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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将紅色特工吳石,為統一祖國潛伏到台灣,可惜被叛徒出賣

1949年12月的一天,毛主席收到一批由朱楓從潛伏在台灣的“密使一号”處取回的絕密軍事情報,高興地賦詩道:驚濤拍孤島,碧波映天曉;虎穴藏忠魂,曙光迎來早。

毛主席為何如此高興?原來是因為這份情報含有《台灣戰區戰略防禦圖》、大小金門《海防前線陣地兵力、火器配備圖》、台灣海軍基地艦隊部署情況等極為珍貴的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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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使一号”又是什麼人,為何能夠擷取這樣絕密的情報?原來“密使一号”是高居參謀次長之位的吳石中将,曾在解放戰争中提供大量重要情報。解放戰争勝利後,吳石将軍本來可以留在大陸,并且以他的地位和貢獻會有非常好的地方職務。但他為了祖國的統一,選擇了一條極為危險的路——繼續潛伏到台灣……

吳石将軍,正是電視劇《潛伏》中的男主人公餘則成的原型。他的傳奇故事,與餘則成相比顯得更加真實、感人。下文為大家講述吳石将軍的動人故事。

吳石,福建閩侯縣人,生于1894年,原名萃文,字虞薰,自幼苦讀求學。1911年辛亥革命爆發後,17歲的吳石毅然投筆從戎,參加了北伐學生軍。之後被保送到保定軍官學校第三期學習,和白崇禧、張治中等抗日名将是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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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石在保定軍校時,次次考試都是全校第一,被譽為軍校狀元。畢業後,吳石參加了護法運動,被任命為靖閩軍司令。此後,吳石又先後在第三軍和福建軍事所擔任參謀長。

到了1929年的時候,吳石決定東渡日本求學。當時,吳石已經35歲,他的同學和朋友大多忙着建功立業。但吳石對軍閥混戰的狀态感到失望,同時也敏銳地意識到日本日後将會是我們最大的敵人。于是他毅然東渡,留學日本炮兵學校、日本陸軍大學,畢業成績名列兩校第一。

在日本的六年,吳石生活非常清貧,他把省下的錢全部用來購買軍事著作和有關日本的方方面面的資料,盡可能多地掌握了日本的情況。是以,留日歸來後,吳石在陸軍大學任教多年,被軍界公認為“日本通”。

全面抗戰爆發後,吳石擔任了軍事大學營情報處處長。老蔣幾乎每周都要召見吳石,向他咨詢日軍的動态。此時的吳石,已然成為老蔣極為倚仗的進階參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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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石此前撰寫的《兵學辭典綴編》、 《克勞塞維茨戰争論之研究》以及《孫子兵法解析》 等專著,在軍事界引起巨大反響 ,特别是《兵學辭典綴編》 一書,被稱為最優良的軍學參考書。淞滬抗戰日軍動向表明,日本侵略軍的兵力組合、攻擊指向,大多如吳石所預料。

之後,吳石被白崇禧推薦為第四戰區中将參謀長,指揮了桂柳大會戰及中越邊境保衛戰中,終于有機會發揮自己卓越的軍事才能。但吳石雖才華橫溢,但卻不善于迎合他人,并未得到重用。對此,吳石本人深以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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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吳石遇到了老朋友吳仲禧。吳仲禧在七七事變前就秘密加入了共産黨,而吳石對老蔣感到失望,又甚為佩服毛主席的軍事著作《論持久戰》,而且對周總理、葉劍英等人抱有好感,吳仲禧便找機會動員吳石。從此,吳石的心中種下了一顆種子,将在日後生根發芽。

抗戰後期的豫湘桂會戰中,日本調集重兵圍攻湘桂,吳石所部一再電請增調兵力,但老蔣卻不發一兵一卒,最終導緻湘桂大潰退。吳石知道老蔣那樣做是為了鏟除異己,對此深感痛心,憤然辭去了第四戰區參謀長之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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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戰勝利後,吳石雖為中将,但卻無緣軍隊實權,僅僅是擔任了史政局局長,無法真正發揮自己的才能。再加上吳石對老蔣偏愛嫡系,重用劉峙之流無能敗将感到不平,内心更為憤懑。

劉峙在抗戰中經常潰敗,敗仗打得多了,練就了一身出神入化的逃跑本領,得到了個“長腿将軍”的雅号。後來劉峙坐鎮徐州,也着實是把老蔣坑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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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最令吳石失望的是,老蔣悍然發動内戰,而接收官員又巧取豪奪、濫發金圓券,緻使物價飛漲民不聊生。吳石在家與摯友交談時,曾發出“老蔣不亡是無天理”的感歎。這話傳到老蔣耳中後,老蔣還曾派人去查,但最終沒有找到證據,也就不了了之。

這個時候的吳石,與電視劇《潛伏》中的餘則成一樣,日漸傾向革命。=吳仲禧與何遂等人,又适時拉了吳石一把,使吳石正式與我地下情報從業人員建立了聯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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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8年6月,吳仲禧被派往徐州總司令部。長腿将軍劉峙不足為慮,但他手下幾十萬精兵卻不能小瞧。組織要吳仲禧趁機盡力在前方收集情報,但吳仲禧跟徐州那邊的高層軍官并不熟悉,是以他先是找到了吳石。正好劉峙的參謀長李樹正是吳石的學生,于是吳石便寫了封信給李樹正,要他多多關照吳仲禧。

吳仲禧帶着吳石的親筆信到了徐州,李樹正看過信後對吳仲禧非常客氣,并親自帶吳仲禧到了機要室看作戰地圖。吳仲禧趁機将徐州戰線部隊番号、駐紮地、兵種等資訊記錄下來,之後托病就醫,将情報送給了組織。

吳仲禧回憶此事時曾這樣說道:如果沒有吳石的有力介紹,沒有李樹正按照吳石的囑托做了種種關照,是不可能這樣順利的。吳仲禧取得的這份情報,對淮海戰役的勝利起到了非常關鍵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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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海戰役後,組織将一個重要任務直接交給了吳石——急需江防情報。吳石接到任務後,迅速搜尋江防情報圖。半個月後,吳石親自将一組絕密情報親手交給了何遂之子何康。其中一張大圖是長江江防兵力部署圖,标明的部隊番号細緻到了團。吳石傳回的情報,對确定渡江的主攻方位,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

之後,吳石出任福州綏靖公署副主任。臨行前,他将一包重要情報交給了何遂,其中包括敵總兵力統計和總後勤方面的統計資料以及敵在江南地區軍隊的編制、人數及裝備情況以及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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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福州期間,吳石還傳遞出了“敵我态勢圖”及“兵力配備圖”等重要情報,幫助解放軍順利迅速入閩。不僅如此,吳石還肩負一個重任——動員海軍起義。

吳石很快就做通了同鄉林遵艦長工作。林遵是民族英雄林則徐的侄孫,抗戰結束後曾率艦隊南下收複南沙主島長島,以主戰艦名将其命名為“太平島”。1949年4月底,林遵率領海防第二艦隊的25艘艦艇和1200餘名海軍官兵起義,後來成為開國少将,擔任過東海艦隊副司令員,為新中國海軍做出過重大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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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吳石還将500 箱重要軍事機要檔案留在了福州。當時,白崇禧和陳誠等人主張直接将檔案運到台灣,吳石則機智地以“福州進則返京容易,退則轉台便捷”為由将它們留了下來。這批檔案在建國後發揮了極為重要的作用,使潛伏在大陸的數十萬武裝特務被一舉肅清。

福州解放前夕,吳石的身份仍沒有暴露。當時吳石完全可以留在大陸,以吳石做出的貢獻,肯定可以在福建得到很好的地方職務。但當老蔣發電報催他赴台任“國防部”參謀次長後,吳石毅然選擇了赴台,如《潛伏》中的餘則成一樣繼續潛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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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仲禧回憶說,他曾與吳石讨論過去留問題。吳仲禧留了下來,建國後擔任過廣東省司法廳廳長、省政協副主席、全國政協委員等職,88歲時因病逝世。

但吳石沒有選擇留下,他想利用參謀次長(相當于我總參副部長)這個重要位置,繼續提供情報,幫助祖國統一。吳石對吳仲禧說:

我的決心已經下得太晚了,為人民做的事也太少了,現在有機會解放台灣統一祖國,個人風險算得了什麼?我到台後繼續提供情報,争取幫助祖國早日統一。

吳石毅然帶着家眷赴台,繼續着緊張、危險的潛伏生活,聯絡代号為“密使一号”。為了避免引起懷疑,吳石夫人王碧奎和兩個小兒女也都一同去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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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老蔣殘餘力量集中台灣,島内形勢非常危險。吳石得知何遂亦在島上後,趕緊找上了何遂,并一再催促何遂離開。吳石對何遂說:我不要緊,我有參謀次長這塊牌子掩護,但你沒有,你快走!

吳石幫何遂買好從台北直飛香港的機票,并親自将何遂護送到機場。何遂建國後曾任華東軍政委員會委員、司法部部長、政法委員會副主任等職,80歲時因病逝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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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年10月和11月,三野在金門和舟山群島戰役先後失利,主要原因是情報失準。當時,在台灣的地下組織遭到了嚴重破壞,與敵上層機關中内線的聯系被切斷。這個時候,吳石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華東局上司經過細緻研究,最終決定派朱楓赴台與吳石聯系。朱楓又叫朱谌之,是浙江鎮海人,曾被日本憲兵抓捕入獄,經受住殘酷刑審的考驗,在組織營救下出獄。朱楓長期在上海和香港從事地下情報工作,是一位久經考驗的地下從業人員,而且她當時在香港工作,她的女兒、女婿在台灣工作,不容易引起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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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27日,朱楓抵達台灣,并迅速和代号為“老鄭”的蔡孝乾取得聯系。蔡孝乾是台灣彰化人,是唯一一個參加過長征的台籍黨員,1945年9月被任命為台灣工委書記,46年7月秘密返台開展工作。

朱楓本着地下情報人員的職業習慣提出一個要求:她本人、“老鄭”、“密使一号”隻能分别會面,不能同時見面。可惜,即使朱楓謹慎如此,也沒能阻止後來的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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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4日,吳石在寓所的書房裡秘密接見了朱楓。确認身份之後,吳石聽朱楓介紹了她的來意,随後從藏在書房裡的小保險箱中取出一隻圓鐵盒,鄭重地告訴朱楓:盒裡裝的微縮膠卷全是絕密軍事情報,望你以最快的速度,送回大陸。

之後,朱楓将情報交到了一位特别交通員的手中,這位交通員在定期往返香港、基隆的海輪上擔任大副。情報先是送到了香港,之後送到華東局,最後送到北京,直接交到了毛澤東手中。

情報内有《台灣島各戰略登陸點地理資料分析》、《台灣戰區戰略防禦圖》、舟山群島及大小金門《海防前線陣地兵力、火器配備圖》等極為珍貴的資料。毛澤東看到這些急需的重要機密情報後,極為高興,當即賦詩一首贊美吳石:

驚濤拍孤島,碧波映天曉。

虎穴藏忠魂,曙光迎來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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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朱楓準備買船票離開之時,突然發生了一個重大變故——蔡孝乾被捕了。蔡孝乾很快就叛變了,供出了大批名單資料。吳石得知情況後,迅速派聶曦上校緊急約見朱楓,并安排朱楓立即轉移。

此時,去香港的空海航線都被封鎖了。危急關頭,吳石為朱楓簽發了《特别通行證》,送她搭乘軍用運輸機飛往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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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孝乾供出的名單中其實也有吳石,但保密局局長毛人鳳但也頗為忌憚,不敢馬上采取行動。吳石官居參謀次長,陳誠、白崇禧等人又都是吳石好友,吳石還有不少學生擔任了要職。

毛人鳳得到參謀長周至柔的同意後,這才派人前往吳石寓所進行搜查。吳石簽發《特别通行證》的有關書面材料還留在書房,這些材料被搜出後,不僅朱楓的去向被暴露了,吳石也徹底暴露了。老蔣得知消息後異常震怒,下令立即逮捕吳石,并令舟山方面抓捕朱楓。當時,朱楓還沒成功離開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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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石在獄中遭受了各種酷刑,被反複審訊,一隻眼睛是以失明。所受的磨難,非常人可以承受。但吳石堅貞不屈,視死如歸,無論如何也不開口。最後老蔣親自核準了《390084 号》殺人密令。

遊街示衆之時,吳石對押解的士兵說了這樣一番話:台灣大陸都是一家人,這是血脈、民心。幾十年後,我會回到故裡的!

犧牲之前,吳石從容吟誦了在獄中所作的一首詩:

天意茫茫未可窺,悠悠世事更難知。平生殚力唯忠善,如此收場亦太悲。五十七年一夢中,聲名志業總成空。憑将一掬丹心在,泉下嗟堪對我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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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10 日,吳石将軍壯烈犧牲于台北馬場町刑場。一同犧牲的還有吳石的好友陳寶倉中将、吳石的下屬聶曦上校及朱楓。朱楓臨刑時亦毫無懼色,她大聲高呼“新中國萬歲”,身中 7 彈而亡。

吳石将軍犧牲後,身份在大陸并未公開。23年後,周總理力排衆議,在毛主席的支援下,追認吳石将軍為革命烈士。又兩年後,到了1975年冬天,病重中的周總理仍心念着吳石将軍,他說:我們絕不會忘記在台灣的老朋友,比如吳石将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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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4年,吳石将軍的小女兒吳學成從台灣捧回了父親的遺骨,吳石将軍的小兒子吳健成從美國捧回了母親的遺骨,合葬于北京西山福田公墓。吳石将軍終于如他犧牲前言,回到故裡了!盼寶島台灣,也早日回歸祖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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