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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站在秋天,回望曾經

作者:東方地秀
散文︱站在秋天,回望曾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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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時候,我疾步走在街上,我穿着我的灰色的羊毛呢大衣。沒有風,但,有些冷。

街邊的行道樹,是一棵一棵的槐樹,都被染上了濃重的秋色。似乎,不是特意的,我擡頭看了看。天,依舊高遠而藍的冷清。

正當我思緒随着視線亂跑時,我耳邊傳來稚嫩的聲音,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連聲喊着,媽媽,媽媽……原來是媽媽走的太快,小孩跟不上了。

這樣的場景,忽然的,像某個契機,一下子使得我回到了我的童年。

那個天真爛漫的童年,那個穿一件花裙子就會找人顯擺的小孩,那個羞澀的見了陌生人就躲在媽媽身後的小孩,那個見了小貓就會吓哭的小孩,再也不見了。

可,這樣的記憶,卻幻化成天邊美麗的晚霞,永生難忘。家裡發黃的相冊裡,還有一張我小時候和媽媽的合影。

媽媽含笑看着我,我則用雙手環抱着媽媽的腿,躲在後面,隻露出怯怯地羞澀的笑。這羞澀,這膽小,這内向,幾乎成了我的一生的标簽。

我不知這是天生如此,還是家庭教育造成的?我出生在一個普通的家庭裡,母親慈愛,父親嚴厲。

而今,年逾古稀的父親,是慈和的,會和我們親切談話。年輕時,則不同,他脾氣很大,經常會罵我們。或許,生活壓力太大。

記得,那個時候,晚上做夢,都被父親厲聲呵斥,這樣的時候,我往往會被吓醒。

那個時候,我特别羨慕鄰居的女孩玲子。玲子和我同班。她的父親是校長,對她非常好,家庭氛圍輕松而民主。我們一起玩,一起讀書。

後來,她考進師範學院,成了一名老師。我們之間,也漸漸被歲月疏遠了,就如同迅哥兒和閏土。

我們的友誼,也隻是儲存在美好的回憶中。即便見面,一聲“你好”之後,就沒了下文。雙方都尴尬的笑。也不知從何談起,那個時候,我感到時間的寬闊的河,隔在我們之間嘩嘩流淌。

或許,有些人,隻是陪你某一段路,走散了,心遠了,都再正常不過。

成長的痛或者說青春的記憶,有明确記載發生在我上國中的時候。

那個時候,我遇到了一位好老師。他是那種話不多,說話總是望着天花闆的人。他極度喜歡文學,他幾乎天天寫詩。他是我們的班主任,也是我的國文老師。

每次國文課的開場驚喜,就是在黑闆上書寫一首他的新詩,然後,他得意的讀一遍。

之後,讓我們每個人都要記錄在筆記本上。還要挨個兒檢查,不然,會受到懲罰。比如,罰站。

他也要求我們寫日記,不過,不檢查。或許,是從那個時候,我就開始記日記了。我不知那算不算我文學夢的開始,反正,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和文字綁在了一起。

斷斷續續就寫到了今天,雖然,多年的堅持并沒有使得我人生青雲直上。可,在不斷的書寫與書籍的滋養下,我完全長成了另外一個人。一個我喜歡的樣子!

我覺得文字,對我是一種心靈的療愈。感謝老師,感謝文字,感謝經曆,這一切造就了今日的我。

我喜歡現在的生活,上班,讀書,寫作。張愛玲所說的,現世安穩,歲月靜好,不也是這個樣子嗎。

這個世界,不是每個人都能成功。可是,也不要求每個人都長成牡丹。我們都有自己的光,都有自己的路,都有自己的星辰大海。做自己就好了,因為别人,都有人做了。

就在我沉浸在回憶之中,思緒停在某個黃昏時的放學回家的場景時。忽然,電話響了。“姐,你在哪裡?”

“哦,我正走在盤旋路附近,快到了”。

沒有風。幹冷。我緊了緊大衣。把手機裝進褲子口袋,望了望前面,大步走了過去。

散文︱站在秋天,回望曾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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