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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真的和感傷的小說家》:小說對于生活的意義

《天真的和感傷的小說家》:小說對于生活的意義

在看到“小說對我們的生活的影響和意義”的問題時,猛然地想起了博爾赫斯的那句話,就是做夢的人在夢境中醒來。小說像是他人編織的一個夢境,美夢噩夢暫且不論,在翻開書籍的那一刻,便是隻身一人前往夢境,一如愛麗絲進入兔子洞,武陵人進入桃花源,是好是壞,是奇是怪,都不足為外人道也。而帕慕克在《天真的和感傷的小說家》中也有類似的語言:“我閱讀小說時,好似進入夢境,忘記了其他一切事情,就是為了獲得世界的知識,為了建構自我,塑造靈魂。”

《天真的和感傷的小說家》就相當于是夢境的導遊和指南,有的人拿起小說,總認為可以如老饕一般将裡面的人物和情節,還有什麼暗喻、曆史等等悉數納入囊中,也有的人一度小說如同墜入五裡霧中,認為小說純屬虛構,看都的皆是藝術的加工,都是虛妄,不值得一提。此書給出一個觀點鮮明的導向。

“我想要說這種寫作和閱讀的美妙體驗受到了兩類讀者的破壞或忽視:1. 絕對天真的讀者,他們總是把文本當做自傳或喬裝的生活體驗編年史來看,無論你曾多少次提醒他們所閱讀的是一部小說。2. 絕對感傷——反思性的讀者,他們認為一切文本都是構造和虛構,無論你曾多少次提醒他們所閱讀的是你最坦誠的自傳。”

帕慕克根據席勒的文章,将小說的讀者分為兩類,一類就是認為小說都是真實,是作者個人的經曆,一類認為小說都是虛假,是邪魔外道,蠱惑人心罷了。

帕慕克在書中闡述道,這兩類想法都是不可取的。小說之中既有真實,也有虛構,因為它真實的部分,是以我們才能對某些情節感同身受,也是因為它虛構的部分,是以我們才會對其心向往之。

原文中如此寫道:“閱讀小說意味着以一種非笛卡爾式的邏輯了解世界。我的意思是,要有一種持續不斷、一如既往的才能,同時相信互相沖突的觀念。我們内心由此就會慢慢呈現出真相的第三種次元:複雜小說世界的次元。其要素互相沖突,但同時也是可以接受、可以描述的。”

一本成功且成熟的小說,它必然是複雜、沖突的。我們可以窺見不同的人生觀念,不同的價值取向和不同的生活态度,在閱讀的過程中,我們可以嘗試了解,嘗試解讀,甚至可以去贊揚和批判,卻不能去習慣性地忽視小說裡所有發生的一切。

正如前文所提到的,小說是在增加讀者本身有限的人生經驗,一個人的一生隻不過百年,時間攏共就那麼多,做到的事情再突破上限,也是有限。小說卻能超越時間和空間的限制,為後世的人們描繪前面的時代的人情風貌,能為大洋彼岸的異國他鄉的土地上生活的人們提供别樣的生活藍本。小說來自于生活,終回歸到生活,像是肥沃的土壤裡種下了麥子,春種秋收,總能收到勝過種下的麥子數量。

《聖經·新約·約翰福音》第十二章第二十四節說:“我實實在在地告訴你們:一粒麥子不落在地裡死了,仍舊是一粒;若是死了,就結出許多籽粒來。”

讀小說家們講小說的分析和構成以及他們各自的态度時一件比閱讀他們的小說更具有私人感受的事情,就像是常常偶遇的面善之人,忽然有一日和聊起了天來,彼此興趣相投,豈不是一件樂事,隻怕遇見不入耳的,志趣相左的,大概就要跟石川啄木似的,擺着手,說道:“住了、住了,不要再說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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