閱讀:摘要:随着選舉進入倒計時,前國務卿希拉裡克林頓在《外交事務》雜志上寫道,她為後特朗普時代的美國國家安全戰略提出了"強大的士兵富國"的"4D"頂層設計,即"國防",外交,發展和國内振興。他的重點是減少美國軍方龐大而昂貴的武器系統,走上精細化的道路,扭轉外交軍事化的傾向,并将軍事戰略置于國家安全戰略的總體架構内,即外交,聯盟,技術和工業更新。為此,克林頓改變了她一貫的鷹派立場,重複了德懷特·D·艾森豪威爾(Dwight D. Eisenhower)總統69年前對軍方的警告。無論希拉裡在國家安全問題上的"新思維"是否奏效,赫文至少已經确立了自己在拜登國家安全團隊中的關鍵作用,這并不排除這位有望成為美國第一位女性國防部長的政治老将将于2024年(78歲)再次入主白宮的可能性。

溫/觀察家.com專欄作家于斌
随着美國競選進入沖刺階段,拜登在民意調查中領先,但目前還不确定誰會死。盡管如此,人們已經擔心美國在後特朗普時代如何"上司"世界。10月9日,《外交事務》雜志網站刊登了希拉裡·克林頓在11月/12月刊《對國家安全的反思:華盛頓對實力的考慮》("國家安全清算:華盛頓應該如何思考權力")上的一篇長文。
這位前國務卿、第一位女性總統候選人認為,美國在遭受疫情、民族動蕩和經濟衰退的同時,其國家安全面臨一系列外部威脅,包括來自中國和俄羅斯的"多方面挑戰",美國"毫無準備,很危險"。究其原因,不僅是特朗普政府的過錯,如重軍事外交、重生威脅、疫情防控輕、忽視非傳統安全、打通俄網和俄網絡行為等;
強軍與富國之間的道路
為了扭轉頹勢,克林頓提出了一項綜合治理的全面戰略,将軍事現代化與國内更新相結合。這包括大規模削減過時的武器系統,并用更先進和更有效的作戰平台取而代之,以應對反介入/區域拒止武器和技術先進的對手。要做到這一點,美國軍隊必須"破碎和新生",以适應未來的"不對稱沖突":
海軍應集中精力發展具有遠端打擊能力的新一代潛艇,美國大型、脆弱的航母艦隊必須避開中國的反艦飛彈。
美國空軍應該減少購買昂貴的短程F-35,并用新一代B-21"突襲者"遠端隐形轟炸機取而代之。
- 以未來戰争的形式簽署,主要以空中和海上的形式,陸軍應減少其現役部隊和重型坦克,以節省數百億美元,同時加強通信和探測能力。
- 戰略核力量應"不那麼先進",并大大減少現有的陸基戰略飛彈;不應該在未來30年内花費1萬億美元來更新美國的核武庫;美國不應部署潛射低當量飛彈或帶有核彈頭的巡航飛彈,以避免誤判和核對抗更新,同時推進與俄羅斯和中國的軍備控制談判。
然而,美軍的精細軍事道路不僅意味着美軍資源的大規模重新配置,軍工的封閉和轉型,美國經濟社會也是一個痛苦的轉型過程。美國政府必須對此有所作為,強國必須富有,而現代美軍應該而且隻能得到強大的産業鍊和技術力量的支援。為此,希文重新審視了克林頓在2009年擔任國務卿時引入的"智能力量"概念的3D原則,即國防、外交和發展,加上第四個D,國内更新,為美國的軍事轉型提供強大的物質基礎。
為此,克林頓認為,美國必須将更多的行業和資源置于國家安全控制之下,不僅在與武器制造相關的材料、技術和微電子領域,而且在醫學、清潔能源、5G和人工智能、基礎科學和醫學領域。聯邦政府在這些研發領域的投資将遠遠超過同等的軍費開支。為此,她支援拜登重振美國制造業的7000億美元計劃。
中文中直接涉及中國的成分并不多。雖然她反對蓬佩奧與中國打交道的冷戰意識形态,稱其為"無益",但中文的戰略"新思維"在很大程度上是為中國量身定制的,反映了美國建制派對中國政策的高度接受。
吳勝文的衰落?
撇開中國因素不談,克林頓的軍事改革和振興高層設計是獨一無二的,具有強烈的緊迫感。二戰後美國軍方與文職政府的關系一直是美國政治中的一個難題。不僅各軍和各部門為争奪預算而互相争鬥,而且軍方還與軍火商和政客勾結,形成一個誇大外部威脅的陳腐的軍事工業綜合體,而出生于軍人的德懷特·艾森豪威爾總統在1961年1月17日的告别演說中警告說,軍工集團對美國政治和社會的影響是無法忍受的。1
艾森豪威爾是第一位,也可能是最後一位公開參軍的美國總統。他的繼任者約翰·肯尼迪(John F. Kennedy)在豬灣入侵古巴(豬灣,1961年)和古巴飛彈危機(1962年10月)期間與中央情報局和軍方作戰,并在飛彈危機後與蘇聯提出了一個和平的世界,并于1963年底下令美軍從越南撤出。 顯然冒犯了從戰争中發家緻富的軍工集團。關于誰殺死了肯尼迪仍然存在争議,随着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多的人将矛頭對準了軍工集團及其政治代理人約翰遜副總統,包括哥倫比亞大學經濟學教授傑弗裡·薩克斯(Jeffrey Sachs)。5 在肯尼迪葬禮後的第二天,新總統約翰遜恢複向越南派遣更多部隊。6
1964年北部灣事件後,美國在越南戰争中沉浸了11年(1964-1975)。盡管在尼克松時代有過短暫的戰略收縮,但裡根政府開始了大規模的重整軍備。從那時起,兩極分化,美國的主導地位和自由主義的幹涉主義占了上風,而美國的軍工集團已經不再局限于軍事和武器集團,而是擴散成一個無處不在,無處不在的軍事 - 軍事 - 石油 - 政治 - 好萊塢 - 學術 - 媒體綜合體,深深植根于美國政治和社會的日常運作中。7
即使是保守派也無法看待這種軍事化的外交和國内事務。從總統任期開始,喬治·W·布什(George W. Bush)就任命國防部長唐納德·拉姆斯菲爾德(Donald Rumsfeld)來"修複"美國軍方,其中包括言辭犀利的政策,打擊腐敗,削減過時和昂貴的武器研發計劃,這些計劃直接影響了軍方的利益和無數武器承包商的利潤。2001年9/11的前一天,70歲、兩任國防部長拉姆斯菲爾德對五角大樓員工說:
今天的問題是對美國安全構成嚴重威脅的敵人。這個敵人是世界上中央計劃體系最後的堡壘之一。它在五年計劃中以強制性的方式從一個國家的首都發出指令,尋求使其指令跨越時間和空間,到達五大洲和四大洋。敵人壓制自由思想和新思維的努力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它幹涉了美國的國防,并使在美國軍隊服役的男性和女性都處于危險之中。這個敵人可能聽起來像蘇聯,但蘇聯已經不複存在。今天的敵人相當狡猾和殘忍。你可能會認為我描述的是世界上為數不多的老獨裁者,但他們在過去并不多,無法與這個敵人的力量和規模相媲美。這個敵人近在咫尺,是五角大樓的官僚機構。8
9/11襲擊發生後的第二天,美國國會授權美軍在全球範圍内使用武力"打擊恐怖主義"一周後,未來十年的軍費開支飙升,布什的軍事計劃停滞了近20年。
國防部長希拉裡·克林頓?
2020年競選活動的最後沖刺,"十月驚喜",其次是特朗普公開拒絕遵守競選結果,他公開呼籲白人武裝分子"袖手旁觀";特朗普自己的戲劇性無能為力,在醫院住了三天;他拒絕參加第二次辯論;數千封克林頓郵件的解密,拜登兒子"意外"曝光的"電腦門"......由于存在如此多的不确定性,以至于克林頓10月9日在《外交事務》網站上發表了一篇長達5000字的文章,美國主流媒體對此一無所知。
但赫文的揭露不僅僅是民主黨富國勢力的路徑,也是關于未來拜登内閣組成的重要資訊,即希拉裡·克林頓(Hillary Clinton)可能被任命為拜登政府的國防部長。至少有三個原因:首先,希文關注的是美國的國家安全政策、傳統的軍事和外交領域,而不是目前競選活動的熱門話題,如防疫、種族、醫療和就業。但這不僅僅是拜登總統任期内外的分工,也是拜登競選團隊與美國龐大的國家安全體系之間的重要紐帶。
幾個月來,美國疫情暴虐、種族動蕩、經濟崩潰,"美國優先"成為倒數第二個美國州,特朗普希望美軍參與"和平";9月24日,500多名前國家安全進階官員簽署了一封支援拜登的公開信。10.顯然,這不可能是克林頓自己的一廂情願,而是反特朗普勢力在國家安全問題上的共識和宣言。
其次,赫文的整個軍事計劃是激烈的,不僅涉及各種軍事類型武器系統的開發,采購和部署以及其他技術問題,而且涉及更高的戰略層面,鑒于崛起大國的能力和特點,美國的國家安全政策和國内一體化部署的複興, 美國軍隊的硬實力必須是"聰明力量"的一部分,即與外交和發展相結合,而不是被外交所取代。克林頓的全面建議比拉姆斯菲爾德20年前的軍事計劃更全面、更深入。相比之下,拉姆斯菲爾德隻是在美軍内部玩,制造小噪音。
改革總是冒犯人們,尤其是龐大的軍工集團。在21世紀的第一個十年,美國反恐軍費開支占聯邦總開支的比例急劇增加,到奧巴馬時代開始衰落時,特朗普時代再次上升。然而,在疫情爆發期間,經濟遭受了嚴重衰退,國債飙升,财政前景黯淡(見圖1),巨額支出不可持續,美國軍方不得不做出權衡。作為地方利益集團,美軍也必須遵守總體安排。9/11之後,美軍在世界大戰中,花費不少,無論是美軍還是美國社會,反恐"疲勞"越來越明顯,而美國要重返大國競争,美軍轉型勢在必行。
圖1:美國軍費開支和21世紀的未來趨勢(2000-2030年,占GDP的百分比)
資料來源:斯塔蒂斯塔,https://www.statista.com/statistics/217581/outlays-for-defense-and-forecast-in-the-us-as-a-percentage-of-the-gdp/
盡管如此,美國的軍事改革仍然極其困難。自特朗普上台以來,美國政軍關系的天平急劇向軍方轉移:一方面,特朗普為了取悅軍方,在國家安全體系中安置了大量在職和退休的進階官員,以及重要的國家安全和外交平台檔案,如2017年12月的《國家安全戰略》和《2018年的國防戰略》, 更反映軍方狹隘的、技術性的零和觀點。并定義與中國和俄羅斯等主要國家的複雜關系。另一方面,特朗普在作戰層面的權力下放,使軍方能夠靈活地控制戰場和戰術上使用武力的範圍和強度,這取決于實際需要,而不需要一個大型的遠端指揮。作為回應,克林頓在《外交事務》雜志的一篇長篇文章中引用了艾森豪威爾1961年關于"軍工集團"的著名警告,仿佛是為了糾正她長達數年的鷹派立場,并努力糾正不平衡的政治與軍事關系。
第三,作為國防部長,克林頓最大的資産是她在美國政治生态中獨特的生存方式。從第一夫人、參議員和國務卿到第一位女性總統候選人,希拉裡積累的政治資源遠遠超過她以前的奧巴馬團隊和民主黨。多年來,克林頓一直是美國軍工集團的最愛,當她還是紐約參議員時,她已經是美國十大資金最多的軍事團體之一。12 在伊拉克戰争、阿富汗局勢激增、幹預利比亞、叙利亞、北韓、南海和釣魚島等問題上,克林頓采取了鷹派觀點,她的強硬外交政策甚至得到了保守派大亨、前衆議院議長金裡奇的支援。十年前,當奧巴馬政府正在尋找時任國防部長羅伯特·蓋茨的繼任者時,金裡奇站出來反對當時的國務卿希拉裡·克林頓,認為作為國防部長,她将成為軍方最強大的捍衛者。13
當時的奧巴馬政府正在積極幹預阿拉伯世界的顔色革命、利比亞的政權更疊和叙利亞的動亂,即将離任的蓋茨在西點軍校的演講中直言不諱:"如果任何未來的國防部長敢于與總統交談,并要求向亞洲、中東或非洲派遣另一支龐大的地面部隊, 然後,正如麥克阿瑟當時所說,"這個人一定有腦部疾病。蓋茨是否在告誡希拉裡·克林頓的可能繼任者,恐怕隻有他自己的頭腦知道。
簡言之,無論克林頓最終是進入内閣還是在内閣中擔任其他職務,她的資格、能力和能力都是遙不可及的。拜登本人已經從政近50年,克林頓于2001年當選為紐約參議院議員。但後者,左派和右派,非黑即白,在内政、軍事政治、與軍事團體的密切接觸、美國國家戰略轉型、内部動蕩的關鍵時刻,負責美國政府支出的一半(見圖2),負責全球近千個軍事基地, 一直被特朗普的國防部放縱,希拉裡可能是唯一能面對的人。
圖2:2019年美國聯邦政府可支配開支中軍費開支的百分比(深藍色)
資料來源:國家優先事項項目,2020年6月22日,https://www.nationalpriorities.org/analysis/2020/militarized-budget-2020/
結語:2020年至2024年
如果拜登獲勝,希拉裡有望成為美國曆史上第一位女性國防部長。無論這位七十四歲的老人如何參軍,美國的全球戰略都将更加強大和犀利。希拉裡非常了解中國,作為國防部長,她一定是一個強硬的對手,尤其是在美國整體實力下降、内部沖突高漲的時候。
但希拉裡的政治願景可能不會止步于五角大樓。在行動層面上,現年78歲的拜登肯定會将國家安全事務下放,而預期的國務卿蘇珊·賴斯(Susan Rice)年輕而有前途,但與克林頓相比,她仍然是綠色的,克林頓已經在海裡漂浮了幾次。在拜登的上司下,克林頓既是一名老兵,也是一名容易的事實上的二把手。四年後(2024年),拜登退出連任,78歲的克林頓重返總統寶座并不完全令人憤慨。
當然,所有這些猜測都取決于拜登與最不可靠的現任總統攤牌的最後幾天。
注釋:
1.Walter LaFeber, America, Russia, and the Cold War, 1945-2006, 10th ed. (McGraw-Hill, 2008), 202-4.
2.約翰·肯尼迪,"美國大學的畢業典禮演講",華盛頓特區.C,1963年6月10日,https://www.jfklibrary.org/archives/other-resources/john-f-kennedy-speeches/american-university-19630610。
3.詹姆斯·K·加爾布雷思,"肯尼迪越南退出計劃是事實,而不是猜測",《國家報》,2013年11月22日,https://www.thenation.com/article/archive/jfks-vietnam-withdrawal-plan-fact-not-speculation/。
4.威廉·佩珀,《國家法案:馬丁·路德·金的處決》(紐約:Verso,2003年),第127頁。
薩克斯是蘇聯解體後休克理論的創始人。2017年2月15日,《波士頓環球報》在批評特朗普的對華政策時,提到了肯尼迪遇刺的"深層原因",其中寫道:"在約翰·肯尼迪(John F. Kennedy)1963年的倡議下,梅伊是冷戰結束的最佳人,導緻他們簽署了部分禁止核試驗條約。有些人認為右翼分子對肯尼迪的和平倡議如此冒犯,以至于肯尼迪是以被暗殺;1963年的肯尼迪和平動議也許是結束冷戰的最佳機會,冷戰導緻簽署了《部分禁止核試驗條約》。一些人認為,右翼認為肯尼迪的和平動議是一個巨大的逆轉,肯的暗殺是不可避免的。現在看來,這确實是有道理的)。傑弗裡·薩克斯(Jeffrey Sachs),"唐納德·特朗普危險的中國幻想",《波士頓環球報》,2017年2月5日,https://www.bostonglobe.com/opinion/2017/02/05/trump-dangerous-china-illusions/51H7yrI9vTE3PSmXDJDl3M/story.html。
6.胡椒,國家法案,126-7;Kevin Ruane, War and Revolution in 越南 (UCL Press, 1998), 60.
7.Nick Turse,《The Complex: How the Military Invades Our Everyday Lives》(紐約:Metropolitan Books,2009)。
8.唐納德·拉姆斯菲爾德,"國防部采購和物流卓越周啟動——官僚主義到戰場",2001年9月10日,https://www.hsdl.org/?view&did=2423。
9.US 國會聯合決議 Pub. L. 107-40:"授權使用武力",2001年9月18日,https://www.govinfo.gov/content/pkg/PLAW-107publ40/pdf/PLAW-107publ40.pdf。
10.梅麗莎·奎因(Melissa Quinn),"近500名前軍人,國家安全官員支援拜登",哥倫比亞廣播公司新聞,2020年9月24日,https://www.cbsnews.com/news/joe-biden-500-ex-military-national-security-officials-support-election/。
11.傑裡米·戴蒙德,"特朗普如何賦予軍隊權力 - 并引起一些關注",CNN,2017年6月26日,https://www.cnn.com/2017/06/24/politics/trump-pentagon-shift-war-power-military/index.html。
12.圖爾塞,《情結》,第30頁。
13. 見亞曆克斯·艾希勒,"金裡奇:希拉裡·克林頓是'了不起的'國防部長,2010年11月9日,ABCNews,https://www.theatlantic.com/politics/archive/2010/11/gingrich-hillary-clinton-would-be-terrific-defense-secretary/339653/。
14. 原話為:"...任何未來的國防部長,如果建議總統再次向亞洲、中東或非洲派遣一支龐大的美國陸軍,都應該接受檢查,"正如麥克阿瑟将軍如此微妙地指出的那樣。湯姆·尚克,"警告不要發生伊拉克和阿富汗等戰争",《紐約時報》,2011年2月25日,https://www.nytimes.com/2011/02/26/world/26gates.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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