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物墳場》是今年頗受關注的一部好萊塢恐怖片,影片改編自斯蒂芬金的小說,1989年的的老版電影上映後,獲得一緻好評。這次派拉蒙重新開機熱門IP,激起了衆多的影迷的觀影期待。

如果看過小說和1989年版電影的影迷恐怕這次要失望了。新版《寵物墳場》上映後反響平平,票房并沒有達到預期。内地大多影迷也認為新版問題多多,除了小說較為深刻的核心,影片無論在恐怖氛圍營造,還是人物塑造上均乏善可陳,影片淪為食之無味的雞肋。
《寵物墳場》除了對小說和老版電影人物關系做了适當修改,幾乎就是一部傳統的美式恐怖片,靠一驚一乍的配樂和突然閃現的場景來制造驚悚,恐怖程度難以入腦入心,一閃而過,過目即忘。整部影片在故事上問題不大,但人物動機較為模糊,結果先行,看到一半就能猜到大概發展,導演的執行力與創造力不足讓影片變得過于保守,的确沒有太多出彩的地方。
影片講述舉家搬到鄉村的醫生路易斯一家人遭遇的詭異經曆。這個較為閉塞的小鎮隐藏着一股神秘的力量,在少數民族滞留地中,有個叫“動物墳場”的地方,當地人會把自己死去的寵物埋葬到此處。這塊神奇的地方能夠将死去的動物複活,讓寵物與主人重聚。
路易斯在鄰居的引導下,複活了家裡被撞死的貓。原本開心的事逐漸走向失控,複活的貓變得狂躁且好鬥,讓人心生畏懼,失去了以前的溫順。
路易斯不得不将貓遺棄,卻引來連環悲劇。女兒因為找貓心切,命喪車輪下。痛失愛女的路易斯将女兒屍體埋葬到“動物墳場”内,企圖複制寵物貓的複生。
第二天,死去的女兒果然回到家中,路易斯又驚又喜,他漸漸發覺女兒已經不再是從前的模樣,内心仿佛住進魔鬼。這次複活,不是奇迹,而是詛咒。妻子,尚在襁褓的小兒子均卷入進了這次驚悚的“起死回生”裡,路易斯一家因為女兒的複活而被拖入到了地獄的深淵。
将新版《寵物墳場》進行剖析後,發現影片明顯借鑒了好萊塢恐怖片中慣用的“鬼屋”,還有“惡童”等經典元素。鬼魅的“寵物墳場”讓路易斯的新家總是顯得危機四伏,加上路易斯夢遊症狀的加深,路易斯的家和“動物墳場”之間總是存在着某種潛在聯系。加上複活後的“鬼”貓遊蕩家中,讓原本溫馨的家染上了一抹邪色。
家變“鬼屋”,封閉空間可以激發出衆多驚悚元素,提供源源不斷的驚吓伏筆。作為《寵物墳場》的重要場景之一,影片前半段的驚吓大多放在了家中進行。
到了影片下半段至高潮,複活的女兒顯然借鑒了好萊塢近幾年興起的“鬼童”題材。溫柔的小女孩突變嗜血惡魔,這中反差與潛藏的威脅讓小女兒的每一次出場都自帶恐怖氛圍,女兒和父親的情感戲亦是影片主題的重點。作為醫生的路易斯,常常因為病人的死去倍感失落和歸咎。見證過太多死亡卻無法釋懷的路易斯,在失去女兒後,做出打破生死輪回,自然循環的行為從他一開始對待病人的态度就可見端倪。
在路易斯與妻子的對話中,還發現他對宗教安慰的質疑,崇尚理性的他隻關注生死,沒有宗教困擾的他的又會幹出“複活”的逆天之舉。《寵物墳場》的主題就是人類對于“生與死”的看法。片中加入了路易斯妻子關于自己姐姐的回憶支線劇情。姐姐因為脊髓炎,早年夭亡。同為姐妹,她能安度餘生,姐姐卻遭受病痛困擾,這讓她始終抱着愧疚的心情,對于姐姐的死亡耿耿于懷。
雖然對于死亡難以釋懷,但路易斯的妻子對于“死人”複活的事情異常排斥,塑造如此一條副線故事,是為了與路易斯的心魔形成對比,把另一種觀點引入影片的“生死”讨論中。是以路易斯妻子的支線故事的發展對于影片其實非常重要,而且還營造出不俗的驚悚場景,算是該片為數不多,較為成功的叙事亮點。
《寵物墳場》由寵物的複活到親人的複活,恐怖程度和倫理深度不斷加深。貪婪生,懼怕死,無法正确的對待死亡,甚至妄圖逆轉自然規律,必然會遭遇新的倫理和現實困境。人的一生其實是在學習如何面對死亡,随着年齡的增長,我們需要看淡生死,而不是貪婪生。
從古至今,有太多人,甚至帝王和聖人都因為無法正視死亡而陷入恐怖輪回,引發無數悲劇。《寵物墳場》表達了來自家庭或個人過去的陰影與創傷,并通過危機處境的糾纏逐漸更新施壓,讓角色在理智與情感中做出選擇。
這讓《寵物墳場》不光隻是簡單的恐怖片,而帶有明顯的古典寓意和教化主題。但因為處理得過于商業化,而讓影片失去了值得深挖得主題,削弱了斯蒂芬金小說帶來得震撼力量。
當然,抛開小說和老版電影,2019版的《寵物墳場》雖然乏善可陳,但該吓人的地方依然能夠帶來沖擊,且對于“動物墳場”的展示還算新穎,依然達到了商業片應有的水準,是殺時間的不錯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