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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障人士入室“性侵”腦癱女?《綠洲》揭露了不可言說的隐秘

殘障人士入室“性侵”腦癱女?《綠洲》揭露了不可言說的隐秘

這是一個悲傷的愛情故事,一段不被家人和社會了解的愛情。

剛剛刑滿釋放的洪忠都,去看被撞死的清潔工的家屬,他遇到了死者的女兒,重度腦癱患者韓公主,對她一見鐘情,後來,他多次去探望,由于生理沖動,他意圖侵犯公主,卻又在公主痛苦的掙紮中放棄了欲念。

後來,他倉皇而逃,幾天後卻接到了公主的電話,于是,他們談起了戀愛。

直至有一天,他們的親密行為被公主的哥嫂發現,洪忠都再次被警察抓走。

故事中的男主人公洪忠都,身體健全,智力卻低于常人,這已經是他第三次入獄,從這點來說,他是一個身體健全但智力低下的殘障人士。

他的行為跟社會主流行為格格不入,被家人視為累贅,連母親都不願多跟他說話。

而女主人公韓公主,重度腦癱患者,扭曲的表情和無法正常伸展的肢體,讓人看一眼就不敢親近。

親哥哥占據了政府為公主分的福利房,把她獨自丢在老屋,出錢讓鄰居照看一日三餐,終日陪伴她的,就是一台老舊的收音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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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電影《綠洲》的故事情節,由李滄東執導。在2002年上映,就獲得了第59屆威尼斯國際電影節金獅獎提名 ,第39屆百想藝術大賞電影類獎項-最佳電影。

《綠洲》是李滄東綠色三部曲中的一部,其他2部分别是《綠魚》和《薄荷糖》。李滄東作為現實主義導演的領軍人物,擊中大衆情緒層面痛點的同時,也抵達了情感層面的深層共鳴。

他意圖通過描繪邊緣人艱難的愛情之路,呼籲人們關注邊緣人的生活狀态,給予他們尊重和了解,而不是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以同情或者憐憫的視角看待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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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漠疏離的2個家庭,道出殘障人士的困守與掙紮

幾年前,洪忠都哥哥駕車撞死了韓公主的父親,忠都自願為哥哥頂罪,幾年後,他出獄了,卻發現家人為了躲避他,早已搬離原來的住處。

在寒冬裡,他身着單薄的夏衣,不顧自我的寒冷,也要為母親買上一件大衣,可是他對家人的熱情,卻喚不醒家人對他的了解和包容。

母親嫌棄他,連嫂嫂都當面指責他,弄髒了家裡的地闆,弟弟以訓誡的口氣讓他不要打擾自己的生活,家人的無視和厭惡,忠都最後隻能淪落在修車行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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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不顧家人的反對,帶着水果去看望死者的家屬,發現公主哥哥忙着搬新家,卻獨留腦癱的妹妹在家中。他不解,帶着疑問詢問公主哥哥,卻換來一句冷漠的:“不管你的事”。

他看着坐在地上,表情扭曲,連正常交流都做不到的公主,他瞬間就了解了公主的孤寂。因為他們倆都被家人嫌棄,是世人眼中的怪。

他對公主一見鐘情,他小心翼翼地跟公主說話,并誇贊她:“你真美啊!”在欲望的沖擊下,他意圖侵犯公主。

公主奮力掙紮,忠都倉皇逃離。他給公主留下了自己的電話,表示公主有事可以找他。從此之後,他再也不敢去偷偷看望公主。可是幾天後,公主竟然主動給忠都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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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極端的美麗愛情,意圖打破悲怆命運的藩籬

原來,忠都對公主的親密行為,讓公主十分恐懼,可是在恐懼之後,又讓公主平生第一次感受到被愛,喚醒她内心對愛情的憧憬。

她雖是腦癱患者,但卻擁有常人的感情和生理狀态,她在洪都身上,第一次感受到了被愛和需要的感覺,因為洪都對她說:“其實你很美”。

經過此事後,公主開始裝扮自己,對着鏡子塗抹口紅,希望在暗無天日的痛苦人生中,尋求一絲溫暖與希望。是以,她并不為忠都的莽撞而感到生氣。

是以,她鼓足勇氣,打電話找忠都,詢問是不是真的喜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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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顆孤寂的内心,因為同命相連而走到了一起。他們一起聊天,一起做家務,一起逛街,做着正常情侶都會做的事。

為了公主出行友善,忠都偷偷地把修車行客人的車開了出來,在堵車之際,他抱起公主,在高速公路中間跳舞。

回到家後,忠都發現公主的客廳裡,有一副畫,上面有一頭大象和一個印度女人。公主告訴忠都,這幅畫叫《綠洲》。看着忠都守在自己的身邊,公主開始了自己的臆想,她幻想自己是正常人,跟忠都一起翩然跳舞,畫上的印度女人和大象,都在為他們撒花瓣,慶祝他們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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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幻夢裡,她是正常的女性,恢複了一切屬于生命個體的生存能力和情感表達。這是公主對迷離生活的一種暢想,也代表她渴望擁有平常人的幸福,也渴望跟普通人一樣戀愛結婚。

雖然現實很殘酷,但是她的内心卻依然充滿希望。

在電影中,綠洲是電影的名字,也代表公主和忠都這2個邊緣人内心的憧憬,他們依偎在一起,在荒漠般的殘酷生活中互相提供希望,綠洲就是他們一切美好和希望的見證。

雖然他們的愛情在紛繁複雜的現實中看起來異常艱難,但是那片綠洲為他們提供一個純潔無瑕的心靈家園,彼此安慰和互相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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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愛情,不為外人所知,忠都瞞着家人,偷偷去公主家中,而公主呢,也沒跟哥嫂溝通。他們的失語狀态,為後來事情的轉變,奠定了基礎。

在電影中,公主一共出現了3次遐想,她不再是腦癱患者,而是一個健康美麗的女性,她可以跟忠都一起跳舞,一起唱歌,做着普通戀人都能做的事。

忠都稱呼公主為公主殿下,而公主呢,她視忠都為自己的将軍。就在此刻,他們的感情得到了升華。

被家人厭惡和抛棄的忠都,在戀人眼中,是高聲唱歌,保護自己的将軍。而在外人眼中,四肢扭曲,面目猙獰的公主,是忠都懷裡最美麗可人的公主。

抛開了世俗的眼光,他們彼此認同對方,希望借助彼此的力量,一同抗争無情的命運,可是他們真能對抗現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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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綠洲”不過是鏡中花,水中月

在一次家庭聚會上,忠都把公主帶去參加了,家人的嫌棄,讓忠都憤怒離開。他們去KTV唱歌,忠都對着公主深情唱歌:

“如果我是天空,我想映上你的色彩,就像夕陽染紅的天,為了你,我的夫妻,這是多麼快樂,就像今天這樣,你可知我的感受。我願為你歌唱。”

這首歌在美好的願望下顯得格外動人,它不僅是愛情的表白,更表現出兩個處在社會邊緣的底層人物在珍貴的愛情面前的渴望,這一刻既溫暖又令人心酸。

唱歌結束後,忠都送公主回到家,公主卻讓忠都留下來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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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在半夜,公主的哥哥嫂嫂帶着蛋糕為公主過生日,打開門後,忠都被當成強奸犯抓到了警察局,看到衆人誤解自己,忠都一言不發,呈現出“失語”狀态。

而公主呢,眼看夫妻被誤會,情急之下,她更無法說出完整的一句話,就隻能用身體去碰觸桌子這種自殘的行為來喚醒人們的注意。

公主哥哥想用妹妹的尊嚴與清白,跟忠都兄弟做筆交易,當他提出2000萬賠償時,忠都哥哥斷然拒絕,道貌岸然的表示弟弟作為人渣不該贻害社會。這些細節無一不展現着家庭關系的冷漠與疏離。

像公主和忠都這樣邊緣化的人物,缺乏家庭的溫暖和關愛,現實生活粉碎了他們的愛情暢想,帶給他們的僅僅是短暫的狂歡和長遠的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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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電影最後,忠都逃離了警察局,他來到了公主樓下,拿着斧子,爬上了樹,他用斧子砍下樹枝,因為這些樹枝的倒影無數次吓壞公主,他決心,在入獄之前,為公主做這件重要的事。

公主在房間聽到忠都砍樹的聲音,她打開窗簾,激動地爬向窗台,公主打開收音機,在美妙的音樂聲中,公主微笑着看着忠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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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忠都又回到了牢裡,生活依舊在繼續,公主又恢複了往日的孤獨,她收到忠都寫的信:

“我的公主殿下,你一定很悶了,一個人在屋裡,我在夢想自己出獄吃豆腐的日子。

不過當食物中混了豆,我就想起你。别擔心,他們不是真的給我們吃豆。我在這裡很好,自己照顧自己,希望你生活如意,身體健康。”

綜評

忠都和公主這段純潔無瑕的愛情,不為外人所了解,就如導演李滄東所說:“對于被社會和家庭所抛棄的男人和隻生活在自己的世界裡的女人來說,愛情就是共同的綠洲。”

電影中忠都希望牧師的禱告給他帶來心理的安慰,但其實他并不相信宗教,隻是渴求宗教信仰能給他祝福。但是這一切的結局終将無法避免,直至最後,他也沒有主動告知家人和警察,因為他深切地知道,即使他主動告知家人,結果也會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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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電影中那位警察對忠都說的話:“你是不是變态,看到這麼可憐的女人你竟然還能做這種事?”

親人的不了解,外人的嘲諷,忠都和公主呈現出的集體失語,實則是一種無聲的對抗。

在這部電影中,李滄東着眼于社會邊緣人的愛情故事,在親情的缺失和人格的冷漠中,愛情成了迷離人生中的最後一絲希望。

在電影最後,導演用開放式結局,召喚觀衆進入作品,通過自己的遐想,任由觀衆去填補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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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依然可以想象得到,公主獨自在家,依靠收音機排遣無邊的寂寞,我們更希望他們以後的重聚,收獲那份純真的愛情。

相比起同樣喜歡拍攝邊緣人群的導演金基德來說,李滄東電影的卓然之處就在于,擺脫了西方悲劇一悲到底的藩籬,在命運的悲劇中留存着某種消解的成分,在冷酷的現實中暈染出一份溫暖的底色。

而我們始終相信,在所有人的努力之下,所有的一切都會得到改變,像公主和忠都這樣純潔無瑕的愛情,最後都會得到圓滿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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