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看點

張亞東:理性是最瘋狂的感性

作者:芭莎藝術
張亞東:理性是最瘋狂的感性
張亞東:理性是最瘋狂的感性

攝影:張亞東

張亞東:理性是最瘋狂的感性
張亞東:理性是最瘋狂的感性
張亞東:理性是最瘋狂的感性

左:著名音樂家張亞東;右:齊超,資深媒體人和專欄作家

談論繪畫和收藏

齊超:我們其實在一年前就想做這個對話了,當時我碰巧知道你熱愛藝術的時候,正在看《樂隊的夏天》第一季,你在評論音樂人的時候用了"拼貼"這個詞,我猜你可能是私下裡關注當代藝術的,因為音樂家們一般不把這個詞當音樂評論。後來,我看到我們共同的朋友藝術家餘紅老師為你畫肖像,隻知道你真的和藝術有很多聯系。工作室裡這麼多畫作是什麼時候産生的?你為什麼會想到用繪畫作為一種表達的藝術形式?

張亞東:小時候,我喜歡學畫畫,音樂是下一個愛好。沒想到是音樂給了我獨立生活和工作的機會,然後我沒有認真地畫它。直到我在阿姆斯特丹看了梵高的演出,人們的興趣才在被震撼後重新點燃。與餘虹的接觸很深——藝術家的觀察力如此敏銳,以至于她寫道,我的一隻眼睛充滿希望,另一隻眼睛黯淡而恐慌,很少有人會注意到如此微弱的差異。

該工作室的畫作于2016年繪制,持續了大約一年,幾乎每天都有。在很短的時間内,"快進"完成一件需要年複一年的事情,困惑和困惑是不可避免的。在繪畫的過程中,情感,光線,美學...一切都暴露在顔色和筆觸中。期間還嘗試了不同的媒介,我焦慮,覺得油畫幹得太慢,轉而用丙烯。然後,受到英國藝術家大衛·霍克尼(David Hockney)的啟發,他開始在iPad上進行創作 - 簡單,友善,令人滿意地在紙上建構想法。我想這就夠了,因為我的畫沒有目的,隻有純粹的興趣。

張亞東:理性是最瘋狂的感性

張亞東的水彩作品

齊超:你畫畫的時候會聽音樂嗎?

張亞東:從來不聽,有時候沒有比這更美妙的音樂安靜了。

齊超:(笑聲)音樂家畫畫的時候不聽音樂,這讓我們畫家朋友覺得。畫完畫後,你是否與朋友分享,你是否期望得到一些回報和評論?

張亞東:會分享,有時候送朋友圈,我們認為隻是一種興趣,是以都很鼓舞人心。很多東西似乎都足以品嘗到它,然後你厭倦了更深入。

張亞東:理性是最瘋狂的感性

齊超:那麼收集這麼多樂器的目的是什麼呢?純粹是為了使用,還是你會認為以前的大師使用它,然後用它來創造某種情感上的交集?

張亞東:我對名人和大師使用的鋼琴沒有興趣,是以即使鋼琴也能承受得起那種壓力。我隻有一架帶有故事的鋼琴——一架1962年元旦的擋泥闆爵士鋼琴,第一次在網際網路上看到,立刻被它多年的外觀所吸引,花錢才知道這竟然是蘇珊娜·維加貝斯的手提鋼琴,他用這架鋼琴視訊發了一首年輕的戲劇。我喜歡蘇珊娜·維加的音樂,并以非常合理的價格買了它。這真的是最出乎意料、最意想不到的收獲。

我認為最好與我喜歡的音樂家建立精神聯系,這是純粹的。比如我和坂本美宇很好,她知道我喜歡她的父親坂本龍一,很多年前說要帶我去見他,我驚慌失措,說不去,喜歡不一定要見面,不知道該說什麼。就是這樣,擁有音樂就足夠了。有很多人收集樂器,因為它們獨特的故事和曆史價值,并且描述帶有字首 - "看看我的數百萬把吉他,誰玩過它們......"這也很好,但我買鋼琴或彈鋼琴是為了錄音,而不是為了擡頭。

張亞東:理性是最瘋狂的感性

Fender jazzbass,1962年

齊超:嗯,這和藏圈說的"看我8600萬張裕"差不多。你的收藏态度特别好,能充分利用收藏,這是最好的用貨。回到你剛才提到的,面對面的精神沖擊目前真的很難。有時候一本好書可以做得更多,比如我前幾天在一本書中看到大畫家莫迪利亞尼其實很窮,窮到經常走到陌生人面前,未經對方的允許,拿出一支筆和紙開始畫肖像,畫一聲哭着說:"給你, 請我喝一杯苦澀的艾酒作為交換?""想想他今天的作品,可以賣出10億元人民币,有無限的噓聲。這種穿越時空的精神共鳴,比真實的聊天有趣多了,那麼你覺得自己在繪畫的一年裡收獲了什麼呢?

張亞東:一個是獨處的樂趣,一個是觀察。在生活中,我隻會看眼前的一切,但在創作中,我開始感受到情感,光影的感覺,這變得非常不同,每個人都從不同的角度看待事物,在我看來,繪畫,攝影都是光。歸根結底,每個人的可見事物都是自己内心的投射。

談論創造力和天賦

齊超:你說繪畫對你來說是輕盈的,也許如果你出生在17世紀,你會成為倫勃朗畫家,一個光的捕手。但當你看到立體主義時期,畢加索等人并不在乎所謂的光影,而是直接創造了一套全新的繪畫語言。

張亞東:一方面,這是一種"自然";也許我現在把繪畫看成是光,但過了一會兒,我的想法就變了。我更喜歡改變,停滞不前和垂死有什麼差別?萬物都在與異物的互相作用和碰撞中成長。我渴望達到頂峰,每個人都是這樣的,但在這個快節奏的時代,沒有一步一步與年度藝術相伴,而是錯位。是以在哪個階段有一個階段的限制,要讓普通人的心去面對自己的欲望,去實作自己的欲望,這樣的前進對我來說是生存的意義,我希望我能像流水一樣自由自在。

張亞東:理性是最瘋狂的感性

攝影:張亞東

齊超:但是真的有自由嗎?例如,事實上,許多畫家和音樂家總是在"重複",這種重複并不是貶義詞。在這方面,東西方藝術家之間的差異更為明顯。大師如畢加索、杜蘭、布拉克等,無數大師在一瞬間從事立體主義,一瞬間演奏拼貼畫,一瞬間回到古典時期,不斷跳躍。但中國傳統繪畫,甚至宋源,似乎在某種語境中"重複"。紫禁城在兩年前舉辦了清初四王的特别畫展,你會看到四王畫得很好,在教科書層面,或者說他們畫了教科書。但從當代藝術的角度看過去,總感覺像是某種"重複"。從音樂家的角度來看,你如何看待這種不同的創作方式,你認為在這種重複中可以實作突破嗎?

張亞東:音樂是一樣的,古典的流行總是重複的,古典音樂有自己的脈絡和模式。它本質上是在枷鎖中跳舞 - 更新規則中的含義,但沒有突破,就像多年來流行音樂的情況一樣。而我内心是希望打破這種寫作方式,更願意取悅自己的好奇心和改變的沖動,或者總是對一切持懷疑态度,總是相信有一種更特殊的狀态。

齊超:那麼你是怎麼做到這個"更特别"的呢?是打破自身的變化,還是所謂的重複、定量變化後形成質變,達到頓悟?

張亞東:重複本身有其美感和價值,比如現在很多電子音樂和時間一樣重複。從音樂的角度來看,樂器的反複練習可能類似于書法和繪畫中的重複,經驗的積累必然會得到質的突破。所謂藝術"神性",可能是這些工具終于成為你生理延伸的一部分,而對于書法家來說,可能就是畫筆終于成為他身體最鋒利的部分。但對我來說,我不追求重複塑造所謂的"火純綠色",反正從小就不愛練琴,也從來不是一個勤奮型的演奏者。

張亞東:理性是最瘋狂的感性

在錄音室裡打鼓

齊超:是以你想做的是創作者,而不是表演者。

齊超:如果一個好朋友的孩子要學音樂,請你幫忙指導,你不會像其他專業人士一樣,給一些建議,比如"多運動"嗎?應該更多地關注天賦而不是努力工作嗎?

張亞東:沒錯。關于創造的殘酷之處在于,努力可以實作很多,但其中一部分不能僅靠努力來實作。在我看來,努力是所有人的唯一途徑,沒有人能繞過它。但如果你隻知道如何工作,你就會變成一台機器,而不是一個人。

張亞東:理性是最瘋狂的感性

張亞東的墨水作品

張亞東:理性是最瘋狂的感性

張亞東使用iPad的作品

談論大衆和美學

齊超:你也是一家音樂公司的老闆,如果你選擇一個音樂人報名,你更願意和他或她做什麼?是始終如一的專業品質,還是你剛才描述的"未知"?

張亞東:當然是專業素質,同樣是個人的審美能力和感覺事物的方式。但作為幕後制作人,我不知道個人魅力在繪畫中占多大比重,但在音樂中卻是其中很重要的一部分。在相同的知識結構和技術的背景下,這一條件非常突出。

齊超:這也是一種神餐。說到審美,你認為審美能力有多少是與生俱來的,後天又能培養多少?因為美學對視覺藝術家來說太重要了,幾乎是第一重要。

張亞東:美學和洞察力有關系嗎?當然會有一部分與生俱來的,類似于一個人的色調背景色。我小時候的音樂品味與現在完全不同,但最終我會有一個無法擺脫它的自我。

齊超:天生的審美取向這件事特别有意思,在創作的大多數領域應該是司空見慣的,相信沒有創作者不想跟随自己的内心,做自己想做的音樂,畫自己想畫。藝術界的成功人士或導師經常對年輕的創作者說:"你必須表達自己。"但這句話不能深入研究,思考極度的恐懼,假設一個藝術家真的服從了他内心深處的召喚,表達了自己最想表達的,但創作的恰恰是廣場舞之神的音樂,那該怎麼辦呢?"

張亞東:腦子裡沒有幾句土旋律啊,我想正是因為在現實層面上有很多限制才能實作理想化。我想在精神上獨立,與他人不同,我拒絕一切相似之處來塑造自己的獨特性,這不是所謂的好壞,而隻是為了給自己信心和生命的價值。但實際上,我可以假裝很普通。雖然我追求精神上的無限,但事實上,沒有人能突破自己生命的極限。

齊超:知識不一樣?你有沒有創作過一件作品與自己的審美嚴重不一緻的情況?

張亞東:這取決于你是在創作還是在工作,創作是天高在上,但隻要是工作就一定有目的。比如,一段旋律每一段的重音都落在音樂作品上,它隻能是"土意的",不能與任何在節奏上高調的東西相容,不能在一個樂隊裡。

張亞東:理性是最瘋狂的感性

張亞東的木刻版畫

齊超:你認為優秀的藝術家也必須學會"迎接"群衆嗎?還是迎合群衆是錯誤的?

張亞東:我不知道,我是群衆中的一員,不接受任何不可辯駁的迎合,但我渴望超越自己的想象。如果你喜歡什麼,流行什麼,什麼能賺錢寫什麼,這太無聊了。

齊超:你認為随着時間的推移,藝術創作者,或者隻是一個人,會在他們的審美上發生颠覆性的變化嗎?這在藝術市場上有一個案例,多年前我和一位繪畫專家聊天時,他非常自信地對我說:"不要看那些買當代藝術品的年輕人正在喝了很多年的洋墨,現在還在喊,30年後,當他們拿着一個溫暖的杯子泡泡,就會來我們的繪畫區買作品, 對于這樣一個年輕的收藏家來說,我們'養兔子'就足夠了。"我後來才真正看到他的聲明确實存在,在你的音樂界有這樣的事情嗎?"

張亞東:是的,我怕這種感覺,但也要小心——盡量不要讓自己變成這樣。就像我一直讨厭"成功"一樣,每個認識我的人都知道,我從小就沒有為任何事情而奮鬥,這一切都随波逐流。從世俗的意義上說,我可能是幸運的,但我必須承認:我不會嘗試。其實,我更關心從構思到實作的過程,磨練的過程是最充實的部分,而不是最終的認可或某種世俗的成就。名聲這些不喜歡的人,我們都喜歡,但凡有依賴性的地方,都不得不要求會過得很不開心。在靈性世界中找到一個點,讓自己感到舒适。

深入對話回顧:

姚謙:網絡并沒有讓世界變得多樣化,反而更加同質化!

徐宇:卓娜畫廊不做局!

郭偉:離開頂級畫廊,"危機"也是"機遇"!

張亞東:理性是最瘋狂的感性

編輯群組織韓宇

本文最初由時尚巴沙藝術部建立,未經許可不得轉載

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