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連載小說《狼嘯昆侖》第09章 赤蛇鸾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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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佗真的對眼前的這個十二三歲的小小孩童不敢帶有絲毫的輕視之意了，他現在很期待這雲霄小兄弟能夠猜出自己帶回來的是什麼蛇的蛇膽。

雲霄皺着挺拔的鼻子使勁嗅了嗅之後沉吟了盞茶的功夫才搖搖頭道：“元化大哥，我猜不出來，這是我從來都沒有吃過的蛇的蛇膽。”接着搖晃着華佗的手臂央告道：“元化大哥，還是你來告訴我吧。”

“赤蛇！”華佗有些得意的輕輕吐出了兩個字。

“赤蛇？這是什麼蛇？”雲霄稚氣的臉上有些茫然，并沒有露出華佗期待的那種神往之色，隻是因為華佗的得意語氣感到有些疑惑的問道。

“赤蛇鸾鳥，你聽說過嗎？小兄弟。”華佗呵呵一笑，也不管雲霄是否能看到自己此時臉上興奮和得意之情，自顧自的把自己知道的上古醫書上記載的傳說，拿出來質問這個十二三歲的小小孩童。

“沒聽說過，狼叔從來沒有給我吃過這些東西。”說道這裡，他也許感覺到了，華佗此時正用一種難以掩飾的興奮之情，欲跟自己講述一個自己得意的故事。頓了一頓，才接着向華佗央求道：“元化大哥，你一定知道這赤蛇鸾鳥的故事，你講給霄兒聽好不好？”

華佗微微一笑，暗自道：好乖巧伶俐的孩子。忍不住伸手又在他頭上摸了摸之後，才和聲道：“好，元化大哥就講給你聽這赤蛇鸾鳥的故事。”

拿起身邊的水袋，喝了一口雪山泉水潤潤喉嗓過後，華佗才向雲霄将這赤蛇鸾鳥的來曆娓娓道來：“相傳在三千多年前，人類的始祖——軒轅黃帝，有一個守衛皇城的侍衛統領叫陸吾，他為東征西讨一統神州大地的軒轅黃帝守衛着都城昆侖丘……”

“昆侖丘？”他還沒說完，雲霄已經聽得興緻勃勃了，等不及的就接口道：“是不是就是現在的昆侖山疆域？元化大哥。”

華佗見他如此的感興趣，甚至有些迫不及待知道後面的事情。便微微一笑，伸手在他的肩膀上輕輕拍了一下；會意的說道：“看把你急的，你等元化大哥慢慢的告訴你好嗎？”雲霄不再說話，使勁的連連點頭表示不再插嘴。華佗這才接着說道：“你說的不錯，當年軒轅黃帝的都城就在昆侖山，而那陸吾侍衛就是幫他守衛着昆侖山丘，直到軒轅黃帝先打敗蚩尤、共工後又打敗炎帝，然後統一了整個神州大地。在軒轅黃帝統一神州之後開始論功行賞，就封這忠心耿耿的陸吾侍衛做了昆侖山神，後來又因為他在守衛昆侖丘的時候經常化成虎的形狀，以得到虎的威嚴和力量，懾服了世間的千禽萬獸，得到天之九部衆神的一緻推薦，成為總管天之九部的主管大神。

不過呢，這個威震天之九部和昆侖丘的大神，有的時候精明幹練正義凜然，而有的時候卻又犯糊塗。正義凜然的事情多了去了，就不說了；至于他犯糊塗的事情就有這麼一樁：他雖然震懾了世間和天之九部的所有神靈妖獸，但唯獨有一個地方的神靈精獸他确放任自由，就是這昆侖山上的一些樹精妖獸之類，他們經常會在山上搗亂；而這位大神秉承的一條原則就是：隻要它們不去天之九部搗亂就行！這些樹精以及禽獸修煉成的妖怪中，最有名氣的莫過于一隻叫做鸾鳥的鳥和一條叫做赤蛇的蛇了……”

他說到這裡，雲霄的嘴角連續牽動了幾下，但最後卻終于忍住了；見此情形，華佗不禁微微點頭贊許。接着往下說道：“千百年來，這赤蛇鸾鳥都是人們夢寐以求的至寶，可惜卻沒有人能夠得到！機緣巧合之中，我得到上天的眷顧，居然讓我遇到了赤蛇，還有驚無險取回這條赤蛇蛇膽，可惜鸾鳥我卻從未曾見到！”說道這裡，不僅搖頭歎息起來。雖然他華佗不是那種貪婪之人，他取赤蛇之膽也純粹是為了做藥拯救世人；但還是不免有些失落，目前還不曾遇到另外一個可遇不可求的人間至寶——鸾鳥。

好在這些失落，對于他來說隻是瞬間的心緒而已。他很快便消除了心中的那股怅然，向雲霄道：“故事聽完了，是不是該準備一下，讓元化大哥給你做複明的手術了？”

這故事雖然不長，但卻足夠吸引任何人，經身邊的華佗之口說出，雲霄覺得即神奇又真實，已是聽得如醉如癡；直到華佗又喊了他一遍，這才豁然醒悟，搔着自己還纏有紗布的頭，不好意思的笑着道：“對不起，元化大哥，我聽故事聽得太入神了，沒聽到你剛跟我說的話。”

“傻小子！”華佗在他的肩膀上又拍了一下，才起身去準備做手術的工具。待所有器具備好之後，才讓雲霄躺在幹草上，然後叮囑雲霄，說道：“兄弟，現在我就喂你服下我自制的麻服散，然後再給你動手術。在你喝下藥酒之後，全身不能動彈是正常現象，你不要驚慌知道嗎？”

“嗯，我記住了！元化大哥，我還是當我自己已經死了就是了。”說畢，雲霄張嘴大口喝下華佗遞到他嘴邊的麻服散藥酒後，緩緩的閉上了眼睛。片刻之後向華佗道：“元化大哥，我有些感覺不到自己了。”

華佗點頭道：“嗯，要起作用了，那你記住我的話。我要開始動手術了。”說完，解開了雲霄的衣服，然後拿出一把插在一個小瓷瓶裡的薄如蟬翼的小刀輕輕的迅速的割開了雲霄的身體……

整個手術過程看似繁雜無比，但是在華佗的手裡就像是庖丁解牛一般幹淨利落。還未及半柱香的功夫，他已經成功的取出了壓住雲霄膽經的那塊惡性良性腫瘤，然後為他縫合好傷口，又在傷口上敷上一種專治創傷的藥膏，再用紗布包紮好傷口。

看到雲霄已經因為麻服散的作用沉沉睡去，便站起來收拾好了所有的工具，整理好藥箱，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坐在火堆旁稍作休息。

片刻後，華佗又站起來，從藥箱裡拿出一塊紅色的紗布，輕輕的蒙住了雲霄的眼睛；再次為他把了一次脈，确認雲霄無大礙之後，臉上這才露出了欣慰笑容，去火堆旁繼續休息。

“嘎……嘎……”這話說，華佗正坐在雲霄旁邊閉幕養神，突然洞外傳來一陣洪亮的鳥鳴聲，這聲音越來越近，也越來越震徹人心。

“什麼東西，這麼厲害？難道……”他心念電轉之下，連忙矮身竄出了山洞打算去看個究竟。

哪知他剛剛鑽出山洞，便看到，遠處的藍天白雲之間，一隻五彩斑斓的碩大鳥兒正振翅向這邊飛來。

“鸾鳥？”華佗一見到這五彩斑斓的巨鳥，便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鸾鳥。

他猜的不錯，這隻巨型的五彩斑斓的鳥兒，正是前來尋找自己的搭檔赤蛇的鸾鳥。神異之物就是有它的特異之處，它一隻鳥兒，居然能這麼快就斷定是華佗殺了它的搭檔，而且還找到了華佗的息生之處。

華佗既然猜到它可能就是鸾鳥，除了小心戒備之外，也定下心來要鬥上一鬥這神話傳說中的靈異之物。

“孽畜，你來的正好，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能耐！”華佗朝着漸飛漸近的鸾鳥喃喃低語道。

近了，華佗發現這鸾鳥還真是又大又特别；隻見他除了擁有一身五彩斑斓的錦羽之外，還有一對足以撕虎裂獅的鐵鈎一般的巨足，一對銳利的鷹眼之下，是一張鋼構一般的巨喙。

就在這鸾鳥距離華佗還有數丈距離的時候，它已強力揮動那伸展開來足足有丈餘的翅膀，華佗瞬間感受到那席卷過來的超強氣壓。“嘎嘎……”長鳴聲中，鸾鳥的鐵鈎巨足已經朝華佗前胸抓來，強大的氣流壓力和鐵足揮出撕裂空氣的“嘶嘶”破空之聲，逼得華佗不禁連退數步。

華佗本以為它乘勢還要襲擊自己，就在躲開它這緻命一擊之後，正迅速凝聚功力準備跟這鸾鳥一較高低時，鸾鳥此時已經倏然斂起翅膀竄進了山洞，等華佗反應過來，這是鸾鳥的調虎離山之間，準備雲封堵洞門時，鸾鳥又是一聲帶着憤怒和凄厲的長鳴，迅雷一般竄出了山洞，振翅騰空而起。

“不好！”華佗看到鸾鳥振翅騰空而起的時候，才發現它的鐵足此時正牢牢的抓着還在昏睡中的雲霄，不禁大叫一聲！慌忙提氣急追，朝着鸾鳥飛去的方向追去。

哪知道這鸾鳥在空中一個盤旋之後，居然朝昆侖山巅飛去，華佗暗叫：糟糕！腳下用足功力朝山頂追去。

上了山頂鸾鳥，似乎知道華佗很是在意鐵足裡抓住的這個人；不僅沒有迅速離去，還不時的飛入高空之後松開雲霄，等雲霄下墜數十米的時候，才又一個俯沖下來再牢牢抓住他。它在空中這般玩雜技一般，耍弄着一無所知的雲霄，地上的華佗卻一次次的驚吓出大汗來！害怕它一個不留神沒抓住雲霄，雲霄就會跌下懸崖摔個粉身碎骨。

“孽畜！”華佗跟着這鸾鳥在昆侖山巅折騰了半個多時辰，這才瞅準機會，打出了自己早已暗藏在手心的牛芒針。以華佗的手法，這些牛芒針自然是絲毫不差的全部打進這鸾鳥的身體。鸾鳥受傷之後，又是“嘎……”的一聲凄厲長鳴，猛地掠出山巅，沖向萬丈懸崖外鐵足一松，雲霄頓時就像斷線的風筝一般向崖底墜去，華佗眼前一黑“噗通”坐倒在山巅的雪地上，那鸾鳥也隐入雲層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