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州，快好起來吧！
是最近常聽到的話，
這個如仙如夢的城市，
因為疫情，
而不得不按下暫停鍵。
姜夔的一首《揚州慢》
給揚州下了一個“慢”的定義，
這座生在江北，
卻頗有江南風韻的城市，
便一直慢到如今。
可慢不是停滞，
停滞之前的揚州，
慢的風雅，慢的詩意，
慢的有聲有色，
慢的魅力十足。
不如今日，
我們将時光撥回停滞前，
在揚州城内慢慢走，
品一曲揚州慢，
夢一日廣陵秋。
01
吃早茶
“佳肴無肉亦可，雅淡離我難成。”
一些城市的早餐，
匆匆忙忙，敷衍随意，
而揚州的早茶，
悠悠慢慢，氣定神閑。
原來，揚州城的慢，
從清晨就開始了。
秋日天氣舒爽，
起床出門，約上三兩好友，
慢悠悠地走去茶社。
點一壺清茶，
夾一筷燙幹絲，
細膩與苦澀在口腔裡中和，
叫醒味蕾，激活腸胃，
早茶就此拉開帷幕。
先上桌的蟹黃湯包，
皮薄如紙，吹彈可破。
輕輕提起，慢慢移動至嘴邊，
給包子咬個小口，吸吮湯汁，
再順勢連皮帶餡裹進口中。
蟹黃鮮美，雞湯濃醇，
皮薄筋軟，一口滿足。
雞丁、肉丁、筍丁，
鹵過之後，包進面皮，
上籠屜蒸熟，是謂“三丁包”。
面皮浸了鹵汁鮮香，
三丁緊湊和諧，軟硬相融，
包子小巧而可愛，
兩口解決，卻回味十足。
同一籠屜端上來的，
還有千層油糕，
翡翠燒麥，蒸餃
……
每樣一個，絕不貪多，
樣樣可口，充盈味蕾。
花樣繁多的小籠點心，
配上一碗蝦籽煨湯的馄饨面，
聽一曲揚州評話，
與知己對坐談笑。
今日無事可做，
便在這茶社裡，
慢品茶香，小飽口福，
悠悠閑閑，安逸自得。
02
午逛街
“秋色明海縣，寒煙生裡闾。”
李白的一句
“煙花三月下揚州”，
讓揚州春日火了千年。
而實際上，揚州的秋，
雖清冷淡然，不聲不語，
卻絲毫不遜色。
吃過早茶，聽罷評話，
起身已是午後。
既然有人說：
一入秋，揚州就成了廣陵。
那不如，便在這古韻十足的廣陵城内，
閑逛半日，賞半城秋色。
揚州市花，瓊花芍藥，
盛放在春日。
而揚州市樹銀杏，
美在深秋。
江都“黃金大道”
兩邊植滿了銀杏，
秋風初起，給銀杏染了金黃，
繼而四起，把黃傘吹落滿地，
一眼望去，滿目絢爛。
同為銀杏，卻各有千秋。
護城河邊的鹽阜路，
以河為衣，連橋成帶。
秋風起，銀杏黃，
小家碧玉，浪漫溫柔。
瘦西湖路，路旁同樣植滿銀杏，
而樹下，盛放着桂花。
秋風吹拂，桂花香滿街，
銀杏翩翩，桂花飄落，
一黃一白，美的優雅而多姿。
人們常說秋風蕭瑟，
歎秋日蕭條。
而揚州的秋色正好，
平凡的老街，
被銀杏鋪得滿地金黃。
揚州，廣陵，
處處慢，卻處處美。
03
夜觀月
“二十四橋明月夜，玉人何處教吹箫？”
在揚州城内逛了一日，
吃了早茶，賞了銀杏，
慢慢悠悠，也到了晚間。
李紳一句：
“夜橋燈火連星漢，
水郭帆樯近鬥牛。”
把揚州萬家燈火景象，
描繪的浪漫而璀璨。
今日我們不逛燈火，
隻想走進揚州園林，
賞一輪秋月，得一時靜谧。
每逢觀月，都不免想起東坡那句：
“何夜無月？何處無竹柏？
但少閑人如吾兩人者耳。”
稍顯惆怅，然更多的是閑情。
這份閑情，恰好适合慢慢的揚州。
瘦西湖的二十四橋，
單孔拱形，白玉欄杆，
在月夜隻能依稀看到影子。
而站橋上觀月，
卻能窺得世間最溫柔的夜。
月上柳梢，秋風吹拂，
柳枝飄飄，明月皎皎。
揚州月與别處最為不同的，
便是這份溫柔。
月光透過薄雲，平添幾分朦胧，
連帶瘦西湖中的倒影，
也染了這份溫柔。
湖堤的柳枝，随風搖曳，
似美人的衣袂。
而空中明月，恰如慵懶的美人，
略施粉黛，安然靜好。
關山月凜冽，杭州月冷豔，
廬州月凄清，
唯揚州月細膩輕柔，
慵懶風流，雅中有俗。
唐人徐凝在詩中寫：
“天下三分明月夜，
二分無賴是揚州。”
曾覺這句過于誇張，
而今看來，不無道理。
一日揚州慢，
便在這皎月下作别吧。
早茶精緻，銀杏浪漫，
園林精巧，月色溫柔，
揚州秋色，美不勝收。
一夢揚州秋，終回歸現實，
疫情仍未退，揚州依舊停滞，
如今也隻能在夢裡思念，
那份古意盎然，那份慵懶雅緻。
待清零，待重新開機，
我們去趟揚州吧，
去吃早茶，去逛古街，
把夢裡的廣陵，
變成腳下的揚州。
這座城，終将恢複往日的清逸優雅，
我們也終會窺得
那夢裡的每一分揚州月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