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有機會路過春森路,是必定會去站台的。就像今天早上,本計劃是去吃口蘑面的,吃完出來意猶未盡的被胃暗示着來到了這塊巴掌大的地方,一個上世紀家屬院的門洞邊,挂着一張紅扯扯的硬紙闆,上面頭牌便是糯米團。
可能是來早了,面前隻擺了一張折疊桌,旁邊的大叔說還在準備,要等個20幾分鐘。我心頭一涼,煩躁心生出來,又看了下隔壁的攤位,也在買糯米團,光顧的還不少,但潛意識卻阻止了我的腿,告訴我死等!那就等嘛,反正是頭位,怕個錘子。就這樣十分鐘後,漸漸的隊伍開始變長了,安靜的氛圍也熱鬧起來。又過了十分鐘,白闆的桌上開始擺放配角:豆漿,必須是手工的、加了炒制的黑芝麻的白糖、噴香的黃豆面、暗褐色的油條是酥脆的标志、其它還有八寶粥,雞蛋啥子的就不是我的菜了。又等了一會,一位中年瘦小的大姐背着半個身子高的蒸子從門洞裡走了出來。隊伍一下子安靜了,能感覺到所有的目光追随着蒸子從肩膀上卸下,然後放平在桌上,掀開蓋子,熱氣和着米香飄散開去,白晃晃呈尖錐狀的糯米堆映入眼簾,緊實彈牙四個字估計正蹦跳在在場每位的腦海中。一隻女人的手用飯勺将蒸子邊緣的糯米舀起來,斜鋪在米堆上,一邊舀一邊轉圈鋪,中途還停下來讓幫忙的鄰居把腰包裡的零錢拿出來預備着,然後再繼續剛才的動作,估計是讓熱絡的米粒透氣,增加粒粒分明的牙感。一套動作下來又過了幾分鐘,隊伍裡始終沒有人喧鬧,說空話,安安靜靜地就像是在等待着好戲開幕。直到大姐開始将糯米按壓在紗布上,往裡按油條,鋪上白糖,然後卷起拉緊,打開紗布,錐形的糯米團全身再走一遍白糖和黃豆面,最後打包交到我手上的時候,才有人開始打破平靜:“該我了,包十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