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看點

初到帝都 蘇南星被當做花瓶對待 更是流言蜚語加身 一場手術讓她驚豔

蘇南星吓一跳:“什麼圖謀不軌?”

  鄧天文見四下無人,才小聲說:“我聽說喬牧野是單身,你又長得這麼漂亮……”

  蘇南星哭笑不得:“喬先生四十多了吧,跟我爸爸年紀差不多了。”

  “你懂什麼!”鄧天文急得不行,給她科普:“喬家在首都說不上一手遮天,那也差不多了。他這個歲數的男人,正是有魅力的時候。”

  蘇南星笑笑:“可是我也沒有被他迷倒啊。”

  “我還沒說完。”鄧天文瞪她一眼:“你的想法是次要的,關鍵是他。哪個男人不喜歡年輕漂亮的女人?他要是對你有了想法,你就完了!”

  “不會的。”蘇南星回憶自己和喬牧野接觸的點點滴滴;“他很紳士的。”

  “裝紳士誰不會?”鄧天文苦口婆心:“他就是要博你好感!”

  “我看不像啊……”

  “你還是年輕,沒經驗。總之,你聽我的,以後跟他保持距離,知道嗎?”

  鄧天文的老師對蘇南星的外公推崇備至,因為格外交代,鄧天文要好好照顧蘇南星。

  是以鄧天文才操碎了心。

  蘇南星知道他是好意,但她和喬牧野接觸的時候,是真的覺得喬牧野對她沒有别的心思。

  鄧天文又囑咐:“你别看他一表人才,人模狗樣的,他們有錢人,沒有一個好東西!”

  蘇南星笑了笑:“你這是……仇富嗎?”

  “倒也不是。我從醫這些年,也接觸了不少權貴,知道的多了,自然就明白了很多道理。總之,你一切小心。”

  有了鄧天文這番提醒,喬牧野再來找蘇南星,蘇南星就更注意和他之間的距離了。

  喬牧野表示,想請蘇南星吃飯。

  以示感謝。

  蘇南星婉拒了。

  鄧天文知道了,一臉的“果然如此”。

  “我跟你說,這次請你吃飯,下次說不定要幹什麼。男人對女人好,都是有所圖的。”

  鄧天文的話,讓蘇南星想起傅延州。

  傅延州對她噓寒問暖,關懷備至,也是有所圖。

  還有……陸北淵。

  蘇南星本來以為,陸北淵早就回墨城了。

  結果這幾天,每天早上出門,都能看見站在晨光裡的男人。

  他也不說話,就安靜地看着蘇南星。

  蘇南星肯定不會主動理他,有次走了很遠,忍不住回頭去看。

  陸北淵還站在那裡,目光如水,清澈深沉,一直落在她身上。

  兩人的目光短暫交彙,蘇南星飛快地回頭,再沒敢去看他。

  傅延州在首都有項目,留下來還情有可原。

  陸北淵呢?

  他也留在首都了?

  蘇南星發現自己不能想陸北淵,想起來就會走神。

  鄧天文拍拍她的肩膀:“發什麼呆呢?”

  她才回過神:“沒什麼。開完會了?”

  鄧天文沒回答,反而神神秘秘湊過來:“我看見喬牧野來了,他等下肯定來找你。”

  蘇南星哦了一聲,沒放在心上,繼續低頭看病曆。

  沒過多久,辦公室門口果然有人在叫:“蘇醫生?”

  蘇南星擡頭看過去,是喬牧野。

  她起身走到門口:“喬先生。”

  “蘇醫生,”喬牧野笑着看她:“今天有空嗎?可以一起吃晚飯嗎?”

  上次蘇南星拒絕他,說自己有事,沒空。

  她沒想到,喬牧野還會來約自己第二次。

  哪怕是見過陸北淵、傅延州這樣的人,可看見喬牧野,蘇南星還是覺得會有眼前一亮的感覺。

  她并不知道喬牧野的具體年齡。

  可喬翰南和她年齡相仿,照此推算,喬牧野也應該和蘇良盛的年紀差不多。

  怎麼也要四十五歲以上了。

  蘇良盛也保養得好,可他身上不可避免有了屬于中年男人的油膩和倦态。

  可喬牧野不一樣。

  他身姿挺拔,面容英俊。

  寬肩長腿,穿着正裝像是國際T台上的模特一般耀眼。

  别說油膩了,他甚至看上去比二三十歲的年輕人還有魅力。

  沉穩,矜貴,還有男人的成熟風度。

  他一來中醫科,中醫科所有小護士跟他說話,臉都會紅。

  喬牧野獨獨對蘇南星态度不一樣,背後也是有人說閑話的。

  隻是現在,蘇南星還不知道罷了。

  喬牧野第二次約她吃飯,蘇南星聽了鄧天文的叮囑,心裡也不免有些懷疑。

  但說真的,蘇南星很喜歡喬牧野的眼睛。

  那雙看着她的深邃的眸子,有純粹,真誠,善意。

  唯獨沒有鄧天文擔心的那些東西。

  但蘇南星肯定是不會答應他的邀約的。

  “不好意思喬先生……”

  “蘇醫生。”喬牧野柔聲打斷她的話:“其實我……”

  “喬叔叔。”

  一聲嬌俏的女聲,打斷了喬牧野的話。

  喬牧野和蘇南星同時看過去。

  黎青第二次看見蘇南星,這次距離更近,哪怕有了心理準備,可還是有些震撼。

  她真的和喬牧野辦公桌上那張照片好像!

  “你怎麼來了?”喬牧野開口,聲音裡帶了一絲冰冷。

  和剛剛對蘇南星說話的語氣截然不同。

  “我來探望一個朋友的長輩,順便過來看看翰南。”

  對于黎家要和李家結親的事,喬牧野沒有意見。

  或者說,和他沒有關系。

  他看見舅舅家的孫子李興凱都沒什麼感覺,更别說李興凱的女朋友了。

  喬牧野點頭示意知道了:“翰南還是老樣子,而且醫生說了,他需要靜養,你的心意我領了,回去吧。”

  黎青是晚輩,他說話自然不用客氣。

  而且,喬家地位比黎家可高太多了。

  黎青自然也不敢說什麼,臉上甚至連不高興的表情都不敢露出來。

  可這并不妨礙她心裡嫉妒和不甘。

  剛剛她可都看見了,喬牧野對待蘇南星的态度,那叫一個溫暖和煦。

  喬牧野本身并不是一個好脾氣的人,相反,在所有人眼裡,他為人冷漠,不苟言笑。

  李興凱那些人都怕他。

  黎青也怕。

  但今天她不是一個人來的,笑道:“喬叔叔,我是和小姑姑一起來的,她去洗手間了。”

  她嘴裡的小姑姑,其實是李興凱的姑媽。

  是喬牧野舅舅家最小的女兒李明珠。

  舅媽快五十歲才生了她,家裡人很是寵愛。

  李明珠隻比李興凱大了五六歲。

  “哥!”

  黎青話音剛落,李明珠已經快步走過來,親親熱熱挽住了喬牧野的手臂:“哥,你也在啊。”

  黎青在旁邊看了看蘇南星。

  不知道李明珠看見喬牧野對蘇南星态度那麼好,會不會吃醋。

  好多人都知道,李明珠對喬牧野有很濃的占有欲。

  喬牧野身家長相都在那裡擺着,哪怕他四十七八快五十歲,照樣有很多女人前赴後繼往他身邊湊。

  甚至不少人表示年齡不是問題。

  畢竟喬牧野看上去也就三十歲出頭。

  身材保持得很好,人又長得帥,關鍵還那麼有錢。

  最重要的,他唯一的獨生子現在是植物人狀态。

  誰要是跟了他,再生個孩子,那富可敵國的家産,以後還不都是自己的。

  是以,哪怕喬牧野不苟言笑,也多的是人趨之若鹜。

  李明珠最見不得這樣的女人,最開始她就是單純的嫉妒,也怕表哥有了女朋友就不會對自己這麼好。

  是以她想方設法趕走了很多想往喬牧野身邊湊的女人。

  沒想到,喬牧野不但沒有生氣,反而隐隐還支援她這樣的做法。

  是以,李明珠就更加笃定,表哥對自己是真的寵溺。

  沒有哪個小妖精可以代替自己的地位。

  看見蘇南星,李明珠震驚過後,心裡警鈴大作!

  這個女醫生,怎麼和表哥辦公室那張照片裡的女人那麼像!

  之前表哥公司有個女下屬,就因為和照片裡的女人有個三四分相像,職場路非常順遂,李明珠已經嫉妒得不行。

  再看蘇南星,女人的直覺敏銳地捕捉到了不一樣的信号。

  喬牧野是獨生子,舅舅家就這麼一個妹妹,其他都是哥哥,而且李明珠又比他小了将近二十歲,是以喬牧野有時候把她當女兒疼。

  看見她,喬牧野臉上才有了幾分笑意。

  和看見黎青的表情完全不一樣。

  可黎青發現,喬牧野看見李明珠的笑,還是比不上剛剛喬牧野對着蘇南星時候的笑意。

  她是打算讓蘇南星迷惑喬牧野沒錯,可喬牧野對蘇南星太好,她也是會嫉妒的。

  “哥,我去看看翰南,然後我們一起去吃晚飯啊。”

  李明珠聲音裡帶着濃濃的撒嬌意味。

  她長得還算漂亮,但面相有點顯老,還帶着幾分刻薄,這樣抱着喬牧野手臂撒嬌的模樣,很是違和。

  蘇南星收回目光,心底莫名起了幾分漣漪。

  說起來,她好久沒見到幾個舅舅了。

  她和舅舅,也是這樣撒嬌的。

  至于蘇良盛……從小到大,蘇南星不記得自己跟他撒過嬌。

  李明珠像是這個時候才看見蘇南星,裝作不經意地問:“哥,她是誰啊?”

  “這位是給翰南治療的蘇醫生。”喬牧野介紹:“你們來得正好,我正要請蘇醫生吃飯。”

  李明珠立即皺眉:“哥,現在醫生都可以随便和患者家屬吃飯了嗎?這算收受賄賂嗎?”

  蘇南星一聽,立即道:“喬先生,我還有事,你們忙。”

  她說完轉身就走。

  喬牧野叫了她兩聲,她也沒回頭。

  喬牧野冷聲開口:“明珠,你怎麼說話呢?還不快去和蘇醫生道歉!”

  “哥!”李明珠不可置信地看他:“我跟她道歉?我說錯什麼了我要道歉?”

  喬牧野捏了捏眉心:“翰南還是老樣子,你們回去吧。”

  他說完要走。

  李明珠叫住他:“哥,你幹什麼去?不會還去找她吧?”

  喬牧野回頭看她一眼,目光帶着冷意:“你們回去。”

  喬牧野雖說平時對李明珠很好,可他闆了臉,李明珠還是怕他的。

  喬牧野追着蘇南星而去。

  李明珠氣沖沖跺腳:“那個女人什麼意思?是不是想勾引我哥?”

  黎青意味不明地開口:“不知道,不過喬叔叔成熟儒雅,高大英俊,有人喜歡也很正常。”

  她這麼一說,李明珠立即笃定,蘇南星就是勾引了喬牧野。

  黎青和李明珠分開以後,給李興凱打電話:“我剛剛和你小姑姑分開。”

  李興凱興緻缺缺:“面子上過得去就行。”

  “喬叔叔對她是真好。我還想着,到時候我們在一起,讓她多給你說些好話,說不定喬叔叔就……”

  “你想多了。嚴格來說,她和我們是競争關系。就算表叔的資産要給我,她肯定也會分走一部分——還不知道要分多少呢。”

  黎青倒是不太擔心這個,李明珠怎麼說都是女孩子早晚要嫁人。

  隻要嫁人,喬牧野就不可能給她喬家的股份——總不能越過舅家的孩子,去便宜外人。

  她現在更關心的,是喬牧野和蘇南星到底會怎麼樣,她該怎麼從中推動一下。

  想到這裡,她問:“喬叔叔辦公桌上那個女人的照片,你知道怎麼回事嗎?”

  那照片并不是秘密。

  每個去過喬牧野辦公桌的人,都能看到。

  李興凱道:“我聽說是他的初戀,具體怎麼回事,誰也不知道。”

  “總之是對他很重要的人,對吧?”

  “對,上次我堂姐家孩子不小心碰到那照片,他發了好大的火。”

  黎青心想,蘇南星和那女人長得那麼像,喬牧野八成會忍不住。

  不過,有些事,她還需要再從長計議一下。

  蘇南星不知道自己被人惦記上了。

  她去了職工食堂,喬牧野沒找到人。

  等她吃完飯往外走,推開玻璃門,就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陣亂糟糟的聲音。

  “快點去喊醫生!”

  “來人啊救命啊!”

  “别動他!快去叫人啊!”

  “天哪,流了好多血!”

  出于職業敏感,蘇南星聽到第一句的時候,就下意識擡腿朝那邊跑。

  “讓開,我是醫生!”

  聽到蘇南星的聲音,人群自覺給她讓開一條路。

  地上躺着一個男人,身上的衣服都被血浸透了,嘴角也有鮮血流出來。

  照這樣的出血量,病人很快就會出現失血性休克,危及生命。

  進修醫生沒有處方權,不能擅自行醫,但此時,蘇南星已經顧不上這麼多。

  她有随身攜帶針灸包的習慣,腦子裡想着,不耽誤她的動作。

  打開包,拿了針,飛快地在男人身上紮了幾個穴位。

  “你在幹什麼!”

  一聲怒吼在耳邊炸起。

  蘇南星這才發現,是急診科的人帶着推車過來了。

  跑在最前面的那位,她之前見過一次,是急診科副主任。

  對她吼的,正是這位副主任。

  這裡離急診科隻有幾百米的距離,他們來得快,沒想到來了就看見一個女生在傷者身上紮針。

  胡鬧!

  病人現在急需确定出血部位,然後根據情況止血。

  針灸有什麼用!

呂勝華正好在此路過,上前檢視,立即皺眉:“她是我們科的進修醫生。”

  給急診科解釋完,他才怒目看向蘇南星:“你還不趕緊走開,耽誤了救治,你負得起責任嗎?!”

  蘇南星被這麼多人圍觀,手上的動作卻依舊沒有停。

  急診科副主任姓裘,也四十多歲了,聽了呂勝華的話,更是怒不可遏:“趕緊滾!人呢,把她弄走,趕緊把病人擡上去!”

  急診科醫生沒有幾個是脾氣好的。

  特别是急診外科醫生。

  因為有時候時間就是生命,不急躁一點,可能就會耽誤救治。

  久而久之,急躁就變成了暴躁。

  蘇南星正好把穴位紮完,剛想起身,旁邊有人用力撞了一下她的肩膀。

  她毫無防備,整個身體往旁邊歪過去。

  她下意識抱住自己的肚子,預料之中的疼痛卻沒有到來。

  她倒在一個溫暖又熟悉的懷抱裡。

  陸北淵把人抱在懷裡,一顆心才算落了地。

  他冷眼看向旁邊撞到蘇南星那個人。

  那人渾身一個激靈,沒想到有人目光可以冷到這種程度,他有種要被凍死的錯覺。

  蘇南星隻來得及看了陸北淵一眼,就急忙對裘主任說:“針灸可以減少出血,而且我紮的穴位不會影響你們檢查……”

  她話沒說完,裘主任大手一揮:“快點!”

  幾個醫護t把人擡到推車上,接着就往急診科送。

  根本沒人搭理她。

  傷者走了,圍觀的人也慢慢散了。

  呂勝華看了蘇南星一眼:“在中醫科丢人還不夠?你……”

  “住口!”陸北淵一聽他的話,氣不打一處來,甚至想揍他兩拳。

  蘇南星剛剛被撞了一下,有點慌,一時之間,忘了從陸北淵懷裡離開。

  她扯了扯陸北淵的衣服:“别說了。”

  呂勝華見說話的男人滿身矜貴,氣勢不凡,到底沒再說什麼,冷哼一聲,轉身走了。

  此時,急診科,主任剛從搶救室出來,就看見又送來一個傷者。

  “什麼情況?”他立即迎上去。

  裘主任介紹;“車禍,懷疑内髒破裂……”

  主任經驗豐富,立即上手檢查,皺眉:“這個出血量……立即聯系麻醉,手術探查——等等!”

  他看見了銀針。

  “什麼情況?這怎麼有針?”

  裘主任立即道:“别提了,有個中醫科進修醫生比我們先到,擅自給傷者針灸,要是真有什麼問題……”

  他話沒說完,主任一擺手,神色肅穆地看着監護儀上的資料。

  裘主任知道主任老婆是中醫,識趣地沒再說下去。

  此時,蘇南星終于緩過來,這才發現,陸北淵一直抱着自己。

  圍觀的人員早就散去,隻有她偎在陸北淵懷裡。

  遠遠看去,像是一對相擁的情侶。

  不說蘇南星心裡什麼滋味,隻說陸北淵。

  陸北淵滿腦子隻有一個念頭——他老婆……胖了……

  他剛剛太過擔心,差不多直接把蘇南星抱了起來。

  手臂圈住了她的腰身。

  觸手可及的地方,比之前……圓潤了至少一圈。

  難怪她氣色這麼好。

  可這是不是也說明,她真的放下了他。

  陸北淵自嘲一笑。

  還說什麼放下呢。

  自己就從來沒有被她放在心上過吧。

  手裡驟然一松,懷裡也空了。

  蘇南星退後兩步,和他拉開距離:“謝謝。”

  陸北淵垂眸看了看自己的手,壓下心底的失落:“不用跟我說這個字。”

  蘇南星沒說話。

  陸北淵又道:“救死扶傷是好事,但你要注意自己的安危。”

  “我知道了。”

  陸北淵還想說什麼,一時之間,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我走了。”蘇南星把包整理了一下,小聲說。

  陸北淵突然擡手,把她有些淩厲的頭發攏了攏。

  蘇南星躲閃不及,呆呆站着,感受他掌心的幹燥和溫暖。

  陸北淵沒忍住,又在她頭頂揉了揉:“走吧。”

  他不放心,會繼續在她身後看着。

  但她知道了肯定不開心。

  是以,他隻能偷偷跟着她。

  他也慶幸自己有這樣的舉動,不然今天蘇南星就摔倒了。

  想想急診科那些人的舉動,還有同科室那個男人的陰陽怪氣,陸北淵的眉頭狠狠皺起來。

  蘇南星走出去一段距離,才給鄧天文打電話。

  “怎麼了南星?”

  “鄧醫生,”蘇南星大緻把剛剛的事情說了一遍:“不知道他們把針取了沒有,我過去的話也不合适,不知道你友善不友善過去一趟。”

  鄧天文正好去别的科室找朋友,還沒離開醫院,聞言立即道:“我現在就過去。”

  晚點,鄧天文給蘇南星發了消息,說處理好了,蘇南星這才放心。

  第二天交班,當着中醫科所有醫護人員的面,呂勝華添油加醋把昨天的事情說了一遍。

  “傷者情況很嚴重,需要立即手術。那種情況,進修醫生蘇南星竟然擅自給病人針灸,簡直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中醫科主任翟少宇看了他一眼,問:“這件事的後續,你追蹤了沒有?傷者現在情況怎麼樣?”

  呂勝華哪裡知道?

  他看蘇南星不順眼,笃定她是個花瓶——植物人已經住院十幾天,還是老樣子。

  是以,吹什麼牛?

  而且,吹牛也要有個限度吧?

  最叫他不能忍的,蘇南星現在的指導老師鄧天文,在科裡一直都是他的競争對手。

  科裡評先進和職稱,他的榮譽,多半都是被鄧天文搶走的。

  他針對蘇南星,一方面固然是因為他看蘇南星不順眼。

  最重要的,他還要借此打壓鄧天文。

  “主任,不管這件事後續怎麼樣,蘇南星擅自給傷者針灸,萬一出了事,到時候肯定找到我們中醫科!”

  翟少宇道:“蘇醫生雖然是進修醫生,但在路上碰見傷者,挺身而出是醫者本職。呂醫生的意思,看見有病人,我們當視而不見才對嗎?”

  呂勝華萬萬沒想到主任會偏向蘇南星說話。

  他剛想辯解,鄧天文開口了:“說到傷者後續,昨晚我去了急診科,急診科主任跟我說,想見見小蘇醫生。”

  呂勝華立即嗤笑一聲:“我說什麼了?她在科裡胡鬧也就算了,現在還挑起兩個科室之間的沖突!主任你就由着她?”

  “主任!”辦公室外面有個值班護士探頭進來:“急診科主任帶了好幾個人過來了!”

  呂勝華立即道:“肯定是算賬來了!”

  急診科早交班的時間是院裡最早的,相對來說,中醫科就閑散一些。

  是以,這邊交班還沒結束,急診科主任已經安排完其他的事情,迫不及待來找蘇南星。

  不止呂勝華這麼想,中醫科其他幾個對蘇南星不滿的醫生,也這麼嘀咕。

  “對啊,她一個進修醫生,怎麼這麼多事?”

  “這是來學習的态度嗎?”

  “不知道天高地厚了,這裡可是首都醫院!”

  翟少宇冷着臉:“都閉嘴!交班就到這裡,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去。”

  呂勝華道:“主任,我們中醫科是一個團體,可不能讓她一個進修醫生毀了我們的名聲。這件事,我們得和急診科解釋清楚!”

  “對啊,那是她的個人行為,不代表我們中醫科!”

  “就是就是,别她做錯了事,到時候讓我們替她背鍋!”

  正說着,急診科主任已經過來了。

  不止如此,他身後還跟着裘副主任。

  呂勝華立即跟身邊的人說:“看見沒,裘副主任也來了,肯定是來算賬的!”

  所有人看向蘇南星的目光裡都帶着譴責。

  翟少宇和急診科王興國打招呼:“王主任,今天怎麼有空到我這裡來了?到我辦公室去?”

  “不了,就在這裡說幾句,正好大家都在。”王興國說完,目光精準看向蘇南星;“我今天來,其實是來找小蘇醫生的。”

  翟少宇忙道:“找小蘇醫生也行,有什麼事,去我辦公室說嘛。”

  “不去了。”

  王興國說完,翟少宇心裡咯噔一聲。

  看王興國臉上的表情,沒有什麼笑意,反而還帶着幾分嚴肅。

  他直覺不好。

  忙道:“王主任,有什麼事,我們慢慢說。”

  中醫科多數醫生都對進修醫生沒有意見。

  但鄙視鍊是有的。

  畢竟,能進首都醫院的,要麼有關系,要麼有本事。

  進修醫生是來學習的,呆一段時間就走,首都醫院正式員工基本不會拿正眼看他們。

  但蘇南星一來,太出風頭了。

  她那張臉就已經很招人。

  偏偏一來就不按規矩辦事。

  換了指導老師,連主任對她都與衆不同。

  這難免會給人留下嚼口舌的談資——一個漂亮的女孩子,本身就容易沾染這些是非。

  中醫科一個主任,一個副主任醫師,無條件對蘇南星好,要說蘇南星沒做什麼,誰信?

  隻是,誰都沒想到,蘇南星不止在中醫科胡來,還把手伸到急診科去了?

  這不,人家主任都親自找上門來了!

  所有人都抱着看好戲的念頭。

  想看蘇南星出醜。

  結果,下一秒發生的事,叫他們大吃一驚。

  王興國直接看身後的人:“裘主任,你先說吧。”

  對于裘副主任,院裡多數人都有所耳聞。

  這是急診科脾氣最不好的醫生,沒有之一。

  上次有個小護士動作慢了點,他直接把人罵哭了。

  還有個進修醫生做錯了事,他直接一腳就把人踹了——事後院裡雖說口頭批評了他,但對他來說,都是不痛不癢的。

  急診科都知道,情願惹了主任,也别惹副主任。

  背後說過蘇南星的人,這個時候都迫不及待想看笑話。

  結果,裘副主任嘴唇動了動,艱難開口:“小蘇醫生,昨天我說話難聽了點,特意來跟你道歉,對不起。”

  衆人:!!!

  翟少宇:!!!

  呂勝華:!!!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裘副主任會道歉?

  天上下紅雨了?

  還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總不能是他們耳朵出毛病了吧?

  隻有鄧天文想通其中關節,欣慰地笑了笑——他就說,昨天他去急診科,王興國對他态度那麼好,還特意問了蘇南星。

  看來,蘇南星給那個傷者紮的那幾針,有了奇效。

  翟少宇從震驚中回過神:“這,這怎麼回事?”

  王興國本意是怕蘇南星生氣,是以先帶裘副主任來道歉,表達自己的誠意。

  見衆人都是一副見了鬼的表情,他解釋:“昨天蘇醫生幫我們急診科一位傷者止血,裘副主任不了解情況,誤會了蘇醫生。”

  昨天的事,呂勝華早就添油加醋跟科裡人說了。

  裘副主任對着蘇南星破口大罵的情形,他更是繪聲繪色描述得很是到位。

  他還說:“沒人罵她,她還真以為自己是盤菜了?”

  結果,萬萬沒想到,今天,裘副主任竟然親自登門道歉!

  到底是怎麼回事?

  翟少宇猜到大概是和蘇南星的針灸有關系,但他還不敢确定。

  他問蘇南星:“是這樣嗎?”

  蘇南星先回答翟少宇:“是這樣主任。”

  她這才看裘副主任:“當時救人心切,我能了解裘副主任的心情。”

  說完,她跟王興國說:“王主任,不是什麼大事,您和裘副主任還特意跑一趟。”

  王興國道:“不止道歉,我還是特地過來道謝的。”

  旁邊人還沒回過神,就又驚呆了。

  翟少宇問:“這又是怎麼回事?”

  “之前那個傷者,多髒器破裂,”王興國解釋:“如果是之前,出血量過多,很容易危及病人生命。但這次,病人的出血量一直在下降。”

  鄧天文開口:“我昨天過去的時候,病人不止出血量下降,更神奇的是,出了那麼多血,血氧飽和度竟然還維持在八十八。”

  “什麼?”呂勝華脫口而出:“不可能!”

  出血量多,血氧飽和度随之下降,這是醫學常識。

  “對,的确是不可能,但昨天那個傷者,不止血氧飽和度沒怎麼下降,體溫也一直維持在三十五度左右,直到鄧醫生過去,取了針,體溫才慢慢上升。”

  王興國說完去看蘇南星:“敢問蘇醫生,之前有處理過大出血病人的經驗嗎?”

  之前跟着邢燃上手術,術後病人的資料,她都有詳細記錄。

  “有。”她把之前在墨城做的一些手術說了一下,又把手機拿出來:“資料證明,針灸是可以降低術中出血量的。”

  王興國聽了大喜:“不止是意外傷害的出血病人,術中的病人也可以降低出血量嗎?”

  裘副主任明顯不信:“這不太可能吧?”

  鄧天文知道蘇南星的本事:“可能不可能的,上一次手術不就行了?”

  呂勝華怒道:“她一個進修醫生,有什麼資格上手術!再說,沒聽過中醫科醫生可以做手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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