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紐約州長科莫性騷擾案:“有毒系統”與圍繞男性氣質的權力場

作者:澎湃新聞

溫/程賢

如果你正在尋找一個了解Metoo運動變化程度的視窗,那麼圍繞紐約州民主黨州長安德魯·科莫(Andrew Cuomo)的動蕩無疑是最具代表性的動蕩之一:8月3日,紐約州總檢察長萊蒂西亞·詹姆斯(Letitia James)釋出了一份報告,證明至少有11名女性受到州長科莫的性騷擾。然後,從紐約州所有議員到喬·拜登總統,都表示,科莫"失去了紐約人民的信任",應該盡快辭職,州立法機構對州長的彈劾程式開始了;

任何對美國政治讨論一無所知的人都不難意識到,這不是人們已經看過太多次的"醜聞 - 混亂 - 辭職"的循環:就在一年多前,科莫在無數美國人眼中上司了紐約苦苦掙紮的州長,他的每日新聞釋出會在世界各地的電視上播出, 以科學、清晰、感性的方式給那些面臨巨大不确定性的人帶來很大的安慰,更加情緒化、反智,與以自我為中心的流行病方式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它甚至獲得了艾美獎,并出現在《滾石》雜志的封面上......拜登獲勝後,科莫曾經是司法部長的可能候選人之一。是以,他在短短幾個月内失去了所有支援,别無選擇隻能辭職,這絕不是一個普通的醜聞。事實上,許多人說,諸如科莫的行為、受害者的聲音、随後的調查以及對政治與權力之間關系的更廣泛讨論等事件,是"後Metoo時代"此類事件的基準。

紐約州長科莫性騷擾案:“有毒系統”與圍繞男性氣質的權力場

紐約州州長安德魯·科莫(Andrew Cuomo)于2021年8月10日在紐約市辭職。紐約州州長安德魯·科莫(Andrew Cuomo)卷入性騷擾醜聞,他已宣布辭職,該辭職将在14天内生效。

一連串的性侵犯指控

對科莫的第一項指控來自州長前顧問林賽·博伊蘭(Lindsey Boylan)。2020年12月,在聽說科莫可能被拜登提名為司法部長後,她在社交媒體上廣泛談論了她對為科米工作的感受,稱她"從來不知道自己将面臨什麼- 對她出色工作的不集中指責或對外表的騷擾性言論",并描述了一個"極其有毒"的工作環境。由于擔心受到科莫的公開質疑和報複,她當時沒有指責科莫有任何具體的言行,也不想接受媒體的采訪,稱她直言不諱的唯一目的不是"給侵略者更大、更可怕的權力",以防止更多的傷害,并要求拜登和哈裡斯仔細考慮他們提名科莫的決定。

科莫的發言人和他自己都否認了博伊倫的指控,在圍繞選舉結果的動蕩和嚴峻的疫情中,媒體并沒有給予太多關注。直到今年2月,第二名受害者在博伊倫聲音的鼓舞下,選擇說出他在科莫政府的經曆。她的名字叫夏洛特·貝内特(Charlotte Bennett),直到去年年底,她一直是科莫的行政助理和衛生政策顧問。在談話中,科莫經常使用讓她不舒服的詞語,說她因為疫情爆發而"孤獨","很長一段時間沒有擁抱任何人",并問貝内特"他是否介意與年長的男人發生性關系",以及"對方的年齡是否重要"在她的性關系中 - 換句話說,希望貝内特與自己發生性關系是很自然的。更糟糕的是,在得知貝内特是性侵犯的幸存者後,科莫以她"關心"的名義,一再要求她以一種強迫,愉快的情緒談論虐待的經曆甚至細節。這一切都發生在去年五月到七月之間,當時大多數美國人認為科莫把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在抗擊疫情上。在明顯感到不适之後,貝内特向科莫的幕僚長和法律顧問反思了他的經曆,後來被調到另一個職位,在那裡他不會與州長直接接觸。她最終選擇離開紐約州政府。

也許是看到無數前性侵指控者的質疑,貝内特盡一切可能記錄下自己當時的經曆,告訴母親、同僚和朋友,報道她經曆的記者一一核實了這些資訊,讓她的指控如此有力,以至于沒有。科莫的發言人回應否認了談話發生的事實,隻是将他的出發點解釋為"對貝内特受害者經曆的擔憂"。貝内特的聲音終于打破了裂縫,不僅第三個女人講述了在婚禮上被科莫騷擾和親吻,而且第一個原告博伊倫發表了一篇長文,更詳細地描述了她多年來與科莫打交道的經曆:她的直系上司給她發了電子郵件,說他們認為州長是"情緒化"和"喜歡"的,科莫的進階下屬"總是在他的要求下保持她的位置"。科莫在與博伊倫獨處時多次騷擾她的背部和腿部,有一次在州長的曼哈頓辦公室強行親吻她的嘴唇,在2017年的一次飛行中,科莫邀請她玩脫衣撲克。在她開始對科莫的行為表現出不适之後,她開始受到州長幕僚中幾位女性的懲罰,她們被告知"不要做錯任何事情",并在看到工作環境惡化後于2018年底離開了紐約州政府。

除了注定受到的高度關注之外,一些受害者猶豫不決的原因主要是害怕科莫先生的權威和報複。對于任何熟悉科莫長達數十年的行為舉止的人來說,這種恐懼都不是多餘的,欺淩、羞辱和報複是科莫用來對待他的政治對手,甚至是那些與他意見相左的人的常用政策。他的父親馬裡奧·科莫(Mario Cuomo)也是紐約政壇的傑出人物,他是一位民主黨州長,在裡根時代仍然受到人們的喜愛,以溫和友好的方式行事,但安德魯·科莫(Andrew Cuomo)曾擔任他父親的競選經理,顧問和助手,他負責許多專橫,無恥和不那麼光榮的事情在"黑暗面": 例如,在1970年代的一次競選中,有傳言說他父親的對手是同志,然後出現在一個競争激烈的保守派選區海報和傳單上,"投票給科莫,而不是同志,兩句話用英語",盡管最終沒有人能證明這一點,但許多人認為安德魯策劃了這些可怕的人身攻擊。在為他成功的父親工作時,安德魯很快就因其類似的行為風格獲得了"黑暗王子"的綽号,翻閱了《紐約時報》的檔案,據報道,早在1986年,他就被描述為"無情"。

在安德魯·科莫自己的政治生涯開始後,他專橫跋扈、專橫跋扈的行為舉止有增無減。許多在紐約政界工作的人,從下屬到立法者,最害怕的事情之一就是接到州長辦公室的電話,因為科莫本人或他的進階職員傾向于在電話中以極大的憤怒和理由互相羞辱,直到他們同意科米的要求或放棄對科米的行動和政策的反對意見: 一名國會議員告訴Politico,在開車接聽科米45分鐘的憤怒電話時,他被迫停在路邊,羅恩·金(Ron Kim)是一名長期的漢裔美國州議員,對科莫的政策感到不滿,幾天後,他接到了科莫先生毫無戒心的電話,他威脅要讓他"欣賞他的憤怒",并說他可以"摧毀他的政治前途",并要求他重新發表聲明:支援他。當他想訓斥女性時,科莫經常辭去與進階女性下屬交談的工作,通常是他最信任的顧問之一梅麗莎·德羅薩(Melissa DeRosa)經常扮演的角色:一位州工會政治總監,在一條批評科莫政府的推文後接到憤怒的電話要求她下台;在州政府工作的幾名女雇員也描述了受到德羅薩的訓斥;當另一位女性州議員亞曆山德拉·比亞吉(Alessandra Biaggi)在社交媒體上批評科莫對疫情的處理時,她收到了德羅紮(DeRoza)的幾條極其粗魯的短信,譴責她是"一個壞人","一個反複無常的騙子"和"一個非常不穩定的騙子"。太惡心了。

科莫也嘗試過同樣的事情來對待他的性騷擾指控者。就在去年年底第一位女性博伊倫發出不那麼具體的指控後,科莫和德羅薩立即召集了值得信賴的顧問,讨論如何降低博伊倫的可信度,包括向媒體披露博伊倫的個人資訊, 稱贊他"長得好看",指責她"待下屬不好"等等。他們還故意提前"提出"其他可能的指控:當一名仍在政府工作的女雇員被發現在社交媒體上證明了博伊爾的聲明時,德羅紮在電話中要求她的一位朋友詢問她是否有具體的指控并記錄下來,顯然是提前破壞了可能指控的可信度。科莫的一系列行為确實發揮了作用,後續調查發現,幾名在他周圍經曆過類似經曆的受害者已經駁回了說出來的想法,其中一人甚至說他會是以"把(騷擾的經曆)帶到墳墓裡"。

專橫和白人男性政治家的"男子氣概"神話

很明顯,科莫先生專橫跋扈的行為舉止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但這對科莫的支援率影響不大,因為白人男性政治家傳統上被視為有吸引力,将欺淩描繪成一種中立甚至積極的"個性"。這一直是科莫的政策:他經常聲稱,由于這種"果斷"的風格,他能夠在紐約推動許多進步政策;今年早些時候,州議員羅恩·金(Ron King)接到憤怒的電話,指責他處理疫情時,宣布了這一經曆,科莫的回應除了否認其中最不合理的部分外,還把他的情緒解釋為不耐煩,渴望每個人都回到為紐約做事的現實。

紐約選民很長一段時間以來對此沒有太大質疑,畢竟,在科莫的任期內,該州確實通過了一些大膽和進步的政策,例如同性婚姻的平等權利,槍支管制立法,以及一系列基礎設施項目等等,許多紐約選民認為這是科莫"果斷"風格的結果。

但在Metoo和幾次種族正義運動之後的美國社會中,越來越多的人認為,經理們粗俗、專橫的風格,通常是白人男性的特權,證明了他們可以在多大程度上使用它。仔細觀察,不難看出,這些成就與科莫自稱的"果斷"無關,而是紐約州已經擁有美國最支援進步和多元文化的選民,推動這些政策的阻力肯定無法與民主黨以微弱優勢執政的紫色搖擺州相提并論。對更大膽的進步政策的期望威脅到他的權力。

在紐約州參議院的民主黨核心小組中,長期以來一直有一群保守的民主黨人,稱為獨立民主黨會議,通常被稱為IDC,他們競選民主黨上司的與共和黨人達成協定,投票給共和黨人。這有效地将州參議院的控制權交給了民主黨占多數的共和黨人,而紐約州衆議院也由民主黨人控制。科莫先生一直是這種略顯混亂的安排的堅定支援者,因為任何法案自然都需要兩院同時準許,權力和意識形态的"分散"将使科莫先生能夠充當調解人,主動決定采取哪些政策來打破僵局,将國家政治前途的控制權留給自己。 同時也為成功推動的政策表示贊賞,并将未能推動的責任轉移到分裂的議院。

是以,從科莫的第二個任期開始,一群剛剛進入政界的更大膽的年輕人正在挑戰科莫對權力的控制,希望在民主黨内選出更進步、更不"建制"的候選人。與歐洲的議會制不同,在美國的兩黨制中,小黨派往往不會在選舉中直接推出自己的候選人,而是通過參加兩大政黨初選或背書來影響政治。然而,在2018年紐約州州長和立法機關選舉中,支援進步經濟和社會政策價值觀的小黨"工作家庭黨"(Working Families Party)将重點放在民主黨初選上,與一群年輕的,主要是少數族裔,女性和性少數派候選人,甚至成功招募了一位挑戰州長辛西娅·尼克松(Cynthia Nixon)。在競選過程中,他的行為風格非常直接,指責他"欺負任何批評他的人",稱他為"惡霸安德魯",并說他"隻有一種方法可以對付惡霸,那就是勇敢地面對他"。這種直接而刺痛的挑戰在當時是罕見的,整個"職業家庭黨"立即成為慕子霸淩和攻擊的全力對象。科莫先生首先組建了一個小黨,稱為婦女平等黨,是WEP的縮寫,與世界糧食計劃署(工作家庭黨的首字母縮略詞)隻有一個詞,因為科莫先生的挑戰者尼克松是一名女性,而且他個人創立的政黨,他的名字中帶有"女性"一詞,自然會支援科莫先生, 這顯然是企圖混淆選民,使他們更難區分選票上的政黨和候選人。這稀釋了尼克松赢得世界糧食計劃署的機會。

顯然,尼克松對科莫的挑戰失敗了,但世界糧食計劃署在衆議院的候選人擊敗了保守的民主黨組織IDC的足夠成員,讓民主黨人控制了兩院,這在一定程度上削弱了科莫的權力。在該黨的初選之後,世界糧食計劃署最初發表聲明說,它"與科莫有很多分歧,但他的支援遠遠超過共和黨",他的主席不久後接到科莫的電話,他直接威脅說:"如果你說我隻是比共和黨人好, 我會說你比兒童強奸犯更好";希望這将消除糧食計劃署等各方向他提出挑戰的可能性。

不難看出,科莫粗暴、專橫的做法如何不僅有利于紐約人的福祉,而且有利于他自己手中日益增長的權力。即使在去年的疫情爆發中,他堅持最終決定的永久沖動也産生了可怕的後果:科莫的欺淩行為長期以來一直使他與紐約市市長比爾·德布拉西奧(Bill de Blasio)的關系緊張,後者自去年3月疫情爆發以來的幾周内一再駁回了該市的封鎖。下令關閉餐館和學校等場所是因為不滿白廳在做出決定之前未經本人許可就未能上司和宣布這些措施,最終結果往往是同樣的措施隻拖延了幾天;但是,不僅兩人沒有吸取教訓,而且"支配權力"奪取的混亂在秋季再次惡化時再次發生。

在另一起讓科莫因性侵犯指控而起怒的醜聞中,這也是他一貫的風格如何導緻災難性決定的另一個例子。在疫情爆發的早期,為了防止紐約醫院的醫療資源擠兌,科莫要求州立療養院在居民出院後立即接走他們,這一決定後來被證明在養老院不受控制地傳播病毒,導緻許多可避免的感染和死亡。鑒于疫情初期每個人都面臨的恐慌、混亂、快速更新的資訊和巨大的不确定性,這樣的錯誤并不罕見,可以了解和接受,但科莫先生太害怕他的"一體化"形象受到損害,指令總結此事的州衛生部門修改其調查結果,以排除在最終報告中被轉移到醫院接受治療的患者, 一項後續調查發現,被減去的人數高達3,600人,隐藏了患者死亡的療養院近50%。這種做法與特朗普政府的做法幾乎相同,讓許多紐約選民撓頭,不相信在國家電視台上被安撫的州長實際上正在考慮用一個危及生命的錯誤來抹黑他的公衆形象。

但是,科莫專橫的作風的有害本質,隻是在無數的錯誤決定被成功粉飾和掩蓋之後,才被大多數人認識到,無數先前挑戰他權威的人都失敗了,甚至付出了代價。如果你橫向比較對同一身份的少數族裔和女性的嚴厲對待,就不難看出為什麼這一切都是"主流身份"特權的表現:直到今天,喬布斯對下屬的無恥對待,直接被神話為他的"天才"的一部分,已經成為許多人所學的"獨特的管理風格", 而哈維·溫斯坦(Harvey Weinstein)是該行業中另一個長期為人所知的"秘密",此外還是一名屢次性騷擾罪犯。這是他的粗魯和極其惡劣的脾氣,但一度被認為是他在影視領域取得巨大成功的"秘密"之一;相比之下,少數族裔和女性,即使她們經常試圖避免任何憤怒的、情緒化的表達,也很難避免被貼上"憤怒的女性/黑人"的标簽:在去年年底出版的一本回憶錄中,奧巴馬寫道,以福克斯電視台為代表的右翼媒體被歪曲為"憤怒的黑人攻擊美國,攻擊白人"。他們多麼不安,他們經常避免表達他們對種族正義的最真實的看法,而是考慮白人觀衆的感受是否會被"刺痛"或"冒犯";在去年的選舉中,當決定控制參議院的兩個席位最終都進入了佐治亞州兩名參議員的特别選舉中時,共和黨人對民主黨競争對手的政策是試圖"忽視"猶太人喬恩·奧索夫(Jon Ossoff)的存在。與此同時,所有的火力都集中在另一位候選人拉斐爾·沃諾克身上。黑人牧師和民權活動家拉斐爾·沃諾克(Raphael Warnock)将他描繪成一個極端和憤怒的人物,稱他對美國,佐治亞州,社群甚至代表中産階級家庭的狗懷有仇恨和憤怒,這引起了選民對這種黑人刻闆印象的恐懼;憤怒的女性"代表着自私、冷漠、野心和過度權力的形象,以至于在她當選後,她需要做出額外的努力,向參議院的男性同僚展示她的"謙卑"、"随和"和"合作的意願",比如主動對攻擊她的政治對手友好,向高素質的男性同僚詢問她可能已經知道的程式, 将他們介紹給家人,如他們的母親,并在拍攝照片時積極地清空中心......等等,但即便如此,憤怒和野心的形象将貫穿她未來的競選活動。

紐約州長科莫性騷擾案:“有毒系統”與圍繞男性氣質的權力場

2021年8月4日,示威者聚集在紐約州州長科莫辦公室外,要求他在美國紐約曼哈頓辭職。

性侵犯背後的"有毒系統"

如果說科莫的行為表明了以白人男性為中心的不平等權力結構是多麼根深蒂固,那麼科莫已經接受的調查組合,另一方面,其後果則顯示了一層曾經堅實的結構性不公正中的第一個可見裂縫。

在經曆了包括溫斯坦、特朗普、最高法院大法官卡瓦諾布爾和福克斯電視台創始人羅傑·艾爾斯在内的衆多案件之後,公衆和司法系統都了解到了更多性暴力受害者的特殊性,往往無法留下自己虐待的明确證據,也許是因為權力不平等,事後看來仍然無法與侵略者保持距離。 并且可能不願意向親近的人講述故事。您甚至可能無法回憶起其他人難以記住的場景......是以,即使似乎存在"不完善之處",也應認真對待每一項指控并進行調查。另一方面,肇事者的行為往往不是一次性的,而是跨越時空的"行為模式",他周圍往往有一個"有毒"的環境和制度,在壓制受害者聲音的同時,将虐待合理化和日化,是以在調查過程中,确認行為模式和有毒系統的存在是一個關鍵的突破。

這也發生在受害者對Cuomo提出指控之後。就連科莫本人也不敢淡化受害者的聲音,把過去侵略者之類的事情描繪成羅森曼("他說,"他說,在否認之前,他說",他"認真對待每一項指控")。紐約州總檢察長珍妮特·揚·l'拒絕随後進行的一項調查也恰恰集中在"行為模式"上,并發現了至少11名受害者,其中包括一名行政助理,他上面說他想"把指控帶到墳墓裡";迄今為止,最嚴重的指控來自一名州警察,他告訴調查人員,科莫因為她的外表而招募她加入州長的安全團隊,并在随後的幾次場合對她進行性騷擾,例如在按住科莫的門時觸摸她的肚子。她的說法在電梯裡從上到上滑落,雙手順着脊柱向下,未經同意就親吻,并用諸如"為什麼她不穿裙子"之類的語言騷擾她 - 換句話說,一名下屬的工作是保護科莫的安全,在工作中一再受到科莫的侵犯。調查還證明了一個"有毒系統"的存在:科莫本人和以德羅紮為代表的進階職員正在建立一種糟糕的工作場所文化,一名調查人員說,在這種文化中,"你不能對州長或進階下屬說'不',否則你會被"抹去、忽視或更糟"和"被忽視、正常化(不恰當的)'調情行為'、身體接觸和言語"——這種壓力确實會抑制一些受害者的聲音。報告中提到的11名受害者中,絕大多數人太害怕表明自己的身份,也沒有自願聯系過,也沒有想過任何可能告訴外界他們的經曆。

科莫先生自然盡力反駁調查結果:稱上司調查的詹先生"出于政治動機","隻聽從原告的單方面觀點"和"同時擔任檢察官,法官和陪審團";同時,沒有意識到時代的進步,這些行為已經不合時宜,從未犯過主觀惡意的騷擾或暴力。

這種情況當然是存在的,在"沒有惡意"、沒有惡毒的騷擾或暴力、承認過去的習慣在今天的不恰當和有誠意反思和進步的條件下,各方是可以了解和原諒的,畢竟是時代的進步改變了同一行為的性質, 期望人們在他們所處的時間預測未來的進展顯然是不現實的。但人們可以分辨出借口和現實的差別:例如,早在拜登宣布參選2020年初選中之前,一些與他見過面的女性就表示,他通過觸摸他的肩膀和臉而公開感到不舒服,但她們也表明,這種行為并不構成騷擾或惡意,而隻是想提醒拜登, 他即将重返政壇,而拜登反應迅速,仿佛沒有被任何冒犯過他的人冒犯過。解釋他的無意識并承諾繼續學習和反思性别問題,這種符合這些标準的互動并沒有影響他後來的政治生涯。但科莫的行為在各個方面都完全不同:毫無疑問,他已經做好了騷擾的充分準備,更不用說"沒有意識到他的行為的不可接受的本質",相反,捍衛婦女權利一直是他的核心政治标簽之一,不僅是他籌款和競選活動的核心問題,也是降低受害者指控門檻的法律。 延長強奸起訴期,并要求在紐約所有工作場所接受性騷擾預防教育訓練 他的顧問還包括着名的婦女權利倡導者,如蒂娜·陳(Tina Tchen),她是米歇爾·奧巴馬(Michelle Obama)的前幕僚長,也是婦女權利倡導組織Time's Up的創始人,他經常将自己與她們的工作宣傳為自己的工作 - 換句話說, 他不能不知道性别問題上的法律和觀念的變化,必須知道他的行為意味着什麼,以及他們對受害者的感受。但調查顯示,科莫對上述州警察的騷擾之一發生在反騷擾法簽署一天後,包括長期與科莫合作的陳元梅在内的幾位女權倡導者在第一名原告博伊琳發表聲明後,參與了科莫對受害者的掩蓋和鎮壓。

幸運的是,這樣的借口今天已經失去了任何說服力。報告釋出後,兩名紐約州參議員Kirsten Gillibrand,多數黨領袖Chuck Schumer和所有紐約州代表聯手敦促Cuomo辭職,拜登不再謹慎并重複相同的聲明,紐約州衆議院和參議院宣布開始對州長進行彈劾程式,Bikomo已經擔心了近十年。他現在所處的情況甚至在幾個月前也是不可想象的。總的來說,他選擇自願辭職,在某種程度上是為了保留他最後的政治遺産和倡議,而不是彈劾。

結束

政客們再也不能輕易地逃避性騷擾的責任,這隻是近年來發生的許多變化的一個方面;一個很好的例子是總統競選過程,拜登在他之前失敗的競選嘗試中表現出了太多的自信,果斷和力量 - 一個幾十年前長大的不可避免的男性政治家 - 但在最終成功的競選中,他經曆了他的大兒子在車禍中失去第一任妻子和女兒以及他的小兒子與毒瘾的鬥争後死亡。與那些面臨同樣鬥争的人的共同點,這些與傳統男性氣質相反的特征,使他與無數遭受與流行病類似的傷害的普通美國人有着更深的聯系;在民主黨初選中,另一位長期領跑者皮特·布蒂吉格(Pete Buttigieg)也是這種變化的經典例子,溫柔和共性也是他最展現的品質,作為第一位赢得提名的LGBTQ候選人,他經常提到自己在保守州的生活以及他不願出櫃。如此之多,以至于當他被派往阿富汗時,"也許我直到去世才體驗到愛一個人的感覺",這種痛苦和脆弱的表達也使他與許多屬于長期邊緣化身份群體的普通人有着特别緊密的聯系;為什麼更容易訴諸欺淩和暴力,并允許在發生事件時在社會層面上保持甚至加強系統性的"男性特權",從男孩教育開始就開始探索打破這種惡性循環的方法。

從圍繞Cuomo的多元素風暴中,突然之間,以Metoo為中心的反思和讨論已經達到了一開始沒有人預料到的廣度和深度。對性暴力受害者的支援、社群和警惕性有助于世界在性别問題上取得重大進展。是以,科莫事件肯定會成為未來回顧梅圖時要記住的裡程碑:一個一年多來享有男性特權并利用男性氣質來加強權力的男人,他被欺負但未能屈服,他的勇氣最終粉碎了他看似強大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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負責編輯:吳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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