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曉燕（韶關學院作家協會）
作為老舍的《精神自傳》，《月月》描寫了"我"作為一個新開悟的女人從覺醒到最終失敗的主觀性過程，而《我》跟在母親身後，最終變成了一個黑暗的西西弗斯式的循環結局。通過分析文中女性群體形象的實證叙事，不難發現，最後一點是作者對女性的潛意識看法：老舍是一個接受進步思想的現代知識分子，但在潛意識層面，對女性的自我解放和對父權制社會的認識，仍然存在疑問。
（1）"我"的主觀性覺醒和客觀性
在那個時代，女性在童年時期受到父權制社會的壓制，但她們也保留了成為主體的自然傾向。而到了青春期，這是女性成為"女性"（即被父權制社會塑造的女性對象）的關鍵過渡期，她将遭受更深的挫折，感受到更複雜的掙紮和沖突，正如"我"所反映的那樣。
青春期的"我"有自然的傾向和欲望，想要成為主體，"我身上有一些力量，可以保護自己，也可以毀滅自己。"我身上有一點點變化，讓我害怕，讓我快樂，讓我莫名其妙。我把它握在自己的手中，就像拿着一朵精緻的花朵。"這是女孩對她主觀性的看法，這就是為什麼我必須躲避我的母親，'我必須恨她，否則我就不存在了。"媽媽變成影子後，"我"敏感地察覺着，"我要保護自己，我覺得我有一些有價值的東西，我能聞到我有什麼味道，讓自己害羞，更有感覺。"
在主體自我意識覺醒的過程中，"我"會出現各種分裂、沖突的表現，想要逃避卻不斷說服自己适應現狀。少女的典型症狀是自戀，即自愛和自我崇拜。在欲望層面，女性被培養成性對象。"當我和侄子自由戀愛時，"他給了我食物和飲料，還給我做了一些新衣服。穿上我的新衣服，我就能看到我的美麗。但我也讨厭這些衣服，也不願意脫掉它們。我不敢想，也懶得去想。我很困惑，我的臉頰上總是有兩塊紅色。我懶得打扮，我負擔不打扮，太閑着，總要找點事做。當我打扮時，我愛自己;我的眼淚很容易流下來，但我忍不住哭了，眼睛整天濕漉漉的，很可愛。""我"愛和欣賞自己身體的美麗，也渴望自己喜歡的男人占據自己的位置，這是典型的自戀對象。物體的自戀加強了物體的地位和客觀性。因為痛苦的困境，最終導緻"我"有沖突的心理和自我分裂。
社會教育"我"的女人應該永遠美麗、溫順、可愛，她應該沉浸在愛撫和觀看的贊美中，她一直被迫認同她"被動、滿意"的身體。當"我"照鏡子打扮時，我對身體的期望隻是"滿意"，這似乎是"我"生存的唯一目的。"我"欣賞并熱愛我的外表和身體的美麗。在這樣的自戀中，"我"不是看主體的眼睛，而是用那些在無意識中内化的男人的眼睛看自己，進而加強他們的紀律，是以"我"永遠無法享受在鏡子裡看到"完美"自我帶來的快樂，也永遠得不到真正的自信。"我"作為主體，已經脫離了它自身的存在，自我客體化，淪為某種虛無主義。
"我懶得打扮，我不能不打扮。在那之後，"我打扮完了，我讨厭自己。"正是女性性對象的處境，造成了'我'的沖突和痛苦。
（2）"我"客體身份的主觀性抵抗與鬥争
當新爸爸突然默默離開時，我和母親失去了基本的生命支撐，為了生存，母親不得不向現實低頭，使我尴尬和可恥的。"我"看着母親一步一步倒下，"如果我手裡有錢，我就能跑......"，"我"恨母親，怕和母親一樣的命運，"她的能量來不及等很多男人了。"此時，"我"選擇了逃避，"我"不想走母親的路。母女分開，"我留在我的世界裡隻有我自己"，這是"我"題目醒來後反抗的第一步。
後來，在戀愛中，"我"被校長的侄子引誘，失去了女孩的童貞，當妻子來到門口時，"我"發現他所擁有的隻是虛幻的象征性愛情，"我吃了兩頓飯;我"成了毀掉别人婚姻的插曲，是以"我"選擇什麼都不帶走，離開他。"我"失去了生命之源，最終去餐廳做了第二個女服務員，但"我"不想像女服務員一樣賣，于是憤怒地辭職了。知道起義的結果是一場生存危機，"我"選擇辭職。此時，"我"仍然具有強烈的精神主體性。
我已經一個多月沒有找到任何事情要做了。在"我"和小磁鐵的第二次見面之後，"我"明白了虛僞的自由戀愛最終隻停留在傳統的婚姻模式中，"她有食物，我有自由，她不自由，我不吃，我們都是女人。"女人的命運永遠掌握在男人的手中，要麼在家庭的管教和控制之下，要麼"女人要承認自己是女人，賣肉"。我"，不要把我的命運與同一個男人聯系在一起，"我不想把自己賣給一個男人，我決定玩。"生存的現實使"我"從逃避命運走向依賴命運，"我"繼承了母親的事業，"我想'浪漫'掙錢。此時，我的身體已經成為男望的投射對象，也顯示出我主體性的消失。
受廢奴運動的影響，"我"被巡邏隊帶走，被送到一個懲教所，"在那裡我被教導工作"。洗，做，做飯，編織...""我"不相信這些東西能讓自己活下去，所謂"聳人聽聞"，隻是一個男人花兩塊錢找個合适的店鋪"買"這些有同理心的女人，讓她們再次進入泡沫般脆弱的傳統婚姻體系。"這是一個笑話，我隻是不接受，"他說，當一個大官員來到懲教所進行審查時，"我向他吐口水"，最後"我"被關進了監獄。作者并不認為這是"我"違背了男性社會生存的規則，相反，正如"我"認為"監獄是個好地方"，"世界并不比這裡好多少"，這是自我堕落和流放消失後的自我産生的主觀性。
在父權制社會中，女性存在的合法性，她的價值和意義需要通過一個"他"來實作，而依戀的命運是女性客體所有悲劇的要素。被困在"我"的客體情境中，其實一直在回避母親的路，也一直認為女人不僅依賴男人來生活，這是"我"主體性的覺醒，而是"我"或逐漸淪為陰影，這是客體情境的必然結果， 小說對女性群體叙事的經曆講述了同樣的結果，即女性主體性覺醒的失敗。
文本是作者下意識地提出的，為讀者建構了一個新的父權制思想領域。在老舍的許多作品中，純潔、軟弱、善良的女性形象和兇辣辣的老婦人形象，是作者男性權力觀念下女性形象的兩面，共同填充了"老她特寫"傳統女性形象的象征體系。在傳統與現代交織在一起的變革趨勢中，這兩個典型的形象，是苦難叙事注定的有限存在。從《月月》的文字中，我們可以看到老舍潛意識層面的傳統與現代"雙法則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