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産房的屈敏,九死一生勝利闖過鬼門關的同時。卻不知道,天使的魔爪,正在向他伸手。枉芙蓉,終于松了一口氣。因為就在屈敏的孩子生産的時候,害怕屈敏清醒着會記住自己孩子的一些特征,那樣,後面的操作就會有風險。于是,她下了醫囑,為屈敏打了40mg的安定。按理,順産的産婦在生産過程中,如果過于疼痛,是可以注射一定量的安定的。即可以減輕疼痛,又不能失去意識,否則就很難使出力氣,這樣,很容易造成孩子窒息。或許是因為着急,亦或是害怕屈敏清醒,枉芙蓉故意增加了一倍的藥量。沒想到,屈敏對安定特别敏感,打完針不一會就昏死過去。
屈敏用不上力,孩子一時半會生不出來。這時候,腹科那邊杜鵑的手術已經準備好了。順利的話半小時就可以取出孩子。家屬簽字的同時,這邊麻醉師為杜鵑打好了麻藥,二寬看了看風險提示單,還在猶豫,姐姐說,不用看了,都要簽的,不用擔心,這就是走個流程。二寬也就沒說什麼直接就寫上了自己的名字賈二寬。前面說過,杜鵑并沒有和大寬離婚,是以入院時,醫生是使用者口本登記的,丈夫一欄寫的是賈大寬。護士拿走了風險告之單,手術室的門就關上了。賈士心是個膽大心細之人,她已經想起了入院時的登記,就問,你剛才簽的誰名,二寬一拍大腿,“糟了,我一着急寫的我名,沒事吧!”賈士心說:“沒事的,檔案就是存檔記錄的,沒人看。不過,等一會去産科辦住院,你就瞎寫個名字,已防萬一,不能留一點線索。”“嗯,好的!”賈士心把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都交待了一下。
賈士心又對二寬說:“這邊我已經和醫生說好了,說這個孩子就按終止妊娠,死嬰記錄,等杜鵑手術出來,我們直接到産科病房,到時候,直接将這個孩子和另一個孩子調換。不能到嬰兒室換,不能讓更多的人知道。因為孩子都有專門的護士管床,到時候就不好操作了。”
“嗯嗯。”
賈士心交待完,就一起等着結果。二寬既興奮,又緊張。在手術室的外面走來走去。
四十分鐘左右,手術室的門開了。護士抱着一個熊貓包被走了出來。因為這是在婦科,不具備産科提供的嬰兒用品。是以他們自己準備了嬰兒包被。
“誰是杜鵑家屬,恭喜啊,是個男嬰。”
賈二寬,匆匆走上前,小心翼翼的接過了孩子。被裡裹着一個小臉皺皺巴巴的嬰兒。孩子臉色發黃,臉蛋上有一些網狀的血絲,還星星點點的一些小紅點。二寬想着一會孩子就要被送走,心裡說不出什麼滋味。就抱着孩子,認真的瞅着。似乎要把孩子記在裡。
這邊,賈士心孩子一抱出來,她匆匆看了一眼就朝産科走去。進入産房,看到枉芙蓉正對護士說,再打一針催産素。兩個人交流了一下眼神,就知道那邊已經完事。這時候,枉芙蓉有點急了,于是,就爬上産床,雙手按着屈敏的肚子,進行助産 或許是劇烈的疼痛,讓屈敏睜開了眼睛。枉芙蓉并沒有停止手上的動作。一直在按壓。大概十多分鐘,孩子的頭終于露了出來。這時候,護士就可以,慢慢的拖拽了。由于時間太久,孩子剛出來,并沒有哭。有一點窒息。醫生提着孩子的腳,頭朝下,輕輕的扣着孩子的背拍打着。“啊,啊,啊”終于,孩子哭了出來。護士趕忙用包被包起了孩子。在生産期間,由于孩子一時半會沒生出來,已經告訴屈敏媽媽,孩子有點難産。問她保大人還是保孩子。屈敏媽媽一聽,就着急了,一時不知所措。趕緊給大兒媳打了電話 。而大兒媳太遠過不來,就又給她的親妹打電話。讓她抽空感緊去産科看看。她妹妹此時還是個B超室實習生。妹妹接到姐姐電話,就往産科跑。而這時,剛好孩子哭了出來。松了一口氣,問了孩子情況和性别,就急着給姐姐打了電話報喜。由于那頭還有工作等着,這頭也沒啥事,和屈敏媽媽說了幾句話就走了。
其實,制造難産的假象,是為了後面的操作,而現在被看見了嬰兒哭了,是活嬰,沒辦法,好巧不巧的差點被死亡的孩子,就隻能如實寫了病例。産後6分,五分鐘後8分。或許冥冥之中必有天意。
婦科那邊,早已經完事。而杜鵑也清醒點了,她提出要看看自己的孩子,二寬将孩子抱到她面前。孩子緊閉着眼睛,沒什麼精神,小臉皺皺的,紅紅的。這時候,醫生找家屬,又交待了一些事情。賈士心回來,抱着孩子,二寬推着病床,沒有回婦科病房,而是直接去了姐姐幫忙安排的産科某某室15床。二寬也記着姐姐的交待,在住院單上,家屬一欄寫下了“賈仁寬”,看上去是因為緊張,二前面塗了,寫錯了一樣。賈士心,抱着孩子去了産室找到枉芙蓉,假裝說:“芙蓉姐,我弟家孩子剛出生,臉上有紅點咋回事?你給看看。”這時候,枉芙蓉借口寫病程記錄的筆沒有水為由,讓護士去幫忙找隻筆來。護士走後,就一瞬間,倆個人迅速的将倆孩子的包被互換了。等護士回來,也沒有看出孩子異樣。因為每天接生的孩子多了,護士的工作就是做好該做的工作,基本不會注意孩子長什麼樣。除非有啥特殊的孩子,比如兔唇啊,六指啊,或胎記啥的,要特殊記錄。否則,全身看一下沒毛病就寫正常就行。況且,剛出生的孩子,都差不多,真不好看有啥差別。這時,接送孩子去育嬰室的護士也過來了,給孩子手脖綁上了紗布,上面寫上了母親屈敏的名字及床号。同時,賈士心對枉芙蓉說,那孩子術後的青梅素還沒打,讓她幫忙給打一針。于是,枉芙蓉就又在醫囑了下了青梅素針劑。其實按常理,正常順産的孩子是無需打這一針青黴素的,不過,如果不是醫護人員,很難知道這些。
“小子,能為你做的,都做了,将來如何,就看你自己造化了。”
就這樣,兩個孩子在屈敏的眼皮底下被換了。
不知是故意還是天意,杜鵑和屈敏被安排在同一個病房。
而杜鵑也被告之,她的孩子就是和屈敏換的。而後,杜鵑就特别留意屈敏。甚至連屈敏吃什麼飯,吃多少,都看着。
第二天,屈敏已經恢複了。側切的傷口還有些疼,可比生産前的疼痛,這已經不算什麼了。她一直問護士,
“什麼時候可以見到我的孩子。”
“等着,嬰兒室的護士換完崗,就會抱着孩子給父母看了。”
果然,八點半的時候,屈敏終于看見了自己的孩子。孩子瘦小,臉上還有些血絲和紅點。屈敏媽媽說:“你不是說看見孩子白胖白胖的嗎?”
“或許我當時眼花了吧,護士,這紅點咋回事?”
“沒事的,新生兒起的歹毒,過幾天就消了。”
許媽第一次,抱着自己的孩子,小小的,軟軟的。
那邊,杜鵑因為剖宮産,還下不了床,但是她努力的想聽聽屈敏和護士的對話。她此時,是多想努力的起來,抱抱自己的孩子啊,哪怕再看上一眼。最後,她無力的閉上了眼睛。眼角有一滴淚珠滑下。
第三天,杜鵑已經允許下床走動,而且她還沒有排氣,也沒有下奶。她的孩子送過來,看了幾眼就被抱走了,由護士喂奶粉。而屈敏的孩子定點就會被送過來吃奶,杜鵑就會湊過來,看看。還說,“這孩子咋這瘦啊,你要精心調養啊!”然後就有一答沒一答的聊了起來。陸陸續續的打聽到了,屈敏是河東省,三江市人,還是正式機關職工。丈夫是當兵的,還沒轉業。杜鵑心理暗自高興。心想,終于給孩子找到個好去處。因為前幾天,也有一個男孩出生,但是那家是個超生的家庭,家裡都有三個丫頭了,又是農村的,是以杜鵑沒同意。這次,城裡戶口,那兒子到那就是獨生子女,一定會得到精心照顧。杜鵑盯着孩子,若有所思,一時愣了神。直到孩子吃完奶,被護士抱走。杜鵑才回到床上,一時心情複雜,但還是高興兒子有個好去處。她在心理說:兒子,媽不會忘記你,我會一直關注你的,有機會,媽一定會去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