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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武不能屈

威武不能屈

許雲峰,是長篇小說《紅岩》中重慶地下黨上司人,也是我們50後60後少年時代就熟知和崇敬的英雄。

長篇小說《紅岩》1961年底正式出版後,在社會上曾引起過轟動,被譽為“黎明時刻的悲壯史詩”。在不到兩年的時間裡,被多次重印達400萬冊。到八十年代,又再版發行達800萬冊,創當代小說發行之最。我是1962年的春天讀到這本書的。那時,我上國小四年級,每天下午4點鐘和同學總要去附近的天山中學操場上踢足球。有一天,我偶然發現草坪旁的一長排櫥窗裡,中學圖書館專門拆解了2本《紅岩》,分頁貼滿了櫥窗,以滿足學生對《紅岩》的閱讀渴望。我每天站在櫥窗前閱讀,但總感到不過瘾。這年的暑假,我的鄰居從天山中學圖書館借到了《紅岩》。我向她借閱,因借期已到,她隻答應讓我看一個晚上。我傍晚拿到書,津津有味地通宵讀完。

書中塑造的一批信仰堅定、意志剛強的共産黨人,給我們年少的心靈,留下了至今都難以磨滅的深刻印象:許雲峰義正辭嚴鬥敵酋;江姐在竹簽釘十指的酷刑面前堅強不屈;龍光華英勇獻身;彭政委被砍頭顱;雙槍老太婆勇劫刑車;華子良裝瘋賣傻騙敵人——英雄對我們世界觀、人生價值觀的形成,都有着深刻影響。以至于在我們學生時代,會把貪圖享受,沒有理想的人,都戲稱為“叛徒甫志高”。

1965年上映的電影《烈火中永生》,是根據長篇小說《紅岩》改編的,當時在社會上又産生了強烈的反響。

影片中的許雲峰由著名演員趙丹出演。趙丹在影片中追求的是一種自然平實的生活化表演。他所扮演的許雲峰既有内在的英雄氣概,又有一種平易近人的親切感。許雲峰,是趙丹創作的銀幕形象中,最少“舞台化”的一個角色。其實,真正的共産黨人也确實不應該“舞台化”,而應該是一個表裡一緻,具有恒定信仰,具有為了人民利益“威武不能屈,富貴不能淫”的人。

許雲峰1916年出生。15歲便積極投身到抗日救亡的洪流中;22歲加入了中國共産黨,并擔任中共川東特委青委宣傳部長;24歲擔任重慶新市區區委書記。1940年4月,被叛徒出賣不幸被捕。國民黨特務把他押往貴州息峰集中營。作為獄中中共秘密支部的核心成員,他鼓勵大家:“越是艱難的時刻,越是要讓敵人知道,共産黨人的信仰和堅定意志是不可動搖的。”1946年7月,許雲峰被敵人押解到重慶“中美特種技術合作所”第一看守所,即“白公館”監獄。敵人用48套刑具威逼許雲峰,許雲峰怒斥敵人道:你不僅用48套刑具吓不倒我,哪怕你用84套刑具,更吓不倒我!如果我怕了,就不是共産黨員。敵人轉而又用金錢美女、高官厚祿利誘他。許雲峰怒罵道:你們這些無恥之徒是不懂共産黨人的遠大志向的!我們視官位金錢如糞土!

1949年11月27日,重慶解放前夕,蔣介石下令,對獄中革命者血腥大屠殺。許雲峰被押上刑車,沿途高唱國際歌,從容就義。

許雲峰的原型叫許曉軒。許曉軒被捕後,她的夫人姜绮華1946年轉移到了上海,居住在江甯街道。當年,許曉軒曾在獄中一塊泥土上栽下的一棵石榴樹苗。50年後,石榴苗已長得枝繁葉茂花紅。姜绮華參觀監獄舊址時,曾剪枝帶回上海,栽活了11棵石榴樹苗,然後栽種到11所學校裡。

2005年4月7日,許曉軒塑像的揭幕儀式在上海嘉定長安墓園舉行。(陸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