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講者簡介</h1>
羅愚，脈學研究者。中華武藝研究者。奇經八脈宣通法傳播者。北京中醫藥大學特聘臨床專家。世界中醫藥學會聯合會常務理事。将固定于武漢及北京坐診，緻力于中醫療效品質控制研究。
<h1>中醫家推薦</h1>
清代傅青主、陳士铎一脈臨證風格獨樹一幟，處方中用藥劑量跌宕起伏，有的用量特别大，然後有的明顯偏小，而且傳承了獨特的奇經八脈用藥法式。本文“奇經八脈宣通法”傳承人羅愚老師将以男科病為切入點，分享陳士铎方藥體系及仲景經方的運用，其中對陳士铎方藥體系臨床使用指針的介紹，特别是以脈象變化來指導方藥使用，将為大家開啟一片新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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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1>▽ 講稿實錄 ▽</h1>
我今天講的内容主要涉及到陳士铎的方藥體系，還有一部分是經方的内容，然後拿這兩塊和男科的方藥治療對接起來。先簡單地說一下男科的一些情況，然後談一下陳士铎的方藥體系，最後再談經方方藥體系，略微談一下經方與奇經八脈的方藥結合思路和方法。
男科是一個比較另類的小科。其實我原來算是在内科，因為多種機緣，涉及到婦科和不孕不育這一塊，是以也涉及到了男科。最近的十幾年涉及到男科的内容比較多，是以我今天就拿男科來講一講。從臨床的情況來看，其實男科疾病有百分之三十到百分之五十都涉及到前列腺，另外還有百分之二十到百分之三十左右屬于性功能異常，最後還有百分之十五左右是不孕不育這一塊，剩下百分之五到百分之十就是其他的一些男科疾病。是以今天我們主要把前列腺和性功能作為重點來講，看看經方和陳士铎體系在這個領域裡面有一些什麼樣的方法能借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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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陳士铎方藥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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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6年左右，我拜了一個婦幼保健院退休的老中醫，曹新志老中醫，學習中醫婦科。他當時看不孕不育比較多，是以我跟着他學習的也是看不孕不育這一塊多，也看婦科的雜病。最重要的是我跟他學了陰陽尺部脈診法，也是以我的脈診水準得到了一次飛躍性的提高。當時我跟他抄方的時候，隻是覺得他的方藥比較奇怪，從劑量和性味組合上面，跌宕起伏，差别很大。大概是過了一年左右，我在書店裡面看了比較多傅青主和陳士铎體系的方藥，我才意會到曹新志老中醫的用藥體系和陳士铎的體系可能存在一定的淵源。倒不是我沒有完全接觸過傅青主、陳士铎的方，你看教材裡也有傅青主很有名的完帶湯、兩地湯啊，這些我們都接觸過，隻是教材上面的劑量和陳士铎體系差别很大，是以才沒有注意到。
在這裡我也聲明一下，我隻是在師承的時候學了一套方藥體系。但醫理方面，我還是以奇經八脈、奇恒之腑等先天狀态的變化來指導方藥的使用，不完全等同于陳士铎的理法方藥。而且我那一套方藥的使用方法和我師承的這一套陰陽尺部脈診法是相比對的，很多都是通過脈診來提示方藥的運用。陳士铎方藥體系可以分為兩塊，一塊是比較粗糙的、立體的五行髒腑關聯辨證，另外還有一個是比較細緻的髒腑經絡層面的辨證方法，這是我師承的一個名字。當時師承隻是說是陰陽脈診法，但這個脈法其實是專以尺部為主的，這種方法我在2002年的時候已經公開介紹了一點點。
我們通過看陳士铎的書，或者看他的方藥上使用的規律，其實我們看不到很多規律出來，因為他用藥是以藥為宗的，每一味藥的背後還有一些沒有完全公開出來的原理在支撐着，我個人是這麼看的。比如說補腎陽，也就是他說的補腎火，巴戟天、菟絲子、仙靈脾、淡大芸都是補腎陽的，那麼你在火龍丹這樣一些方藥裡面使用的時候，怎麼去差別這些藥的細微差别呢？他大多數補陽的方藥都是以這幾味藥作為方根進行組合，那麼他協同疊加在一起使用的規律背後一定有一個深刻的道理。
陳士铎方藥的特征非常鮮明，比如說一部分藥劑量超大，然後有一些劑量明顯偏小；第二個呢，以補法為主，尤其是補腎的方法比較多。當然，他分為補腎水和補腎火；第三個，他的藥味一般是比較少的，一般以三四味藥到八九味藥居多；第四個，他的理法是非常嚴謹的，包括他最後的一套髒腑經絡辨證方法，很細膩，盡管不能完全解釋他所有的方藥運用規律和道理。但是他是有一套自己的醫理來支撐他的方藥使用。
我師承隻是零零散散地談了一些關于奇經八脈或者奇恒之腑與陳士铎方藥對應的一些規律，用得很好。我現在也在用，用了将近二十年，有些藥用得還不夠好，但是規律我認可了，隻是我個人認為我們傳出來的這一套理法是不完整的，而且不大好表述。知道的人互相之間讨論一下可以，但是把它作為一篇完整的文章寫出來就不簡單，很多地方是破碎的。
就方和藥來說，陳士铎比較重視藥根，尤其是與先天狀态接近的藥，劑量會特别大。先天狀态這個詞，我現在不大好具體解釋，大概的意思就是指人在母體之内的狀态，不是人在空氣中氣交的狀态。在先天狀态裡的藥物一般是具有一定的補精作用。陳士铎在這種藥根的基礎上，再根據先天的醫理進行重疊使用。關于奇經八脈和奇恒之腑的體系，我還沒有能力把它說得非常精确，說得非常圓融。我隻能說他所用的補腎藥基本上可以把我們的腦、髓、骨、脈都補到，包括氣血。這個大家都可以了解，比如熟地、棗皮、當歸、白芍、枸杞子這些補陰的，還有巴戟天、菟絲子、仙靈脾這些補陽的藥，羅列出來，大家了解就行。
如果一定要有一個通俗的比喻，他就是把補腎這一塊細化了，然後又和五髒對接起來，但隻是五髒與人體在母體内的嬰兒狀态的這些藥類對接，其他涉及到人體在空氣之中、後天狀态的藥物，是不作對接或者很少對接。我今天不會去談醫理，不大好談。我們隻把這個狀态描寫出來，就是人體從受精卵到胚胎，到成為嬰兒，但是整個生理和病理的狀态都是在母體之内，所有藥物也隻在這個狀态裡面發揮作用。
二、使用四大指針，猶重脈診
我個人在使用陳士铎先天的方藥體系主要是通過四塊，我把這四個大的指針輪廓概括一遍。一個是憑借觀察病人的精神意志狀态；第二個，病種大概是以奇恒之腑和奇經八脈的病位發病為主，當然也包括我前面提到的中醫籠統的腎虛狀态。病種呢，可以涉及到精神包括一些心髒感覺異常的症狀，比如說怔忡、心悸、恍惚這樣的一些病症。如果要做一個類比，我們可以将其與神經内分泌這一塊對接起來，或者更準備一點說，是生殖内分泌這一塊；第三，憑借脈診，憑借脈象的變化來指導方藥的使用。第四，久病或者說用其他的方法治療不好的時候，我也會考慮到使用陳士铎的方藥體系，去進行具體的治療。
關于第三點，我一般号脈的時候呢，簡單地說，一般就抓三條，有機緣大家可以接觸一下我的全景脈學。這個脈可以簡單地歸納為三條：第一，主要表現為全景脈學的速度波成分減少，也就是脈搏比較空虛；第二，寸口脈診乍取感覺到充實硬邦，但是在使用指法作用或者久侯之後脈象變化的落差很大。另外這種乍取充實極大，落差變化大的脈，也有可能一開始明顯就是無力的；第三，這種無力和空虛的指感，也就是壓力波和速度波都明顯減少的指感，是從尺部開始的。而且相對來說，腎陰不足确定是偏向于左側的尺脈和關尺脈開始，最後影響到其他脈象。
我舉幾個藥的例子。比如熟地，如果我要确定用熟地這味藥，一般情況下我是不太注意管體的，管體可以很硬，也可以是軟的。但是有兩個特征我會重視，一個是它的内容物比較空豁。空豁這個詞大家要好了解一點，翻譯成全景脈學就是它的速度波成分明顯減少，或者它有所謂滑泡一類的指感，滑泡内部是空虛的。比如棗皮，典型的棗皮脈脈管是松大，接近于松散的，邊界是模糊的。它是由于内容物顯著地減少，支援脈管的搏動力也明顯減少，導緻脈管松馳，跟黃芪的脈不一樣的。同時它的内容速度波的成分減少得非常明顯。
另外，我再舉兩個補陽的藥吧。比如菟絲子，這個藥我使用得比較多，因為它幾乎可以補沖脈又可以補督脈，同時還有維脈和帶脈的固護作用，它可以縮尿、澀精，甚至可以止帶、保胎，是吧？實際上它還可以治療多汗。那麼，菟絲子的脈有一個很明顯的特征：整個脈勢低陷，同時脈的壓力過程也就是我們通常所感覺的強弱的力量不夠。注意是有兩點，第一，部位上有塌陷，一般是尺部的；第二個就是力度不足，但空豁的感覺有很不明顯。我再介紹一個巴戟天的脈象，巴戟天所對應的脈象，脈管也是松軟大的，但是它的強弱成分和速度波内容物的成分都不足，是以會表現為脈大，尤其是尺脈，但是不受力。
為了大家好懂，我重新總結一下。我使用陳士铎的方藥主要是根據腎陰陽虛損，以及所謂的相火來進行使用。第二，要重視心神調節這一塊。在調神和相火方面，和補腎陰、補腎陽一樣，陳士铎是有一些專門的規律的。舉例說明幾味藥的使用。比如說調心，主要是菖蒲、遠志、棗仁、柏子仁。那麼調相火呢？比如說單純的心包相火寒，不包括心虛，一般就是高良姜、草果來調節。在心包火方面，用得最多的是蓮心和玄參，這是他用藥的一個規律。那麼命門相火呢，大家就比較熟悉了，是肉桂。其他的比如鹿茸、鹿角霜啊，也有類似作用。當然你也可以加大劑量使用巴戟天、菟絲子，它們也有振奮命門相火的作用。我個人認為巴戟天有興奮相火的作用，也就是說它對命門之火和心包之火都有作用，在五行髒腑層面來說，它是脾腎都補的。菟絲子呢，則偏向于帶脈和維脈，它可以收澀固護人體有形和無形的精華物質。另外，其實附子也是經常用來啟動相火的，以命門相火為主。陳士铎使用附子的觀點和張仲景的不同，陳士铎主要是起點火的作用。
三、陳士铎方藥在男科病治療上的應用
現在真正廣泛使用陳士铎方藥的人不多，包括山西太原，我去考察過。雖然傅青主、陳士铎他們的體系應該和山西的淵源很深，但是我聽說那邊傅青主研究會裡面就不是專門在使用這個體系。拿男科來說，以前列腺疾病和性功能為主。前列腺疾病主要是慢性前列腺炎（CP）和前列腺增生（BPH）。慢性前列腺炎的基本病機，說的好懂一些就是腎虛、濕熱、血瘀。前列腺增生則主要是腎虛、血瘀。如果翻譯成我在前面提到的奇經八脈體系來說呢，前列腺增生就是典型的任督瘀滞，而不是單純的腎虛和血瘀，慢性前列腺炎則不是很典型。是以說前列腺增生的治療，我們很重視從腎陰腎陽這兩個角度作為它的基本點，然後使用化瘀散結的藥物來治療。然後根據症狀，比如說遺尿的，或者尿頻的，我們會使用一些調整相火的藥物，命門相火用肉桂或者小茴香。心包的則還是用高良姜、巴戟天啊這一類藥。
慢性前列腺炎呢，我們從症狀上把它分為五個方面，一個是尿濁，一個是排尿異常，一個是疼痛，一個是精神異常，最後是性功能異常。在尿濁方面，我很少使用陳士铎方藥，在尿痛方面使用的也不是非常多，因為有幾個經方方子效果都不錯，還有一些時方也好用。那麼在疼痛方面，我們有一點特色，注重補法，就是陳士铎的體系，根據奇經八脈和奇恒之腑确定的治療方法。
在精神症狀方面，我們也結合了陳士铎專門診治虛煩的章節，他有專門治療虛煩、驚悸、怔忡、失眠的章節，我們根據這四個方面的方藥和病理規律總結了一些規律。尤其要強調的是失眠裡面白芍這一味藥的使用。白芍與失眠的對應，我這裡可以單獨講一下。白芍是調整陰維和陰跷脈的最重要的藥物，我們使用白芍治療失眠的時候有一個小的竅門，就是觀察病人的眼睛。跷脈的循行是到眼眦的，主管開合，如果跷脈虛損，眼睛是閉不上的，就會造成睜眼不能入睡。白芍是治療跷脈和維脈的最典型的藥物，其他的酸性藥也有類似作用，比如說酸棗仁，但酸棗仁補陰的作用強一些，還有棗皮、五味子、烏梅等等。
前列腺炎所造成的第五個症狀是性功能異常，這方面恰好是陳士铎方藥體系的一個強項。除了前面說的，我個人主要還是從現代醫學所說的性激素和内分泌層面來指導使用陳士铎的方藥思路比較多。從性激素方面來指導用藥确定比較直覺，類比也很準确。我剛才看了一下我寫的這個準備資料，今天這個場合有點不适合講男科性功能方面，時間也比較緊，就暫且不說了。
四、使用經方的思路
下面我再講講經方與男科。我對經方的使用呢，主要是以馮世綸老師整理出版的，一系列關于胡希恕老師的理法方藥模式為主。我後來還專門到馮老師那裡抄了一段時間方。
關于張仲景的《傷寒雜病論》，古今論述太多，運用的方法也很多。有一些人在讨論具體病案的時候，使用了很多不同派别和個人了解，去探讨經方的使用。我覺得這是一個選擇的問題，在學習和使用經方的時候，其實我們要做的是選擇題。我個人認為，不一定是把所有的經方流派融合在一起的大一統就是最好，看起來結構很精緻、很玄妙的也不一定是最好的。因為以張仲景的《傷寒雜病論》以及《輔行訣》為主的體系，都還不一定是很完整的。是以我個人覺得，我們現在想學習使用經方的話，可能要拿一個相對低一點的标準來學習。當然，低标準不等于是糊裡糊塗。這個基礎的要求應該是能夠完整地使用張仲景的方藥，并且使用的方法在結合整個條文來說相對是有序的，要比較簡潔，比如起碼使用經方要有一個定位。舉個例子，我自己随便考慮的啊，大家參考。如果說把我們治療疾病的這一個方藥體系進行某種切割，分為人類對疾病的一般性反應、特殊性反應，包括個體對疾病的一般性反應和個體對具體疾病的特殊反應，都能很好地展現出來。那麼，我認為胡老師所推廣出來的胡派還是比較簡潔清晰的。他的定位很清楚，他的六經八綱就能表現出我們人類疾病的一般性反應規律，所有病都能按照六經八綱的模式做出反應，然後我們就可以對準這個環節進行治療。而人的個體差異則在對方子的過程中間再參照。
實際上我學經方也是個雜家，但是最近的十年，特别是2001、2002年以後，我是特意拿原方來使用的。後來我還是在不知不覺中就切入了其他的思路，我把經方分為兩大塊兒，一塊兒是方證法，就是說它有相對固定的、可以重複的證據來指導方藥，它有重複性比較高的、比較固定的證據與方藥進行對接。然後還有一種方法就是病機法。病機法是拿一些随機的證據來與方藥對接。按道理來說，病機法所包容的現象要大于方證法，固定的證據就是方證法，随機的證據就是病機法。在我個人使用經方的過程中間，指導使用方藥方面，脈診還是起了一點作用的，特别是治療表證方面，起的作用比較大。
那麼關于所謂方證法和病機法，我又把它進行了一個切分，分為兩塊兒，一塊是象數使用法，或者叫象數六經八綱提示法，它可以不涉及比較具體實質性的一些病理，隻通過三陰三陽的和八綱粗略提示就确定定位，另外一個就是實質性的六經八綱提示法，結合我的脈診來說的話，它有特異性的太陽病的脈，有太陰虛寒水飲的脈，陽明燥熱的脈，陽明腑實的沉實性的脈象。這樣一些提示的時候，我覺得具體使用六經八綱實質法。
另外，我使用經方時還比較多地使用了另一個思路，這一個思路是和我們的奇經八脈進行了對接。這個過程不是我刻意形成的，是而我在使用經方的過程中間不知不覺形成了。我先講簡單的，經方與奇經八脈的對接。經方與奇經八脈對接的時候，我是以藥作為方根來啟示使用的。比如，麻黃是與陽跷脈對接的，當然必須是陽跷脈上有水氣才用。前天在群裡面，吳雄志老師專門把麻黃所有作用進行了一個羅列，但我認為它所有的作用都必須有一個起始點，麻黃的作用起始點就是伸展陽跷脈。按道理，陽跷脈是要伸展的。一旦陽跷異常，脈就閉合，是以就出現了“但欲寐”或者是尿道個異常，該伸的不伸，該縮的不縮，該開的不開，該合的不合。像小兒遺尿啊，一部分老年人的遺尿啊，包括這個所謂的陽痿，都可以使用它。有時間我再細講一下。再比如說，昨天探讨過的桂枝湯，拿整個方藥來說，我個人趨向于桂枝是調整陽維脈的。吳雄志老師說是任脈，但我覺得任脈應該是變出來的。即使說是沖脈，沖脈也是因為陽維脈虛了，風邪内中之後造成的沖力的現象。但任脈就隔得遠了。還有我前面講過的白芍，作用在陰跷和陰維脈。
<h1>五、慢性前列腺炎的經方使用</h1>
下面呢，我就大緻說下對慢性前列腺炎的經方使用的印象。
關于尿濁，我用經方治療尿濁也相對不多。因為有些方子效果已經不錯了，比如程鐘齡的萆薢厘清飲加上解毒的藥，而且現在單純尿濁的不多。就整個前列腺的疾病來說，急性前列腺炎比較少，慢性前列腺炎急性發作多一些，我覺得這個使用柴胡劑就非常多。我一般不會很刻意地不用哪個方子，大部分時候都盡量随意，但為了觀察呢，有一段時間是刻意用原方，通過這麼多年的觀察發現，急性前列腺炎或者慢性前列腺炎急性發作的，使用柴胡劑非常多。
對于排尿異常呢，我習慣上把寒濕型的五苓散和濕熱型的豬苓湯進行了一個對舉。偏向于寒濕的，我使用五苓散。偏向于熱的，我使用豬苓湯，效果還可以。當然，如果出現非常明顯的膀胱刺激征，我也會使用八正散，或者陳士铎的方子，效果比較滿意。柴胡劑裡面主要是四大方子，小柴胡、大柴胡、柴桂幹姜和柴桂龍牡，在出現神經症狀的時候柴桂龍牡的使用也比較重要。我原來是不怎麼加減的，後期我還是會加一些蒲公英、金銀花、敗醬，包括另外一個很重要的方子，當歸貝母苦參湯，我也經常合方去用，效果确實可以。
關于疼痛症狀，我前面說的，它屬于血瘀。我比較常用的是下瘀血湯和抵當湯，還有桃核承氣湯，但我使用的不完全是原方，因為有的藥還不一定配得齊。我就大概的合幾個方子。但我沒有單獨使用過桂枝茯苓丸。我們拼接一下就可以想象出來，實際上使用比較多的就是大小柴胡，或者是柴桂幹姜合上抵當湯下和淤血湯這樣一個方子，我還經常加入王不留行這一味藥，可以重劑量。還有劉寄奴，這個經驗實際上是陳士铎的，疼痛比較厲害的時候這兩味藥可以加進去。
關于神經症狀的治療，包括一小部分性功能異常的治療，在經方的使用方面，我借鑒了日本人的經驗。我很早就看了很多日本漢方的治療，和田東郭有一個經驗——使用半夏厚樸湯來治療一些陰性的情緒，就是比較抑郁的情緒，使用四逆散來治療一些比較陽亢的情緒狀态疾病。
那麼轉移到治療性功能呢，我又借鑒了一下馮老師的經驗。一般如果沒有很明顯的陽明或者太陰的症狀時，比如痰濕、水飲、痰熱這樣一些濕熱症狀的話，我會使用四逆散加上蜈蚣和白蒺藜，大部分有效果。我多插一句，實際上四逆散和奇經八脈也是相關的，四逆散是調整陰陽跷脈的。跷脈主伸展了，陽痿那就是不伸展嘛。我也用麻附細辛湯治療陽痿，有一部分效果還可以，而且病人不一定出現少陰症狀。有時候可以直接在四逆散的基礎上合上麻附細辛，柴麻并用嘛，對一部分沒有什麼很明顯指征的陽痿，可以合用，這個就是辨病用經方。
六、小 結
最後，我就做個小結吧。我對經方和陳士铎兩個方藥體系進行了一個對比，經方是偏向于氣交，也就是人存在于空氣之中的狀态的診治方法，我們可以稱之為後天狀态，多使用瀉法；陳士铎方藥體系是一個偏向于母體之内的引起發病狀态，我們可以把它簡稱為，先天狀态的診治方法，多用補法。兩個體系的互補性是很高的，結合了之後也十分完整。它們有一個交叉的部分，這個交叉的部分就是表虛證。如果我們拿陳士铎體系來說，對應奇經八脈的部位就是陽維脈，當然也可以是督脈。對于陳士铎體系來說，就缺少了對于表病或者表證的治療，也就是宣通的方法。後來呢，我把宣通的方法和陳士铎的補法結合在一起了，這也是臨床治療中自然而然使用出來的，我把它總結為奇經八脈宣通法，實際上陽和湯就是這麼一個原理。
時間不早了，感謝大家的聆聽！
整理：采采 楊夷君 陳劍城
編輯：朱麗莉
<h1>聲明：</h1>
· 本文根據羅愚老師2015年1月31日在“全國經方論壇”微信群的講課整理，由“中醫家”協助整理編校。羅老師理論體系在不斷完善中，講稿僅略陳當時大意，因整理水準有限，如有行文不暢及表述錯誤之處，請讀者批評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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