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胡歌主演的新電影上映，引起了網絡上廣泛的讨論。
在某問答網站上，我也受邀回答了一個相關問題：“《南方車站的聚會》中桂綸鎂和胡歌的角色之間是愛情嗎？”
我的答案如下：
回答獲得高贊，也将我的思緒拉回到10年前。
2009年冬天，我在西閣街寫小說；當時，我需要一顆救命稻草，無論經濟上還是情感寄托上，我都需要抓住點什麼。夜深處，煙頭難覓；沒有尼古丁，前途未蔔的惶恐、孤獨感、愧疚感難以抑制，像螞蟻一樣噬心噬骨。
那晚，我看了《離開拉斯維加斯》；兩個人在演繹孤獨，孤獨的人在螢幕外觀看。
<h1 class="pgc-h-arrow-right">一、并非愛情</h1>
報刊上、網絡上，關于《離開拉斯維加斯》的評述，多是“兩個底層人物的愛情”論調——這是普羅大衆的平均審美能力能了解、接受和感悟的角度，自然也最易于傳播。
跟今年新出的偉大電影《小醜》相似，可能99%的人都從“社會邊緣人士受壓迫後異化”的角度解讀，因為“獨立電影”的核心和“反社會型人格障礙者的生存狀态”主題，并不為人們所熱衷。
小衆文藝作品的流行，于它本身就是一種諷刺。
電影主角是Ben和Sera，一個酒鬼，一個J女。
從Ben的角度來講，他對Sera不是愛情。
Ben從電影一開始，就是個爛人。他酗酒成瘾，生活一團糟，妻離子散、朋友們躲着他，然後，丢了工作。
Whatever，他自己也說不清，是因為酗酒造成了困境，還是因為困境造成了酗酒。總之，他的身體和心理都已經千瘡百孔、病入膏肓；他窮途末路了。
阮籍窮途而哭，Ben已經度過這一階段，他決定赴死。
Ben來到拉斯維加斯，遇到Sera。
初見Sera，見色起意，他想piao她。Sera跟他回家，因為他的zao洩，他比普通人更早進入“聖賢模式”，之後，他隻想Sera陪他，在他身邊就好。
這在生活中很常見。當你在陌陌或者探探上遊走，孤獨是真的，需要陪伴也是真的；找不到你就抽煙取暖，找得到就做ai取暖。
你可以對J女也深情款款，但你知道那不是愛。
Ben對Sera至始至終的态度如何？
劃清界限的慰藉品。
開始，他說：“别走，我隻是想你留下……”
接着，要搬到一起，他說：“永遠不要阻止我喝酒，明白嗎？”
後來，将其他J女帶回Sera家中，他并無愧疚，走得幹脆。
末了，最後一次bo起，由Sera幫他。
Ben說的愛是怎麼回事？
他可以在酒保面前，文質彬彬、邏輯缜密地拒絕關心，也可以對吧台陌生女性、銀行櫃員“熱情洋溢”地大放厥詞，還可以毫無顧忌地帶其他J女去Sera家——因為他真的無所謂。
他可以輕易對Sera說愛她，甚至說她是天使，但和拒絕酒保一樣，拒絕所有人勸他善待自己。
他說任何“愛”，都是想抓住一絲慰藉；他最後的日子，就是不斷尋找這種慰藉和尋找酒精。
隻有拒絕生存，才是他的真實心聲。
Sera對Ben，是愛嗎？
與Ben求死不一樣，Sera求生。但是不要誤解為他們不同——他們是一路人：Ben是Sera的下一階段，Ben是Sera更病态的未來。但“此刻”，他們需要慰藉的心已然相通。
“和你在一起很好。”Sera第一次在Ben的旅館時，這麼說。
後來，她接受Ben的一路求死，到最後都表示了解；甚至，她買了酒壺送給Ben，對他的死亡計劃也并不否定。
Ben的死，Sera很難受：她失去了稻草，失去了同類，往後隻剩孤獨。
<h1 class="pgc-h-arrow-right">二、離開拉斯維加斯</h1>
離開，拉斯維加斯。
一個動詞，一個意象。
拉斯維加斯：性、濫賭、黑色、酒精、暴力。
離開：對Sera而言，是掙脫；對Ben來說，是前往——天堂。
等Sera到了Ben這一步，“離開拉斯維加斯”也一樣，意即“去另一個世界”。
劉小楓在《拯救與逍遙》裡解釋過，面對世間苦惡，人類存在超脫、救贖這兩種面對的精神品質。西方文化與宗教熏陶下的人們，很多會走上接受受難的事實、了解上帝的存在、救贖自己與上帝和解的道路。
先驅者的和解，像羅素一樣願意俯視煉獄；普通人的和解，更像宗教培養出的行屍走肉，或緩或急地奔向“天堂”。
Sera已經接受受難的事實，是以她獲得“自由”後仍能泰然自若地靠皮肉營生。Ben和自己的上帝已經達成和解，在電影開始之前，他已經是行屍走肉，我們看到的劇情，是他成為行屍走肉之後。
《離開拉斯維加斯》的原小說作者約翰·奧布瑞安，寫完書不久自殺了。
你可以講Ben的狀态，看作約翰·奧布瑞安本人的狀态；當然，在此之前，他們都是Sera。
這讓人想起海子，一個“以夢為馬”的詩人。
海子的貧困與孤獨，是深入骨髓的，但他的作品中處處充滿希望——你甚至不知道“面朝大海、春暖花開”是他真實的希冀，還是他與一生困境無法和解的反嘲。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當他确定赴死時，和Ben是一樣的。
從前“關心人類”的海子也放棄了掙紮——
草原盡頭我兩手空空
悲痛時握不住一顆淚滴
姐姐，今夜我在德令哈
這是雨水中一座荒涼的城
……
今夜我隻有沒有的戈壁 空空
姐姐，今夜我不關心人類，我隻想你
Ben的“德令哈”是拉斯維加斯，“淚滴”是Sera。
（END.）
<h1 class="pgc-h-arrow-right">精彩文章推薦：</h1>
1、顔值、品格皆上流的影壇男神、女神是誰？
一個是最帥007，一個是法國最美女神，年輕時驚豔，年老成傳奇
2、最近電影院有什麼讓人“震驚”的電影？
三部電影三個渣男，三個導演三觀扯淡，近期某些國産片簡直災難
3、娛樂圈小鮮肉、小花們說自己太辛苦？
爆笑支招傑森·斯坦森，8個建議，助他解決秃頭危機
<h1 class="pgc-h-arrow-right">如果您喜歡本文，歡迎點贊、收藏、評論！關注我、關注我、關注我，重要的事說三遍！</h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