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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宇森的性情江湖,再觀經典《縱橫四海》

作者:彤孔智庫

提起吳宇森,相信喜歡港片的朋友都很熟悉,提到吳宇森就讓人想到了吳宇森建構的江湖,同時也會想起他的一些代表作品,其中經典之一《縱橫四海》距離當年發行(1991年發行)時隔三十年了,查閱資料當時《縱橫四海》以3339萬港币的票房位列香港年度票房排行榜第4名,我們再次回顧一下經典。

吳宇森的性情江湖,再觀經典《縱橫四海》

這部影片滲透了導演的情懷與情感,建構了一個不同以往而又似曾相識的性情江湖,通篇的情感與人性糾葛、藝術與浪漫的渲染,使一部江湖片充滿了濃厚的藝術氣息與浪漫主義情懷。

影片整體開頭展示了羅馬式、巴洛克式、哥特式等建築物,淡化了影片的盜竊主題,使其藝術性、觀賞性充斥通篇,大大提高了影片的格調與高度,也同時隐含了浮華背後的友情、親情、愛情、背叛、罪惡、私欲、光明、溫暖等複雜的人性化元素。同時在整體邏輯上絲絲入扣,周潤發、鐘楚紅及張國榮從出場到很多細節的安排把盜竊的行為藝術化、精準化诠釋的淋漓盡緻。

周潤發出場的三個細節:給失落的館長分享小食品、與即将失盜的名畫《珍夏夢布丹》對視沉思、為海報粘上口香糖耳飾,诠釋了主角的性格與心境,身處黑暗心有光明、前途未蔔玩世不恭、貌似浮華實則心重,人物刻畫入木三分。當他衣冠楚楚走出了大門,意味着此次行動會圓滿成功。

吳宇森的性情江湖,再觀經典《縱橫四海》

鐘楚紅的出場屬于三人之間的紐帶,中間出場意味着男主情感的分水嶺。最後是張國榮出場,從白描闆上切鏡頭到真人意味着他的内心與外在略顯不一,顧及他人内心的感受,但是卻并不潇灑。後面張國榮受傷後與周潤發的對話恰恰印證了這一點。最後由張國榮點出影片三主角身份及主題:我是通天大盜!出場順序及性格刻畫、内容诠釋開篇一氣呵成。

第一段偷畫情節圓滿成功,其中涉及兩點:地域性問題與盲點問題。周潤發與鐘楚紅利用法國人喜歡浪漫的地域特點明修棧道,張國榮暗度陳倉,得手成功也是如此,周潤發打開降落傘吸引關注,張國榮攜畫從車底遁逃。當然,這段影片也為後續周潤發的人生變換做出鋪墊,張開降落傘飛騰的一刻,開始了之後不同的路。同時放水被車抛開後一句:祝你們春夢了無痕。預示着張國榮與鐘楚紅最終會走到一起,影片結尾也是同樣的話迎合了此時的預示。

吳宇森的性情江湖,再觀經典《縱橫四海》

此時切換時光,回憶到三人組童年時期的陰霾人生,被黑道幹爹收養,接受偷竊訓練,時不時被打罵交加,側面反映了三人無奈的童年與命運。而那時悲慘的境遇與三人的友愛、性格的差異,影射了未來對各自命運的掌控和三人藕斷絲連複雜交織的各種情感。此時因為偷竊面包結識了古道熱腸的警察幹爹,在發現了三人偷盜面包給阿婆分享時一絲暖意湧上心田,給他們吃飽飯又給了零花錢,沒有所謂正能量的說教和形式主義,而是用實際行動溫暖了三個孩子的心,也正是如此,善良的幹爹在三人黑暗的童年中種下了光明的種子,也給影片主題賦予了一個概念的升華“盜亦有道”,而之後影片結尾也是兩個幹爹默默的相對無言。

慶功宴上也是生日宴,大家許願從此不做賊,但是吹蠟燭時鐘楚紅吹出一臉白面,映射着願望如同泡影終不能實作。三人若即若離的情感也在此初見格局,張國榮偷偷用玩具槍打了鐘楚紅,導緻鐘楚紅把周潤發踢落水中的場景,再一次诠釋了其的性格以及周潤發與鐘楚紅不可能在一起的結局,三人微妙複雜的愛恨情仇也就此拉開序幕。

之後三人開着紅色的跑車,熱情洋溢地奔向新生,但現實卻不盡如人意,畫面切過波濤洶湧的海浪預示這他們的人生會跌宕起伏。果然,雖然鐘楚紅極力阻止想實作不再作賊的願望,可二男卻各懷心事各自偷偷接手了《赫林之女仆》的任務——盜竊一幅被詛咒的亡靈之畫,傳說盜竊此畫之人均不得善終。此情節為整個影片布局了撲朔迷離的色彩,也賦予了一些宿命論的味道,從藝術效果上來看有着類似死亡藝術的升華。

鬼氣森森的古堡中,二男不期而遇,心照不宣地開始合作。途中機關、霧氣、密道層出不窮,寓意此行不會順利,也映射了三人被詛咒命運的變數。此行畫雖然到手,卻被追殺,逃跑中張國榮中槍。二人到野外隐蔽處理傷患,兄弟之間袒露心聲,經典台詞彰顯了二人不同的性格,也是周潤發在勸說張國榮做個真的自我,同時隐含的告訴張國榮會成全他和鐘楚紅:我喜歡流浪,難道我喜歡雲,我就讓雲罩着我?我喜歡風,我就讓風停下來?我喜歡花,我就要把它采下來?我喜歡海,難道我去跳海?人物性格刻畫到了骨子裡!兄弟間談完話,子彈也取出來了,黑幫也如期而至,雙方展開了生死搏殺!

二人一輛轎車、一輛摩托表示着二人已不同路,在槍戰時也不忘保護拿着氣球的小孩,再一次展現了身在黑暗心有光明的内涵。而生死之間最見人性,周潤發為救兄弟開車撞向了黑幫快艇,舍生取義,足見其情誼。這也是吳宇森對江湖與人間真情的了解,情字貫穿整個影片。當張國榮看着周潤發心中百感交集,與鐘楚紅在機場逃亡時,二人的情感極端複雜,不舍、别離、不甘、親情、友情、模糊的愛情被演繹的淋漓盡緻。此時鐘楚紅的演繹刻畫非常經典,悲傷、唏噓、追憶、哀怨...始終無法抹去周潤發的影子,也是對自身人性深度的剖析和反思...

黑道幹爹此時終于浮出水面,原來一切的幕後黑手就是養育三人的“至親”!(這個是不是可以叫做割人頭兒韭菜?)黑道幹爹非常隐秘的雙殺、雙吃,這個大局布幾乎天衣無縫、謀劃深遠。可是紙終究包不住火,随着周潤發駕着輪椅出現,一切都将大白于天下。黑道幹爹是影片中負面人性的集合,集貪婪、背叛、陰險、毒辣于一身,幾乎樣闆化了!這一切在黑道幹爹把坐輪椅的周潤發推下台階時周潤發全明白了,而恰好此時警察幹爹出現,再一次溫暖了周潤發失落的心,也燃起了他心底的光明。

之後周潤發跟蹤了張國榮二人,兄弟單獨見面,凝視了很久目光複雜、含義頗深,直到鐘楚紅與周潤發見面才使其找回了心底的溫情,可是這種變了味道的情愫隻能回歸親情。

直到張國榮在黑道幹爹家中發現了那幅被詛咒的畫《赫林之女仆》,他似乎也明白了一切,同時也宣告了黑道幹爹的命運節點。三個同生共死的兄弟決定讨回公道,于是策劃了與黑道幹爹的最終對決。

三人再度合作,前夜又是生日宴,雖然情還在,但此情非彼情,複雜的愛恨交割盡在晚宴,這種天倫之樂卻映射了各自的内心,孤獨、彷徨、掙紮、唏噓...總之血濃于水,但不複從前。

舞會是華麗的,這個場景創造了電影史的永恒經典,周潤發在輪椅上的風華、悠揚、演繹的極盡唯美,在春之聲圓舞曲婉轉清揚夢幻般的旋律中配合輪椅舞獨特的舞姿将藝術性發揮到極緻,經典不再呀!用這種獨特的場景将貫穿整部電影的情字(始于人性,親情、友情、愛情,靈魂的舞蹈,舞出内心世界、舞出人生境界、舞出生命的節奏)推上高潮!

舞會落幕,周潤發與黑道幹爹父子成仇徹底反目,警察幹爹處得知保安系統有變,架輪椅單騎救兄弟,終于利用輪椅瞞天過海,救了自己也破壞了黑道幹爹的陰謀,此處無不充斥着濃濃的情誼,即便到了最後依然将黑道幹爹交給了代表正義的警察幹爹處理,兄弟二人恩怨分明留其性命也算報答了黑道幹爹的養育之恩。此時,一正一邪二位幹爹相對無言,代表着心底的一絲光明終于戰勝了強大的黑暗,奔向新的人生。

結尾,再次點題江湖有情,與之前伏筆遙相呼應:祝你們春夢了無痕。同時,事務程輪回性發展的規律,大歡喜的結局是觀衆想要的,但含義要告訴大家江湖有情,親情、友情、愛情是傳遞的,又是一個幹爹!唯有真情,縱橫四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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