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甜潤,吐字清晰,富有表現力。演唱氣勢磅礴,令人蕩氣回腸。
朱逢博代表了民族美聲唱法結合的最高水準。現在沒有任何人超越。
李谷一曾經非常真誠地說:“我是她的崇拜者,曾經為她拉過大幕。”

朱逢博,1937年出生于山東濟南。
她的父親是一名搞建築的工程師。
她生活的年代不像現在這樣,但是她仍然出落成婷婷玉立的姑娘。
她有一幅修長窕窈的好身材,雪藕般的柔軟玉臂。
雖然很優越,但她也很低調。
生活在這樣的家境中,她也想成為父親那樣的人,做一名工程師。
兒時的她就很聰慧,學生時代成績門門優秀。
後來她被同濟大學的建築系錄取。
在幾年的專業學習中,她從來都是老師表揚最多的人。
大學完成學業後,她接到一個上海歌劇院的建築項目。
也正是因為這次工作,讓她的人生發生了改變。
歌劇院的演員去工地搞演出,大家清楚這個小姑娘有一副好嗓子,是以齊齊呐喊讓她唱。
雖然朱逢博有些害羞,但是在大家的熱情鼓勵下,她終于登台了。
剛唱兩句,幾位院上司就覺得這小姑娘不一般了。
音域非常寬廣,音色極具美感。
這可是一塊不可多得的苗子。
兩天後,她接到調令,破格的以特殊人才接收了。
那陣子,她感覺很不好意思,認為這不是一件值得驕傲的事情。
自己的能力還遠遠不夠。
在接下來的日子裡,她擔當了《劉三姐》《紅珊瑚》等很多歌劇主演的。
每次演出廣泛好評,此時朱逢博才開始相信别人了。
而不是走後門來到這裡唱歌。
因為當時她在青年歌手中表現太突出,是以劇院非常重視這個苗子。
她不想辜負大家的期望,是以把所有精力都用在業務的學習上。
戀愛這件事她想都不敢想,上司看她用心在業務提升上也很欣慰。
為能夠讓她更安心學習,還特意給安置到集體宿舍。
外邊表演回來直接回住處,與外界沒有任何聯系。
遇到休息的時候,還會有上司讓她到自家吃飯,讓夫人做好吃的給她。
這樣的生活工作狀态想認識一個陌生的人很難。
雖然到了成家的年紀,可是沒機會和外人相識。
然而,最終她還是戀愛了,而且這個人不是别人。
正是同一個劇團裡的歌手施鴻鄂。
施鴻鄂當時是一位非常優秀的獨唱演員。
覺得至今有真正美聲感覺的中國歌唱演員,就是當年的施鴻鄂。
施鴻鄂來到上海歌劇院的時間要比她晚兩年。
他是一位受過專業訓練的歌手,15歲那年考到了上海音樂學院。
幾年後去國外學習了很多唱法,回國之後就有些名氣了。
到了上海歌劇院後,他成了最具實力的美聲歌手。
而朱逢博是民族唱法。
在施鴻鄂的身旁一直是被很多求知若渴的姑娘們崇拜。
這個長相普通但是唱功了得的年輕人是她們眼中的音樂王子。
隻要他一亮嗓子,大家都是如癡如醉的神情。
一次,朱逢博有個問題想求教。
待大家散去後,她勇敢地走了過去,讓她看看唱功哪裡有問題。
施鴻鄂和她是同一個歌劇院,對這個姑娘早有耳聞,也很面熟。
是以他痛快地答應了,他坐在鋼琴的位置彈了幾個和弦後說:“你唱吧。”
朱逢博點點頭,剛喝兩個音樂小節,對方就起身拿茶杯。
接下來,朱逢博眼睜睜地看着這個小夥子徑直出去了。
朱逢博想,也許是他有事情吧!那我就在這裡侯他一會兒。
可是她左等右等,時間過去了很久卻一直沒見到他。
但是她琢磨,人家的事情一定很忙,我要是不等他回來就走了,不太禮貌吧!
當她等到兩個小時的時候,端着杯子出去的那個人終于回來了。
他見到朱逢博愣了一下,這怎麼還沒走呢?
這個姑娘見他回來還很高興的樣子,此時的他有些尴尬了。
她很高興地說:“您回來了,您覺得我唱的哪裡有問題?”
施鴻鄂坦誠地說:“哪裡都有問題。”
朱逢博一臉迷茫後,很真誠地求教。
施鴻鄂這次終于讓這個姑娘的執着感動到了。
但是他表現得輕描淡寫,隻是輕聲說了句,我帶你一段時間。
後來别人知道她跟施鴻鄂學習,都有點替她擔心。
隻是告訴她,别的不管,首先你必須得虛心,他這個人就這樣。
因為不是科班出身,是以她确實有些樂理知識還不到位。
她表現出的确實是真誠求教。
建築專業科班的她在聲樂方面确實有一些欠缺,好在她天賦極好,樂感很強。
若不是她擁有這樣的天賦也不會被破格招收。
在跟随施鴻鄂的學習過程中,隻要她表現不足,他都是端着杯子就離開了。
經常一兩個小時才回來。
施鴻鄂的用意就是讓這個姑娘打退堂鼓,可他萬萬沒想到這姑娘這麼倔。
無論他端杯子離開多久,回到這裡時她都是一直在那練唱。
他倆就這樣杠上了,随着時間的推移,施鴻鄂開始喜歡上了這個姑娘。
而朱逢博也被這個男人的個人魅力吸引。
但是他倆兩個人心照不宣,從未把這件事情拿到台面上。
他們彼此在心裡墜入愛河。
在那樣一個時代,藝術這件事又成為被批對象,有很長一段時間不許演出。
那些在藝術上有着極高聲望的音樂家也被人打擊。
團裡曾要求她不要在30歲前結婚,要安心藝術表演事業。
這一年,她30歲了,達到了曾經的許諾。
她滿懷欣喜之情地給他寫去一封短信,寥寥幾字,琴房那裡等着我,晚11點。
在信的末屬處,隻簽了“朱”字。
在沒有收到這個簡短的信件之前,施鴻鄂也一直生活在沖突之中。
他非常想向這個姑娘表白,可是擔心影響到對方。
但是不表白,又擔心哪天見不到這位姑娘。
當他收到這個信時,他心中非常不安,但更多的是喜悅。
時間總算一分一秒熬到了晚間11點,他早早地來到了琴房,他在這裡等了一個來小時了。
朱逢博也比約定時間早到了十分鐘,兩個人相視沒有說話。
還是朱逢博打破了甯靜,語氣不容置疑地說:“我要跟你結婚。”
她繼續說:“時間就定在八月一号。”
雖然她在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緒,可是說完這句話時她還是哭了。
施鴻鄂愣愣地站在那裡,當看到她哭了時才回過神來。
沒有擁抱,隻回應了一個字:“好!”
七天之後,正是約定的日子,他們沒有婚禮的喜宴,沒有親人的祝福。
隻有兩個人對未來生活美好的期盼,他們閃婚了。
29歲那年,朱逢博就這樣跟自己的老師結婚了。
一位是青年才俊,一位是天才歌手。
雖然他們的婚禮是那樣簡單,可是兩顆年輕的心是火熱的。
結婚的房子雖然不足十五平方米,可是紅紅的“喜”字讓人感覺是那樣有生活氣息。
在這間簡陋的鬥室之中,最值錢的物件就是他們那架八成新的鋼琴。
這架舊鋼琴是花掉五百多元買來的,除了鋼琴就是書架,書架裡放着很多名著。
剩下的東西就是一張大單人床,還有一把木椅,别的東西就再也沒有了。
知道他倆結婚的人并不多,他們在機關還是像同僚那樣相處。
就連在機關吃飯也不在一起。
下了班回到家裡,他們感受到的是溫馨,雖然房間不大,可是很溫暖。
因為有丈夫的幫助,是以她在演唱方面進步很快。
朱逢博本身是一位民族唱法的歌手,在丈夫耐心指導下,她将美聲融入其中。
他們真正成了亦師亦友,又是靈魂上的知音。
朱逢博把《白毛女》裡喜兒的一段唱得讓大家動容,感動了很多很多人。
朱逢博老師的代表作品,也是北風吹的最佳演繹者。她的聲音不僅富于民歌演唱氣息,故事性又強,字字清澈甜美,句句韻珠濃郁,這可是當下那些咿咿呀呀的所謂紅星難望項背的
後來她被調到中國藝術團,那裡雲集了國内很多資深歌唱家。
剛到那裡,她隻能從事報幕員的工作,幾年沉澱後,她才有了登台獨唱的契機。
她的獨唱得到了廣泛認可。
後來團裡雲世界很多地方表演,而她也就擁有了“中國夜莺”的美稱。
一聲委内瑞拉的表演讓很多國外朋友喜歡上了她。
而那天恰巧一位高層也看了表演,演出之後就很欣賞這位東方姑娘。
想要将她留在那裡,幸好在同僚們的回旋下才得以走掉。
那個時期,正是她歌唱事業的發展期,丈夫的工作同樣繁忙。
他們的兒子經常沒有人照看,兒子還小不能照顧自己。
她隻好把他寄在一個阿姨家裡,兒子想見一次媽媽太難了。
有時三四個月見不上一次面,他對媽媽的印象也越來越模糊。
兒子母親的缺失是她永過的痛。
雖然她不是一個稱職的母親,但是她對國内音樂的影響是不容置疑的。
她對國内的流行音樂影響力就是“開山鼻祖”,開創一代歌風,是華語樂壇最具有開創性和标志性的人物。
說起翻唱台灣民謠的歌手,她也是最早的一批人。
《薔薇處處開》擁有300多萬盒的成績,在那個時代這樣的成績那是很驚人了。
當時很多小女孩迷的不得了,天天就在那聽。
整個收音機,偷偷藏被窩裡面聽,晚上放錄音帶。
被家人抓住一頓指責,被沒收後,大人躲在自己的房間裡聽得津津有味。
當時還有一個詞叫“靡靡之音”,說的就是這些歌曲。
四川成都一位勞工歌迷寫信給她。
信中說自己很喜歡朱逢博的情歌,可為什麼都是外國歌和港台歌呢?
現在來看,這也算不得什麼,但當時心有餘悸,這要是把靡靡之音帽子扣上就麻煩了。
同時代的先鋒人物還有李谷一,她倆是好朋友。
李谷一的氣腔唱法非常獨特,因為這個受了很多争議,而朱逢博一直支援她。
隻要她到北京表演,李谷一都會招待她,領到家裡好好款待一番。
她們後來被稱為“南朱北李”,二人一南一北引領了一個時代的歌聲傳奇。
2008年,朱逢博的丈夫沒任何征兆的情形下忽然離去。
這一切讓她身心煎熬,有多少個夜晚是丈夫陪她練歌,今後再也看不到他了。
她不忍心讓丈夫冰冰冷冷的入土,她抱起丈夫的骨灰久久不放。
骨灰被她帶到家中,這樣她就可以跟丈夫永遠相随了。
到現在14個年頭過去了,不變的是對丈夫的思念。
如今84歲的他跟兒子和兒媳同住,安享晚年生活,在很多人眼中跟普通人沒差別。
除了看電視,聽歌就剩下養花和鍛煉身體了。
報道說上海芭蕾舞團一直未能找到有朱逢博這個水準的歌者來為《白毛女》《喜兒哭爹》伴唱,直到現在,演出時隻能用朱逢博當年的錄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