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一維人生

一維人生

我這人從小就感性大于理性的，因為天文學始終不在我的興趣之内，是以，若不查資料，我是無法很順暢的把太陽系這“哥幾個”全叫出名字來，至于哪幾顆星構成的“北鬥”，哪幾顆星構成我的雙子座等等一概讓我很迷糊。從上述文字看，朋友們一定以為我此刻要說說那七大行星、或者與這七大行星有關的事情，肯定不會的，我隻是對這七顆星星居住的地方感興趣。

給父親掃墓回來，忽然發現廠區小樹林背陰的地方還有斑駁陸離的冰在羞澀的躲藏，而朝陽的地方竟然有翠綠的野菜出現了。我開始疑惑：是我以前沒發現這種自然現象還是今年天氣的确特殊呢？疑惑的地方還有，這幾天我不由自主地總想一個問題：到底是我的靈魂依附我的肉體還是我的肉體依靠我的靈魂才構成今天的桑梓哥哥呢？一位研究《易經》多年的兄長堅持說“人的靈魂是有品質的，因為人在咽下最後那口氣的時候，體重就瞬間失去了二兩”，假如真的是這樣，我的列祖列宗、我的父親那二兩靈魂現在生活在哪裡呢？

昨晚做了個夢，在這個夢中我很真實的嵌入了“谷歌地球”所描繪的情境中，灑滿碎鑽的背景前，是那顆美得令人心顫的地球和它身邊那個忠實的月亮，然後我的腦海就一直在轉悠這八個字：比太陽近，比月亮遠。這個地方應該是我故去先人們的安魂之處，安靜、祥和，近可關注後人們的喜怒哀樂；遠可展望更博大的飛翔空間。

墓地裡，我這個年紀的逝者越來越多，每次給父親掃墓或者給别人“送行”回來，我都不由自主的會想到自己的将來，而且越發堅定了所謂的靈魂說。相信有靈魂并不意味着我很留戀這不停與人較力鬥智的世界，而是我很想在那個世界看到我的列位祖宗都是誰？

上班的路上擠滿了前往郊區掃墓的大車小輛，我跟身邊的同僚說，真等到那一天，我會要求我的兒子将我的骨灰撒到渾河邊的某棵樹根下，活着時在擁擠不堪的環境中煩躁一生了，死了幹嗎還去湊那個熱鬧？同僚說：放心吧，那時候你說得不算的。我蠕動了一下嘴唇，想告訴他有了“比太陽近，比月亮遠”，剩下那把骨灰放在哪都是一樣的，可想想這段思緒的誕生不過才幾天的時間，于是我冒出的那句話是：我死後會葬在渾河邊的。同僚一臉壞笑：你在替誰做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