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5月18日是國際博物館日,法國思想家托克維爾說:“當過去不再照亮未來,人心将在黑暗中徘徊。”博物館作為曆史的儲存者和記錄者,被許多人視為一座城市的靈魂。“它不僅裝載着人類的文明故事,它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個故事。”
如果你去中國國家博物館,
後母戊青銅方鼎大概是必看的展品之一;
如果你去湖北省博物館,
沒有看到曾侯乙編鐘,想必會非常遺憾;
如果你去法國盧浮宮,
沒能一睹《蒙娜·麗莎》的微笑,
多半心有不甘……
這些不可錯過的“必看之品”,
很多時候,就是這個博物館的“鎮館之寶”,
那一個博物館的鎮館之寶,
是如何從數量甚巨的藏品中“C位出道”的呢?
《博物館的“鎮館之寶”是怎麼選出來的?》
(節選)作者/ 陳履生
全世界很多博物館都有一兩件被稱為鎮館之寶的藏品,是人們參觀博物館必看的展品。藏品成為“鎮館之寶”,最重要的是公衆對它的認可。
法國盧浮宮達·芬奇的《蒙娜·麗莎》,荷蘭國家博物館倫勃朗的《夜巡》,荷蘭海牙皇家美術館維米爾的《戴珍珠耳環的少女》,德國柏林新博物館中《埃及王後納芙蒂蒂的頭像》,美國芝加哥菲爾德博物館世界上最大的霸王龍骨骼,菲律賓自然曆史博物館裡獲吉尼斯世界紀錄的最大的鳄魚标本,中國國家博物館中商代的後母戊方鼎,湖北省博物館的戰國曾侯乙青銅編鐘,湖南省博物館的漢代馬王堆T形帛畫,都是公認的鎮館之寶。
曾侯乙青銅編鐘 圖自/湖北省博物館
也有像美國大都會藝術博物館這樣世界上最大的博物館機構,大英博物館這樣世界上最早向公衆開放的公共博物館,雖然藏品數量巨多,很多都具有重要的曆史和藝術價值,但說不出哪件藏品是代表該館的鎮館之寶。是以,鎮館之寶隻是民間的說法,很難确定統一的标準。
從一座博物館幾十萬、上百萬的藏品中找出一件鎮館之寶,是有相當難度的。其一難在形成共識,其二難在是否能夠“鎮得住”。形成共識是最難的,鎮得住與鎮不住隻是相對而言。
維米爾畫作《戴珍珠耳環的少女》
所謂“鎮館之寶”,必須具有唯一性、獨特性、稀缺性、重要性、不可替代性,必須能夠表現其獨特的曆史和藝術價值,如最大、最小;最高、最矮;最長、最短;最重、最輕;等等。
唯一性是比較容易确認鎮館之寶的标準之一,比如在自然曆史博物館中最大的恐龍、最大的鳄魚,等等,都是同類藏品或其他博物館難以企及的。獨特性是鎮館之寶的基本要求,稀缺性往往表現在材質方面,重要性往往關聯着曆史和藝術的學術性。不可替代性是佐證曆史或說明藝術成就重要性的重要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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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博物館收藏着燦若繁星的曆代畫家作品,能夠成為鎮館之寶的那一定是最為突出的。如達·芬奇的《蒙娜·麗莎》,盡管它沒有《最後的晚餐》那樣巨大的幅面,也沒有嚴密而複雜的内在結構以及經典的題材内容,可是,如果沒有《蒙娜·麗莎》,達·芬奇會黯然失色,盧浮宮也輝煌不再。僅僅是《蒙娜·麗莎》那神秘的微笑,就有無數專家研究和闡釋過,還有蒙娜·麗莎的身世、達·芬奇密碼,都是達·芬奇的其他作品所沒有的。
達·芬奇畫作《蒙娜·麗莎》
荷蘭國家博物館的鎮館之寶是倫勃朗1642年36歲時創作的《夜巡》,是倫勃朗一生所畫500餘幅作品中最特别、最重要的一幅。該畫以舞台劇的方式表現了阿姆斯特丹城射手連隊成員的群像,射手們各自出錢請倫勃朗創作。可是,完成之後射手們卻不滿意,因為每個人在畫面中的大小、位置、光線明暗等不盡相同。
由此他們發動市民不擇手段地攻擊倫勃朗,鬧得整個阿姆斯特丹沸沸揚揚,最終酬金也由5250荷蘭盾削減到1600荷蘭盾,最為嚴重的是此後很少有人來找倫勃朗畫集體肖像,畫商們也疏遠了倫勃朗,使得這位偉大的荷蘭畫家63歲時在貧病中去世。該畫一直被荷蘭王室所收藏,直到19世紀荷蘭國家博物館成立後成為該館的藏品。
倫勃朗畫作《夜巡》
中國國家博物館的後母戊方鼎以832.84千克的重量成為中國青銅器之王。它于1939年3月在河南安陽武官村出土,為防止方鼎落入當時侵華日軍的手中又被重新埋入地下。1946年6月,當時安陽政府的一位陳參議勸說藏家把方鼎上交政府,重新出土後運到南京,并于1948年首次在南京展出。
1949年,方鼎拟運台灣而先期抵達上海,因為飛機艙門寬度不夠而不能上飛機,又回到南京藏于南京博物院。1959年,從南京調往北京,成為中國曆史博物館(即中國國家博物館)的鎮館之寶。
後母戊方鼎
由此可見,圍繞着鎮館之寶,通常都有一些為人津津樂道的故事和傳世過程,它們自身也是學術研究的重要對象,而研究的新發現又更加豐富了鎮館之寶的内容。
博物館的鎮館之寶基本上是固定在某個位置不能移動的,也有相應的國家法律規定它們不能出國、不能出館。如意大利烏菲齊博物館中波提切利的《維納斯的誕生》、俄羅斯聖彼得堡俄羅斯博物館中列賓的《伏爾加河上的纖夫》,都是釘在牆上的,什麼時候去看都在那裡。
列賓畫作《伏爾加河上的纖夫》
而中國,很多鎮館之寶都在國家公布的《禁止出國(境)展覽文物目錄》之中,不僅是限制出境,就是離開自己所屬的館都非易事。它們靜靜地陳列在博物館的主要展廳中,從展出空間的規劃、展出方式的設計,展櫃的安排等,都表現出了特别的尊重。
博物館的鎮館之寶是這個國家或博物館的驕傲,它們并不是通過網絡海選或讨論協商所産生的,也沒有博物館的公示,它們往往是社會的約定俗成。它們是在博物館發展曆史過程中,在人們對于曆史和藝術的認識發展中逐漸産生的。是以,這種聚焦的曆史過程,是鎮館之寶必不可少的。
文自/《博物館之美》廣西師範大學出版社
原标題為《博物館的“鎮館之寶”》 選文有删減
陳丹燕曾說:“每當我走向博物館,心裡都會響起一個聲音,說着同樣一句話:這又是一間往事住的房間。”
博物館,凝結了時空,跨越了今古,關聯了曆史,締造出一種别樣的浪漫。奧地利攝影師Stefan Draschan就用一種特殊的方式記錄下了這種浪漫,他用鏡頭拍下了博物館裡那些“人與作品相撞”的瞬間,或是撞衫,或是撞發色和發型,或是撞姿勢和神态……觀衆與他們正凝視的藝術作品巧妙地比對在一起,連接配接在一起,仿佛擁有了某種靈魂的共振。
圖檔均來自奧地利攝影師Stefan Draschan
為什麼要去博物館?
因為在你走進博物館的那一刻,
在你與一件件展品面對面的那一刻,
就開啟了一場與時空的浪漫之約。
你被人類文明史上那些最閃耀的靈魂牽領着,
你被人類藝術史上那些最精華的作品環繞着,
超脫了當下,
得以融進另一個逝去的遙遠世界,
以此,觸達了某種超越現實的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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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制丨徐冰 主編丨王若璐
編輯丨楊瑜婷 校對丨高少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