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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軍(右)飾演的雷爹讓看過電影的觀衆為之淚崩。
在《長津湖》的故事裡停留越久,觀衆就會看得越投入。
名場面之三:40多輛坦克都是“真”的
片中美軍裝備精良,無論是小村莊夜戰還是後來的夜襲北極熊團的大場面,志願軍戰士對撼一輛輛火力強大的美軍坦克,讓不少觀衆感到震撼。
《長津湖》總監制黃建新透露,美軍的“精良裝備”真是攝制組制作過程中非常大的難題。黃建新說,之前《決戰中途島》導演來中國的時候,“我們跟他吃飯,我問他拍《決戰中途島》用了幾輛坦克,他說3輛,剩下都是CG做的。我們這部戲的坦克是40多輛,因為咱們沒有現成的美式坦克道具,都是蘇式坦克,美式老坦克開不快,開不出沖的感覺,是以我們需要按照老坦克的方式重新做一輛坦克道具,一輛坦克需要花費上百萬元,那個成本非常貴。這樣做都是為了真實,為了讓這個戲能夠進入20世紀50年代的情景,譬如說坦克的細節包裝、外頭纏的布帶子、挂着網狀的那些細節,要處理這些細節都非常費時間。”
黃建新說:“因為這個戲已經創造了我所知的拍攝最大的成本,但我們還是在省吃儉用,為了讓電影能在今年國慶檔上映,我們是三個攝制組一起開工,這個坦克還要每一次從兩個組、三個組來回調,用大卡車、吊車吊坦克,這兒拍完了拉到那兒,排程過程也費時費錢。大家看電影的時候可能覺得不就一輛坦克嗎?其實我們拍攝時要複原到讓觀衆相信,沒那麼容易。”
名場面之四:攻打北極熊團,更多設計是在感情戲
影片重頭戲是志願軍戰士攻打美軍北極熊團,觀衆感到震撼的不僅是槍炮對壘,更為角色之間的互動、他們的命運所牽動。段奕宏飾演的談子為與伍千裡的戰場相見、朱亞文飾演的梅生對女兒的牽挂、伍千裡和胡軍飾演的雷爹之間無法用文字表達的深厚情誼,全都是能給觀衆提供角色代入感的戲份。
拍攝這些戲份的導演徐克說,新興裡北極熊團的這場戲有很多感情戲,“除了我們導演組織現場拍攝外,還關系到跟演員怎麼談。演員一是需要了解人物,二是設計人物,三是去演這個人物。我們的故事,主要是發生在七連,演員們需要思考作為一個軍人對死亡、戰友的離去,該怎麼去演出他的情感,演好他的文戲。”
徐克說:“有的戰争片的文戲演得勉強,節奏不舒服,而且人物的戲劇設計也看着很别扭。是以,我要跟演員談很多,基本上我的旁邊永遠有演員在跟我商量、研究,該怎麼樣去拍一場戲,包括文戲,也包括動作戲裡面的感情、人物的特點等等。這次片中七連的人物,從故事開始到後來,每個人都有很多變化。比如打過仗的老兵,他們對新來的兵、對新來的戰争、對敵人都有他不同的看法。對我來講其實是很不同的體驗,就等于我要跟随他們每個人去打一次仗,去體會一次他在戰争裡面的想法和感受。比如有場戲,牽扯到犧牲,拍攝過程裡有些演員就好幾天都很不開心。開始我沒想到,他們可以投入到這種程度,後來我很了解,他們為什麼投入到這種程度。我知道拍完後他們回到酒店裡還會一起談話和開會,去談拍攝的經驗,去談自己的人物怎麼樣。我覺得這部戲跟别的戲不太一樣,停留在故事裡越久,人就會越投入。”
名場面之五:雷爹原本隻是“硬漢”,不是“暖男”
《長津湖》能被觀衆稱為“好電影”,除了制作和故事令人信服,演員能讓角色立體、鮮活也是原因之一,觀衆提及最多的應該是胡軍飾演的雷爹。看過電影的觀衆,無不被這位七連“元老”、暖男“萌爹”、實力“老炮”的魅力所折服,而雷爹最後的戲份更是讓觀衆看到淚奔的“名場面”。
為了把雷爹這個角色演進觀衆心裡,胡軍花了很多心思。在影片上映前,胡軍在微網誌上透露自己的父親胡寶善就是曾參加過抗美援朝的志願軍戰士,“我記得母親說過他參加抗美援朝時才18歲。他背過傷員,立過三等功,迎着風雪為戰友們唱過歌,彈過單弦。在那時候留下自己的血色青春,無悔年華。”他提到父親已經過世兩年,“感恩父親讓我對抗美援朝那段曆史多了一份深刻的共鳴和了解,幫我建構出雷公堅強的靈魂與血肉。感謝《長津湖》讓我懂得了戰争與和平背後的那份沉重。”
可以看出,胡軍對雷公這個角色和《長津湖》這部電影的重視。胡軍透露,他最初接到劇本時,雷公不是如今銀幕上那個感覺,“剛拿到劇本,我就覺得雷公性格非常鮮明。一開始,他是一個很痞、有點像老兵油子的感覺。在劇本中,雷公是一個不苟言笑、非常果斷的人,他非常能打仗,特别懂得如何在戰場上生存。後來拍着拍着,我會覺得雷公一定有他特别可愛的地方,他被戰友們叫做雷爹,一定不是個隻會悶頭打戰的‘嚴父’吧,我就想如果雷公隻是個戰鬥英雄、猛将,那戰場上很多這樣的,譬如吳京演的也很勇猛啊,雷公再去勇猛,那沒差別。我就想着不要隻是順平地展現這個人物,那樣才更真實吧。”
胡軍就從造型到性格對雷爹進行設計,一開始雷爹隻是拿着煙袋抽煙,“我讓道具師傅用子彈殼做了個煙鬥,外觀是我自己設計的,就像一個聽筒似的。因為雷公是炮兵,而且他左邊的耳朵受過傷,幾乎聽不到聲音。為了在戰場上能夠更好地接收聲音,自己做了個‘小喇叭’挂在這兒,這個我在曆史書上、資料上查過,确實有過這種東西。在我的設想中,這個東西是雷公自己做的,雷公雖然看上去很糙,但其實是心靈手巧的。”
雷公在七連是第17号戰士,也就是七連剛組建的時候,雷公就在,與他同時期加入七連的戰友都犧牲了,隻剩他一個人。胡軍認為,雷公一邊耳聾這個設計,是必須的,“他經曆了很多戰争,血雨腥風都經曆過。我還讓化妝師把我一邊臉化特效,就是那種炸火藥噴到自己臉上有那種斑斑點點的效果,雷公放了多少炮了,肯定會留下痕迹。既然想到這,我就想雷公的耳朵肯定不好使,是以耳聾、自制的助聽器,一切順理成章。”
至于雷公成為雷爹,他内心的那種溫柔是從哪裡來的?片中有一段伍千裡為雷爹“規劃”退休生活的戲份,讓人看到五大三粗的雷爹溫柔的一面,胡軍說:“其實男人本身不管是有多麼剛強,他都有溫柔的一面,都有對美好生活的一種憧憬。打仗對他而言,好像這是一生當中必須要經曆的事情。但是,對未來的美好生活,他也是非常期待的。”
有這段戲的鋪墊,雷爹最後的犧牲更是讓觀衆看到淚奔。胡軍認為,雷爹作為一個老戰士,他肯定知道自己是以必死的心态主動執行那個開車的任務,“最後的關鍵是我沒有演英雄。雷公開車的過程中,心态肯定是越開越覺得自己回不去了。原本我覺得應該展現他英勇的一面,但後來覺得不對,雷公不能這麼演,他雖然是個老兵,但知道自己回不去的時候,他應該是一種什麼樣的狀态?最後車真正砸他身上時,他又是什麼狀态?”
一想到這些,胡軍就覺得劇本原定的台詞都不對,“原本寫的是雷公臨死前放心不下戰友,各種交代,我覺得雷公這時候話太多了,整輛車砸身上到底有多疼?英雄會視死如歸,但他們也是血肉之軀,也會疼啊。我最後和導演商量,把雷公作為一個人的真實反應演出來,是以‘疼啊,哎呦疼死我了’以及‘别把我一個人留在這兒啊’這兩句台詞就脫口而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