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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麻醉自己6小時,觀衆能用72種物品對她做任何事,結果如何?

1974年,在意大利那不勒斯城的一個展覽會場,有一個不大的空間裡正上演着詭異、驚心動魄且無法預知走向的情節。

房間中央,站着一個高挑身材的女士,她微卷短發,五官深邃,穿着吊帶上衣,黑色外套和牛仔褲,是個十足的美女。在她的身邊,圍了上百名觀衆,有男性也有女性。他們旁邊放着一條長桌,桌上擺了72種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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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72種物品可以粗略分為三類:

一種是溫馨無害,給人愉悅幸福的物品,包括:口紅、香水、花、梳子、鈴、花、棉花、玫瑰、羽毛、發夾、面包、葡萄酒、蜂蜜、鹽、糖果、蛋糕、酒、獎章、大衣、鞋子、紗、葡萄、橄榄油、迷疊香、蘋果。

一類是中性物品:水、絲巾、鏡子、玻璃杯、相機、刷子、繃帶、原子筆、書、帽子、手帕、白紙、報紙、肥皂、鐘、長笛、橡皮膏、火柴、蠟燭、

一種是尖銳、暴力、侵犯意味的物品,包括:槍、子彈、鞭子、刀、叉、鐵鍊、釘子、針、安全銷、剪刀、紅漆、藍漆、白漆、菜刀、錘子、鋸子、斧子、木頭、棒子、羊頭骨、金屬管、金屬矛、手術刀、盤子、椅子、皮革帶、鋼絲、硫磺。

房間裡有這樣一個标牌:

桌上有72個物品,可以根據需要在我身上使用,我是對象。在此期間,我會承擔全部責任。持續時間6小時(晚上8點到淩晨2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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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這個女人、觀衆以及那張桌子,呈分隔狀态,三方保持着距離,并不過分靠近。觀衆們環抱雙手,看着女人,又看看桌台上的那些東西,再望望身邊的同類觀衆,面帶猶豫,誰都沒有下一步動作。

氣氛有些僵滞和尴尬。直到有一個人大着膽子上前,用手碰了碰這個女人的肩膀,她雖然睜着雙眼,但沒有任何反應,更别談反抗。

第一個人的嘗試給了其他觀衆勇氣,觀衆漸漸湧了上來,這個女人被包裹在一個小圈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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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拿了一塊蛋糕,喂到她嘴邊,還有人拿過玫瑰花,放在她身上,有人在她的脖子上挂上了那個獎章。一切看上去和諧美好,充滿愛意。

随着時間流逝,人們的動作越來越多,膽子也越來越大,事情也漸漸出現轉向。

有人從桌上拿了口紅,往她的臉上塗畫、寫字;有人往她嘴裡塞了香煙,給她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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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身體被麻醉了,對觀衆的任何觸碰沒有任何感覺。不過,她沒有進行全身麻醉,是以她的眼睛是睜着的,頭腦意識也是清醒的,能看到觀衆對她所做的任何事情。

倘若這還是惡作劇範疇,後面的那些行動,就漸漸令人咋舌,甚至恐懼。

有人拿剪刀把她的衣服剪碎了,扒掉了她的外套,她穿着吊帶,脖子和手臂的皮膚裸露出來,觀衆在她的身上更大面積地塗抹寫字。

有一個男士拿過桌上的那杯涼水,直接從她頭上倒了下去,水打濕了她的頭發和臉。後面,那件吊帶也不複存在。

有人把那朵玫瑰花放在她的胸前,花莖上的銳刺劃破她的皮膚,鮮血流了下來。

她上半身赤裸,有男子湊過去,肆意地撫摸她的胸部和身體其他地方。

還有人拿着拍立得拍下她赤裸身體的模樣,再把洗出來的照片放在她的手中,将她雙手舉在自己的胸前,将她擺出一副向衆人展示自己身體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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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人拿了桌上的小刀,在她的皮膚上一刀一刀地劃着。有人割傷她的脖子,然後湊過去喝她流出來的血。有人拿了石膏,直接糊在了她的傷口上。

剛開始,觀衆對她做出一些動作的時候,她臉上的神情幾乎沒有任何變化,她平靜而深邃地望向前方,眼神空洞,沒有焦點,面無表情,是一個完美的實驗對象。

但随着觀衆的動作越來越過分,她開始将目光落在面前的觀衆身上,眼中漸漸不受控制地蓄滿了眼淚,臉上的表情也有些崩潰,但這樣脆弱的反應并沒有讓觀衆停下手中的動作。她也會瞪着那些做出過分動作的觀衆,試圖以此震懾他們,仍然沒有多少作用。

再後來,觀衆将她搬到桌子上,惡作劇般,又或許隻是邪惡念頭的試探,他們拿了一把刀,插在她兩腿間的木頭裡。還有一個男觀衆撫摸了她的下體,甚至試圖強奸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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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如此類的行動在這個房間裡不停上演,各類暴行越來越多,觀衆的膽子也越來越大,把這一切推向高潮的是,一個男子拿起了桌上的那把手槍。

他把子彈裝入槍膛内,然後緩緩對準了這個女人。在這時,從業人員沖了出來,一把奪下男子手中的手槍,宣告這場行為藝術活動的結束。

沒過一會,女人身上的麻藥過了。她站起身,盯着面前的觀衆,眼眶還是紅的,臉上還挂着淚痕。

她沒說一句話,隻是望着他們,但這樣無聲的注視就已經足夠讓那些觀衆尴尬和羞愧,他們無法面對她身上的那些痕迹,一窩蜂地,迅速逃離了這個空間。

這個女人名叫瑪麗娜·阿布拉莫維奇,她是當代行為藝術家,被譽為行為藝術之母。上述的這場行動是她的一場行為藝術,名為《節奏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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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3年,她在愛丁堡藝術節開始了節奏系列的第一場藝術《節奏10》,《節奏0》是節奏系列的最後一部作品。瑪麗娜從這場行為藝術中,感受到的是心寒與恐懼,這場行為藝術她隻進行了一次,根本無法再有勇氣重來。

這場行為藝術設定了這樣的前提:瑪麗娜是被麻醉的個體,可任由觀衆“處置”,且觀衆無需擔負任何法律責任。

進一步說,這意味着瑪麗娜不再是與他們擁有同等行為反應,有血有肉的公民,而成為一個物品,一個被動的實驗對象。這是一場充滿風險的藝術。觀衆不需承擔法律責任,意味着他們沒有任何限制,不必為自己的任何暴行受到任何懲罰。

這個行為藝術空間是封閉的,建構了一個脫離現實文明社會的情境,觀衆可以暫時抛棄自己的社會身份、角色、道德、人倫、理性,徹底釋放自己内心的野性、欲望、惡念,展現人性最猙獰與醜陋的一面,變成一個個暴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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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麗娜在此後的訪談中說道:“我意識到,如果你把自己完全交給觀衆,他們真的能殺了你。”如果那場行為藝術沒有暫停,槍聲或許真的會在那個房間中響起。

這場行為藝術已經超越藝術的範疇,指涉了人類學、倫理學、心理學和政治社會學的研究領域,是以它也被看作探索人性道德底線的心理學經典案例。

除了抛卻道德,肆意妄為對瑪麗娜做出随意動作的觀衆,更多觀衆是環抱雙手,帶着戲谑、好奇、探究的目光看着這一切,并未有人阻止。在這場行為藝術中,除了瑪麗娜本人,似乎所有人都忘了她是一個人,而把她當作一個随意擺弄和欺淩的對象。

這是瑪麗娜最不願回憶,最恐懼的一場行為藝術。失望的或許也不止是瑪麗娜,還有處在文明社會中旁觀與審視這一切的我們。我們再一次直白地認識到:人性經不起考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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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索人性的實驗和藝術有很多,1971年,斯坦福大學的心理學教授也進行過一場著名的“斯坦福監獄實驗”。教授與同僚們在斯坦福大學地下室裡搭建了模拟監獄,征募了24名身體健康、心智正常的實驗者,實驗為期14天。

這群志願者,有的扮演獄警,拿警棍,有巡視和監督的權力;有人扮演囚犯,被戴上鐐铐,關入牢房之中。實驗剛開始的幾天,志願者們如同在進行一個新奇的遊戲,誰都沒有太過當真,但随後,事态漸漸嚴峻。

從錄像中可以看到,扮演獄警的那些志願者在這個模拟監獄中,白天尚且還會控制自己的行為,但在晚間,憑借擁有的絕對權力,他們漸漸釋放内心的控制欲望、野蠻沖動,使用各種暴力龌龊的手段折磨“囚犯”。“囚犯”經受不住這種過于真實的壓力,近乎精神崩潰。

實驗僅進行了6天。在第五天的時候,“囚犯”的父母帶着律師前來“解救”自己的孩子。組織者也觀看着所有情況,他們不得不叫停這一切。結果如何,已有定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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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無法想象放縱人性的社會将是什麼樣子的。千年來,人類社會建構,并不斷完善着道德與法律文明,以此限制和控制着人性中的醜惡。

瑪麗娜清醒過來後,從一個實驗對象變成一個真實的人,觀衆仿佛也随之從一個荒誕的劇場中清醒過來,回到了現實。于是,他們無法直視瑪麗娜的眼神,更無法面對自己在她身體上留下的那些傷痕。而這,正是道德與法律給予人類的教化與震懾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