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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誤打誤撞錯嫁的夫君并非她想的那般冷血恐怖而是真的将她寵入骨

作者:露出笑容

《毒妃重生:病嬌王爺掌心寵》男女主角 晏南柯 宮祀絕

第1章

  被活生生拆骨扒皮,吊曬整整七天的晏南柯,沒想到自己死後依舊留有意識,徘徊屍身周圍不散。

  血肉模糊,沒了皮的屍體被懸挂在聖武國南城門上,來往行人接連避讓,也有路過行人開口唾罵。

  “死的好,活該,晏家除了當今的皇後娘娘,一家子都不是好東西,要不是皇後大義滅親,主動爆出晏家人的陰謀詭計,恐怕咱們聖武國這會兒已經被敵軍攻破,哪兒還有現在這太平日子!”

  “可不是,尤其是這個晏家大小姐,一個女子舞槍弄棍不說,嫁入絕王府還不守婦道,和别的男人有染,更為了休夫将那絕王弄殘,還差點兒被她毒死,當真蛇蠍心腸......”

  各種惡毒的話她已經聽膩了,她落得這種下場不怪别人,隻怪自己眼瞎愛錯信錯了人。

  忽然,前方一輛馬車接近,周圍禁軍立刻将附近環繞起來,排場極大,一個珠環玉翠,渾身雍容華貴的女子從馬車上被人攙扶着下來。

  她挑眉凝望着晏南柯的屍身,笑道:“将屍體放下來。”

  晏南柯飄在上方,眼睜睜的看着自己慘不忍睹,已經被暴曬幹枯的屍體被拖到晏如夢的面前,自己這個曾經疼愛了十幾年,甚至将一切拱手相讓的親妹妹,此時擡起腳踩住了她的屍體頭骨,用力碾碎。

  “這麼久才曬幹,可耽誤了本宮不少時間,晏南柯呀晏南柯,你活着的時候風光無限,處處碾壓本宮一頭,此時你可曾想過會有如此下場?”

  她說着說着,忽然大笑起來,眼底帶着幾分惡毒瘋狂。

  晏南柯早就看過了這張嘴臉,心裡怒火中燒,想要撲過去将那女人活活掐死,卻什麼也做不到。

  晏家人被盼滿門抄斬,父母被淩遲處死,全部都拜這個女人所賜,她一點兒也不明白,究竟晏家是哪裡對不起她,才會讓她如此喪心病狂。

  晏如夢笑着笑着,忽然正色起來,“對了,你受刑之時一直罵我狼心狗肺,那些本宮可都聽見了,現在我來告訴你為什麼好了,雖然你可能已經聽不見。”

  她蹲下,臉上帶着勝利者的微笑,然後得意洋洋的小聲對着晏南柯的屍身道。

  “晏南柯,你不知道吧,你親妹妹早就掉進河裡淹死了,而我則是冒名頂替了她的身份,因你晏家害得我父母慘死,這些都是你們應得的報應,還有,宮天齊喜歡的人從始至終都是我,我和姐姐你不一樣,我早就已經将自己給他了,他堂堂太子,與你又有婚約在身,你雖然漂亮,卻連碰不讓他碰一下,裝什麼純潔高尚?”

  她這些話說的很小聲,也很小心,更是遣退了不少人,隻留下幾個心腹在身邊。

  哪怕是晏南柯活着的時候,這些秘密晏如夢都沒有透露出一個字,卻在她徹底死透的時候再也忍不住心裡的暢快,将所有秘密傾瀉而出。

  畢竟在她心裡,和死人說是最安全的。

  話說的差不多了,晏南柯聽的心裡在瑟瑟發抖。

  如果她還有心的話。

  一切真相大白,所有的事情在她眼前浮華萬千,往事過眼雲煙,一幕幕在腦海中浮現,令她止不住感歎一句,原來如此。

  從一開始,自己一家就成了晏如夢算計的對象,她就将晏家當成敵人,而不是親人。

  還有宮天齊,嘴上說着将來必定娶她為後,卻在自己名譽受損出事以後,果斷迎娶晏如夢為太子妃,依舊借助晏家權勢穩固地位,結果卻等坐穩皇位以後卸磨殺驢,判他們一家滿門抄斬。

  好狠,好狠!

  這對狗男女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一個比一個冷漠無情。

  晏南柯心神恍惚絕望,她現在光知道這些也沒用,她已經死了呀。

  晏如夢将這麼多年的隐秘終于和盤托出,她松了口氣道:“将屍體碾碎焚燒,灰燼裝在壇子裡,找個法師弄個法咒貼上,我要讓她永世不得超生!”

  晏南柯唯有的那一點兒意識在這一刻僵住了,面對自己的處境無能為力,她恨,她怨,她怒,卻無濟于事。

  那些下人按照晏如夢的方法開始處理屍身,剛要點火當衆焚燒,驟然間聽到城門口有人大喊,“不好了不好了,敵軍打進來了!”

  城門口亂成一團,巨大的破門聲音震耳欲聾,剛剛閉合的城門被人撞開,無數鐵騎飛快闖入。

  周圍看熱鬧的人瘋了一樣四散奔逃,晏如夢也徹底白了臉色,她甚至還沒來得及看清什麼,就被人拽着一起逃跑。

  “保護皇後娘娘,快!”

  那鐵騎之中,一人一馬走在最前方男人白衣加身,雖未着鐵甲,卻自有無盡威嚴。

  那張無比俊美的容顔令冷不防看到他的人目眩神迷,此時的宮祀絕猶如天神降臨,在晏南柯驚愕的情緒下出現在她屍身附近。

  張弓搭箭,幾乎沒有任何遲疑松手射去,晏如夢漂亮的背影成為靶子,正中靶心。

  晏如夢絕想不到自己會死的如此憋屈,她連一聲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就已然氣絕身亡,四周的下人顯然吓傻了,呆呆跪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手下人繼續聽從指令沖殺,冷若寒霜的聲音隻開口說了一句話,“本王來晚了。”

  他面無表情的來到晏南柯的屍體旁邊,眼底沒有任何情緒,那明明令人渾身直起雞皮疙瘩的陰沉煞氣,此時卻成了晏南柯心裡的唯一救贖。

  這個她曾經恨過,怕過,害過,棄過的男人,此時單膝跪在她的屍身前。

  宮祀絕什麼沒說,一塊一塊,一把一把的将晏南柯七零八落的部件收進自己脫下的衣袍裡包好,甚至連一點兒殘渣都不放過,那雙漆黑如墨的鳳眸,偶爾流露出一抹讓人膽戰心驚的瘋狂之色。

  “碰了本王的東西,那就死吧。”

  晏南柯說不上此時心裡究竟是什麼滋味。

  很怪異,很無奈,卻讓她對他,充滿愧疚感。

  她當初,是真的給他下了毒,差點兒害死他,可時至今日,自己的屍身能夠逃過一劫,居然全是他的功勞。

  如果......如果有下輩子,她一定還了他這份恩。

  “王爺,禁軍統領已經帶人投降,皇宮怎麼辦?”

  宮祀絕淡色薄唇隻說了一個字,“殺!”

第2章

  晏南柯像是做了一場噩夢,沉浸在深不見底的水裡無法呼吸,她猛然驚醒睜開眼睛,突然看到面前一張俊美至極的臉近在眼前。

  劍眉似墨,鳳眸内藏着冰寒,恍如深淵一般不敢讓人凝望,眉心還點綴着一抹如火焰一樣的紅蓮。一隻大手在此時緊緊扼住她的脖頸:“本王還沒讓你死,你怎敢死?不聽話,就要受到懲罰。”

  清冷磁性的聲音在耳邊炸開,晏南柯還沒反應過來,就察覺身體的異樣,讓她忍不住想要掙紮起來。

  可是,她腦海中,宮祀絕跪在地上面對她屍體目露一絲悲意的一幕,讓她冷硬的心柔軟了一些,原本反抗的力道變得柔軟,她忽然仰起頭,沒有抵抗他的力道,雙臂如水蛇一般纏繞,放在他背上。

  他為她和她的家人收屍,還為她報了殺身之仇,她要報恩。

  宮祀絕陰沉的眸子内劃過一絲疑惑,不過他還是道:“晏南柯,如果你死了,本王會讓晏家為你陪葬。”

  他聲音低沉好聽,卻絲毫不像是在開玩笑,晏南柯感覺這話好像什麼時候聽過,卻又有點兒想不起來。

  男人骨節分明的左手忽然擡起,将她手腕狠狠握住,攥紅了她的肌膚,束縛在了床頭。

  晏南柯想起自己在王府之時,在房事上吃足了苦頭,這一刻她學乖了一些,開始變得柔順起來,讓晏南柯突然覺得,這好像也并非什麼壞事。

  最終晏南柯承受不住沉沉睡去,宮祀絕用手輕輕描繪着晏南柯的臉,心情變得很是愉悅,目光仿佛在審視着屬于自己的所有物。

  暗衛進門,宮祀絕甩手丢給他一樣東西:“把這個給她的貼身丫鬟。”

  那侍衛一愣,接過手中藥瓶,那極為特殊的藥香,居然是一些皇室都舍不得用的外傷藥千金散。

  “是。”

  天色亮了,房間裡晏南柯醒來後就躺在床上盯着幔帳發呆,卻并沒有因為昨夜那事兒生氣,甚至還覺得那男人沒有陪着她,有點無情。

  “小姐!”

  一個穿着一身鵝黃色丫鬟裙,十六七歲的女子沖進來,看清楚晏南柯的慘狀,小丫鬟呆若木雞。

  “小姐......傳言果真不假,絕王竟如此心狠手辣,居然這樣對您!”

  晏南柯皺眉,在她印象之中,這個跟着她陪嫁過來的小丫鬟雪月應該已經死了才對,難不成他們主仆二人這是在地府中相遇了?

  “幫我解開。”

  “是!”雪月沖上去,顫抖着手給晏南柯松綁,她這才能夠撐着酸痛的身體坐起身,這一打量周圍,她愣住了。

  入眼是滿滿的大紅色,桌子上擺放紅燭,窗紙上還貼着大大的喜字,床上的喜被嶄新如初,鋪在身下的元帕上還有一灘觸目驚心的暗紅。

  這令她無比熟悉的一幕,讓她整個人如遭重擊,雙目盯着一個地方渾身僵硬,一動不動。

  晏南柯回過神,按捺住心裡的狂喜,“雪月,今天是什麼日子?”

  “小姐您糊塗了,今天不是您和絕王的新婚之日嗎?您昨晚将奴婢吓壞了,竟然想要割腕自殺,還好發現及時,否則奴婢也要随您而去了!”

  才說這兩句,小丫頭居然開始哭上了,晏南柯頃刻間明白了自己的處境,她......重生了!

  還重生到了三年前,她剛剛大婚的日子。

  父母親人沒有死,晏家沒有亡......

  這裡是絕王府,而她所嫁的那個男人宮祀絕,是聖武國帝王嫡長子,已故元後之子。

  元後死後,宮祀絕被過繼到繼後許皇後膝下,奈何許後很快有了皇子,更是不惜代價為自己兒子奪取太子之位,想方設法的鞏固他的身份地位,而作為嫡長子的宮祀絕,卻被人以天煞孤星,與皇上命中相克之名送出皇城,遠去邊關帶兵打仗。

  本以為他會死在戰場上,誰料到他小小年紀就在戰場上闖出威名,更成為令人聞風喪膽的聖武戰神,直到兩年前被皇上一紙诏令調回京城,掌管玄武司。

  本來這樣一個有本事,有能力,有權勢的男人,想嫁給他的人能從宮門排到西城外,奈何他性情暴戾殘忍,喜怒無常,是個人見人怕,殺人不眨眼的角色。

  兇名早已蓋過威名,絕王這名号,絕對是能止小兒夜啼的好手段。

  隻不過,他現如今手中兵權被奪,被困京城,還沒有上一世那般能夠帶領大軍席卷皇城殺上皇宮的強悍。

  一個将門之女,一個兇名在外的皇子,本來他們二人絕無牽扯在一起的機會。

  晏南柯卻在前幾日祖母的壽宴上,被晏如夢拉着一起掉入湖中,一向恐水的她差點兒被淹死,在關鍵之時宮祀救了她。

  衆目睽睽之下,她渾身濕透躺在宮祀絕懷中,太子以她不潔為由當衆退婚,皇上為補償晏家,特意賜婚晏家雙姝一同出嫁,可謂是風光無限,而她則從太子妃變成了絕王妃。

  上輩子,她在晏如夢的有意暗示之下,以為自己這輩子就毀了,差點兒在新婚之夜尋了短見,這才引發了昨晚宮祀絕盛怒,她也是以對這男人恨之入骨。

  還在入宮請安,驗視元帕之時,她故意毀了那個讓她受盡屈辱的東西,提前服下了晏如夢為她準備的一顆藥查出有孕,讓宮祀絕成了滿京笑柄,她還說自己已經和宮天齊有了首尾故意惡心他......

  她這做法當真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帶着破釜沉舟的架勢,俗稱,腦殘。

  腦子一陣嗡鳴,晏南柯感覺被淋了一盆冷水,她問雪月:“藥呢?”

  雪月疑惑:“什麼藥?”

  “就是晏如夢派人給我送來的那一顆。”

  當初晏如夢告訴她,隻要服下此藥就能順利退婚,她當時甯可死都不嫁,哪裡還會管這藥究竟會如何。

  雪月道:“那藥在您昨晚出事以前就服下了......”

  這話讓晏南柯臉色劇變,趴在床邊用力用手扣着喉嚨幹嘔起來。

  可是半天過去什麼也沒吐出。

  雪月被吓壞了,“小姐,都過去這麼久了,那藥肯定吐不出來了,您就别傷害自己了。”

  吐不出來,晏南柯也就放棄了,她稍作思索,接下來皇宮之内還有一場惡鬥。

  而且,她所處的這個時間節點,一個月後晏家會在皇帝壽宴上發生一場大變故。

  身為聖武國第一猛将的父親被捕入獄,還在獄中被打斷了雙腿,母親為救父親在晏如夢的勸說下将虎符交給太子。

  将軍府的威信從此一落千丈,父親也從一位威風凜凜的大将軍,變得一蹶不振,頹廢不堪,不然也不至于在三年後晏家被抄之際毫無還手之力。

  這一切的起因,是太子在壽宴中獻上了一本名冊,那些名字都是叛黨襄王曾經的手下,而她父親的名字也剛好在列。

  她也是後來才從晏如夢那裡知道,那名冊來自晏家,是晏家老太爺當初尋到的,隻是因老太爺去世之後無人知曉藏在何處,在回門那天被晏如夢無意發現。

  可是父親的名字,卻是晏如夢親手加上去的,這也是後來晏家被滿門抄斬的開端。

  無論如何,她也要阻止未來那些壞事的發生,是以,她要想辦法在壽宴之前回晏家找到那本名冊,先下手為強。

  “雪月,一會兒宮裡會來車輛接咱們入宮給皇後娘娘請安,你來幫我梳妝打扮。”

  雪月點頭,“您一定要狠狠告那絕王一狀,看他将您傷成什麼樣子了!”

  她眼珠轉了轉,将剛剛侍衛給她的藥膏重新藏在了袖子裡。

  晏南柯側頭看了她一眼,顯然發現了她這一點兒藏匿的小動作,可她隻是避開目光,什麼也沒問。

  随後,她讓雪月給她找來一些脂粉,她将那些東西特意塗抹在周身傷口上,卻獨留了脖頸處的一些紅印。

  晏南柯從小跟随在身為大将軍的父親身邊,不愛紅妝愛戎裝,她武功一絕,就連男子都鮮少有人是她的對手,可是空有一張容貌卻整天素面朝天不會打扮自己,而如今,她要成為一個配得上宮祀絕的絕王妃!

  果不其然,皇宮的馬車來迎接新王妃與王爺一同入宮請安,宮祀絕穿着一身還未更換的喜服面色冷凝的站在新房門口,他聲音冷肅,吩咐身後那一群丫鬟嬷嬷道:“将王妃洗漱幹淨換好衣服帶出來。”

  然而他話音剛落,屋門突然開了。

  一道身影款款走出,霎時間萬千風華集于一身,驚住了在場所有人。

第3章

  晏南柯聖京第一美人的稱号,絕對名不虛傳。

  哪怕是素顔之時,也會讓人移不開眼,更何況精心打扮了一番。

  美眸中夾雜着一種冷傲淩厲,帶着幾分平常女子沒有的英氣,尤其是她身材高挑,比一般女子個頭高上半分,腰肢卻不盈一握。

  長腿,纖腰,行走之間自帶氣勢,晏南柯見周圍的人都在打量她,絲毫不怯場的擡起下巴,櫻唇輕啟:“不勞煩王爺的人動手,我已經将自己收拾好了。”

  宮祀絕凝視着她,一雙漆黑雙眼倒映着她的影子,略顯意外,可是下一刻,他聲音冷寂的對四周道:“看了王妃的人,自己把眼睛挖出來!”

  那些下人面色慘白,顫抖的雙手就要動手,晏南柯知曉宮祀絕的性情喜怒無常,唯有她的話他能聽進去一點

  晏南柯慌忙開口:“等等。”

  宮祀絕挑眉看她,伸出手輕柔的撩開她額前的發絲,那動作溫柔,寵溺,就像是在對待自己的掌上明珠。

  可是,卻讓晏南柯有一點兒心驚肉跳,畢竟她記憶中有一次看到宮祀絕特别喜歡一隻狐狸,那段時間天天抱在懷中撫摸,吃的用的也都是最好的,可沒過多長時間他膩了以後,那隻狐狸就成了挂在他脖子上的一張狐皮圍巾。

  晏南柯小心翼翼道:“今天是咱們的新婚大喜,見血的話有些不吉利,不如就将他們趕出去罷了。”

  那些下人跪在地上,聽到王妃求情,差點痛哭流涕。

  他們究竟犯了什麼錯,不過是多看了一眼王妃而已,居然就要被挖掉眼睛。

  宮祀絕想了想,那張臉過于平靜,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好看的像一張玉雕:“好,聽你的。”

  宮祀絕揮了揮手,處理完那些不長眼的下人之後,眯起眸子擡起手擦拭着她臉上的妝,晏南柯被搓疼了,一把抓住他的手,“别弄了,疼。”

  她唇上還有昨晚被他咬破的地方,一碰觸就刺痛的不行,宮祀絕聞言,握住她的五指,将她直接拉到自己面前,然後用力将她吻住。

  晏南柯一點兒也沒想到對方會是這樣的反應,她心跳加速,臉頰绯紅,讓她更添嬌媚幾分,可是下一刻,感覺唇上她好不容易塗好的口脂已經消失不見。

  宮祀絕眼底更加深沉的盯着她:“除了本王,不準讓人看。”

  晏南柯解釋:“我是晏家嫡長女,不能失了我晏家的将門風範,一會兒要面見皇後娘娘,我如果依舊狼狽不堪,不但讓人看了我的笑話,也會給王爺您丢臉。”

  宮祀絕目光冷冽,“可以,誰看你,本王殺誰就行了。”

  晏南柯:“......”

  和這男人,千萬不要試圖講道理。

  為了防止出現那種慘狀,晏南柯迫不得已的戴了面紗。

  一行人上了馬車,直奔着皇宮行去,鳳鳴宮奢華大氣,處處充斥着一種書卷氣,溫潤素雅,空氣中都飄着陣陣蘭花香氣。

  一道穿着正紅色鳳袍的身影在大殿正上方坐着,從容沉穩,有着一種華貴非凡的氣場。

  皇後渾身上下都帶着各種價值連城的珠翠,雖然上了年紀卻也保養得當的面容上,露出一抹溫和笑意。

  “絕兒,看來昨夜你與王妃都累了,本宮和天齊他們等你多時了。”

  宮祀絕回禮,聲音清冷平淡:“讓皇後娘娘久等了。”

  就這麼簡簡單單說了一句話,他便不再多言。

  晏南柯則是跟在他身後,擡起頭的瞬間,就看到了晏如夢。

  殺意和濃烈恨意頃刻間占據她的眼眸,若不是蒙着臉,這一刻的猙獰表情差點兒洩露出來。

  她恨不能撲上去将她活活咬死!

  父母被活活淩遲,就是因為她告的狀,她被剝皮拆骨,就是她下的手。

  即便是死後,她連她的屍骨都不放過,那已經镌刻在靈魂上的恨意,讓她有一瞬間的頭腦空白,差點兒伸出了手。

  晏如夢也看到了晏南柯,見她極為生氣的瞧着自己,她立刻露出柔弱,内疚的表情,“還請姐姐别生如夢的氣,如夢也是迫不得已,讓姐姐受委屈了。”

  她眼圈微微發紅,頃刻間梨花帶雨。

  晏南柯聽到這很是耳熟的話語,忽然想到,上輩子晏如夢也說過同樣的話,那時候她是真的覺得晏如夢和她一樣可憐無助,隻是被迫嫁給太子。

  可誰能想到,在這柔弱的外表下,居然是一隻披着人皮的狼,一不小心就會被她拆吃入腹。

  宮天齊顯然心疼了,拿起自己的袖子幫晏如夢擦眼淚,“夢兒,是她先壞了名聲,與你何幹?”

  宮天齊聲音冰冷,他一身月白錦袍,站在那兒長身玉立,那張臉很是剛毅俊美,蜜色肌膚更是特别着女子喜歡。

  相比較下來,宮祀絕的皮膚過于白皙,那張臉更是雌雄莫辯,雖說不可能将他那銳利氣息認成女子,卻極為絕色傾城。

  就連晏南柯自己,都說不清她和宮祀絕究竟誰更美一些。

  收回思緒,晏南柯突然笑了:“妹妹多慮了,我很滿意皇上賜下的這門婚事,絕王殿下乃是人中龍鳳,我能夠嫁給他,是榮幸,我高興還來不及,又怎麼會覺得委屈?”

  宮祀絕微微側頭看向晏南柯,冰冷的目光中驟然間劃過一道欣慰之色。

  晏如夢目光之中稍微流露出一點兒意外,不過很快回道:“都怪我壽宴那天笨手笨腳,害的姐姐為救我出了事,否則也不會壞了你與太子殿下間的婚約,如夢對不起姐姐。”

  這話聽起來是在真誠道歉,可實際上她重點提及婚約二字。

  晏南柯明顯察覺到身邊越來越冷厲的氣息,側頭一看,果真看到了宮祀絕透着深邃眼神的臉。

  暗色眸光翻滾着無盡波濤,好似萬丈深淵,随時都可以将人吸進去。

  原來她這是在挑唆她和宮祀絕的關系,虧的她如今才能看透真相,上輩子還因為她這句道歉,認為掉進湖水之事确實是她不小心為之。

  現在想想,她真是愚蠢至極。

  晏南柯心中暗笑,突然當着衆人的面,主動拉住了宮祀絕的手。

第4章

  皇後正在喝茶的動作,因為晏南柯的這個行為驟然一頓,眼底劃過一絲驚異。

  宮祀絕感覺手指僵硬了一瞬,卻沒有絲毫猶豫的反握住了她的手。

  宮祀絕薄唇不經意的微微揚起少許,這是他的王妃,誰也不能碰,誰也奪不走。

  這一點,早早就已經在他心裡認定了。

  宮天齊見狀,略微皺了皺雙眉,眼神流露出不悅之色。

  晏南柯看都沒看太子一眼,當年她聽從宮天齊的安排做了好多對不起宮祀絕的事,可是他在利用完她以後将她一腳踢開,毫不猶豫的下令處死。

  相比于他這種表面一套背後一套的男人,她還是覺得,面對哪怕随時随地都要殺人的宮祀絕,更安心一些。

  “皇後娘娘,南柯與王爺實則早已兩情相悅,這是昨夜的元帕,還請娘娘檢驗。”

  她聲音堅定,目光不曾有半點瑟縮。

  宮祀絕略微挑眉,什麼沒說,卻也認可了她的做法,那元帕就是展示他徹底占有她的證明,她是在對所有人說,她已經是他的人了嗎?

  這很好,他很歡喜。

  太子聽到她這樣說,眼神變得晦暗不明,一張臉繃的更緊了,她如此說,豈非是在打他的臉?

  皇後點點頭,讓身邊的嬷嬷拿上來。

  有人檢驗過後,來到皇後身邊耳語了幾句。

  皇後讓手下退下,然後目光落在晏南柯身上,“你已為人婦,将來必要為王爺誕下子嗣,為絕王府開枝散葉,也要好好服侍王爺,明白嗎?”

  晏南柯低下頭,跪倒回答:“南柯謹遵皇後娘娘懿旨。”

  晏如夢看起來低眉順眼的雙眸,逐漸變得冰冷起來。

  晏南柯如此妥協,那怎能行?

  她忽然動身跪在皇後面前:“皇後娘娘,昨夜絕王府出事,姐姐新婚夜自盡,求您幫幫姐姐吧,如夢哪怕讓出太子妃之位,也不想姐姐出任何意外。”

  皇後皺眉,雍容華貴的眉宇之間多了一抹愁容,“此婚事乃是皇上禦賜,而絕王妃既已過門,出了任何事都是他們的家事,本宮怎可随意插手?”

  “如夢知道娘娘為難,可人命關天,姐姐脖頸上的傷痕還在,如夢看着着實心痛,還請看在晏家為聖武國立下不少戰功的份上,為姐姐退婚!”

  晏南柯眼神變得越發冷冽,晏如夢上輩子總是提晏家戰功,每次都逼的皇室左右為難,最後有些目的倒是達成了,卻給晏家埋下了無盡後患。

  可笑的是她一開始還覺得晏如夢是在以晏家為傲。

  宮祀絕眸中頓時戾氣盡顯,他雖然沒說話,卻已經氣息冷寂,抓的晏南柯手指都脹痛起來。

  晏南柯意識到男人心情不好,立刻道:“皇後娘娘,南柯從未開口說過退婚,還請您不要聽家妹胡鬧。”

  皇後不滿的掃了一眼晏如夢。

  她乃六宮之主,身上自帶着上位者的氣勢:“這是聖旨,豈容兒戲,此事不得再提!”

  太子見晏如夢被訓斥,大步來到她身邊,将她從地上扶起來:“母後,如夢心地善良,隻是關心則亂,擔心她姐姐的安危,為她打抱不平。”

  晏南柯心中呲笑,這根本就是多管閑事,自己的日子都沒過好,還插手他人家事,意圖攪和别人家宅不甯,這叫所謂的打抱不平?

  “我嫁的如何,過得好不好,都是我自己的事,還請太子殿下管好自家太子妃,不要在外多管閑事。”

  她這話說的毫不留情,讓晏如夢的眼圈更紅了,她啜泣道:“如夢知道姐姐這麼說,隻是不想如夢以身犯險,可是為了姐姐的未來,如夢願意......”

  晏南柯被這話氣笑了。

  話說的如此大度,可實際上還不是唯恐天下不亂,她上輩子就是信了她的鬼話連篇,才走上那樣一條不歸路。

  她開口道:“皇室中被休的女子,後半生必須長伴青燈古佛,難不成妹妹想要看我此生孤苦無依,下場凄慘不成?”

  “我......如夢沒有那個意思......”

  晏如夢神色慌亂,一臉的委屈,旁邊的太子宮天齊眯起雙眼,面容上露出一絲對晏南柯的厭惡情緒:“如夢,不必再理會這種冷血無情的女人,你拼死維護,人家可并不領情。”

  “太子殿下,如夢必須幫助姐姐,如果被絕王發現了姐姐的秘密,她會死的,這婚就算拼上如夢的性命,也必須退!”

  宮天齊愣住:“什麼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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