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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搖滾前傳:一張小報寫下的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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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搖滾前傳:一張小報寫下的時代

黃石出生于1951年,叛逆、固執、堅毅,部分個性來自于特殊的成長環境。他的父母都是文彙報的榮民,他的父親黃立文于1947年參加了文彙垠在香港的重新開業。1968年,17歲的黃石進入公交公司,在四田終點站擔任預備排程員。作家陳存在《我們大約二十歲》一文中描述了黃石的人生節奏:"他.m淩晨2點半起床,.m 3點30分去公司準備,哪條線沒了時間表,就被派去了。如果沒有人短缺,你可以在早上回家。"

後來,黃石去了71路擔任售票員。此時,他的父母被配置設定到9424工廠,這是上海在南京眉山的飛地。哥哥去了黑龍江,老奶奶去世了,黃石獨自守衛着江蘇路上一棟平房的一樓,那是他的家,他并不感到孤獨,因為他有沙龍,和很多玩伴一起畫畫,寫詩,偷偷聽古典音樂。沙龍成員包括小松小金(導演姜俊超,電影明星白洋的一對子女),肖華(洪黃的表弟),小蒲和蕭陽。蕭陽的名字叫楊一華,大家對他的筆名陳存更熟悉。蕭陽稱黃石為"石哥",黃石稱他為"小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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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石公園在他的書房裡

後來,黃石被調到巴士公司總工會。20世紀80年代的上海,當大型國有企業辦報,公交公司有報紙時,黃石已經為該報服務了兩年,并不高興,因為他經常與上司們發生沖突,比如公交公司關于女售票員是否可以穿裙子的争論是消極和保守的,但他寫文章是為了頂上公牛。

離開公交公司後,黃石帶着他的骨幹去了《上海文化藝術報》,該報的發行量隻有數萬份。該報的上司們欽佩他,并為《上海文化藝術報》抹黑了一些"同人圈"色彩。黃石記得,編委會一開始,往往幾個人拍了拍腦袋,開始行動起來。例如,他們都喜歡日本電影明星栗原小丸,是以他們試圖在報紙上給她一個頁面。栗原小卷來到上海,日報一定會抓住機遇,當時業界稱這種短頻快報為"通貨緊縮"。周報如何與"洩氣"的上瘾日報競争,黃石有兩個原則,一是已經"洩氣"的話題要有深度,别人不敢碰的話題要有勇氣去嘗試。搖滾樂屬于第二類。

黃石從小就是古典音樂的粉絲,對流行音樂不是很感興趣。岩石?當時缺乏概念。黃石的搖滾啟蒙,本應來自海外藝術家在上海的表演,比如讓·米歇爾·亞爾的電子音樂會(1981年)和佐田正志的音樂會(1981年、1985年),還有一些非常搖滾的時刻。馮炳佑的《立體聲之友》是上海電台首個介紹搖滾樂的節目。偶爾從電波傳來的邁克爾·傑克遜和約翰·列侬沒有這兩本書那麼咄咄逼人。在閱讀了威廉·曼徹斯特的《榮耀與夢想》(商務印書店,1978年)和莫裡斯·迪克斯坦的《伊甸園之門》(上海外語教育出版社,1985年)之後,黃石公園對搖滾樂着迷。這兩本書是1980年代許多年輕人的搖滾樂開端。

1986年11月2日,崔健參加了在上海體育館舉行的音樂廣播大獎賽閉幕演出。這是崔健在上海的處女作,同台包括王紅、常寬、孫國慶、王迪等歌手。主辦方上海人民廣播電台懷着良好的意願,邀請了來自北京、南京、深圳的大量外援,試圖重制半年前"百位歌手演唱會"的盛況。崔健在當晚節目榜單上排名第七,在演員表末尾,節目的壓軸是百位歌手演唱《讓世界充滿愛》。這種星盤,可以合理地說,追頭的人應該比崔健還多,但黃石堅持要采訪他。黃石為崔健寫了一篇1000多字的文章,随後刊登在《上海文化藝術報》(1986年11月7日,共84期)頭版,這應該是上海媒體對崔健的首次采訪。我在上海圖書館翻閱了那個周期的所有上海主流報紙,他們沒有錯過這次演出的消息,但很少有人提到崔健的名字,而且是唯一一個為他寫特别文章的人。

在一篇題為《他唱搖滾中國鄉村歌曲——緬懷北京歌手崔健》的文章中,黃石用睿智的筆觸調侃道:"一般流行歌曲演唱會的觀衆容易走向極端,容易被熱氣騰騰或甜美的風格所吸引,感染後容易着火, 然後他們從小賣部賣掉了紅寶石橙汁。對崔健兩首自寫自演的歌曲《Nothing》和《Not That I Don't Understanding》反應遲鈍,了解崔健的歌曲需要耐心和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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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應遲鈍"是一個非常禮貌的評價。兩年後,同樣在《上海文藝報》上談起崔健,石錫生毫不留情地回憶起當時的情景:"1萬多名觀衆坐在體育場旁,随便喊着崔健的'不是那我不明白',然後整個大廳都被噓聲......"(《搖滾歌手崔健》1988年7月1日第4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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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錫生,1964年出生,本名張軍,1986年畢業于複旦新聞系,被配置設定到上海電視台新聞部。張軍在這個崗位上工作了兩年,漸漸意識到自己的性格并不适合新聞業。他渴望一個自由,開放,富有創造力的平台。1988年,他向文藝部部長王春奇介紹自己,7月,他被調到制作音樂和舞蹈内容的"大世界"節目組,進而造就了許多歌手,但就興趣而言,搖滾樂對他更具吸引力。這種吸引力,如果堅持找起點,可以追溯到1985年福州晚報畢業實習,包括石錫生的筆名,也是從這個方向來的。

1984年12月,福州晚報率先發起大陸"十大金曲"評選,次年4月舉辦"十大金曲"演唱會。張軍和三位同學當時正好在《福州晚報》實習,在撰寫稿件時,由石錫生(實習生的輔音)統一簽名。演出當晚,秦琦和周小虎(中國最早的搖滾樂隊之一,不倒翁的成員),兩位來自北京的搖滾先驅,給張軍上了一堂模糊而生動的搖滾課。如今司空見慣的吉他效果,在當時張軍眼中是一個神奇的踏闆。搖滾樂到底是什麼?北京老師說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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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錫生出生于他的工作室

在福州完成實習後,石曦生成了張軍的專屬筆名。他和黃石一樣,遇到了新出版的《伊甸之門》。莫裡斯·迪克斯坦(Maurice Dixstein)從未想過,他的社會科學專著會成為一群精英用來推開中國搖滾樂大門的《九陰真經》。雖然搖滾樂的内容隻占據了一個篇章,但在1980年代的中國大陸,像《伊甸之門》這樣深入讨論搖滾樂的出版物似乎是一個孤獨的産品。有些句子在今天仍然震耳欲聾,比如這段曾經在石熙生面前像火一樣燃燒的段落:"搖滾樂是六十年代的群體宗教——不僅是音樂和語言,還有舞蹈、性和毒品的中心,所有這些都融合成一個單獨的自我表達和精神旅行的儀式。渴望成為詩人的搖滾評論家孫夢進讀了《伊甸之門》,并要求美國的親戚買一盤鮑勃·迪倫的錄音帶。石曦生是哥哥從美國寄來一些經典專輯。

當時,黃石因為工作關系,經常進出上海音樂學院和上海歌劇院(和《上海文化藝術報》在常熟路100弄工作)。看到更多的學術姿态,他越來越不滿上海樂壇的陳舊概念和獨創性。他意識到搖滾樂顯然是對現有音樂秩序的反叛。同時,藝術界還存在另一個叛逆的支點,以"85新美術浪潮"為代表的抽象藝術和行為藝術正在沖擊中國大陸。換句話說,當時在藝術界越來越激烈的審美運動,并不是一種搖滾樂。是以,他喜歡搖滾樂,推廣搖滾樂,他與石錫生在這條晉升道路上的結盟,要從石錫生在《勞動日報》上發表的一篇1萬字的"大特寫"開始。

1987年底,石錫生自費前往北京,後來在1988年2月28日《勞動日報》上發表的一篇題為《中國搖滾》的文章中透露了此行的目的:尋找中國搖滾的早期軌迹。石錫生有寫日記、收集信件的習慣。他的日記裡有一個日報專欄,11月26日,欄目上記錄了這樣一段話:"到達北京(14次),黃平哥哥來到火車站接機,坐地鐵去新華社,下午轉過西單,覺得北京的天氣很冷。黃平是石錫生的大學同學,後來成為新華社記者。27日,石錫生找到了兩年前與福州打過交道的周小虎,并通過他敲定了崔健、侯德健、蘇月、黃小毛等人的采訪。

崔健住在雍和宮附近的一棟管狀建築裡,這是一間老式的兩房間較高價的電梯大廈,沒有客廳。采訪是在崔健的卧室裡完成的,除了樂器,房間裡最搶眼的東西就是牆上的歐美搖滾海報。崔健很困惑,怎麼會有以私人名義的采訪,還是大張旗鼓地從上海來的。史先生聲稱不代表任何媒體,他寄給崔先生的名片上印着這個筆名,頭上寫着"自由撰稿人"的字樣。石錫生顯然覺得崔健的心情不好,但兩人聊了将近一個小時,這次采訪的部分錄音後來被收錄在《搖滾歌手崔健》一文(《上海文化藝術報》1988年7月1日第4版)中。石錫生為崔健朗讀《伊甸之門》選段。崔健遞給石錫生一本自抄錄的歌詞書。石錫生在崔健的同意下,抄襲了崔健當時完成且将來沒有發表的完整歌曲《我們不應該說那麼多》。說到"未出版",是指我們在崔健的全集作品中聽不到這首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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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上海,石曦生開始寫《中國搖滾》,他就像一個調查記者,用搖滾樂審視不斷變化的中國社會,這也讓他開始把搖滾樂說成是唯一的中國。文章刊登在報紙上後,引發了圈子裡的讨論。《勞動日報》怎麼會有如此深入的報道發表呢?石錫生是誰?黃石當時很不解,急于了解筆者,于是請人打聽。兩人像往常一樣相遇并見面。石錫生對黃石的《上海歌星》印象深刻(《上海文化藝術報》,1986年12月12日第4版),後來根據這篇特文在電視上制作了音樂節目。說到"中國搖滾",還有另外一個花絮證明了這篇文章當時的威懾力。幾年後,當石曦生的同學娶了為《勞動日報》安排主角的小女孩時,新娘親眼見到了《中國搖滾》的作者本人,在登船時想起了一件有趣的事情:"哦,喲喲,你的文章不好看,這讓'搖滾'這個詞在我們的排版室裡不見了。"為了弄清楚打字員在制作《中國搖滾》時的痛苦,我嘗試用原始手段來計算文章中"搖滾"一詞的頻率。當我數到六十時,整篇文章還剩下三分之二。

石錫生的文章還有一個問題,太長了。當時,隻有《上海文化藝術報》、《勞動日報》和《上海電視台》才有這個肚子。而這三家報刊,按照今天的說話方式,其實是沒有流量的。在有流量的地方,他還寫道,在《新民晚報》上為沈淩農的頁面,在《解放日報》為吳維忠的頁面,把自己化妝成娛樂,寫一些幹豆腐文章。在那些有交通的地方,搖滾樂的态度不如看不見那麼好,布局也沒有那麼大。在1980年代的上海,不僅觀衆沒有準備好接受搖滾樂,媒體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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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錫生曾試圖寫一本關于搖滾樂的專著《以搖滾之名》,但手稿中途被遺棄,沒有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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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石與石錫生結為友,相當于開辟了當時在上海的兩個岩石據點。石錫生當時住在虹口區水路,與李素友兄弟、陶心陶軍兄弟關系密切,"二軍"軍官之子,四分之一波蘭血統,時任上海音樂學院視聽資料室主任, 并因為崔健而愛上了搖滾樂。陶鑫在上海音樂學院工作,學習流行音樂;陶俊是石錫生的電視同僚,住在水路附近的梁城路。黃石成為虹口沙龍的新朋友,有一次聽他們談起創辦音樂雜志。該項目由李素友上司,并與上海一家名為Pop Music的出版社進行談判。他們共同撰稿,後來使創刊号做得很好,沒想到用一本書取代期刊的模式突然被拒絕。李素友希望黃石能幫助将雜志與《上海文化藝術新聞》聯系起來。黃石本打算成功,但該報的上司人拒絕做出決定。

位于常熟路100弄10号,三樓是《上海文化藝術報》編輯部的所在地,還有一個辦公室是黃石的岩石據點。石錫生經常帶着新寫的文章去黃石,葉福福和《太陽同伴》的周子峰(主音吉他手)也會演奏。當時,該報訂閱了香港和台灣的一些音樂雜志,一些雜志都附有海報,黃石在新聞編輯室的牆上貼了搖滾明星,還有人開玩笑說這是上海傳媒圈最搖滾的牆。黃石說,這裡隻輸出了想法,沒有具體的做法,但其實他從"太陽同伴"重組開始就一直是樂隊的軍事大師。

推廣搖滾樂當然是不夠的,做節目的效果也更好,黃石很清楚這一點。但是在上海演出,樂隊在哪裡?

1986年的上海還沒有一支名副其實的搖滾樂隊。彈吉他的人很多,主要是原聲吉他。有很多人拿着吉他唱歌,主要是翻唱歌曲。那年秋天,黃石聽同僚楊建國講有人參加電台"每周廣播音樂會",用吉他唱着《三個學科八個音符》。黃石聽說此人在田林房屋管理處工作,于是他寄了一封信,收件人寫了葉福福,後來他們見面時,才知道葉福福的真名叫戴立信,但信居然是寄來的。

筆名葉福甫,是張光天賜予的。張光天尚未北上成名,是上海的地下詩人,與葉福福組建了一支名為"太陽同伴"的樂隊。張廣田筆名尹曉梅。取筆名可能是一個對沖,但筆名遠不如匿名安全。黃石遇見葉福福時,張光天正在大豐農場的監獄裡。"伴侶太陽"有兩名成員,他們被僞裝解散。

"關于樂隊的組建,"張光天在他的自傳《我的無産階級生活》中明确寫道,"我的靈感來自艾倫·金斯伯格。那是1984年11月,金斯伯格還是複旦大學的嘉賓,張光天跟着他的德國女友去看了一場Beat詩人的演講。張光天受到現場朗誦詩歌和手風琴演唱的啟發."我和學習建築學的學生葉福福組成了一個創意小組,命名為'再見',後來更名為'太陽伴侶現代都市民歌演唱團'。但它是混亂的,突然唱歌,搖滾和民謠。"

如果以張光天為例,那麼1985年就是上海搖滾樂的起點,因為《太陽伴侶》就是在那一年形成的。太陽伴侶是否是上海第一支搖滾樂隊的問題被擱置一旁。

黃石和葉福福相識後,兩人經常通信。葉偉甫記得,1987年4月,他收到黃石的來信,信中提到上海電視台台長王國平正準備拍攝《五四》劇情片《青春頌》,缺少原創歌曲。黃石問葉福福是否想試試。兩周後,葉甫交出了六首歌。王國平從藝術學校找了一些中學歌手來唱歌,葉福福邀請朋友周子峰彈電吉他。在電視台的辦公室裡,這個團隊組成了第二代"太陽伴侶"。可以說,正是黃石的信催化了"太陽同伴"的重組。黃石還向葉福福介紹了他在《上海文化藝術新聞》的同僚曹曉磊。《太陽同伴》後來有一首名曲《勃拉姆斯》,曹曉磊填詞。

石錫生最近在翻閱日記時發現了黃石給我的一封舊信,上面寫着:"送兩張《太陽伴侶》演出的門票,期待來。請注意日期。信上的日期是6月2日,郵戳的日期是1988年6月8日,信上還包含兩張票根,顯然是石錫生一行看完演出後故意收集的。根據票根正面和背面印制的資訊,《太陽伴侶》于1988年6月9日19:30在華東師範大學進行了一場特别演出,票價為八角形。

考慮到上海第一代搖滾樂隊都沒有正式錄音,也沒有證據證明他們的說法,那封帶有票根的信是重要的物證,從中可以窺探黃石的經紀人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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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周子峰的記憶中,"太陽同伴"從1987年4月改組,到1988年7月暫停活動,中間幾輪校園巡遊,對外工作幾乎都是黃石在張珞,因為是自願勞動,不算特工,但實際作用隻是多了很多。他記得第一場演出是在交通大學,他使用的兩件單件套效果器是黃石從上海舞蹈劇院借來的。黃石的同僚曹曉磊,因為有做戲的經驗,會到現場幫忙設計燈光。黃石有時會調整曲調并列印歌詞以供現場分發。他甚至幫助樂隊定制了一些廣告襯衫,以擴大其影響力,目前有一件幸存的襯衫,正面印有三行:"太陽伴侶"/太陽研究員/現代城市民謠歌唱組。

"伴侶太陽"是民歌還是搖滾樂?曹曉磊在1987年10月16日的《上海文化藝術報》上留下了證據,他為《太陽同伴》寫的驗屍報告裡有這樣一段話:"它突然變成了一首歌,穿過電吉他和爵士鼓的強烈聲音......這首歌是在辦公室裡構思的,在短短幾天内在上海交通大學禮堂演出,它預示着一個年輕的搖滾歌唱團體的巨大能量。"

那些歌呢?黃石經常邀請媒體朋友聽現場,他把這種行為稱為噓聲。經過一連串的風風雨雨,"太陽同伴"去地塊大廳表演了一個拼盤,上了一次收音機,這是一個高光時刻。樂隊對原有清風的堅持感動了大學生,但卻無法讓上海的唱片公司和主流媒體睜大眼界。1988年7月,葉福福因肺結核住院,沒有主腦的"太陽伴侶"無法被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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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黃石公園仍然渴望用搖滾樂點燃一把火。他之前計劃的一個大項目終于在1988年7月中旬達成了某種共識。我在石曦生的日記中看到兩頁的分鐘,左上角寫着"7.14",應該是指7月14日,右邊是"中國搖滾音樂節"。當時他們想在上海舉辦搖滾音樂節,其中包括上海電視台、文衛埠、解放日報、新民晚報、上海文藝報、《勞動日報》和《星報》在内的"大世界"節目組,并提議邀請近20組藝術家,包括崔健、ADO樂隊, 侯德健、程琳、新航歌唱團、劉歡、張丹尼爾、王迪、孫國慶、田震、秦勇、張玲和《五月天》(本五一天不是台灣樂隊五月天之後的五月天),陣容極為強大。另一個更能支援策劃者專業視野的細節,他們打算聘請的調音師是金少剛,他是一位金牌音響工程師,後來因《中國之聲》而出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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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石記得自己在北上之前打開了一封邀請函,組織者蓋章。當時,石錫生也想去北京參加第二屆上海電視節,于是兩人飛往京城。翻閱石錫生的日記,飛往北京,拜訪張丹尼爾,都發生在8月12日。張勇是當時毛阿敏的經紀人,毛阿敏是電視節的特邀嘉賓。石錫生談完生意,用手做了一個采訪。他和黃石出差時住在文彙波北京辦公室,拜訪了八天的搖滾名人,後來為《上海文化藝術報》發表了三篇采訪。石錫生寫了丹尼爾·張,黃石寫了侯德健、崔健。

拜訪崔健的事情充滿了曲折,而他早些在上海的時候,指揮曹定已經幫忙打招呼了。但當我到達北京時,我從未見過崔健。他正忙于錄制專輯《No More Cover-up》(後來更名為《Rock on the New Long March Road》)。黃石打電話接聽崔健的母親或哥哥,直到8月15日,他們才約好第二天見面。會談的内容可以在黃石的文章《崔健不再是'無'(1988年9月30日,第二版)中找到,該文章揭示了此行的結果:"他說他對自己錄制的一些東西不滿意,他不得不拆掉它重新開始,是以他無意接受任何邀請,直到錄音帶完成, "沒有欲望和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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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小虎給石錫生的信中,包含了崔健表現的兩個底片

據黃石介紹,崔健曾承諾在錄制專輯後到上海演出,包括出場費、現場裝置等細節。崔健還給黃石一個建議:如果現場的音響裝置不太硬,可以在舞台上挂一些布條,開始吸音效果。這些細節,石錫生現在完全記不起來了,如果不是日記,他甚至不會忘記那場演出。可以肯定的是,黃石公園利用搖滾音樂節放火的計劃最終失敗了。對性能的認可在上海已經磨砺了很久,所有的努力都不會被遵循。

1989年7月,葉簡明卷土重來,沉寂了整整一年的《太陽同伴》刻意重新開機。此時,張光天已經出獄,但他和葉福福在音樂觀念和人生價值觀上存在分歧。張光天在自傳中寫道:"如果我離開樂隊,對别人有好處,那我就完蛋了。帶着保留意見,我走上了一條不同的道路,我沒有對原因說一句話。1989年冬,葉亦福攜新陣容"太陽同伴"在上海财經大學進行特别演出。張光天在上海交通大學舉辦了一場音樂會,然後北上開始了吟遊詩人的歌唱生活。那一年的冬天特别冷,一些抑郁的人選擇出國,有的等待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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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周圍的人繼續逃跑,黃石一開始并不同意。他仍然可以留在上海,他選擇保持沉默。

1990年初,石錫生率先結束冬眠,近半年時間在《上海文化藝術報》上發表了自己的第一篇文章。他談到了月初來自廣州的"新空氣"樂隊對上海樂壇的影響。演出前一天晚上,有很多上海歌手坐在黃埔體育館,音樂學院的幾名學生也來摸電子合成器。在場的所有'玩搖滾'夥伴都羨慕這些讓音效驚天動地的廣子......"

焦慮在圈子裡蔓延:"當北方吹'西北風',南方吹'新風'的時候,上海在做什麼?更糟糕的是,北京在2月份又舉辦了一場"90現代音樂會"。中國流行音樂的發源地上海,突然意識到,這就像崔健蜷縮着褲子唱着《什麼都沒有》。

黃石忍受了幾個月,終于以自己的身份成為了上海石的保姆。在1990年4月20日的一篇報紙文章中,他寫道:"雖然上海樂壇一直想追随北京,但最好從中學習,但北京從事搖滾樂的朋友已經引起發燒和出汗,上海甚至打不噴嚏。"

自嘲後,他介紹了上海三支樂隊"黑蝙蝠"、"藍森林"和"太陽伴侶"的近期情況,提到了"單身漢"樂隊,然後開始思考上海的搖滾樂最終将如何被上海樂壇所接受。他的回答是"需要在自己的處境中進一步突破"。這其實和說的不一樣,但當時上海媒體很難讀到有人在擔心這些事情,甚至《視聽世界》都在回避。不過,《視聽世界》将定期舉辦沙龍活動,邀請各方媒體朋友暢所欲言,一度,沙龍看到了一瘸一拐的上海音樂現場。許多人突然感到一種使命感。這時,李素友已經在為上海樂壇規劃一個重點項目,一場體育館級别的搖滾表演。他後來成立了組委會,參考了後來印在演出節目單上的順序,石錫生是組委會的第三人,黃石是第四人。黃石首先把演出的事情告訴了葉福福,這一次,有很多事情需要他敞開心扉,聯系起來,這一次,上海各地的搖滾樂隊擠在一起熱身,渴望突破一個事件。

在《上海文化藝術報》5月11日刊上,石錫生寫道:"說到上海,一時之間能談的隻是,七個自由團體歌唱團體已經開始開展促進交流的活動。可以看出,籌備行動已于5月初開始。

李素友記得,"新開發項目"這個名字其實來自浦東,這是媒體在報道浦東發展時經常使用的。黃石還賦予它另一個意思:"希望能培養在上海土生土長的新人新歌新樂隊的新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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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2日下午,"新發展"在雲峰不眠城八樓大華歌舞廳舉行彩排,九支樂隊參加。排練留下了一批照片,從中可以看到舞台上方挂着兩行的紅布條,第一行是"'新發展'上海現代歌唱團體第一展",第二行是"視聽世界沙龍"。原來,這隻是一場試訓賽。

李素友咨詢了黃石、石錫生,選出了六支樂隊:"特别混音"、"重點項目"(原作《太陽伴侶》)、《2/4》、《電鐵》、《女人》和《單身漢》。《太極光》沒有參加評選,而是進入了最終的演員名單。"太極光"和"特殊混合"是為這次表演而形成的。《單身漢》終于為這次演出的原創作品留存了下來。"太陽伴侶"甚至為這個節目改了名字。對于官方演出的裝置,李素友計劃借用金武林去問他在沈陽的朋友,然後用綠皮火車運到上海,然後把卡車轉移到火車站去取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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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這些拼湊的細節,從場景效果來看,黃石聞到了臨時拉山的氣味。不過,他和石錫生在戰場上依然倡導:"這些歌唱團體已經達到了一定的水準,已經成為音樂界不可忽視的力量。耐人尋味的是,這篇現場報道在筆者的簽名上動了幾下手腳,黃石用筆名"于謙",石錫生簽了真名"張軍"。另一個值得注意的細節是,"岩石"這個詞并沒有出現在這篇數百字的文章中,沒有出現過一塊石頭。

搖滾樂總是有一股水,李素友記得,演出的大幕拉開的時候,轟鳴聲很大,會場的保安同志們站不起來,沖到他身邊嘀咕道:"嘿,李老師,侬在搞搖滾樂。李素友想笑,有點緊張。幸運的是,在黃埔體育館(7月29日、14:30、19:30、7月30日、19:30)舉行的"新發展——'90上海現代歌唱團體首演"三場演出獲批,安保已經不複存在。

縱觀"新開發"節目清單,表演主持人是華東師範大學教授劉青,他今年擔任《奇異故事》的導師,燈光執行者是小麗和(筆名小鴨,曹曉磊),他後來為北京奧運會開幕式設計了燈光。當然,這些亮點與搖滾樂無關,這種錯位感和挫敗感在參展名單中也模糊不清:"2/4"樂隊李泉和安東在流行音樂上很受歡迎;Ah Yan("單身漢"樂隊)是廣播之家;徐鳳霞("女子"樂隊)是1991年在德國旅行後,跨越民間音樂和自由爵士樂的成功之路。看來,那些參與過"新發展"的人物,他們未來的成功大多發生在搖滾樂領域之外,

"90現代音樂會"在北京取得了空前的成功,而上海在幾個月後也做了類似的壯舉,媒體圈也很安靜。觀衆的反響也不夠熱烈。李素友拉着王安義去看,詩人孫小剛也在現場。三十多年後,當他回憶起那天晚上時,孫小剛說:"哦,喲,這完全是地下表演,我不知道這些人在舞台上唱什麼,他們聽不到一句歌詞。然後他又補充了一句,李泉的翻唱還可以,因為《就在這兒等》這首歌在當時很受歡迎,觀衆很喜歡。孫夢進看了60%左右的出席率,還提到李權翻唱的理查德·馬克思得到了很多掌聲。這些掌聲對于台前後的人來說可能有點刺耳,也許當時觀衆中的大多數觀衆都誤以為是抱着看娛樂片的心态看了一部不成熟的藝術片。找一些《90現代音樂會》的音像資料,回憶文章,看看北京觀衆的反應,就知道"上海沒有搖滾樂的土壤"這句話在1990年是有道理的。

黃石說:"'新發展'現在看起來是一個裡程碑,看似不起眼,但當時,内外圈并沒有覺得那麼了不起——幼稚、不成熟。他不習慣金舞麟領銜的"特殊混音"樂隊,不喜歡他們瘋狂地在舞台上甩長發的公式。"顯然這是上海搖滾的一個特殊場景,我們為什麼要讓這樣一個東北樂隊落下帷幕。是以他沒有完成第二場比賽并退出。李素友選擇支援"特殊混合"。他安排東北樂隊的結局有兩個原因。一是"Special Mix"是七支參賽樂隊中最成熟的,搖滾樂迷最為積極;其次,演出的音響裝置由金舞麟和他的朋友們提供。

上海樂隊的表現如何?石錫生在7月29日的日記中寫道:"晚上的演出還是不錯的,出乎意料的是,倪先生來到上海看演出。李素友的台灣朋友倪先生帶來了一台小型錄影機。這個倪先生的另一個身份與滾石唱片有關,大陸樂迷後來稱他為"倪生",或者直接叫他的名字——倪崇華。倪崇華的"振岩社"簽下了林強、吳白、張振月。"新發展"期間,倪崇華拍了一些背景圖檔,回到台灣後,齊秦被吓壞了:"為什麼上海人玩搖滾樂,還讀着木闆?"我向周子峰詢問了木闆的細節,他不為所動。

8月1日,倪崇華再次出現在石錫生的日記中:"倪先生是客人。無法确認李泉是否出席了會議,但曆史告訴我們,李泉後來與Magic Rock Records簽約,是由倪先生介紹的。也許是繼承了這些知識,倪崇華在2013年出版了一本書,李泉也投了一篇文章,其中一些證明了周子峰的記憶。

周子峰記得,在《新發展》正式演出之前,安東和李泉發生過争執,李泉被迫獨自上台。在場的另一位人士回憶說,當時安東有點在舞台上吓壞了,結果李泉的翻唱歌曲和"單身漢"樂隊的表演被綁在了整個場景中最沒有搖滾的兩個時刻。李泉在倪崇華的書中解釋道:"他覺得我們的電子音樂會淹沒在搖滾樂聲中,堅持拒絕上台,果然,演出當天就消失了,之前準備的曲目無法使用,我隻能上台演奏鋼琴獨奏和獨唱, 這真的很不舒服。"

1990年夏天,1980年代的上海搖滾像許多學生一樣通過了聯考。"失敗。"石曦生毫不猶豫地說出了這番話,包括他自己整個1980年代的宣傳工作,都成了無聲片中的呐喊。

"在上海,真正有創造力和才華的人太少了。這就是黃石公園剖析問題的方式。然而,他沒有心思再去想它了。1990年秋天,他想到了出國。簽證獲得後,他辭去了在上海文化藝術報社的工作。在飛往加拿大之前,黃石并沒有特意要求石錫生辭職,隻是打了個電話交接作品,告訴他如果還想寫稿,可以投稿誰。石錫生回應了,但後來沒有為搖滾做任何更多的事情。他繼續為許多報紙和雜志撰稿,此後他将自己視為藝人。

《上海文化藝術報》于1993年10月更名為《上海文化報》,2000年6月停刊,四個月後複活,誕生了2000年代著名的《上海一周》。那一年,石錫生又見到了倪崇華。倪先生給了他一份"音樂家問卷"。對應北京的《中國火》,滾石唱片打算在上海做一檔《中國海》節目,李泉是計劃中要簽約的歌手。

也是在那一年,黃石悄悄地回到了上海,不是回到傳媒行業,而是沒有廣告和印刷,後來在一家建了豪宅的上市公司擔任藝術總監。石錫生也投身于房地産行業,不僅是推動搖滾樂的先行者,也終于做出了當之無愧的老洋房投資先鋒的表現。他偶爾會寫一篇小文章,發表在自己的公衆号《外灘西》上,勾勒出上海老平房的傳說。

2018年6月,石錫生在推特上走訪了常熟路100弄10号的老樓,提到上海文藝報社的黃石曾經在三樓工作,每周要去一兩次投稿或取報紙。這條推文引起了黃石公園同僚的評論。就這樣,兩位二十八年沒有見過面的老搖滾樂手重新找到了聯系,幾天後,在一家咖啡館裡,1990年的那個搖滾夏夜又回來了。

黃石一直專注于繪畫,近年來主要創作上海主題的油畫。在他的工作室和書房裡,讓他回憶起80年代的搖滾樂,其實是相當沖突的,搖滾樂在那個房間裡幾乎沒有留下任何痕迹。在石曦生相當豪華的工作室裡,不和諧的感覺更是濃厚。采訪結束後,黃石指着他最近的一組畫,問我有沒有注意到什麼共同點?在他的每幅畫中,都隐藏着一位偉人。我想到了英國樂隊日本的專輯封面,新褲樂隊的惡搞,黃石之前說過的話,在1980年代的中國,搖滾樂在繪畫中找到了另一個叛逆的支點,我想起了從未發表過的崔健的歌詞《我們不應該說那麼多》:

分手,我們每個人都不厭其煩

聚在一起,無休止地交談

據說前心在背面

吐星變成河流

心如天空一樣廣闊

手和腳一天萎縮

舌下沒有不被了解的東西

但一開始就很令人興奮

眼睛像太陽一樣燃燒着火火

當我們分手時,我們哭了,哭得寂寞而孤獨

火被狂熱地燃燒着

在寂寞中,沒有勇敢的行動

我們不多說

我們應該真實地生活

當我們說話時,我們來到餐桌旁

吃和吃更快樂

據說生活是多彩的

據說時間像水一樣流動

你和我是世界上唯一不傻的人

雖然你仍然是你或我

雖然你有一個不死的妻子

雖然我甚至不敢碰女孩的手

上海搖滾前傳:一張小報寫下的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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