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留給未來的癡情——讀戈革譯《尼耳斯·玻爾集》

□ 蔣曉媛， 劉冰

□一年一度的"年度十佳圖書"大賽剛剛在深圳落下帷幕，作為評委，我為《奈爾斯·玻爾收藏》再次糾纏不清。這件傑作幾乎肯定不在入圍名單上，但評委們可以推薦一些補充，以進入下一輪。我猶豫了很久，最後決定放棄為奈爾斯·玻爾系列推薦附加産品的權利。我是這麼認為的：作為以大衆閱讀好書為主要吸引力的評選活動，《奈爾斯·玻爾收藏》一書量龐大，非普通讀者終于可以卷起來，兩者的内容過于專業化和困難，也不能讓一般讀者氣餒，把它放在入圍名單上畢竟不是很合适。但是，毫無疑問，我會在另一個選擇中強烈推薦這本書。

這就引出了一個問題：尼爾斯·玻爾收藏是針對什麼樣的讀者的？媒體記者不止一次問過我這個問題。說實話，我找不到一個我完全滿意的答複。

我認為你是對的。如果你對"年度十大圖書"沒有任何有限的選擇，那麼國内出版的《尼爾斯·玻爾收藏》當然有資格進入候選名單，但如果"好書"僅限于大衆閱讀範圍，不被收錄是正常的。那麼讀者會是誰呢？一方面，我們可以想象讀者應該閱讀這本書;這兩種類型的讀者并不完全一緻。

說到讀者應該讀這本書，我們應該從玻爾的身份和貢獻開始。玻爾是20世紀最偉大的實體學家之一，他對量子力學的發展做出了至關重要和決定性的貢獻，量子力學是20世紀實體學的兩大基本支柱之一。此外，它與實體學相關的哲學思想幾乎是獨一無二的。從這個角度來看，對于"應該"閱讀他們的書的讀者來說，這似乎是顯而易見的。

□ 事實上，科學界那些現在在所謂的"國際前沿""掙紮"的人，預計不會讀像奈爾斯·玻爾收藏這樣的書，因為他們會覺得它太不真實了。隻有那些願意思考最基本問題的人才能閱讀它們。閱讀它有用嗎？沒有人能向他們保證它會有用 - 特别是如果"有用"被定義為"發表SCI論文"或類似的東西，它幾乎肯定是無用的。

在真正有用閱讀尼爾斯·玻爾收藏的人中，應該有一小群科學史研究者。黃黃的這部偉大著作，是獻給科學史研究者的偉大成就。同時，這也是科學史的偉大成就，至少是科學史的偉大成就。偉大的學者經常思考最基本質的問題和終極性質的問題。這就是玻爾的全部意義所在，是以他的作品肯定會幫助那些願意思考未來基本和終極問題的人。是以，如果我們稱奈爾斯·玻爾收藏是"未來讀者的書"，它聽起來有點腐敗，有點文學性，但它實際上是可以建立的。

如果你回顧一下科學史，我們可以看到，真正的頂尖科學家，并不是那麼功利地執着于投送SCI論文，而是會做更多相關的哲學思考，閱讀哲學和曆史的文獻。例如，愛因斯坦對馬希爾的解讀就是一個例子。你說科學史的研究人員讀這本書"真的很有用"，或者你可以加上科學哲學的研究人員。但即便如此，潛在的讀者群似乎也太少了。畢竟，仍然需要用原始語言學習像玻爾這樣的主題，或者量子實體學史，盡管中文翻譯本能帶來了一些便利。

我突然想到，我之前寫過一篇文章，說"民學"是科學文化書籍的重要讀者群體之一，那麼這套書的讀者中會有相當數量的"民學"嗎？

或者，根本不做這樣的功利分析，反正這樣一本書的出版，想賺錢現在看來也不太可能，即使作為一個基本的文化建構，一千多套印出來，放在圖書館或者其他地方，超過十億人，總會有一些讀者想要或無法想象去讀。讀完後可能是"有用"或"沒用"，即使隻是體驗閱讀這本非流行書"了解或不了解"的過程，這可不是很好嗎？

□你積極的話，總有一絲悲傷。讓我努力使我們的想法更加樂觀一些。我認為尼爾斯·玻爾在未來幾年的這一系列遭遇，在愛因斯坦因相對論成名之前，可能在某種程度上結束了對愛因斯坦的解讀。

愛因斯坦成名前的讀物包括哲學和科學著作，如斯賓諾莎，休谟，馬赫，阿菲納留斯，比爾森，安培的科學哲學經驗，以及實體學家亥姆霍茲的着名講座關于假設作為幾何學基礎，迪肯的假設，克利福德，彭格爾的科學和假設等。愛因斯坦和他的同伴們也不是"頭腦沉重"的——他們還一起閱讀了古希臘悲劇作家索福克勒斯的《安提戈涅》、拉辛的作品、狄更斯的《聖誕故事》、塞萬提斯的《堂吉诃德》以及許多其他世界文學的代表作品。

在一個偉大的學者的一生中，一定有那種功利主義的閱讀生活。它可以與你對尼爾斯·玻爾收藏的興趣聯系起來，事實上，愛因斯坦在所謂的"奧林匹亞學院"（一個由愛因斯坦和幾個年輕合夥人組成的閱讀小組）期間是一個真正的"公民科學"。

恐怕今天很少有人把愛因斯坦與"公民科學"聯系起來。當然，正如我之前所說，"民俗科學是一種生活方式"。

我們一直在談論科學家，關于愛因斯坦，關于讀者。事實上，這本偉大著作的譯者很能說明問題。戈格爾先生，也是你們共同的朋友，以一個人的力量完成了這樣一部輝煌傑作的翻譯，而他的困難，他的毅力，他對科學史的熱愛，尤其是玻爾，在當今的學術界可能很難找到第二個人。當你把這次演講稱為"對未來的戀情"時，我猜你主要是指高先生的"迷戀"？是以，在你"積極"的願景和願景中，這本偉大著作的未來讀者，以及它所蘊含的意義，也被認為是這種迷戀的最佳回報。

尼爾斯·玻爾收藏，（丹麥）作者：尼爾斯·玻爾，戈格譯本，華東師範大學出版社，2012年6月，第一版，售價：1380元（共12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