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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史增信」五種方法讓你正确認識和處置史料

作者: 曲林東

曆史學家研究曆史和撰寫曆史著作必須以曆史資料為基礎。但是,如何區分和使用曆史資料是非常不同的,這是史學中的方法論問題。曆代以來,曆史學家對如何看待和處置史料提出了許多見解和方法,因為他們的個人經曆,或者因為社會習俗,或者因為學科的發展,或者因為認識的提高,積累了豐富的經驗。雖然時代已經過去,今天已經進入資訊時代,人們的閱讀習慣和檢索方法發生了很大變化,但前輩們在處理曆史資料方面的一些見解、方法和經驗仍然具有重要的參考價值和參考意義。

首先,重點是知識淵博和良好的選擇。

唐朝的劉志霆在總結和評論其前輩的曆史著作時,突出地談到了史學家對曆史資料的不同态度和方法所造成的差異。他強調,有成就的史學家"不宜征求不同意見,收叢集衆的話,然後成家,傳給不朽者",如《左傳》、《史記》、《漢書》等,"這不是當代的優雅,沒有純真,是以可以赢得片刻的信任,做到千年之精""蔡志")。同時,劉志基闡述了史學家使用曆史資料的幾個原則:一是不應将其作為"诙諧小說"和"神鬼怪獸"列入史中;其次,要查證件的"真實性",分析曆史資料的"得失",如"縣國記載、家譜之書、待國戒、贊美宗族的願望";三、"假話難以相信,謠言失傳",應慎重采納;第四,由于年代久遠,"古今道路受阻,視聽分離",或前後混淆,或是否有颠倒,應辨識和了解。最後,劉志基總結道:"是以,作者的惡論推理不合理,街頭談話有害","不同詞語可疑,學者們應該善于思考""收藏")。由此可以看出,劉志基的"征求不同意見,收叢集話"是基于"好思維"。從以上引文來看,任何盲目"索取"、"收集"曆史資料的做法都是不可取的。

值得注意的是,劉志基對史料的态度和實踐是辯證的。他認為,"對舊事物有所了解的學者,對自己的事物了解較多的學者,如果不看其他記錄,不查閱不同的書籍,專門研究周和孔的章節和句子,直接遵守移民和堅實的曆史",就不可能創造出某種東西。同時,他也說:"大師有雲彩:'多聽,選好,跟着','第二次知道'。如果是這樣,那麼這本書就不是神聖的,文字不是寫的,學者們知識淵博,封面隻是選擇"雜項")。用今天的話來說,曆史應該有廣泛的文獻,關鍵在于曆史學家善于識别和選擇那些可靠和重要的部分。

劉志基是一位曆史學家批評家,他所宣講的這些真理,是對前人所寫史的總結,可以作為後世的參考,具有普遍的意義。比如司馬遷寫《史記》的時候,他寫道:

學者們大多被稱為五皇,尚義。然而,《商書》中隻包含姚明。而百家百家的黃帝,其寫作不雅,很難對紳士先生說。孔子傳給了五皇和皇室姓氏,或者沒有傳給儒家。禹嘗到西到虛空通,北經卓路,東邊逐漸翻海,南面飄浮着淮邑河,給長老們常被稱為黃帝、姚、順,風教特别特殊,總之,不接近古文人。于冠《春秋》《中國》,他發明的《五皇》、《皇室姓氏》張儀、顧帝福深究,無不假。這本書不見了,它的轶事不時在他身上看到。學習和深入思考并不容易,很難知道它的意義,很難看到和聽到真相。虞菊第二次讨論,選擇自己的話是"雅",于是他寫了本吉的第一本書("五皇本吉")。

從司馬遷對黃帝史料的區分來看,他不僅把那些"文體不雅"、"選用他話雅的人選"的曆史資料扔進了曆史,還指出了他為什麼放棄,為什麼被采納。由此可以看出,司馬遷既是一個"博學"的人,也是一個能"選好"的人,進而為未來的史學家樹立了榜樣。

随着曆史的發展和社會生活的豐富,曆史資料的積累越來越多,而且越來越複雜,曆史學家也面臨着"知識"和"選善"的新考驗。劉志琦指出,《縣譜記》有"在州内贊美其宗族"的弊端,是以應慎重對待。另一位唐代史學家李敖,也對用"行為"進入史世提出了不同的看法。他在《百官迹》中指出:"凡在這項工作中行作為的,不是他的門徒,即他們的前官員,他們不虛榮仁慈、不正直、不智,妄言忠賢明",使"善惡混淆不清",如果載入史冊, 他們是"荒謬和不可信的"。他認為,石石的記載一定是書的結尾,主張"但如果實事求是,言行直接說,那麼善惡都是以事實為依據的。這指出了線作為曆史材料的局限性,也提出了寫台詞實事求是的要求。

曆史發展到今天,無論是書面材料還是實物材料,都超越了曆史上任何其他時期。史學家的"知識"範圍空前擴大,"選善"的考驗更加嚴峻,劉志曉選擇善的原則仍應切實可行。

其次,有必要區分類别。

面對豐富的曆史資料,曆史學家提出了分類分析的原則和方法。明朝史家王世珍比較了民族史、野史、家族史這三類史書,從宏觀角度比較了它們的長度和損失,得出了以下了解。

國家曆史的人民肆無忌憚,善于隐瞞真相,他們的叙述文本和檔案是無法廢除的。狂野的曆史學家是人為的,善于歪曲,他們的是非标志,割破禁忌,是無法廢除的。家族史傲慢而美好,其贊美和官方表現是無法廢除的[4](第20卷)。

這段話,大緻指出了國家曆史、野外曆史、家族曆史中的缺陷,以及最終"不可逾越"的地方。其中,它包含了對曆史批判方法論的辯證了解,反映了王世珍的洞見。他總結的三種情況,即"人傲慢善于隐瞞真相"、"人是假想的,善于歪曲真相",以及"人害羞善良、充滿真理"等相關概念,具有特殊的理論意義。

所謂"園林曆史人武斷地善于隐瞞真相",這種情況當然不僅限于明代史學。《石今正史》中對唐朝前國家曆史的批評,涉及一些"武斷"和"隐瞞真相"的現象。王世貞對明朝史學的批評非常激烈,他認為:"民族曆史上的失職并不比我們朝更嚴重。明朝最高統治集團不僅沒有組織起吉川式的國史書寫,甚至連活筆記也被忽視了。王世珍的批評并不過分。然而,當他指出"國家曆史的人民武斷地善于隐瞞真相"時,他仍然肯定,國家的曆史,即曆代的曆史,在"叙事經典和叙事文學"方面是"不可侵犯的"。在這一點上,他和劉志基的論點是相似的。

所謂"野史"中的"野史",是相對于"民族史"而言的。在中國史學中,一直有相對的"野性曆史"和"正确的曆史"。唐龜身上覆寫着一首詩雲"曠野史上的自愛"。這表明以前有過"狂野的曆史"。龜孟的同代人沙忠木寫了《大和史》,"從大和到龍騰世紀"。兩宋之後,"野史"在明朝流行起來,蓬勃發展。

野生曆史有幾個更重要的特征:首先,作者不是曆史學家;其次,流派是非正式的;第三,記錄一般僅限于嗅覺和看見,有很多種說法,有很多條小巷;第四,記錄不那麼禁忌。宋仁洪邁《榮齋作文》第四卷有一篇"野史不可信"的文章,筆者根據魏泰的《東玄記》記載,宋振宗的朝代事按時間順序不正确,沈括的《蒙曦筆談》記載,宋振宗的王朝事務不合時宜,玉帶"比玉還"與事實不符, 認為"狂野的曆史是不可信的",這是從正确到有偏見的方法偏差。

野生曆史雜項理論的出現有其曆史根源和社會根源。雖然各朝的具體情況不同,但基本原因卻是一樣的。王世貞對明朝曆史的評論是在批判"我國曆史上失職不比我們朝更嚴重"的情況下進行的。他說:"史迷失向曠野求道。然而,狂野曆史的第三個缺點是,人們害怕它,更多的是诽謗。......第二種是輕巧而醜陋。......三天是奇怪的和多胎的。他舉例說明了每個缺點,非常有說服力。他把"脅迫"、"聽"、"奇怪"概括成一個"假設"的詞,即出乎想象而不是全部事實,是以很容易"歪曲"。但他還是肯定了葉石的"是非之兆,斬釘截鐵",是以"不能廢止"。

從對雜亂無章的曆史觀來看,從劉志基到王世珍,都有一個基本思想貫穿始終,那就是在對待曆史資料時所展現的辯證認識。

所謂"家族史充滿人與善,充滿真理",王世珍認為,"家族銘文"隻是"枯骨金字",勢必流入"滿是真理"。但他還是肯定了家族史在"贊美宗派、表達官情"中的作用,這也是"不可逾越的"。

劉志基說:"高門華新,易世在德,蔡子成佳,司賢的父母。從紀琦的殉道,後來,若陽雄的《家探》、尹靜的《世系》、《孫氏家譜》、《魯宗的月曆》。這也被稱為家族史。劉志基認為,家族史有兩大局限:一是在内容上"隻有三個族群,一個字停";其次,就時間而言,如果"工資結構死了,那麼斯文也就輸了。家族史有這樣的局限性,再加上作者的《姬琦烈士》,經常自吹自擂,是以雖然是在門閥時代,也不能幸免人氣。例如,劉志基曾經寫過《劉氏家族史》和《家譜檢驗》兩本書,他讨論和檢驗的是"都是根據證據,上一代人的錯誤,雖然被風俗嘲笑,但學者們服從了他的知識"。嚴肅的家族史作品仍然如此,更不用說膚淺的作品了。王世珍對"家族史"的分析極為貼切。

第三,金石的科學性和雙重證據。

北宋的歐陽秀和兩宋的趙明誠都認識到金石文字的曆史價值。前者撰寫了《古代記錄集》,後者撰寫了《金石記錄》,這是研究中國古代早期金石的系統著作。歐陽秀在《古史集序言》中闡述了金石文字的曆史價值,他寫道:

周慕王來了以後,下秦、漢、隋、唐、五朝,外到四海九國,名山發呆,貧瘠的懸崖和山谷,貧瘠的森林和破碎的墳墓,神靈和鬼魂,奇怪的怪物,無所不包,都認為是"古記集"。據說音譯是扭曲的,是以它是隐藏的,因為它的石頭和軸。有卷曲的順序,但沒有時間和年齡的順序。覆寫它以采取比它更多的,是以它被記錄在它得到的東西。他說,群衆最終會散去,但要強調一點,而不是編造一個目錄,因為他可以糾正他對曆史曆史的謬誤,以便傳遞學習并從未來中學習,這将從許多人中受益[8](第42卷)。

作為一名曆史學家,歐陽修很清楚雕刻石刻和彜銘文的重要性,"可以用曆史來糾正",一方面是由于他在學習和書寫曆史過程中的感受,另一方面是因為他擅長于此,并有機會接觸到各種金石文字。

雖然趙明誠在宋代不是史學家,但《金石記》表明他是一位傑出的語言學家。趙明誠的《金石記錄》篇幅浩大,但在社會動蕩時期,趙明誠沒親自出錢就死了。這本書由他的妻子李慶召剪裁整理,寫成三十卷,在全世界印刷,至今流傳至今。李慶召在本書長篇序言的開頭寫道:"《正确的金石記錄》三十卷是誰?趙厚德的父親寫的書也是。取自上三代,一直到五季,鐘、叮、甕、鬃毛、平底鍋、紮、尊、知之墩、大爵紀念碑、顯赫不明的事迹,都在兩千卷金石雕中看到,都是對與假的, 要接受贊美和貶值,上到足以符合聖人之道,下到足以決定失去石師,可謂不勝枚舉"[9](p560)。從這段話來看,李慶召很清楚趙明誠對治理和學習的興趣。從某種意義上說,《金石記》一書是趙明成、李青召留給後代的重要史書。

清代乾家時期,阮元在金石文字的收集、整理和研究方面也取得了許多成就,聲稱自己做了十件事,如編纂《山左金石志》和《兩個浙江金石志》,寫《雞谷藏鐘鼎志》等。他認為,金石文字"可以被許多人使用,可以用于經文,曆史,印章和證據"[10](卷3)。阮元從曆史的角度看待金石文字。龔子珍評論道:"公名吉金可以證明經文,音樂石也可以是曆史。這進一步闡明了金石文字的曆史價值。

中國古代對金石的研究與近代中國的考古學有很大不同,考古成果的曆史價值遠遠超過對金石的研究。關于現代考古學研究成果的曆史價值及其方法論的意義,王國偉将其概括為"雙重證據",陳銀科進一步闡述,其本質如下:

薄先生學識淵博,精湛,幾乎無窮無盡,蛛絲馬迹可尋。然而,詳細的《遺囑》,其學術内容和治理方法,可以用三隻眼來概括。從地面上取下的實體物體和紙上的遺骸互相解釋。......二是取外國老書和我國舊書互相糾正。......這三者采用外國思想,并将其與固有材料交叉引用。......這三類著作的學術性質,本質上是相似相似的,所使用的方法也不完全相同,是以都足以轉移普遍的氣氛,顯示時代的規律。我國對日本史的研究範圍廣泛,在很多方面都大,恐怕不可能超越這三大類。這本紳士的書是我國現代學術界最重要的産物。

其中,第一篇文章說"從地下取出的實物和紙上的遺骸是互相解釋的",最能反映現代考古學成就所提供的實物曆史資料,并與代代相傳的檔案的曆史資料相印證,極大地推動了中國曆史研究的進步, 而王國偉就是這方面的先行者之一。至于第二條,所謂《外籍古籍》,是指中國少數民族的《古書》,以中國文學"補充",不僅擴大了史料的範圍,而且豐富了曆史研究的内容。第三篇文章談到了曆史資料與"外國思想"之間的"互相參照",在方法論上也有對史學的引用。在這方面,唯物主義曆史觀作為"外國概念"的作用和意義更加突出。

「學史增信」五種方法讓你正确認識和處置史料

第四,注意大型、普遍性、重大的曆史資料。

從孔子、司馬遷到王國偉,中國史學家對曆史資料提出了各種認識,其中之一就是貫穿古今的一個原則,即重視曆史資料的真實性。這是因為隻有當曆史資料是真實的,才有可能寫出可信的曆史。在這個問題上,中國馬克思主義史家與過去的史學家是一緻的。當然,馬克思主義史學家在曆史資料問題上明确提出了一些新觀點。談到曆史資料問題,賈布贊提出了以下原則:

最好使用第一手材料。

使用的材料必須與原書一起檢查,如果根據版本有重要的異同,也必須注意。

必須批判性地接受前人物質審查的結果。

食材應該選擇,不要為了彌補更多而在鍋裡煮雞毛和雞肉。當你移除不重要的材料時,不要用髒水傾倒你的孩子。

不要根據孤立的證據得出結論,武斷地判斷曆史。不要堆積一堆材料來掩蓋曆史發展的背景。

這裡提到的原則是尊重前輩在材料研究方面的成就,善于選擇不同的權衡取舍,避免依賴孤兒證據等非常重要的原則。特别是,不要重視單獨證據的文章,這是唯物主義曆史觀方法論的一個重要原則。談到這個問題,範文蘭強調指出:

雖然常用的素材很多,但最後還不算太多,要想用這些素材寫文章,一般要先讀一遍,知道哪些東西大、普遍、大,哪些東西小、個别、次要。在收集資訊時,我們應該處理大量的普遍事實,而不是使用尋找章節和摘錄以及玩弄例子遊戲的技巧。大家都知道,明清時期可以用大量的材料來"證明"它是一個奴隸社會,也可以"證明"它是一個資本主義社會,是以列甯告訴我們:"沒有比這更流行和無用的方法提取個别事實,玩弄例子的遊戲了。"

這一原則表明了馬克思主義史學家對曆史資料的基本态度,即要全面看待問題,從本質上看問題,從混亂的曆史現象中捕捉反映曆史主流和本質的曆史材料,進而揭示曆史的真面目。

第五,重視曆史資料的二進制性。在今天的視聽資料出現之前,我們可以說曆史資料是無語的,但在史學家的寫作中,它可以告訴人們曆史;曆史資料是陳舊的,但是當曆史學家理性地将它們彙編在一起時,它們就會活着和活躍起來。曆史學家與史料的這種關系,是曆史研究的一種生命力。但是,曆史資料的重要表現又具有另一種含義,進而構成了曆史資料的二進制性。白守義是第一個提出曆史資料二進制性觀點的人,他說:

曆史資料,首先是過去的記錄,是過去曆史的記錄,同時,它也被用來解釋現在的資料。不了解曆史資料,就無法解釋現在,也無法解釋目前的許多問題。也就是說,我們不能切斷曆史。研究過去是為了解釋現在,而現在是為了觀察未來。......我認為這意義重大。如果這是正确的,那麼我們就不會把曆史資料看成是死的東西,而是活的東西,有生命力的東西。很大一部分曆史資料是活的,而且還活着。如果以這種方式了解,曆史資料的含義與過去了解的含義大不相同。其次,曆史資料不僅是對曆史資料的研究,也是許多學科的研究資料。對于一些學術研究來說,它既是曆史的,也是目前的。......其實這兩個屬性往往可以統一,但從研究的角度來看,這兩個屬性是不一樣的。我們可以稱之為曆史資料的二進制性。

可以認為,曆史資料的二進制性觀是對曆史資料極其重要的新認識,即人們在沒有曆史資料的情況下研究曆史和解釋曆史,人們也會從曆史資料中獲得靈感,開拓新的研究領域,探索新的問題。這些洞見極為有啟發性:一是存在系統的曆史文獻和觀察規律性的問題;第二,存在曆史文獻系統的問題和觀察規律的問題。其次,曆史文獻不一定是"死"的東西,有些史文獻還具有生命力。總之,規律性和生命力是兩個重要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