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作者段振業(左)和于保法(右)
《我和同學于保法》 這個題目十八年前我就想好了,遲遲沒有動筆,原因是保法不斷闖出新路,東平醫院初具規模不久濟南醫院又起步,北京醫院完善了接着又落地美國研發,我總想看到一個結局,誰知道他沒完沒了的一直前行,奮鬥在路上,是時候動筆了,聽說他在沖刺諾貝爾醫學獎,趕在獲獎前完成,會更有意義,說不定哪天他獲獎了我的文章也跟着火了,秃子跟着月亮走沾光。
我和保法在高中一起學習生活兩年半,1973年共同考入當年地處接山公社紅山坡上的東平縣第四中學,1975年7月畢業,踏向社會後接觸也很頻繁。在教育孩子方面我經常拿他說事,他努力奮進的精神是活教材,我給孩子們講他高中時期如何刻苦學習,考大學、讀研、出國留學,如何以驚人的毅力搞醫學科研,搞發明專利,造福人類,孩子們很受啟發,隻要有機會和保法接觸我都會帶上孩子,親臨其境,近距離感受他。多年來和他來往互動也見證了我們之間的同學情和隔代情緣。
說到保法學習刻苦,五級一班乃至全校師生人所共知。那個年代文化課學習不重要,教學注重學工學農向貧下中農學習,教育方向一切為去農村廣闊天地大有作為做準備,人各有志,保法卻鐘愛文化課學習,特别是對實體産生了濃厚的興趣,什麼萬有引力牛頓運動定律加速度我越聽越迷糊,他和部分同學卻興趣盎然,還和黃堯和老師一起搞起了太陽能發電實驗,我也很好奇,一個大鍋蓋多個鏡片組成就能吸收太陽光發電。那時學校把學生分成若幹小組,有農業機電組,樹木嫁接剪枝組,太陽能實驗應該是實體組吧,我的業餘時間在文藝宣傳隊排練節目,其實我很喜歡樹木嫁接,就是不去宣傳隊也去不了實體組。我很敬佩保法的學習精神,清楚的記得,晚自習他學習最認真,每晚都是孜孜不倦的埋頭苦學,我經常看到他回宿舍的路上也翻卷着書邊走邊看,學習真是如饑似渴。
我大女兒讀國中那年,聽了我講述保法刻苦學習的故事,她很向往見到他,我對她約法三章,好好學習吧,等你考上理想的學校我自然帶你去看他,在這期間她學習确實很勤奮,家長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師,監督學習是職責,但是引導她向模範人物學習也很重要, 為了使她更加努力學習,我還帶她到山東省十大傑出少年武文梅家拜訪學習,耳濡目染去感受榜樣,榜樣的力量對于孩子的成長進步都起到了強有力的推動。1998年她如願以償的考上了師範大學,也實作了我對她的許諾,見到了她保法叔叔。
那是在保法的濟南醫院開業不久,我帶着女兒去了他的辦公室,女兒見到了心目中的學習榜樣,很是激動,保法親切的和女兒交談,問寒問暖,從學校說到社會,從學習談到人生前途,給孩子留下了深刻印象。那天中午還在保法部下曾豔敏院長的陪同下共進了午餐,至今難忘那次美味的甲魚湯,當年我還在家庭事業的爬坡期,這麼高檔的宴席實屬難得,保法饒有興緻的說我們都好好補一下身體,特别是給孩子補補腦,他也許意會到,更大的能量是他刻苦學習的精神,對女兒的學習産生了極大影響,精神大補遠比甲魚湯強百倍。
這個階段保法的事業初具規模,中國幾個大的投資集團入股,支援他的發展,六千萬股份注入,把他推向了前沿,省城各界朋友的目光投向他,濟南經十路醫院的開業正是他參加全國人民代表大會期間,開業典禮那天,彩旗飄飄,花籃簇擁,全體集會人員都在等待他主持,雖說比預計的時間晚了些,絲毫沒有影響熱烈場面,選擇這一天開業典禮确實有點冒險,這天正是他參加北京全國人民代表大會閉幕,他和山東人大代表團返濟,12點還沒有到慶典現場,大家在焦急的等待着。保法的工作風格始終就是這樣的馬不停蹄,夜以繼日,時至今日還是不減當年。就在大家的焦急等待中他出現在慶典現場,從濟南遙牆機場下飛機,一路風塵仆仆走進歡呼雀躍的人群中,他被人群包圍,大家問長問短,他不顧旅途勞累興奮的演說着,他帶回了北京全國人民代表大會的精神,講述了山東代表團的參會經過,把開業慶典推向了高潮。會後各界人士紛紛和保法合影留念,我和大衆日報社的王允恭一起與保法也合影留念。
濟南經十路保法醫院順利開業又是一個新的征程,我作為老同學首先表示祝賀,然後是想為他做點什麼,我是搞篆刻藝術的,對醫療機構确實無能為力,說來也巧,經十路店正好在文化東路治安段,我的一個小弟兄殷昌軍是該段派出所所長,我把保法介紹給了他,從治安維護到員工暫住手續辦理都給予優先照顧,這真是老同學不了情,緣來迂回見真情,老同學一生緣一世情,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人脈資源共享,開業典禮那天突然多出不少警察,院長曾豔敏十分驚奇,得知是所長殷昌軍專門為保法開業典禮提供的治安維護時,由驚奇變為驚喜,并真誠緻謝。我也是以為同學做了點衆手拾柴的事而感到欣慰。
保法的創業精神和敬業精神感動中國,激勵着孩子們的學習,對我也是很大的精神鼓舞,我平時也喜歡發明創造,我在雕刻行業幾十年如一日,苦心鑽研,曾發明設計過公安系統印章管理存檔,發明設計的《保安印鑒》獲中國使用新型國家專利,最被社會認可的是《中國名人名家肖像防僞印》,廣泛的被社會各行各業使用,起到了打假防僞的效果,發明服務于社會,也想到為同學戰友朋友所友善使用,保法是醫學界回國創業的名人名家,他最有資格,取樣他最滿意的形象後,從設計肖像到雕刻制作,我全神貫注,精細雕刻,直到惟妙惟俏,我曾為不少名人制作過肖像,從政界到企業,從國家首長到文化名人,我感覺都沒有設計制作自己同學的肖像了解深刻,因為無論保法的形象神情和感官氣質都深深的印在自己的腦海裡,捕捉到的藝術内涵都情真意切,神似逼真,也倍感親切。
在回國創業的路上,保法不斷有驚人創舉,2001年的一天,我突然看到崔永元主持的《實話實說》欄目有保法做客,還有幾個美國人在講述來中國保法醫院治療的動人故事,崔永元幽默诙諧的主持把故事演繹的更加精彩,我們一家人停下一切,把目光聚焦在了熒屏。
2001年10月19日,身患癌症的9歲美國男孩安德雷斯在父母的陪同下,從洛杉矶飛赴中國,尋找他新的生存希望,來到了中國東平保法醫院。當時正好有一部電影《刮痧》上映不久,現實和故事有時驚人相似,電影《刮痧》的故事情節不折不扣地發生在了小安德雷斯的身上。
不同的經曆,類同的故事,小安德雷斯的父母無法接受美國醫生長期大劑量化療給孩子身體造成的損傷,提出到中國治療時,美國醫生竟以科蘭夫婦“不給孩子進行正規治療,有違社會公德和聯邦法律”為由,将安德雷斯的父母告上法庭,美國社工随即在警察的幫助下要強行将孩子帶走。随後,一場被告方幾無勝訴可能的訴訟開始了。
聽證會上,美國醫生指控科蘭夫婦不給孩子進行正規的治療,申請法庭剝奪科蘭夫婦對孩子的監護權,将孩子交由社群少年兒童保護中心監護,并繼續接受化療。山姆對赢得案子幾乎沒有一點希望,後來他咨詢律師,律師說“唯一、唯一、唯一”的希望,就是于保法教授出庭作證。
8月7日,遠在中國的于保法回到了美國,直到開庭的頭天晚上,内莉才透露說要讓他上法庭。突如其來的請求确實讓于保法有點不知所措,雖然他在美國呆了那麼多年,但畢竟對美國的法律還不夠了解,但他仍決定出庭作證。
8月15日下午,法庭正式開庭審理。滿庭人員中,隻有穿黃T恤衫的于保法一個中國人,而美國醫生來了很多旁聽者。于保法作證時首先聲明,我來不是為證明美國的方法不好,美國有很多我的老師,我的很多知識和成績的取得都是在他們的支援和幫助下,我隻想證明我們的方法更有效,中國一直提倡中西醫要結合,不要敵對,這樣的謙恭很快使法庭氣氛松弛下來,法官和對方認真聽着于教授的講解。借此機會,于保法援引大量病例說明化療在治療的同時對病人的危害。他說,如果把化療藥打到身上,99%的藥物在全身流動,留到惡性良性腫瘤上的不到1%,而“緩釋庫療法”卻能把99%的藥物留在惡性良性腫瘤上,治病同時不傷害身體其他部位。于保法洋洋灑灑講了4個小時,滿庭的人聽得聚精會神。法庭最後要求于保法提供他的各種履曆和教育證書等材料,宣布休庭。
8月15日出庭那一天,山姆夫婦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内莉帶着孩子躲到離家50公裡以外的一個飯店裡,打好了行李箱,随時準備逃跑。内莉說,如果輸了,她就先帶孩子回厄瓜多,然後再曲線來中國。内莉想,如果讓美國醫生治療,孩子兩個月就會死掉。是以,付出再大的代價我也要送孩子到中國治病。
這次開庭,在美國曆史上也是不多見的,是以吸引了許多美國醫生前來旁聽,法庭氣氛異常緊張。美國醫生的陳述強調他們的治療在世界上是标準的。于保法面對衆多金發碧眼的美國醫生,他是這個法庭上唯一的中國人,有理有據的答辯幫助山姆夫婦赢得了官司,是中國人出庭作證打赢官司為數不多的案例。
一周以後,判決結果出乎山姆的意料,法官準許了他們赴中國求醫的要求。這個案子的赢得,同時開創了美國佛羅裡達州曆史上的先河。從此,美國法律中又多了一個可以被援引的案例。
10月20日,安德雷斯已經來到東平保法醫院,接受“緩釋庫療法”,僅20多天後,小安德雷斯臉色紅潤,長胖了幾斤,頭上又新長出一層密密的黑發。安德雷斯高興的說:“我喜歡黑頭發,這是中國醫生給我的頭發”。安德雷斯的母親内莉說:“這是中國頭發,是在中國長出來的頭發,這真是一個奇迹”。
《實話實說》播出後,我興奮的一宿沒有合眼,第二天一大早就去報亭書攤去尋找有關保法的報道,央視《實話實說》欄目時間有限,長長的故事不能細緻的展現,書刊新聞報道會更具體,以上就是看後的故事縮寫。
好長一段時間我都沉侵在保法同學的感人故事中,奔走相告,見到熟人都炫耀一番。我們一家人心情也久久不能平靜,孩子們也為老爸有這樣優秀的同學而自豪,與此同時我也少不了一番說教,更有了拿保法說事的底氣,孩子們好好學習吧,做社會的有用人才,樹立遠大的理想,為老爸是東平人,為和保法叔叔是同學,努力學習,将來為祖國争光。
保法發明的先進專利技術挽救了無數病人,并極大延長了病人生命,提高了生命品質,經他治療的病人數以幾十萬計,遍及國内外,自從他回國創業開辦醫院起,一個接一個的動人故事就出現在國内各大媒體,從央視新聞聯播到CCTV《講述》、《東方之子》、《實話實說》、《焦點訪談》、《财富故事會》等欄目及山東衛視、鳳凰衛視、濟南電視台、泰安電視台等電視媒體和《人民日報》、《健康報》、《健康時報》、《文彙報》、《齊魯晚報》、《大衆日報》、《濟南時報》等數十家平面媒體所報道。在多則事迹報道中,最吸引我眼球的是一位大洋彼岸的女畫家飛渡重洋來保法醫院就醫的動人故事。
美國著名女畫家莫瑞爾女士,2002年底,80歲的她被診斷為乳腺癌,走遍了美國衆多大醫院,醫生都讓她切掉乳房,這是身為畫家的她甯死不願做的事情。正在她苦惱無助之時,聽一美籍華人說起了在中國東平的抗癌經曆(美籍華人:蘇唐生,98年患原發性肝癌,共有12個大小不等的腫塊, 在東平接受緩釋庫治療後現仍健在)。當她聽到在中國東平能不手術治療惡性良性腫瘤的消息後,可以說是欣喜若狂,立即打電話給保法,她得到了保法肯定的答複:不做手術治療乳腺癌。
于是2003年正當非典肆虐之時,她不顧家人和朋友的反對,毅然來到中國接受“緩釋庫”治療。她為什麼有如此之大的勇氣呢?原因是作為畫家的她為了保住自己的形體美。治愈後她感慨的說:“在中國,于保法讓我留住了美”。這則故事特别被山東衛視、中央二套報道,引起中外廣泛影響。
藝術是無聲的世界語言,不分國界。源于對藝術的愛好和賞析,我更注重對莫瑞爾女士的藝術生涯進行解讀。在東平醫院治療期間,保法和醫院醫生護士對莫瑞爾女士體貼入微,關懷備至,形成了深厚的友誼,她認識了保法也認識了中國。當她重新支起畫架拿起畫筆時,第一張畫就是給保法畫肖像,每天查完房之後,或于保法有空時,莫瑞爾總要把于保法留在病房裡,仔細端詳半天,然後開始動手給他畫肖像,對莫瑞爾來說,平時畫一幅人物肖像,一兩天就完成了,而她給于保法畫的肖像,卻整整畫了四十多天!而這四十多天每天要花七八個小時在這幅肖像畫上。拿她的話來說,每見到一次于保法,她就會有一些新的感受,她必須把這些感受再融進畫裡,否則,她自己是不會滿意的。在别人看來她畫的保法很逼真、傳神,簡直就把于保法給畫活了!而莫瑞爾卻說,畫作還沒有完成,她還要繼續畫下去,認為于保法身上的某些神韻她還沒有畫透。
保法被這位藝術家所表現出的執着深深折服,保法風趣地說過:“每見到我一次,莫瑞爾就要把畫作改動一次,這幅畫總是畫不完,是以我就給它取了個名字,叫永遠也畫不完的畫。我曾和莫瑞爾開過一個玩笑,說我的肖像在你的筆下誕生了,是以你就是我的肖像的媽媽,是以也可以說就是我的媽媽了!” 莫瑞爾爽朗的笑了。
莫瑞爾為什麼總是畫不完了,這是緣于對于保法的崇敬和愛戴,緣于母性的慈愛!
莫瑞爾曾經這樣說過:聽說在日内瓦的諾貝爾獎的頒獎大廳裡,有一個座位始終空着,那是留給攻克了癌症的人類救星的。我想,如果有一天這個座位有人坐了,那肯定會是于教授。
繪畫和雕刻同根同緣,我看到莫瑞爾女士為保法畫肖像,那麼執着認真,也觸動了我的雕刻神經,很想與她交流中國傳統的雕刻藝術,展示我發明的傳統藝術和現代手法相結合的雕刻技藝,和保法商議後,決定也為莫瑞爾女士制作一套肖像防僞印,我很高興能為跨國朋友服務,而且還是著名的美國畫家。
給美國友人制作肖像,算的上國際禮品了,應該重視,保法安排了山東大學孫教授翻譯文字,因為禮品盒上需要中英文注明,既然是國際藝術禮品,就要像模像樣,莫瑞爾對保法肖像繪制的神韻逼真,我也要以禮相待,代表同學的真誠敬意,把一位美國藝術家的風采設計出來,把一位追求美的高齡畫家的神情雕刻出來。曆時一周的精雕細琢,一套别緻的莫瑞爾女士的肖像作品、承載國際友誼的藝術禮品完美竣工。
我高興的交到了保法手上。
在一次電視訪談節目中他親手贈送給了這位在中國留住了美、愛美畫美的美國畫家莫瑞爾女士。
2003年是保法不平凡的一年,我也沾了不少靈氣,俗話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一年我們倆互動也比較多,不自覺被感染了保法的精氣神,我工作學習都能量倍增,自信十足,而且我人生中一大幸事也是在這一年中呈現,2003年11月23日我幸福的受到了中央軍委遲浩田副主席的親切接見!
那是多麼幸福的時刻,握住遲浩田副主席的手,我激動的話都說不出來了,事先想好的話全部忘掉,腦子一片空白,在秘書的照應安排下就坐後才回過神來,這不是在做夢吧,中國人民解放軍的最高首長就在自己的面前,我已經坐在了中央軍委辦公大樓。
臨行前我做足了功課,查閱了遲副主席的相關資料,我要詳細了解這位功勳偉人。
遲浩田,1929年7月出生于山東招遠。1987年11月任解放軍總參謀長。1988年被授予上将軍銜。1993年3月任國務委員兼國防部長。1995年9月任中央軍委副主席。
要近距離接近他了,我該怎麼說話?會不會沖動的呼口号,我們這代人經曆了文革熏陶,有這方面的後遺症,最容易受環境場景的感染,我想好了怎麼控制,萬一激動的語無倫次怎麼辦,想入非非,如影如幻,好多天睡不好覺。白天在沒人的地方自己演練,敬禮還是鞠躬?是問好還是背誦寫好的詞?聽别人說過見了首長誰都緊張,平時有膽說大話,真見了都打哆嗦。
遲副主席素有儒将的雅稱,曾經代管過人民日報社,是以不僅文筆了得,且酷愛書法,他從小就喜歡寫寫畫畫,技術超群,不是書法家,但字迹清晰明朗,很有特點。他的筆墨圓渾流暢,也十分有特色。字如其人,當年戰場殺敵他被稱為“孤膽英雄”,他研墨習字,字裡行間有大将風範,墨道氣場引人積極向上。
說到書法輕松了許多,遲副主席酷愛書法,我研究書畫篆刻,藝術讓我和副主席拉近了距離,相見算是以文會友,當然這樣想是在找理由安撫自己緊張的心情。
帶着種種猜想,當親眼見到遲副主席後,他親切的笑容讓我懸着的心很快就踏實了許多,一個國家軍隊的首領,看上去和藹可親,樸實而厚道,沒有一點架子。聽說他老鄉情結濃厚,确實如此,首先從詢問家鄉開始,他親切的鄉音讓我感到了暖暖的老鄉情。
據說遲副主席是很有生活浪漫情調的人,當年和妻子是一見鐘情,便相守一生,他對愛情忠貞不渝,用行動展示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浪漫。當我走近了他,也感受到了偉人的情懷是那麼的言辭家常,平易近人,問寒問暖如同鄉親鄰裡,問我夫妻的名字後,他欣然提筆寫了一封精緻的賀年卡,讓我捎回對家人和夫妻的祝福。
祝振業同志并夫人慶雲女士:
新春快樂.家庭幸福.
與時俱進.再創輝煌。
遅浩田
遲副主席寫完賀年卡,又随手在書櫥拿出這張日本防長向他鞠躬的照片,并在背面寫下了:“敬贈振業同志.留念.遅浩田”。
1998年他率領中國進階軍事代表團出訪日本。在出訪前的準備會上,他說,有些人到了日本,腰就彎了下去,和日本人點頭哈腰的,象什麼樣,我們這次去,你們一定要挺直腰闆。
送給我這張簽名照是他特别喜歡的照片,就是那次挺直腰闆訪日過程中由法新社記者拍攝的傑作,充分展示了遲副主席愛憎分明的個性,他理直氣壯,日本防長“低頭認罪”。
能見到遲浩田副主席是我一生的榮幸,又是這樣親和的接見使我更無比幸福,如此機緣得益于書畫好友的聯誼。照片合影中戎裝在身的是摯友盟兄鄭清和,他是原濟南軍區司令部主任,是全軍著名的書畫大家,幾十年我們來往密切,我的篆刻藝術經常随他的書法大作展出,在藝術蹉跎中遲副主席發現了我的篆刻作品,如遇知音贊賞有加,并及時詢問鄭清和兄有關我篆刻近況,說來也巧,正好是我發明的《防僞印》問世不久,遲副主席聽後饒有興緻,就這樣一座幸運的橋梁形成了,通往偉人的路在書畫藝術交流中鋪就。
2003年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年,幸福的見到了遲浩田副主席,是我人生中濃墨重彩的一筆,對我的雕刻藝術創作是極大的精神鼓舞,我家室内懸挂上和遲副主席的合影,令寒舍蓬荜生輝,給家庭生活帶來生機,也成為激勵孩子努力上進的動力。孩子們崇拜保法叔叔的同時又看到老爸的偶爾閃光,滿滿的自豪感,在自己的成長曆程中,潤物無聲朝着自己理想的學習目标進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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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學家熱愛藝術是意境品位的有機結合。保法在探索醫學的路上無處不和藝術結緣,這是我目睹保法多則事迹故事中發現的一個現象。有時我這樣想,如果保法搞藝術他一定是一位藝術大師,如果他搞政治一定是一位出色的政治家,他高屋建瓴把企業發展和企業文化有機結合,2003年全國人民代表大會期間,保法把醫療扶貧萬裡行倡議書帶到了全國人大,許多代表給與了大力支援,29位省部級上司更是在倡議書上簽名表示支援。
“中國青年志願者醫療扶貧萬裡長征”活動于2004年10月16日在江西于都啟動,沿着紅軍走過的路線,曆時三個多月的長途跋涉,重點選擇老、少、邊、窮地區服務,活動途經10個省(區、市),行程1.5萬公裡,先後在沿途28個縣的51個鄉鎮開展服務,累計接診5.6萬人次,向群衆直接發放藥品價值47.5萬多元,向基層衛生院捐贈藥品和醫療器械價值超過100萬元,教育訓練基層醫務人員4272人次,沿途有4200多名青年志願者參與到活動中。本次活動直接服務于老區群衆,為解除群衆病痛、改善當地醫療衛生條件做出了實實在在的貢獻,受到沿途群衆的熱烈歡迎。
一個醫學專家有如此胸懷投身于公益事業,讓人贊歎不已,他能大能小,大到影響全社會驚天動地,小到查房問診伏案研究。
他收治的病人中,隻要能涉及到社會的熱點問題,他都會利用不同方式向社會呼籲,弘揚中華傳統美德,不錯過每次媒體有價值的訪談,揚國威立宏志,嫣然一副政治家風範。
就這樣一個讓人仰視的老同學, 在百忙之中還有雅興置身于休閑藝術活動中,2009年由他牽線我認識了少林禅書德昭大師,讓少林書法和篆刻藝術結緣。
德昭大師是河南嵩山少林寺第三十一代弟子,俗名王應明,是中國僧人中為數不多的習武書法名家,為少林寺一代高僧素喜長老得意門生。他13歲那年獨自一人到少林寺,在此後的二十多年中與佛、禅、武有了親密接觸和深刻體悟,參禅悟道,潛心修煉。是以他的書畫作品意趣高古、虛靜空靈,素雅平淡之中亦顯佛界氣氛之莊嚴。
德昭大師書畫作品廣受國内外人士推崇,也深受佛教寺院所鐘愛,他先後為國内外衆多名寺古刹題寫了諸多碑、牌、寺名、塔文等。
保法和德昭是幼年時的老鄰居,他倆的父輩都是習武之人,是以保法從小也練就了一套拳腳功夫,讀高中時在全校師生面前還像模像樣的表演過,都拍手叫好,他帶領同學們做廣播體操,當年的小夥帥氣精幹,那動作幹淨利落,有國術功底律動,别具風采。
2009年2月19日這天人們還在節日的氣氛中,保法帶着可愛的兒子我們一起到了德昭大師的畫室,走訪拜年兼觀摩藝術。寬敞明亮的畫室布滿了畫作,牆壁上畫案上,琳琅滿目,據說,德昭是一位遊性之人,為了他的書畫更有靈性,每次提筆作畫之時都必須是煙酒伺候,且用量極大,每次白酒一斤有餘,連續吸煙雲霧缭繞,是以,他的作品真可謂是用心血和生命傾注出來的。今天是會客聊天,當然不會有如此大的動作。
話語間無話不說,我問及大師少林武功和書法的關系,便引開了他善談的話題,他說到:在嵩山少林寺的20多年,經過素喜大師特别引領,參佛誦經,面壁參悟,由初始的觀山眺水,山是山、水是水,到之後使得心境開悟,山依舊是山,山水合一靜動相依,水依然是水,水潤山靈,色味共騰的視覺境界。修心自省後書法也融入佛家的禅意,武功的剛毅更加随心所欲的凸顯出來,尤其是在佛家的感應空靈,他的書畫在佛道禅功的影響下有了自己的書畫口訣:心力、氣力、定力三力為一就是功力。
經過佛家禅武文化的滋潤和洗禮,德昭的書畫作品立刻成為了中國乃至國際書畫界的新寵,過去隻聞聽書畫大家的作品是按平方尺定價的,可從未聽說按照平方厘米搶購收藏的,這也是從德昭大師更改了中國書畫界的新标準。
德昭大師淳樸厚道,加上有保法和他是老鄰居好友的關系,話語盡顯親近,再加上書刻同源相通的緣故,我很快就和德昭大師成為了一見如故的好友。他虔誠的求我治印,我立刻答應,他很可能聽了保法對我的介紹,并提出書刻互相交流,随即拿出一副在新加坡道家寺院發功書寫的一副六尺作品送給我,我受寵若驚,他的作品可是論厘米購買啊,這麼一副幾十萬元的力作實乃厚禮,君子之交方顯情義無價,不過德昭大師用的印信也很特殊,常用的一方比玉玺還要大,在作品中赫然醒目。盛情之下也不必就質論價了,情誼都在我為他雕刻的青田玉石畫印“厚德載福”,“佛法無邊”裡了。
佛法無邊
厚德載福
2009年3月15日河南嵩山少林寺一行三人來到濟南,這一天是3.15打假日,我專門為德昭大師制作了肖像防僞印,少林寺院方面很重視,專門派人迎取,我不知曉寺院有何規矩,但來意很明确,組團來會晤我和保法,來人有德明、德昭、德朝,期中德朝是電視劇特型演員,扮演《水浒》中魯智深,身材膀大魁武,絡腮胡一尺有餘,胳膊比常人大腿還粗,如此塊頭讓人眼界大開,就這樣一個彪形大漢卻粗中有細,精通現代資訊技術,筆記本電腦手機短信熟練掌握,在招待宴會上他打開手機朗誦起了在火車上為我作的一首小詩,大家聽着都刮目相看:
嵩山少林武藝精,
德昭師兄文武行。
同行相伴到泉城,
佛家有緣寶印迎。
南無阿彌陀佛誠,
善人善待苦行僧。
佛家道教我都曾有過接觸,德昭大師如此禅武書畫并舉的僧人,在所見所聞中還是第一個,而且又是保法的鄰居好友,我不單單喜歡德昭大師的書畫藝術,也對聞名遐迩的少林寺産生興趣,更對少林寺的很多未知感覺新鮮,首先想知道的是,吸煙喝酒娶妻生子,作為少林第三十一代弟子的德昭可以為之嗎?我很好奇,我們知道少林寺有許多清規戒律,十條門規其中第七條說到:飲酒食肉,為佛門之大戒,宜敬謹遵守,不可違犯。蓋以酒以奪志,肉可昏神也。第八條說到:女色男風,犯之必遭天譴,亦為佛門之所難容。凡吾禅宗xx,宜乘為炯戒勿忽。
少林一行三人為什麼敢冒大不韪!據我所知他們都有家室,而且酒肉穿腸毫不忌諱,使我大惑不解,借此交往之際我要撥開迷霧,席間德昭大師給了我明确的答案:
1.少林寺有俗家弟子和出家弟子兩種,俗家弟子要求比較寬松,但依然反對殺生吃肉的行為,所在寺院期間不能吃肉;2、俗家弟子可以結婚和生子,沒有限制,出家弟子不能結婚,否則屬于嚴重違反戒律,逐出師門,俗家弟子也不能在寺院期間進行同房等有礙寺規和戒律的事情,否則不能出師。3、網絡上很多人說現在少林寺的同樣可以吃肉結婚,是因為許多其實不是真的少林弟子,而是在少林寺參與管理,充當弟子的“假和尚”,或者是屬于俗家弟子行為。
更寬泛的宗教常識還了解到:和尚,就是佛教徒,即大家常說的出家人。大家都知道,佛教始創于2000多年前的印度,始創人是釋迦牟尼。細說起來,目前有8個主要宗派,其中有三支是允許僧人結婚生子、喝酒吃肉正常過性生活的,一支是密宗,一支是禅宗,一支是淨土宗。德昭大師就是密宗一支傳人。
此番和德昭大師的交流,又是一次宗教常識的積累,僧人講道法自然萬物平衡,經常與道教佛家人士接觸也是接近自然的一種輕松方式,對于老同學保法來說更是一種别樣的交流體驗,不知道對他的醫學研究是否有所感悟。今年國慶師生聚會期間和保法談起德昭大師,才知道他在2017圓寂,惋惜的同時,讓我們陷入沉思……,有詩曰:
少林弟子畫雲端,齊魯文聖佛升天。
煙酒揮筆六千尺,德昭極品度人間。
科技與藝術就像是兩個親兄弟,在不斷互相影響和鼓勵之下改變着自己卻又不失本性。保法在刻苦鑽研醫學創新的路上對藝術有着濃厚的興趣,他喜歡書畫,喜歡收藏中國傳統的書法繪畫藝術,他對我講過,每看到心儀的畫作都會花錢買下,更愛把這些書畫展示給大家,還曾辦過個人書畫收藏展。一個資深理科男有如此雅興,可見藝術的魅力所在。藝術是人們的精神食糧,也是科學家改造世界的靈感源泉,給枯燥無味的實驗帶來情趣。
2009年春季我組織的一次書畫聯誼筆會,邀請到了百忙之中的酷愛書畫藝術老同學保法,老友同學歡聚一堂,春意盎然,情意濃濃,一場書畫藝術家和新朋老友的聯誼盛會如約而至。
這次筆會很有份量,邀請的有著名軍旅書法家大校軍銜的鄭清和,有奧運會書法捐贈者周尚國,有青年書法名家魏啟金,還有山東省平劇院方榮翔徒弟國粹臉譜繪畫家郝勝利先生。這種文化氛圍十足的場合當然少不了孩子們的參與,借此良機了解國粹和傳統文化,接近學習偶像于保法。
我們知道平劇是中華民族的國粹,是世界上一枝獨秀的中國藝術,2010年11月16日,平劇被聯合國列入聯合國教科文組織非物質文化遺産名錄。随之應運而生的臉譜藝術也深受大衆的喜愛,并且國内外都很流行,已經被大家公認為是中國傳統文化的辨別之一。
文化大革命時期以平劇為主産生了八大革命樣闆戲,我們讀高中時正盛行推廣,其中《奇襲白虎團》是山東省平劇院排演的,都知道平劇名角方榮翔扮演白虎團團長,這次邀請到的郝勝利老先生就是他的大徒弟,能現場觀摩他作畫臉譜,我和保法都很新奇,畢竟臉譜藝術還算小衆。
保法接受郝勝利現場繪制的臉譜
保法接受周尚國現場書寫的百福圖
周尚國是德藝雙馨的藝術家,有強烈的愛國之心,無私無畏的拼搏精神。他自中國北京申奧成功到2008年奧運會開幕,堅持每天寫一幅《百福圖》,最後無償的捐獻給奧運組委會。3000幅,30萬字,多少個日日夜夜。他用自己的行動,完成了藝術、傳統文化、愛國和自己愛好特長完美的整合。
這種有意義的活動,對每個人都是一次精神洗禮,對孩子更是一種正能量的親身感受,在藝術氛圍熏陶中,在榜樣人物的感召下,給她們的在校學習注入豐富的精神營養。
家風正,則學風盛;家風正,則校風清;家風正,則民風淳。家長是家風的領航者,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家長以身作則能為孩子價值觀的養成注入正能量。家長所倡導的直接影響着孩子的價值趨向,我所參與的各種社會活動首先想到的是孩子。2007年1月我重回故鄉,開展了一系列文化活動,其中捐資助學排在第一位,在教育部門的協助下,選擇接山鄉學區,篩選了十名品學兼優的貧困學生,進行生活補貼資助,目的希望以此影響更多的人關注家鄉貧困學子,我采集很多資訊帶回家給孩子們看,并鼓勵孩子和貧困家庭學生結成對子,手拉手互相鼓勵促進學習。
我所做的雖然微不足道,起碼為弘揚社會好風尚奉獻了點滴,正如歌中唱到“隻要人人獻出一點愛,社會就變成美好的春天”。
我們從走出東平四中,到踏上人生旅途,再到我們成家立業、生兒育女,大半生都為孩子的成長而努力。曾記得軍營有比學趕幫超的學習精神,還有遠學雷鋒近學标兵拼搏精神,這些部隊的光榮傳統我應用到了家庭教育上,起到了良好的效果,也應了有人說的:既定的事重複做,你就是專家;重複的事用心做,你就是赢家。
從助學說到家庭教育,一位優秀的母親說:很多人都認為我很輕松,說你的孩子那麼優秀,根本不用管,殊不知,我連晚上睡覺其實都有一個眼睛是睜着的!
都知道孩子身上的多數習慣,無論是好習慣還是不好的習慣都是我們父母有意或無意培養出來的。其實父母每時每刻都在教,隻是自己沒有意識到自己在教,沒有父母的改變就沒有孩子的改變。沒有教育不好的孩子,隻有不會教育的父母。
孩子的意志、胸懷、品德等這些最重要的因素,不是通過父母的說教能産生效果的,而是通過父母的行為融化進孩子的血肉裡。潤物細無聲,春風化雨。
有人說最勵志的前進動力,不是夢想多美;也不是理想有多遠大;更不是後盾多強勁;而是,榜樣的力量,奔跑在路上前方有目标,回頭有一路的故事,擡頭有清晰的遠方。在幾十年的人生路上我帶領着孩子們仰視着老同學于保法,他如同宇宙中的明星,璀璨發亮,他猶如浩瀚大海中的明燈,引導航向。保法在前進的路上為人類健康付出了心血,取得了卓越成就,給病人減少痛苦,讓世界充滿陽光,我在他身上看到了榜樣的力量,孩子們在他身上看到了前進的目标,與智者為伍,與善者同行,孩子們在求學奮進的路上取得了讓人矚目的成績,四個孩子都成為了光榮的人民教師,為故鄉東平和母校東平四中增添了光彩,我感到欣慰,這也是老同學于保法所期盼的。
2018年2月18日春節全家福照片
作者:段振業2019.01.06寫于濟南
(本文由作者段振業,著名篆刻藝術家,本文由作者和東平四中《母校情懷》編寫組獨家授權,轉載請注明出處。 祝東平四中(現東平縣接山鎮中學)新老校友春日安康,工作順利,生活幸福,萬事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