難為你這樣細心,為我打算。”
我忽而落下淚來,道:“還好還好,我以為你吃足了苦頭,又聽住持說你大病了一場挪出了甘露寺,很是擔心。你走之後,皇上也召過我兩次侍寝,我這樣清清淨淨的身子,何必要交給他這樣一個薄情之人。“近些年新人輩出,皇上也顧不上我,隻對我待之以禮。不過也好,有了貴嫔的位份,有些事上到底能得力些。”
甄嬛微咬下唇,靜了一靜道:“他的薄情你我皆知,又何必再提?”
我微微一笑,“不錯,确實無須再提這種負心薄幸之人。”
她心中感動不已,柔聲道:“芳若姑姑能常常來瞧我,也是因為你求太後的緣故。你這般盡心盡力地為我……”
我說道道:“若換做今日受苦的是我,你也一定這般為我的。我聽了你的勸,這些年收斂鋒芒,不叫皇後她們注意,隻一心侍奉太後、與敬妃照顧胧月。隻為找一個時機可以一舉幫你洗雪沉冤,隻是即便如此,也不代表我無所作為。”
她不由贊道:“很好,你勢單力薄,謹慎些是不錯的。”
她心下忽然起疑,“眉莊,你當真是隻為了送靈柩來甘露寺超度順道來看我麼?”
我牢牢盯着她,一字一字道:“既然你察覺了,我也不能再瞞你,這次出來見你我是煞費苦心。我給溫宜公主下了點發熱的藥,又買通通明殿的法師說起瑞嫔梓宮要超度一事還要長久不得寵幸的妃嫔護送到甘露寺,才能想法子見你一面。”
甄嬛的心口沉沉的發燙,喉頭微微發痛,愈加覺得不安,盯着她道:“你這樣費盡心機,是不是有什麼大事?
我深沉道:“你雙親被流放甯古塔。現在宮裡,除了我自己我誰都不放心,這樣天大的事隻能我自己來告訴你。”
不一會兒,便有人催我離開, 我說,“本宮曉得。你讓轎子先準備着吧。本宮與莫愁師太再說兩句。”就這樣,我們分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