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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年他娶我回家,就将鄰居大伯接來贍養,我不解,後來我跟着叫爸

(本文為海藍之謎頭條原創首發,侵權必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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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人根據身邊生活創作故事,情節虛構處理,如有雷同,請多賜教!

01

我叫王秀娟,1986年的時候,通過媒人介紹,我和陸明相親認識。

陸明的家就在縣城邊上,他家裡隻有兩間低矮的土屋,大冬天的,床上連墊床的棉絮都沒有,舊床單下面居然還是稻草。

當時媒人帶我去他家“看家屋”,也就是觀察男方的家庭條件,我幾乎扭頭就走。

倒不是我嫌貧愛富,任誰看了那樣的家庭條件,可能都會嫌棄的,況且我正當青春芳華,相貌也不錯,怎會看上那樣的窮小子呢?

但是媒人拉住了我,對我說:“陸明這人實誠,勤快,對人謙和,你嫁給他,做得了主,以後他肯定是讓你管家的。”

“況且他家就在縣城邊上,如果你們成了,小兩口随便做個什麼營生,以後日子都好過得很,肯定比你在山咔咔裡強得多。”

媒人的話讓我停下了步子,的确,我的娘家距離縣城比較遠,我家住在山腰上,十天半月都難得下一次山,交通很不友善。

雖然家裡種蕃薯,種南瓜,沒有餓過肚子,但生活環境非常閉塞,每天就是在擡頭看天,低頭看地的日子裡打發時間。

如果我能嫁到縣城邊上,那肯定會讓我們村裡的小姑娘羨慕得流口水,她們可是一年半載才會趕一次集,對城裡生活向往得緊呢!

87年他娶我回家,就将鄰居大伯接來贍養,我不解,後來我跟着叫爸

想到這裡,我也就多看了陸明兩眼,發現他其實長得還挺不賴的,至少有一米七五的身高,五官端正,就是稍顯瘦了點,手腳的骨骼都比較突出。

媒人告訴我說:“陸明也是個可憐兒,才5、6歲的時候,他父親就生病去世了,靠着他的寡母種點菜,把他拉扯到10來歲。”

“可就在他讀國中的時候,他母親也生了一場,沒多久就去世了。”

我瞪大了眼睛,又多看了陸明兩眼,他當時有二十四五歲,那些年他一個人熬過來,也挺不容易的吧?

我心裡對他也便有了幾分同情,陪同我一起來相親的堂姐悄悄對我說:

“秀娟,這小夥子相貌堂堂,挺好的,再說他沒有父母親,以後你們自己找錢自己花,負擔也輕,你快答應下來吧!”

既然堂姐也覺得可以,我也就沒有再猶豫,就和陸明訂下了親事。

當時我們訂親,陸明還帶着我去了縣城的市場,給我買了一條紅色的連衣裙。

我回家後,經常在村裡穿着那條紅裙子,同村的女孩子們都用羨慕的眼光看着我,讓我感覺非常“洋盤”。

02

第二年,我就和陸明簡單地舉行了婚禮,他沒有什麼親戚,我們娘家人送親過去,都全靠陸明的鄰居們幫着操辦一切,陸明就站在那裡傻樂着。

娘家給我打的紅漆家具,擺在陸明稍微刮白的房間裡,看起來也有幾分喜慶的味道。

兩顆羞澀的心,就在那樣将就湊合的婚房裡,在彼此朦朦胧胧的喜悅中,便也湊合成了一個喜字。

87年他娶我回家,就将鄰居大伯接來贍養,我不解,後來我跟着叫爸

第二天早上,我們才剛起床,陸明家對面的那棟房子的大門也開了,走出來一個身材矮小的小老頭。

他對陸明笑道:“新郎官,現在你娶了親,可要更勤快了哦,今天你要出門去幹活嗎?”

陸明說:“大伯,我中午要去荒灘地将青豆收回來剝了賣錢,你要過去嗎?”

那老頭點了點頭說:“我也要去把荒灘的地挖一挖,再種一季豆子。”

我在廚房裡熬了稀飯,還煎了幾個餅,陸明走進來吃早飯,他看到黃燦燦的麥餅,對我說:

“你做的餅真好看,我給大伯拿兩個過去嘗嘗。”

陸明回來的時候,我不解地問他:“你和鄰居的關系真不錯,他真是你大伯嗎?”

陸明搖頭:“他應該是我爺爺輩的堂兄弟了吧,我一直叫他大伯的。”

“大伯挺不容易的,他本來也娶過親,還有個女兒,但他女兒在20歲的時候,生了重病,沒有救過來。”

“後來大伯母因為一直念着女兒,抑郁成疾也去世了,大伯就成了孤家寡人。”

我聽了,對陸明說:“你們都挺悲催的,他沒有妻子兒女,你沒有父母,都是命苦哦!”

陸明笑笑:“我現在娶了你回來,怎麼會命苦呢?以後的日子肯定會越來越好的。”

我又問:“荒灘地在哪裡?是你開的荒嗎?”

陸明點頭:“我們隊上的土地不多,我隻分到兩分多的菜地,大伯就帶着我去開荒,我們一起在荒灘上開墾了4畝地種莊稼。

“荒灘地在河心的小島上,必須要有船才能過去,大伯就教我把3個汽車輪胎捆在一起,做成皮筏子到河心小島去開荒種地,也能多點收入。”

吃過飯,陸明就和鄰居大伯扛着皮筏子,拿着撐船的竹竿,還有裝青豆的竹簸箕,一起去了荒灘地。

03

我在屋頭收拾家務,還沒到中午時間,陸明就挑了兩大簸箕的青豆苗回來。

于是我們就坐在台階上,一起挎青豆角,陸明說:

“青豆剝出來賣,價格會更好,隻是家裡人手不夠,我隻能直接賣青豆角。”

我笑道:“現在不是還有我嗎?我手腳快,剝青豆很厲害的。”

說着,我就直接在青豆苗上剝起了豆子來,陸明見了,便也和我一起剝青豆。

中午的時候,大伯從地裡回來,看到我們還在忙,他便也端了一個矮凳,過來幫我們一起剝豆子。

為了趕時間,我就煮了一鍋面條,還煎了3個雞蛋,讓大伯就在我們家一起吃飯。

大伯笑着說:“家裡有了侄兒媳婦是不一樣,一樣的白面條,煮出來的味道就是香了許多。”

陸明就說:“反正大伯也是一個人過,以後就在我們家搭夥,大家一起吃飯也更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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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認為陸明隻是開玩笑,是以并沒有把他的話當真,大伯幫我家剝豆子,我們請他吃碗面,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大伯安排陸明說:“這兩天你就抓緊時間将青豆都弄回來,趕緊剝了賣錢,不然青豆變成了黃豆,就賣不起價錢了。”

“等這批豆子都賣了,你就馬上買豆種,将下一批豆子種下去,趁着秋天還能賣一季青豆。”

我笑着對大伯說:“看來陸明種莊稼,全靠着大伯指導他。”

大伯也笑道:“當年陸明的母親去世,他才14歲,半挂子娃娃,哪裡懂營生?他是我們陸家的娃,我哪能不管他呢?那必須是要為他操心的呀!”

陸明低着頭笑道:“大伯,我都讨老婆了,你還把以前的事拿出來說,讓人笑話……”

大伯聽了,卻歎了口氣說:“是啊,你這個娃娃都娶媳婦了,一晃我也老了,不中用了。”

陸明說:“大伯不管到什麼年齡,你始終都是我大伯,我還是會聽你的話。”

有鄰居大伯的幫忙,我們一起熬更守夜,終于将那塊地的青豆都剝了出來,陸明就用三輪車拉到菜市,沒兩天都賣了出去。

然後大伯又跟着陸明坐皮筏子,幫着在河心的荒地上又種上豆子,時間也總算空了下來。

04

但河心的荒地每年都要被水淹一兩次,是以雜草很多,豆子種下去沒多久,地裡便又長得綠油油的。

那一天,大伯和陸明一起去河心的荒灘拔草,但卻在收拾回來的時候,他們乘坐的皮筏子撞在了河岸的石壁上。

陸明年輕,反應靈敏,隻是掉到河裡打濕了衣服,大伯卻在石壁上撞傷了腿,是陸明将他救上岸背回家的。

在那段時間,大伯腿腳不友善,我每天做好飯後,陸明都舀上一碗米飯,每一樣菜都夾上一點,給大伯送到床邊。

大伯能夠下床走路了,陸明就将他扶到我們桌邊,和我們一起吃飯。

我心裡想,大伯是幫我們家幹活才受傷的,那段時間,陸明照顧他,讓他在我們家裡吃飯,也是在情理之中。

隻是兩個月後,大伯的腿傷已經完全好了,陸明還是每天讓我都煮上大伯的飯,早上晚上我們都在一起吃。

我有些不樂意了,對陸明說:“大伯又不是你親爸,他隻是我們的鄰居,我們平時多照顧他一點就行了,沒必要把他當成你親爸一樣贍養吧?”

87年他娶我回家,就将鄰居大伯接來贍養,我不解,後來我跟着叫爸

陸明卻認真地對我說:“在我的心裡,大伯就是我的親爸。秀娟,你不知道,在我小時候我爸生病去世,家裡為他治病欠了債,後來還是大伯拿錢,幫我們家把那些賬都還了。”

“我老媽的身體瘦弱,肩膀不能挑,每次隻能用手提着半桶水去澆地,大伯看到了,總是挑起水桶,三下兩下就幫着把我家的菜地全澆了。”

“我讀國中的時候,交不起學費,也都是大伯資助我上學。後來我媽也生病去世,大伯就讓我在他家吃飯,手把手地教我種莊稼,賣菜……”

“大伯對我恩重如山,他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我在心裡發過誓,等到我有能力了,一定要好好回報大伯,将他當親生父親一樣孝敬的。”

我頓時語塞了,大伯對陸明有養育之恩,如今陸明照顧大伯也是在情理之中,我如果再反對,似乎就有些不近人情吧?

我是陸明的媳婦,他要報大伯的恩情,我自然也應該支援。

新婚燕爾,我可不希望給陸明留下壞印象,讓他覺得我不夠通情達理。

是以從那以後,我明天做飯,總是會做上大伯的那一份,習慣成自然,我也和陸明一樣,漸漸将大伯當成了家裡的一員。

05

久而久之,大伯也習慣了和我們同桌吃飯,一到飯點,他就從他屋裡出來,問我一聲:“秀娟,飯菜做好了嗎?”

當然,大伯處事也很仁義,他每個月總要塞給我一點生活費,我不收,他就不悅地說:

“我不是白吃白喝的人,隻是因為侄兒媳婦做飯好吃,我才忍不住想來搭夥,哪有不交生活費的道理?”

我為難地看向陸明,陸明就說:“你就收下吧,不然以大伯的脾氣,他也不會罷休,我們就幫他把錢存起來。”

我收了大伯的生活費,大伯還經常買菜買肉回來,弄得我更不好意思了,大伯卻隻是笑笑說:“侄兒媳婦,我們都是自家人,不要那麼見外。”

結婚第三年的時候,我生下了兒子,家裡的開支多了許多,單純靠種地,隻能勉強維持日常開支,要想攢錢建房,似乎是一件很遙遠的事情。

大伯經常在街上賣菜,見多識廣,他回來就對陸明說:

“我們這邊建了火車站,人流量多了,我看村裡好些年輕人都用人力三輪車去載客,每天都有現成的收入,要不,陸明,你也去試試?”

我一聽,覺得這真是一條來錢的路子,不要什麼本錢,隻要出點氣力就成,是以我也很支援大伯的建議,當即就拉着陸明一起去了城裡,買下一輛嶄新的人力客三輪車。

87年他娶我回家,就将鄰居大伯接來贍養,我不解,後來我跟着叫爸

從那以後,陸明就起早貪黑,在火車站附近蹬起了三輪車載客,一般跑一趟就是一塊錢,兩塊錢,路程遠點的就是三塊,一天跑下來至少都有二三十元。

所謂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在90年代初期,城邊上的青壯年隻要勤快點,一個月要攢下幾百塊錢也不是難事。

陸明跑得越來越帶勁,我也不耽擱他,就和大伯在家裡種菜賣,我做不了的事,都是大伯一力承擔下來。

後來我兒子上學後,我幹脆又買了一輛三輪車,也學着去載客,陸明心疼地對我說:

“你就在家種點菜、做做飯就行了,女人抛頭露面去蹬三輪車,實在太辛苦了。”

我搖頭說:“種地不比蹬三輪車辛苦嗎?而且種莊稼還要靠天吃飯,我隻是希望我們辛苦兩年,多掙點錢,先把房子建起來,以後的日子就好過了。”

大伯說:“你們有沖勁,趁着年輕多掙點錢是好事,大伯幫你們種地,你們安心去掙錢吧!”

我們兩口子靠着蹬三輪車和賣菜,在1994年的時候,我們就在公路旁建起了一棟3層樓的房子,樓下3間是門面,我們家住2樓,3樓和門面一起都租了出去。

06

後來河裡修了攔河壩,河心的荒灘被推平,我們家就隻剩下一些自留地。

那時候大伯已經67歲了,但他仍然把自留地裡的莊稼都侍弄得很好。

1999年的時候,我們家附近建了商業城,我家的3層樓房碰到了拆遷,于是我們又自己添了些錢,置下了兩套安居房和3個門面。

當時兒子已經讀完大專,他跟着我家的一個親戚做家裝設計,兒子就跟我和陸明說:

“爸、媽,你們的年齡也一天天大了,三輪車載客太費體力,我們家裡反正有門面,我們就自己做點生意吧!”

當時拆遷後,需要建房和裝修的住戶很多,在兒子的建議下,我們就自己開了一家廚衛店,我負責守店,路明就管送貨,我們的生活比以前穩定和輕松了許多。

當時大伯住的老房子并沒有在拆遷的範圍,但我們還是将他接到安置小區裡,和我們一起吃住。

家裡的土地已經全部被征收,大家都沒有田地可耕種,大伯閑來無事,就在我們的廚衛店守着。

陸明對他說:“大伯,你辛苦了大半輩子,現在終于空閑了,沒事就去茶館坐坐吧!”

87年他娶我回家,就将鄰居大伯接來贍養,我不解,後來我跟着叫爸

大伯卻覺得有些過意不去,他說:“我守在店裡,也能幫着你們打打下手。”

我笑道:“大伯,沒關系的,這點事我們自己會做,你可是拿養老金的人了,現在好好保養自己的身體就行了。”

土地征收後,大伯每個月有900多塊錢的養老金,而且每年都在上漲,附近的老年人都過上了悠閑的養老生活。

但是大伯每個月拿到養老金後,都全部交給我,用做他的生活費。

我如果不收,大伯就賭氣說:“那我就搬回自己的老房子住。”

是以我也隻能由着他的性子,不過,我還是會塞給他兩三百塊錢零用,大伯總笑道:“我身上還有錢。”

我笑道:“你去坐茶館,要給茶錢,打點小牌總不好意思賒賬吧?身上多揣點錢,膽氣大點,更能赢錢!”

大伯沒事,也就漸漸學會了泡茶館,在後面的日子,每天吃過午飯後,他就會去茶館裡坐上一下午,玩玩長牌,輸赢也不過幾塊、幾十塊錢。

07

我和陸明娶兒媳婦的時候,大伯給他孫子、孫媳婦包了1萬塊錢的紅包,他的孫媳婦在我們家好幾年,都一直認為大伯就是他們的親爺爺。

那幾十年裡,大伯一直在我們家裡養老,他的身體很健康,從來沒有生過大病,沒有住過院,偶爾一些咳嗽的小毛病,他也隻在藥房裡拿點藥吃就行了。

前幾年的時候,大伯的老房子也拆遷了,拿到一套安置房和20多萬的拆遷款,大伯把房子直接寫了我兒子的名字,拆遷款都交給了陸明。

陸明不安地說:“大伯,這些房産和錢都是你的,還是你自己保管吧!”

大伯笑笑說:“這些年一直是你們照顧我,我早已把你們當成了親生的孩子,我年齡大了,這些錢不留給你們,還給誰呀?”

陸明握緊了大伯的手,誠摯地喊道:“大伯,小時候一直是你照顧我,我早就該喊你一聲爸了,對不起啊!”

大伯笑道:“不管你們叫爸還是叫伯,那隻是嘴上的稱呼,你們的孝心,我心裡都明白。”

87年他娶我回家,就将鄰居大伯接來贍養,我不解,後來我跟着叫爸

但從那以後,我也跟着陸明,稱呼大伯為“爸”了,這樣不僅我們心安,大伯更是心情美美,一天到晚都樂呵呵的。

直到前年的時候,大伯已經92歲,在初冬季節,他開始怕冷,喜歡躺在床上休息。

隻是一天早上,陸明送雞蛋羹進大伯的房間時,發現大伯已經永遠地睡着了。

在大伯的枕頭邊上,還放着5萬塊錢的現金,可能是大伯早些年間賣菜存下的錢吧?

我們給大伯風風光光地辦了喪事,一切都按照子女給父母辦喪事的規格,全村的男女老少都來為大伯送了行。

村子裡的年輕一輩,都理所當然地認為,大伯就是陸明的親生父親,我的公公。

隻有老一輩人,才知曉大伯和我們家的淵源,他們無不贊道:“積善之家,必有後福呀!”

能得到這樣的贊譽,對我們家來說,就已經是福氣了,大家說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