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七點多吃過早飯,準備拿起狗繩出去遛小狗,小狗會錯我意了,以為是帶它坐車出去玩了,一會兒對着我,一會兒對着夫人狂吠不已,意思是快點出發啊,連上個廁所都緊緊跟着,寸步不離。
無奈之下,也隻能帶着它出門了,就近點帶它到江心洲遛一圈吧。這是我們給小狗的保留節目了,這個時節恰好幾十公裡的坡堤上到處都是一叢叢,一片片的月見草,經常帶它去遛達的,因為那兒不但景色美麗,而且遊人稀少,可以不拴繩子任由它飛奔,是我家小狗的最愛。
還是過去的節奏,還是過去的玩法。一路走進江堤,一路在綠道邊低下狗頭找青草,不知道什麼原因,人家小狗喜歡啃骨頭,我家小狗出去就喜歡啃青草,經常啃到小胃不适,嘔吐起來,怎麼喊也喊不住。
一路啃一路走,走到大草坪上,那就是狂奔幾十米,然後就是開心地在草枰上來幾十個狗打滾,滾到滿身都是草梢子,滾到氣喘籲籲口吐白沫。滾累了,歇下來,在草地上坐一會兒,然後再滾。這是小狗最開心的時刻,感覺跟人一樣一樣的,自由比什麼都開心。然後,你向草地中央扔個樹枝什麼的,它可來勁了,來回奔跑着,象揀拉圾似的,非得找回來不可。
然而,歲月不饒狗。前幾年來江心洲的江堤上撒野,那是一路狂歡一路奔跑,跟着我們從這頭走到那頭,在樹林中,在花叢中,在江堤上,走上個幾公裡,一二個小時那是不帶歇的。可今天上午,也就在草枰上打了十來分鐘的滾,跟着走了不足千米,就喘不上氣來了,也就是半個小時,問它要不要回去啊?自然慢悠悠地向停車的地方走去了。
屈指算來,小狗快12歲了,那是2013年春節過後,兒子抱回來一隻幾個月大的小法鬥,雪白的,胖乎乎的,好可愛的。快12年了,小狗給我們帶來了許多的快樂,真像帶大一個小孩一樣一樣的,它已經成為我家的一部分。幾年前,一位鄰居大姐看着我們帶狗出去玩,深情地說:“不能養成小狗,離别太痛苦了。”現在我充分了解這位大姐的感覺了,我家小狗也跟着我們一起慢慢變老了。
狗可能是最通人性的動物了,在家夫人有時會這樣那樣要求它,而我基本什麼都順着它,于是它跟我最親熱了,早上起來得在沙發上跟我蹭半天,親好久;夫人拿個東西假裝打我,它立馬狂奔過來,狂罵老媽;兩人帶着它出去遛,夫人有事走開可以,我是絕對不能走開的;吃飯的時候,它總是先可憐巴巴地坐要我前面,想弄點肉吃吃,等我吃完了,才到媽媽那邊,再可憐巴巴地坐下來。
五年前,兒子在三亞買了套小小的度假房,我們老倆口開始帶着小狗到三亞“貓冬”,因為帶着小狗不能坐飛機,也不能坐火車,隻能自己開車了。怕一路奔波小狗吃不消,我們給他買了輛兒童手推車,準備一路玩的時候小狗累了,推着它走。可連續二三年,一路上這輛小推車基本用不上,在江西相公山,連續兩次上山,上山下山,小狗一路飛奔,輕松自如。
然而,這輛小推車,最終它還是用上了。大概是二三年前,帶着它到小區背後的江蘇大劇院廣場玩,它就開始有點懶得走動了,經常不往前也不往後,懶在原地一動不動。尤其是在這大夏天,沒走幾十米,就開始滿嘴是白沫了。明顯地感覺到,小狗慢慢地變老了。于是,我們就隻能經常性地推着小推車出去,它走不動了,就抱上小推車。
沒養過狗,可能很難了解人與狗之間情感的。它費了你很多手腳,費了你很多精力,也給你帶來了很多很多的快樂,有些心靈深處的觸動,一點一滴的互動,是很難用語言來表達的,尤其是在新冠疫情嚴重的那兩年,老兩口關在家裡大眼瞪小眼,如果沒有小狗的陪伴,跟你鬧,跟你吵,跟你親,日子肯定會難熬許多。夫人常常感歎:“那兩年,幸虧有我家小狗。”
現在,小狗跟我們一樣,慢慢地變老了。在它有限的生命裡,我們還會象過去一樣,互相陪伴,互相開心,那也是我們生命中快樂的一部分。有小狗,也是一種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