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必須願意放棄我們計劃好的生活,才能擁有等待我們的生活。” ~約瑟夫·坎貝爾

從我記事起,我就被音樂迷住了。我最早的記憶之一是一邊聽着 Simon & Garfunkel 的 45 rpm 的“Mrs. 羅賓遜。” 我在三年級時首次公開演唱,表演了肯尼·羅傑斯 (Kenny Rogers) 的熱門歌曲“賭徒”。我在學校集會上唱了無伴奏合唱,盡管嚴格來說我不知道所有的單詞。
在家裡,我吃遍了我父親的唱片和錄音帶(流行音樂、表演曲調、古典音樂、“老歌”),并在 9 歲的時候開始建立自己的收藏(80 年代初期的前 40 名和硬搖滾)。為了好玩,我自己編曲,把歌詞寫在筆記本上。
苦苦哀求,我終于在十三歲那年拿到了吉他并開始上課。大約一年前就發現了披頭士樂隊,音樂成為了一種徹底的癡迷。我堅持不懈地練習,用我 14 歲那年就在當地唱片店做的一份工作來支付我的課程費用(我經常在那裡,他們最終雇用了我),并在幾年内開始了我的第一次認真嘗試歌曲創作。
在我十幾歲的時候,我的音樂英雄們提供了如此多的快樂、安慰、宣洩和靈感,以至于我很自然地效仿他們,并産生了擁有自己的音樂事業的強烈願望。在社交場合為我的同齡人表演往往會引起很多積極的關注,這讓我已經非常渴望獲得更多的成功。
對我來說,音樂也成為減輕年輕人典型不安全感的一種方式。
在大學裡,我會習慣性地拿着吉他在宿舍裡閑逛,為任何願意聽的人提供自發的音樂會。這是測試新材料和與他人聯系的好方法,生活中很少有事情能像唱歌和演奏一樣給我帶來如此多的樂趣。
我記得我在校園裡玩的咖啡館演出得到了如此積極的回應,根本沒有回頭路。因做我已經喜歡做的事情而受到如此贊賞是一種欣喜若狂的感覺,是以我更加迫切地尋找表演機會——正式的和非正式的。
一路走來,音樂和娛樂不僅成為我的熱情,而且讓我覺得值得。吉他就像一種超能力——有了它,我可以變得很棒。沒有它,我是微不足道的。
大學畢業後,我搬到了納什維爾——一個各行各業的詞曲作者的聖地——并一頭紮進了音樂界。我過着節儉的生活,做我需要做的任何日常工作,并将大部分精力花在制作音樂和嘗試開始職業生涯上。
我寫了新歌,在全城的作家之夜演出,結識了志同道合的音樂家,有時還與他們同住。
我錄制了一個錄音室示範,但被 75 家不同的唱片公司拒絕或忽略。但對我來說,這些拒絕隻是支付會費過程的一部分,讓我感受到了與我的英雄們的精神上的親緣關系,他們在走向最終成功的道路上都經曆了類似的考驗。
我和我最親密的詞曲作者朋友成為了我們自己的互相欽佩和激勵的社會,并互相幫助忍受了在像音樂行業這樣衆所周知的困難和變幻無常的行業中追求職業生涯的過程中所面臨的困難。
一個星期天早上,我接到了一位 DJ 打來的電話,他在我最喜歡的本地廣播電台 Lightning 100 上主持了一場節目。“你今晚在做什麼?” 他問。
顯然,他喜歡我發給他的示範。
令我驚訝的是,同一天,我發現自己站在納什維爾市中心 L&C 大廈的 30 層,以世界之王的視角觀看這座城市,接受現場直播采訪。在我通路期間,DJ 通過電波播放了我示範的三首歌曲中的兩首。後來我在車裡興高采烈地大喊大叫,徑直走向我最親密的朋友的較高價的電梯大廈(他們一直在家裡聽)與他們分享我的興奮。
沒有唱片公司的支援或興趣,我最終在全職工作的同時資助并監督了一張成熟的錄音室專輯的錄制和制作。
專輯完成後,我開始了自己的小廠牌發行,然後辭掉了日常工作,這樣我就可以全身心地投入到狂熱的工作中來讓人們聽到它。我成為了一家單人唱片公司(以及經理和預訂代理),在我的卧室外經營,并将我完成的 CD(這是 90 年代)的副本發送到全國的廣播電台、報紙和大學。我通過電話跟進了他們(這仍然是 90 年代),希望能確定播放、評論和演出。
我聯系了數百所學院和大學——主要是集中度最高的東海岸——來預訂我自己的旅行。
這個想法是在大大小小的學校裡盡可能多地演出,從一個到另一個,賣CD,并在此過程中建立一個郵件清單。這将使我能夠以自己喜歡的方式維持生計,希望獲得更大的曝光率,建立粉絲群,并最終建立真正的音樂家/表演者職業生涯。
這是一個令人難以置信的激動人心的時刻,但也充滿壓力和緊張。我确實在全國各地的廣播電台播放了一些節目,并收到了一些對 CD 的評論,但不是很多。我背負着債務,癡迷于工作,并且不惜一切代價讓我的夢想成為現實。在實踐方面,我認為無論 CD 是否吸引了關注,我都會在旅途中體驗生活,并且很可能至少在财務上實作收支平衡。
經過幾個月對 182 所學校的無情跟進,這些學校允許我發送宣傳材料,但事情看起來越來越暗淡。我的聯系人經常易手(而且通常是學生擔任無薪職位),而有希望的交易也失敗了。
當一切都完成後,我最終得到了一個單獨的預訂,以展示我所有的努力。一。這将是我“遊覽”的範圍。
除了如此慘淡的結果之外,我沒想到的是這會給我帶來的損失。我在所有可以想象的方面都筋疲力盡:身體上、經濟上、情感上、創造力上。然而,最重要的是對我的精神造成的傷害。我曾相信,隻要我足夠努力,我就會成功,至少在一定程度上是成功的。這些結果表明并非如此。
我從沒想過,無論我積累了多少拒絕,都不會停止嘗試,因為這是我一生唯一想做的事情。但現在看來,我别無選擇。我幾乎不能起床。
我很快就知道,盡管我盡職盡責地支付了我的租金,但我租房的室友顯然沒有付給房東!我發現的一份通知顯示,我們已經拖欠了好幾個月,随時都可能面臨被驅逐的風險。我需要找到一個新的住處。還有一份新工作。如果我是正常的自己,所有這些都會令人讨厭但可行。唉,我不是。我是一個殘骸。
在給我媽媽打電話時,她說:“你為什麼不回家?”
這可能是我絕望狀态的最大證明,我想不出更好的選擇。我搬回了童年的家——對我來說,這是對失敗的最終讓步。
我完全迷失了方向,我的方向,我的目的,我的動力。作為一名音樂家,我自我價值的很大一部分與我在藝術和商業上的成功息息相關。我用這種身份和追求來定義自己。沒有它,我是什麼,我是誰?
雖然我很難接受它,但我發現我沒有更多的精力,零,來投資我的夢想。眼前的任務是從抑郁中爬出來。還有債務。
過了幾年,我才感受到以反映我天生熱情的方式重新融入生活的沖動。即便如此,恢複對音樂事業的追求的願望也消失了。但是一旦我開始恢複一定程度的情緒和财務穩定性(無聊的辦公室工作極大地幫助了這一事業),我就朝着新的方向采取了一些試探性的步驟。我參加了一些成人教育課程,包括一個非常有趣的表演課程,并導緻我在一些社群劇院嘗試過。
徒步旅行是我康複的一個關鍵因素,是以我加入了阿巴拉契亞山脈俱樂部的特拉華河谷分會,開始與其他人一起徒步旅行,而不是獨自外出。這導緻我被邀請參加我有史以來的第一次背包旅行,事實證明這改變了我的生活,并激發了對戶外活動的更大熱愛。
感覺好多了,終于重新為自己找回了可能性,我搬到了加利福尼亞,做了更多的内外探索。
在此後的二十多年裡,我做了我從未想過會做的事情,以毫無疑問會讓我年輕的自己完全驚訝的方式拓寬我的興趣和生活經驗。我還遇到了一個了不起的伴侶并結婚了。
換句話說:我為自己創造了生活,成為了一個更快樂的人,盡管我從未實作過成為職業音樂家的夢想,甚至在其他領域也沒有取得任何顯着的職業成功。
雖然我放棄了以音樂為生的追求,但我從未停止過對音樂的熱愛。
多年來,我在各種環境中演出,有時是為了報酬,但更多時候隻是為了熱愛。
我與許多吉他學生分享了我對音樂的熱情,作為音樂志願者為醫院病人演奏,是一個熱情的小型場地音樂會觀衆和越來越多的藝術家和風格的粉絲,繼續發展我自己的吉他技能,甚至開始學習古典鋼琴課程.
我永遠不會停止熱愛音樂。不同的是,我終于學會了愛自己,不管音樂行業的外部世界是否成功或缺乏成功。
我們都在不同程度上尋求外界的認可、欣賞、認可和認可,收到這些東西可能會暫時令人愉悅。然而,依賴它們(更不用說對它們上瘾了!)是持續不快樂的秘訣。
佛陀教導我們所有的痛苦都源于執着。雖然渴望事物是完全正常和人性的,但我們的欲望是無止境的,永遠不會滿足。
如果我們讓自己的幸福或自我價值感依賴于事情的發展,那麼我們就是在接受痛苦。我們越是堅持我們應該是什麼的觀念,痛苦似乎就越深刻。
正如我所了解到的,生命是如此之大,以至于它不需要符合我們關于什麼可以讓我們滿足、快樂或滿足的微薄想法。它足夠大,可以容納我們最令人沮喪的失望,并且仍然為我們提供空間來體驗有意義和令人滿意的生活,通常是通過我們從未預料到也無法預料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