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紀震驚全美的萬聖節謀殺案,100個嫌疑人測DNA都不是兇手。
直到10年後,一名患有“閱讀障礙”的警探在重讀了幾十遍案件檔案後,憑一句看似平常的“描述”,終于擒拿真兇。
來不及解釋了,趕快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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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我是馬港真,一名懸疑電影的愛好者。
前不久,我看了一個紀錄片,是一個真實案件,屬實是震驚到我了。
小鎮上,一名12歲的女童子軍在回家途中被人綁架,殘忍殺害,案發現場留下一件帶有精斑的衣服、一雙白色運動鞋。

如此“明目張膽”的線索,是兇手對于警察、社會的嚴重挑釁。
鎮上的數百居民合力追兇,警察整整帶回了100個嫌疑人都沒有找到兇手。
究竟是什麼仇什麼怨,要對一個12歲的女孩痛下殺手,兇手又是如何在全社會的眼皮子底下瞞天過海的?
接下來,請聽我細細解讀這起發生在美國的萬聖節謀殺案。
事情發生在1992年,美國賓夕尼亞州的一個小鎮上。
那天是萬聖節,女孩肖娜早早就換上一身漂亮的衣服,和朋友一起去參加派對活動。
到了晚上八點半,活動結束。
肖娜和朋友一起回家,走到離家三條街的分叉口的時候。
朋友問,“要不然我送你回去吧。”
“不要了,那麼近,我自己走回去就行。”
對于肖娜來說,回家的路太熟悉了,也就隻隔了三條街,她與朋友告别,獨自前行。
可就是這幾百米的路,成了她的不歸路。
晚上九點半,肖娜的母親還是沒有等到肖娜回家,她覺察到了不對勁。
先說一下肖娜的家庭成員,她有一個母親、一個十幾歲的哥哥、一個繼父。
母親打電話問了肖娜的朋友,朋友說,“不可能啊,一個多小時前我們就分開了。”
回家的路隻有幾百米,肖娜不可能走了一個多小時還沒回來。
這一定是遇到了什麼事,母親慌忙報警。
繼父、兒子出門尋找,大喊着肖娜的名字,那名字回蕩在這個安甯的小鎮上空。
小鎮的居民是善良的,家家戶戶都出來幫忙,一共有幾百個人接近地毯式共同尋找肖娜。
警方判斷,肖娜很有可能被人綁架了。
這個時候有個路人提供了一條線索,他說自己在晚上八點半的時候曾經看到過肖娜。
肖娜和一個高高瘦瘦的男人說過話,後來肖娜被這個高瘦的男人推進了一輛紅色的轎車裡。
他沒看清車牌,隻看到是一輛紅色的轎車。
由于在1992年手機還沒有普及,這個男的跑了幾條街才找到一個公用電話報警,是以錯過了最佳時機。
根據這個線索,警察在小鎮的出入口都設下路障,一一排查可疑車輛。
小鎮的幾百居民自發繞着小鎮、附近的山上進行地毯式搜尋。
可以說,這樣的規模已經把兇手的路線都封死了。
但是找了一夜,依然音訊全無。
悲劇發生在三日之後,在小鎮邊上的一座小山邊。
這裡是一個天然的狩獵區,平時少有人迹。
山中有幾個破破爛爛的露營棚,時不時有些瘾君子、酒鬼在這裡快活。
在這樣一個罪惡之地,在一座橋下,石碓上,一個瘾君子發現了肖娜的屍體。
警察趕到現場後,在橋上發現了一件帶有精斑的衣服、一雙肖娜穿過的白球鞋。
在橋下,找到了赤身裸體的肖娜。
在屍體邊還有一個被揉皺的糖果紙。
這座橋有十米高,肖娜是被人脫了衣服,扔下橋的。
法醫的檢驗報告是:肖娜是落橋緻死的,在橋下的石碓上留下大片血迹,掉下橋後肖娜并沒有立刻死去,她經曆了痛苦的五分鐘,五分鐘後才因為失血過多死亡。
淺淺的河水不斷沖刷想要帶走血迹。
再檢驗下去,更加觸目驚心,肖娜在死前被人X侵了。
那件帶有精斑的衣服就是最好的證據。
更令人細思極恐的是——這座橋在肖娜失蹤後,居民們就來這裡找過,當時無人。
也就是說這個兇手隔了三天,足足欺負了肖娜三天,再把她帶到這裡抛屍。
還嚣張地把衣服、鞋子留在橋上,充滿了對于警察、這個社會底線的挑釁。
看到這裡,先來盤點一下警方掌握的線索。
肖娜的身上發現了很多擦傷、捆綁的痕迹,說明肖娜曾經被人囚禁在某個地方。
這座橋隻有本地居民才知道,肖娜失蹤第一天警察就封城了。
是以兇手極有可能就是小鎮上的居民。
兇手是一個高高瘦瘦的男子,開着一輛紅色轎車。
兇手具有反社會人格,他兇殘、聰明,兇手的精斑留在了現場。
警方掌握的線索是比較充分的,而且最關鍵的,在1992年,DNA技術已經被開始被運用。
作案的兇手很有可能是認識肖娜的人。
警察懷疑的第一個嫌疑人就是發現肖娜屍體的那個瘾君子,他剛好也是開一輛紅色轎車。
警察對他進行抽血,在那個年代檢驗DNA隻能通過抽血。
很快,血液對比失敗。
接着警察進行了一項很“傷人”的操作。
将肖娜的繼父、肖娜的哥哥帶回警局抽血。
根據以往犯罪案件的經驗統計,謀殺比例最高的往往都是來自自己的親人。
血液比對再次失敗。
于是警察擴大目标,将所有和肖娜認識、可能認識的男人帶回來抽血。
在這其中最可疑的是一個披薩店上班的男人A。
A高高瘦瘦,開一輛紅色轎車,他有戀童傾向,賣披薩的時候看到對方如果是女孩,經常會動手動腳。
同時A住的房子離抛屍地不遠,房子裡有一個小暗門,這個暗門剛好符合藏匿條件。
就當警察以為這個A就是兇手的時候,比對結果再次失敗了。
A的DNA與肖娜衣服上的精斑完全不符。
警察繼續抓人,足足找到了100個嫌疑人,全部抽血,驗DNA。
而質疑聲、抱怨聲四起,“你為什麼要懷疑我?!”
那些人都是認識肖娜的人,他們承受了肖娜死亡的悲痛,同時又被當成嫌疑人招人指指點點。
“你們到底會不會查案!”
“蠢豬!”
“垃圾!”
抗議之聲在這個小鎮爆發,警察頂着巨大的壓力,一次次抓人,一次次失敗。
那個兇手卻依然藏在暗處,冷笑着看着這一切。
時間就這樣過去,一晃來到三年後。
一天夜晚,一個未成年女子回家時候遇到了兩個男人。
這兩人想将她帶上車,女子拼了命地反抗、大叫,終于逃過一劫。
警察抓住了這兩個男人,他們長得很壯、很胖,是奧布萊恩 兄弟。
這起案件和三年前肖娜遇害的案件太為相似。
同樣是發生在夜晚,而且女子遇襲的地方和肖娜被綁上車的是同一個街區。
這對奧布萊恩兄弟前科累累,他們有戀童癖、且專門喜歡對未成年女孩下手。
之前就因為同樣的事件坐牢了好幾次。
警察問他們,“肖娜遇害的案子是不是你們幹的?”
二人否認,而且他們有一個完全“不可能”的作案時間。
肖娜遇害的時候是三年前的萬聖節,11月1日。
而這兩人在三年前的11月都因為其他案件被關在牢裡。
況且這兩人沒車,長得又很胖,與那個高高瘦瘦的兇手不吻合。
也許發生在同一街區,隻是巧合吧。
況且這兩人現在面臨侵犯未成年未遂的指控,肯定要去牢裡呆很長一段時間了。
肖娜的案件又一次到了死胡同。
真的查不出來了,雖然報紙依舊登着懸賞,但電話幾周都不會有人打。
現在是1995年,微軟出了windows95。
電腦普及,論壇興起。
肖娜的母親買了一台電腦,學習上網,登入論壇。
她隻能憑借一己之力追查,她每天都在關注那些色情、戀童癖的網站。
她想知道這個世界到底有多少人有這一癖好。
可在登入後她發現光是自己住的那個小鎮,就有幾十個鍵盤俠在饒有興緻地談論着“女童”的事情。
她陷入了絕望,這個世界究竟有多少惡魔。這個世界太可怕了。
1997年,肖娜遇害的五周年紀念日那天。
小鎮上再次發生了悲劇。
一個5歲的女童被人X侵,遇害。同樣的作案手法,同樣的悲劇。
這一次小鎮上的居民徹底憤怒了。
他們高舉着示威牌,在警察局門口抗議。
這一次警察全員出動,他們觀察着那些示威者,因為兇手很有可能就在其中。
兇手的特性是反社會人格,這類人在犯案後通常不逃避躲藏,甚至會公然出現在警察的眼皮底下,觀賞自己的“傑作”。
警察在示威者中找到了一個男青年。
這個人高高瘦瘦,他的肢體動作很奇怪。
當警察接近他的時候,他的腳朝外,胳膊傾斜,這是人在做錯事後本能的逃避反應。
警察将這個男青年一把勾住,“哥們,老實交代。”
這人沒幾下就慫了,跪在地上。
他承認是自己殺了那個5歲女童,殺人的原因是自己有那方面特殊癖好。
這一起案件倒是立刻破了。
可惜,這名男青年并不是殺害肖娜的兇手。
他今年隻有17歲,5年前,隻有12歲。他完全不符合兇手特征。
而因為他的未成年,根據刑法,他隻需要為謀殺5歲女童附上十二年左右的有期徒刑。
一事結,一事無果。
肖娜的死也徹底變為了懸案。
在這裡必須要說一個冷知識,在刑偵技術、監控還未發達的90年代。
根據統計,在那些歲月裡,美國一共有12萬宗懸案,這其中隻有百分之一被破獲。
惡魔實在太多了,兇殘的犯罪手法背後,是多麼細思極恐的人心。
2002年,肖娜被害的十年之後。
一個有閱讀障礙的老警察接手了這個案件。
而正是因為他的出現,讓這宗案件出現了巨大逆轉。
其實當時在他手上負責的懸案高達72宗,他每晚都要一個一個研究案件。
由于他患有閱讀障礙,是以他必須要很仔細、細心地閱讀。哪怕面對如此多的迷案,他依舊非常認真地對待肖娜的謀殺案。
一個字一個字讀。
他很懷疑為什麼在肖娜的屍體邊會有一個揉皺的糖紙。
他繼續閱讀案卷。
别人都是一目十行地看,他每個字都要研究半天。
在看了幾十遍卷宗資料後,他發現了其中一句話很不通順。
這句話是這麼說的,“在肖娜的臉上發現了一個鞋印”。
而“鞋印”這個詞隻在案卷中出現過一次,在後來的驗屍報告裡未曾提及。
正是“鞋印”這個詞讓老警察困惑了。
也就是說,肖娜在死前還被人踩了一腳,那就說明兇手不光是冷血,而且還有暴力傾向。
可他明明抛屍了,幹嘛還要踩一腳呢?
難道兇手不隻是一個人?
當這一推論形成後,案件所有的謎團好像就解開了——
如果兇手不隻是一個人,那就是說,可能有二三四個人,一夥人對肖娜實施了侵犯。
幫兇不一定會留下DNA,是以之前DNA無罪的那些人他們有可能也是兇手。
于是這個老警察對當初的所有嫌疑人進行了又一次排查。他還特意去找了消防部。
還記得那個披薩店的男子A嗎?
這個男的DNA不吻合,可是他有一輛紅色轎車、也有個房子閣樓能夠藏人。
關鍵是,在案發後不久,消防部那邊有一個記錄。這個A的紅色轎車意外失火燒成了鋼筋架。
燒車,有戀童癖,高高瘦瘦,披薩店男子A再次被鎖定為重要嫌疑人。
經過幾輪審問,這個A招認了。
對話是這樣的——
“在案發前你見過肖娜嗎?”警察問。
“見過。我看到她走過來,我問她有沒有萬聖節的糖果賣給我?”
“為什麼找她買糖?”
“我喜歡吃糖。”
“這個我知道,說重點!”警察吼了一聲。
A一慫,“然後,我就抱住她,把她裝上車,當時奧布萊恩兄弟在車裡,我們三人把肖娜帶走了。”
A承認,由于受到奧布萊恩兄弟的威脅,是以他被迫參與了綁架案。
奧布萊恩兄弟?老警察一愣。
他記得案卷中有提到過,1995年抓了一對壞事累累的胖胖、壯壯的奧布萊恩兄弟。
這兩人由于在1992年11月都在監獄,有不在場證據,是以沒查他們的DNA。
難道他們當時并不在監獄?
老警察立刻打電話給監獄去查,“1992年11月1日這天,奧布萊恩兄弟在監獄裡嗎?”
很快監獄那邊給了回複,這對奧布萊恩兄弟是在11月15日左右因為别的事情被抓的。
由于當時檔案上展現的隻有11月這個月份,是以漏掉了犯罪的“時間差”。
也就是說,奧布萊恩兄弟在肖娜遇害時并沒有在監獄,而是由奧布萊恩兄弟、披薩店男子A三個人共同對肖娜實施了犯罪。
老警察找到了還被關在監獄裡的奧布萊恩兄弟。
他先見了大哥,給了奧布萊恩一顆糖。
吃完糖後,奧布萊恩将糖紙折成了正方形。
在那一刻,老警察知道了,他就是主謀。
比對過DNA後,奧布萊恩的DNA與肖娜衣物上的精斑吻合。
整件事也浮出了水面。
奧布萊恩兄弟将肖娜帶回A的住處,而後實施了侵犯。
由于這個事情鬧得太大,奧布萊恩兄弟決定殺了肖娜滅口。
他們将肖娜關在車的後備箱,可憐的肖娜在後備箱掙紮了一夜,是以腳上、身上留下了擦傷。
奧布萊恩兄弟将肖娜脫了衣服、鞋子,從10米高的橋上扔了下去。
他們把衣服、鞋子整齊地放在橋上,好像在對警察說,“有本事你來抓我啊。”
那個夜晚,肖娜在掉落到河邊石碓的時候,全身重傷,掙紮了足足五分鐘才死去。
橋上的奧布萊恩兄弟看着肖娜死去,他們吃着從肖娜手中奪來的糖,把糖果紙折成正方形,丢下了橋。
在萬聖節,充滿惡作劇與謊言的夜晚。
“不給糖就搗蛋。”
惡毒的三人對一個年僅12歲的女孩做了最冷血兇殘的事情。
這起冷血謀殺案至此破獲。
披薩店男子A判處40年有期徒刑,奧布萊恩兄弟判處無期徒刑,不得假釋。
一直到十年之後,肖娜的家人終于知道了真相,原來惡魔一直都在身邊。
看到這裡,想必你的内心也是同我一樣充滿了憤怒,恨不得那些變态、壞人死幾百次、幾千次都不足惜。
可這不光是發生在90年代,發生在美國。
哪怕是放到現在,放在我們身邊,這樣的惡魔也一直都在。
我們能做點什麼呢?
多留一雙心眼,看這個世界,當看到有女孩遇到危險時,勇敢的站出來,第一時間報警。
勇敢的第一秒,就能讓罪惡消失在發生前的一秒。
正義會遲到,但是從來都不會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