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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凉”大事記:這個帝王名字太滑稽,竟然被自己一跤摔死了

作者:山川文社

秃發烏孤,南涼的開國之君。這裡的“秃發”是姓氏,而不是“秃頭”之意。關于秃發烏孤姓氏的由來,有人說秃發氏的先祖“因寝産于被中,乃名秃發”,亦有人說“秃發”是拓跋的分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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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其八世祖秃發匹孤率領其部落從塞北遷徙到河西,轄地東到麥田、牽屯,西至濕羅,南抵澆河,北接大漠。匹孤死後,其子壽阗嗣位。當初,壽阗的母親胡掖氏在懷他的時候,因為睡覺而在被子裡生下他,鮮卑稱被子為“秃發”,是以以“秃發”為姓。

壽阗死後,其孫秃發樹機能嗣位。西晉年間,樹機能在萬斛堆殺死秦州刺史胡烈,在金山打敗涼州刺史蘇愉,盡占涼州之地,後來被馬隆打敗,部下殺了他而投降馬隆。樹機能死後,其堂弟秃發務丸嗣位。務丸死後,其孫秃發推斤嗣位。推斤死後,其子秃發思複鞬嗣位。

秃發烏孤即思複鞑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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秃發烏孤生前經常與後涼國君呂光較勁,兩人之間的關系相當不睦。秃發烏孤是個“雄勇有大志”之人,在繼承了部落的指揮權後,便開始勵精圖治,“務農桑,修鄰好”,将部落發展得十分強大。偏偏呂光其人頤指氣使,時常對秃發首領吆五喝六,兩人的沖突便是以産生。

早年,呂光先秃發烏孤一步稱霸涼州,還向秃發烏孤送來了招安性質的委任狀,這讓秃發烏孤十分惱怒。他對自己的族人說道:“吾士馬衆多,何為屬人。”我秃發部兵強馬壯,憑啥要給你當小弟呢?但嘴上雖這麼說,秃發烏孤的行動卻很誠實。畢竟,此時的部落“本根未固,小大非敵”,沒法與人家呂光叫闆,是以隻得乖乖地“受以驕之,俟釁而動”,從長計議。

正所謂哀兵必勝,秃發烏孤本就不是甘心屈居人下的主,他心裡堵着一口氣,将對呂光的不滿情緒發洩到了政治上。他招賢納士,廣納漢族名士,并力主對外擴張,先後收複了強大的乙弗、折掘部落,重新統一了河西地區的鮮卑諸部,壯大實力。有了實力作底牌,秃發老哥的腰杆就變得越來越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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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次,自号大涼天王的呂光派使者來宣旨,封秃發烏孤為征南大将軍,想要支他去前線打仗。誰知,腰杆硬起來的秃發老哥卻不買賬了,他讓使者回複呂光道:“帝王之起,豈有常哉。”皇帝這玩意,誰都能當,憑啥你能長久地當下去?言下之意,就是我秃發烏孤實力不遜于你呂光,沒必要聽你的調遣。

于是乎,秃發老哥自号大單于,定年号太初,建立南涼政權,成了與呂光分庭抗禮的西方雄主。或許是因為先前受盡了呂光的壓制,以至于,秃發烏孤稱帝後仍不覺解恨,覺得必須超越呂光才能洗刷先前屈居人下的恥辱。于是,秃發烏孤厲兵秣馬,發兵征讨呂光。

由于準備充足,是以秃發烏孤的南涼軍所向披靡,先後攻占了金城,以及樂都、湟河、澆河三郡。一時之間,秃發烏孤俨然成為涼州霸主,“嶺南羌胡數萬落皆附之”。即便是深受呂光信任的大将楊軌,也帶着幾千戶老百姓聞風而投,加入到秃發老哥的事業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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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的局面,對于秃發烏孤來說越來越有利。

先是後涼内部爆發動亂,盧水胡人沮渠蒙遜舉兵,于張掖建立北涼。呂光忙着打北涼,根本沒有餘力針對秃發烏孤。值此之際,秃發烏孤派出一支奇兵馳援北涼,并親率主力繼續向北方進軍。西秦見到涼州動蕩,便也想瓜分這塊大蛋糕,于是便派出人馬來添亂。一時間,後涼牆倒衆人推,陷入内憂外患之中。

秃發烏孤這麼多年蒙受的屈辱和委屈,即将被徹底釋放出來。然而,秃發老哥根本沒等到一雪前恥的那一天。就在他志得意滿的時候,在他身上竟發生了一樁意外事件。秃發烏孤和臣屬喝了一頓酒,喝得五迷三道,醉醺醺地騎馬回宮時,一個不慎便摔落馬下,摔得七葷八素。

畢竟,秃發烏孤是一國之君,就算失态也得保持最基本的體面,老哥反複嘗試站起身來,沒想到連醉帶摔,竟然跌跌撞撞出盡洋相。在醉夢之中,他仿佛看到幾百裡外呂光正瞅着自己的醜态哈哈大笑,于是連忙拍拍屁股站起身來,對身邊的人說道:“幾使呂光父子大喜”,險些讓呂光那孫子看了笑話。

連喝酒摔跤,都不忘埋汰遠在後涼的呂光,可見呂光給秃發烏孤的人生造成了多大的心理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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秃發烏孤這下摔得着實有些嚴重,根據史料的記載,這次落馬讓他的肋骨被摔斷。估計是摔斷的肋骨傷到了内髒,是以沒過多久秃發烏孤便病情加重奄奄一息了(或許此次落馬還造成了腦震蕩等腦損傷,是以秃發烏孤才會在短時間内暴斃)。秃發烏孤樂極生悲,見自己颠覆呂光的宏願無法完成了,便對麾下的将士說道:“各方禍難還未平息,應立年長者為君。”

做完了這番安排之後,這位南涼雄主一命嗚呼。秃發烏孤在位三年,谥号武王。在其駕崩後,秃發利鹿孤繼承大統,是為涼康王,亦作河西王。

參考資料:

【《十六國春秋别傳·卷十二·南涼錄》、《資治通鑒·卷一百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