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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關系最好的同學,22年後再見,他當了副市長,我卻把他拉黑了

91年,我在我家門口的縣一中上高中,因為父母都在縣城上班,父親還在政府當了點小上司,雖然我老家也是在鄉下,但從小我的心裡就以城裡人自居。

當年關系最好的同學,22年後再見,他當了副市長,我卻把他拉黑了

隻是父母對我的管教實在太嚴格,我們一家人住在政府的家屬院裡。從小到大,大哥和我都不敢越雷池一步,見到長輩絕對是恭恭敬敬地打招呼,見到婦孺弱小也不敢露出半點不屑。

盡管當着父母或者熟人的面,我确實表現得中規中矩,一定程度上也沒有什麼瑕疵。但隻有我自己知道,自己的内心還是相當孤獨的,也就是沒有什麼真正的朋友。

從國小到國中,隻說成績的話,我還真算得上是絕對的好學生,一定程度上也滋長了我的驕傲。

如今上高中了,雖然還是在熟悉的縣城,卻又不至于像以前那麼在父母眼皮底下,甚至還以上高中了為由讀了寄宿,即使學校離家也就那麼兩三百米距離。

新的班級新的面孔,并沒有給我帶來太多的新奇感。對同學對老師,我依舊抱着那種表面客氣、實際内心卻拒人千裡的态度,唯一不敢松懈的就隻有成績不能退步。

開學沒多久,我就被老師指派為班長。這個職務對我而言也并不意外,這麼些年來,我甚至都有點厭惡這個稱呼了,隻是如果真的讓别人來當班長,我肯定又是不服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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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班長,學校和老師交代的學習任務,我輕車熟路地一一完成,從來沒有出過什麼差錯。

等到第一學期期中考試結束,一個叫陳文軍的同學引起了我的關注。

陳文軍黑瘦黑瘦的外表并不怎麼惹眼,但期中考試竟然緊跟在我身後,總成績隻比我差了三分。更讓我有點危機感的,是他的國文和曆史,竟然比我有一些優勢。

雖然我骨子裡是高傲的,但對真正有本事的人,倒并沒有什麼嫉妒心,之是以有那種危機感,更多還是怕被他全面超越乃至受到父母的呵斥而已。

既然引起了我的關注,我便有意去打聽了一些他的資訊。

原本以為他應該也是有點“背景”的人,可打聽到的結果卻讓我大跌眼鏡,這家夥竟然是楊林鄉的人,地道地道的鄉下孩子。

楊林鄉我并不陌生,準确地說,我的老家就是那裡的,至今還有爺爺奶奶以及幾個叔叔住在那裡,離縣城也就二十來公裡而已。

應該也是陳文軍是楊林鄉人的緣故,我對他更多了一些“家鄉人”的感覺,于是便裝作有意無意地去接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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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班長的頭銜,又有班上第一名的桂冠,我的主動示好,陳文軍很快就接收到了我的好意,沒多久,我們就成了好朋友。

讓我有點遺憾的是,陳文軍盡管成績不錯,但還真有點“悶葫蘆”的雛形。他一般不怎麼和别人說話,幾乎就是那種“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的典範。

慢慢進一步熟悉,我對陳文軍的家庭情況有了更多了解,這才明白他為什麼不怎麼和同學們交流的原因。

原來,陳文軍是個“冇娘崽”,據說他母親在他五六的時候就去世了,全靠他爹一個人把他拉扯大,小時候身上穿的衣服都是百家衣。

幸好後來父親出門打工,勉強還是能送得起他上學,就算是現在,他父親依舊還是在南方,陳文軍就跟着爺爺住在叔叔家裡。

其實在我了解這些之前,從他的衣着以及平常在食堂吃飯的情況來看,我就知道陳文軍家裡條件肯定不好。

但到底沒有想到,年齡和我相當的他,竟然有那麼悲慘的童年,也就更願意和他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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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平常,我也會故意“請他”幫我打一下飯菜,條件就是我吃什麼他也跟着吃什麼,隻要不讓我跑路就行。記得當時一份青椒炒肉是4角5分,我還從來沒有看他吃過。

每個周末,我也會找點借口讓他陪我回家,既可以在我家打個牙祭,還能在縣城轉幾個圈見見世面。

記得陳文軍第一次到我家的時候,看到我家客廳裡的彩電,竟然驚訝地問道:為什麼你家的電視機會顔色?

這是他第一次見到真正的彩電,整個下午,他就一直坐在電視機前,直到我父母回家,他才不好意思地起身去了我房間。

就那樣,我這個十幾年來幾乎沒有朋友的人,和陳文軍竟然撐開了形影不離的好朋友。

這樣的好處就是,我們的成績都有了一定的提高,在國文和政治那些文科學科上,我也算是更紮實了一些。

其實也不是我的國文成績差,主要就是從小聽多了“學好數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也就打心眼裡忽視它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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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還過得很快,一轉眼就到了高三,大家都在埋頭苦學,都希望自己能魚躍龍門。我和陳文軍卻并沒有太多的壓力。

隻要周末放假,要不就是我陪着他回鄉下,更多還是他陪我回家,我們一起在資江河邊打水漂,也不忘一起暢談未來。

我毫不隐瞞自己的打算,希望自己能走理工科的路,還發自内心地說道,我這人不善于交際,肚子裡沒有什麼彎彎繞,還是搞點技術更合适。

其貌不揚的陳文軍對我也不客氣,說自己為什麼文科更好?就是因為從小就想将來當官。在我呵斥他“官迷心竅”時,他卻毫不在意地說道:

别那麼俗氣,誰說當官不好,有朝一日我要真的從政了,不就真的能實作“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盡歡顔”麼?

那一瞬間,他的話确實讓我很少震撼。

因為三年的同學情,盡管我們真的是最好的朋友,但毫不諱言,在我的内心深處,多少還是有點高他一等的小心思。突然聽到他這麼遠大的志向,還真的很受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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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聯考,我們也确實得償所願,我考上的是省城的工科大學,陳文軍卻考去了北方的文科。好朋友從此天各一方,隻能靠寫寫信溝通一下。

先按下陳陳文軍不提,話說我上了大學之後,以前在老家縣城的那種優越感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反倒是更多的失落,幸好還不至于自卑,努力用成績來證明自己。

大學畢業時,我并沒有按照父母的希望回本縣,而是去了省内南部的一個市的國企。之後也是按部就班地找對象,結婚生子,自己的小家就安在了這個陌生的城市。

相對而言,老家那個城市,反倒成了異鄉了。

大概是大學四年級開始,我和陳文軍就失去了聯絡。因為他出國了,作為交換生去了歐洲。那時候的通信也确實不發達,我們就那麼走散在人群中了。

時間來到了2022年,因為90歲的父親突然病倒,我連夜回到了老家的縣城。幸好大哥發現得早,及時把父親送到了醫院,才得以搶救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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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找了在醫院上班的曾經的同學,他們告訴我說:你父親的問題有點嚴重,隻是這個年齡了,也沒必要太過折騰。如果你們家人有意願,可以去市中心醫院看看,至于外地醫院,就沒有那個必要了。

作為兒子,盡管父母确實也到了耄耋之年,但怎麼能望着他什麼也不做呢?便決定送父親去市醫院瞧瞧。

臨走前,當副院長的同學告訴我說:你要送老人家到中心醫院的話,最好找個熟人,老人家經不起折騰啊。

我幾十年不在老家,在市醫院、甚至在市裡也沒有什麼熟人,同學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對我說:

要是别人或許還有難度,但你去了肯定沒問題,你知道嗎,陳文軍就是市裡的副市長,憑你們當年的關系,還不是一個電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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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聽到陳文軍的消息,甚至還成了副市長,給我帶來的震撼還真不小。但父親的病迫在眉睫,也由不得我多加考慮,拿出記下電話号碼就朝市裡趕。

大哥開着車出發,我看了看時間剛好是晚上八點,于是便掏出手機拔打了那個号碼。

很順利,嘟嘟兩三聲電話就接通了,那邊傳來一個穩重的中年男聲:請問哪一位?

那一刻,我心裡還真有點激動,但還是盡量用一種平靜的聲音說道:我是黃飛躍,請問你是陳文軍嗎?

那邊的聲音依舊是波瀾不驚,但稍微沉默之後就對我說:你是老黃?我是陳文軍,想不到幾十年不見,你突然打我電話,你在哪裡?

我沒有閑扯直入主題,說了自己父親的情況,還說正在去市醫院的路上,但自己對市醫院兩眼一抹黑,真不知道怎麼辦。

陳文軍再次沉默了一下,大概有那麼一二十秒的時間吧,很抱歉地對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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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黃,真不好意思,我這幾天在省裡開會,一時間回不來,可能真幫不上你的忙了,如果不是很急的話,我大概兩天後能回來。

我趕緊攔住他說道:那就不麻煩你了,反正醫院現在的服務應該也沒問題,我先送父親過去試試,要是有困難再找你吧。

陳文軍連聲說好,那邊還傳來敲門聲,我便趕緊說再見挂斷了電話。

其實到這時候,我心裡對他還沒有任何的其他想法。畢竟這個年代,當上司的人還真必要要愛惜羽毛,以免被人閑話。

到了中心醫院,幸好一切還順利。我們走的是急診通道,一路綠燈順利入院住下。

随後就是一系列檢檢查,三天後,結果出來,和縣醫院基本大差不離,醫生也問我們怎麼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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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慮到父親的事迹情況,如今也算稍微穩定了一些,我們就決定還是帶他回縣醫院住院治療。

辦好手續,第四天就離開了市裡,回到了老家的縣城。

回縣城的車上,大哥不知道怎麼就說起了陳文軍,說那天晚上聽你電話說,他要兩天後才回來,怎麼兩三天都不見人呢?

大哥的話,讓我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看來,陳文軍當時說的那番話,還真有不少的水分呢!

掏出手機看了看,那個陌生的号碼,我還來不及備注上陳文軍的姓名,稍微思考了一下,默默拉入了黑名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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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即使二十多年前我們是多麼好的朋友,如今時過境遷,身居高位的陳文軍,已經不再把我視為朋友了……#長文創作激勵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