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感人至深，重溫誓詞談五感
鄭玉媛和石磊正談着投機，趙虎笑呵呵的走了進來，“指導員，我一猜你就在連長這裡。”
“連長是咱們三個人的核心，我當然得經常來了。”鄭玉媛開了句玩笑
石磊知道鄭玉媛是開玩笑，也沒在意，隻是笑了笑，便轉向了趙虎，微笑道，“副連長，我在考慮一件事，你能不能把我的一些工作分擔過去？”
“啥意思？”趙虎很是不解，看了一眼鄭玉媛，又轉向石磊。
“噢，是這樣，我總覺得咱連這種現狀，讓你無用武之地，可惜了你的能力。咱們不如這樣，你把軍事訓練這一塊擔起來。我呢，将主要精力放在管理和機房。”石磊慢慢說着
“嗯！我覺得可以，營裡不是要搞隊列會操嗎，連長太忙，副連長你比我倆經驗多，正好！”鄭玉媛還真沒有多想
“可以倒是可以，但會操時，連長，還得你上，要不然不合規矩。”趙虎略顯遲疑
“副連長，我指的可不僅僅是這次會操，我是說咱倆的分工。”石磊笑了，接着補充，“不過依我的想法，如果營裡這次會操不做硬性規定的話，我是覺得咱倆誰帶隊都行。”
“好像不行吧？我記得我們連參加會操時，要麼是連長帶隊，要麼是指導員，我還真沒見過副職帶隊。”鄭玉媛接過話，她啊，其實根本沒有懂石磊的真正用意。
“那，這個咱們到時再定！”石磊看了一眼鄭玉媛，不好再多講，畢竟鄭玉媛可能不知道趙虎的心思。
“連長，你有沒有想過再提升一下自己的學曆？”趙虎轉變了話題，很自然的問。
“你是說考研？”石磊看向趙虎
“對，我同學說他們機關有不少大學生，現在都開始複習，準備考研了。”趙虎停了一下，“我就在想，你這麼好的條件，如果不考研，都可惜了。”
“噢，這事我知道，但考研得有名額，不是誰想考就能考的。”石磊解釋
“那你就沒想着争取一下？”趙虎試探
“咱連如果沒轉隸，我還有争取的機會。現在嗎……”石磊搖了搖頭，又苦笑了一下，“難！”
“就是，連長說得還真是大實話。”鄭玉媛接過話
石磊看了看手表，居然快十一點了，“不聊了，我得去機房轉轉，今晚程工還要協助L軍區E總站測試。”
“那我和你一起去！”鄭玉媛接過話
“行！”石磊很幹脆的答應
于是，三人就邊說着話，邊向外走。但是，他們剛出了門，電話鈴又響了。
石磊沖倆人示意了一下，便快步傳回房間接電話，“請講！”
“連長，我是程雲霂，向你彙報一下，因為L軍區有保障，今晚的測試取消了。我已經向作戰值班室報了，他們也接到通知了。”程雲霂的語速不快不慢
“好！那程工也早點回家休息。”石磊的語氣很溫和
“嗯！我這就回。”程雲霂的語氣同樣和緩……
程雲霂回到家後，雖然時間已晚，但她并無困意。于是，她就做了一遍健身操，出了一身的汗，待汗落下後，很快沖了個澡，就關掉大燈，隻留下卧室床頭櫃上那盞可調亮度的台燈。
賀華陽去北京出差了，家裡顯的特别的安靜，這是程雲霂最喜歡的那種甯靜。程雲霂不太喜歡看電視，通常情況下，她看完央視和鳳凰台播放的新聞節目後就會關電視，但她很喜歡看電視上播放的大型文藝晚會。
至于電視劇，程雲霂比較愛看曆史類的古裝劇，她印象最好的是《雍正王朝》，軍旅電視劇嗎？程雲霂也隻看曆史題材，描寫當代的那些電視劇，她極少看。也許因為自己就是軍人的緣故？程雲霂總覺得這些軍事題材的電視劇缺了點什麼？她曾經對賀華陽說，“我就是文筆太差，肚子裡沒墨水，否則我絕對寫一部對目前軍隊建設真正有意義的軍事小說。”
對此，賀華陽戲谑她是不在上司的位置，卻謀着上司的政，根本就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程雲霂聽賀華陽這樣講，也不辯解。因為她很明白，賀華陽終究不是自己，他不可能，也做不到完全懂自己。
此刻，程雲霂躺在床上，邊悠閑的聽着CD中播放的鋼琴名曲《秋日的私語》，邊翻看着美國作家海勒的《第二十二條軍規》。
程雲霂看書有個習慣，就是特别容易入戲。為了克服這個“毛病”，她凡是看那些情節緊張，節奏快的書時，她聽的音樂就盡可能選擇柔和溫情之類。她不想讓看書這件惬意的事，變成了精神上的折磨……
一個小時前，就在程雲霂放下張工電話之後的二十分鐘，張工又來了電話。說自己思來想去，還是覺得她說的對，萬一有什事，肯定是自己擔責，上司才不會為自己開脫一個字。是以，他找了新上司，特别認真的做了彙報。這一次，讓他意外的是，上司居然同意了他的提議，測試不搞了。并且，上司還親自給上級打電話，說明了情況，報請停止測試……
程雲霂之是以和張工說話這樣直接，是因為三年前，倆人曾在全軍程控技術教育訓練班學習過一個月。當時，程雲霂和張工是前後排。張工在得知她就是W師的程工後，立即表現得特别熱情……
一陣電話鈴聲打破房間裡的書香氛圍，程雲霂沒有看來電顯，從電話鈴聲她就判斷出，這是内部電話。
“程工，不好意思，我想打攪你一會兒，你還沒休息吧？”話機裡傳來鄭玉媛的聲音
“噢，指導員啊，有事嗎？”程雲霂沒想到鄭玉媛來電話，随手從床頭櫃上拿過手機看了看時間，已經十一點半了。
“是這樣，連長建議我也講一堂課。”鄭玉媛的聲音不是很大，聽得出，她是壓着嗓子在說話。
“好啊！”程雲霂不明白鄭玉媛為什麼要對自己講這些，隻是随口附和。
“可是我不知道講什麼好，連長就講了你曾說過的觀點……”鄭玉媛很快的将石磊說了一遍，程雲霂立即明白了她這個電話的來意。
“那也就是我随口說說罷了，連長咋還當真了。”程雲霂忍不住笑出了聲
“程工，你是随口說的話，可我和連長都深受啟發。我想好了，就講這‘五感’。我現在就是向程工請教，具體應該怎麼講？我心裡确實沒有一點譜。本來我還想請你講，可連長說，最近你太忙，而且這種課如果我當指導員的不講，也确實有點說不過去。是以，我隻能硬着頭皮上了。”鄭玉媛說得很真誠，“不怕程工笑話，我還真從來沒有給别人講過課。”
“這有啥可笑話的，誰還沒有第一次？”程雲霂笑了笑，“我覺得連長說得對，這次連裡教育，雖然側重面是行管，但政治思想方面的教育如果不同步進行，總好像是兩條腿中瘸了一條。”
“就是，程工看問題真準，是以還請你幫我出出主意。”鄭玉媛立即接話
“這個嗎……指導員，你講的太突然了，讓我先想一下吧。你準備什麼時候上這堂課？”程雲霂不好再推辭
“本周五的黨團活動，連長說要趁熱打鐵，拖的長了，同志們就都沒勁了。”鄭玉媛回答
“嗯！”程雲霂點頭，就好像鄭玉媛就在前眼似的。同時，她的大腦在飛快的思考着。
“哎，指導員，我建議你最好借這堂課，把《軍人誓詞》重新學一遍。”程雲霂看着手裡的書，腦子裡突然冒出了這個想法。
“軍人誓詞？為什麼要重學這個？”鄭玉媛不解了……
陶仁憲聽石磊彙報說十一連已開始作風紀律教育，就想來看看進展情況，同時也檢驗一下效果。
本來，陶仁憲打算和譚威一起去十一連，可是最近太忙，總也沒抽出時間。今天是周五，譚威要組織營裡的黨團活動。于是，陶仁憲就自己帶車直奔十一連。
“我是中國人民解放軍軍人，我宣誓：服從中國共産黨的上司，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服從指令，嚴守紀律，英勇戰鬥，不怕犧牲，忠于職守，努力工作，苦練殺敵本領，堅決完成任務，在任何情況下，絕不背叛祖國，絕不叛離軍隊。”
陶仁憲所乘的小北京車，停在了十一連樓門口。他剛下車，人還沒進樓，就聽到從樓裡傳出整齊且洪亮的聲音。
陶仁憲本能的加快腳步，走進了十一連的宿舍樓。然後，他站在樓梯口仔細聽了聽，聲音是從一樓學習室傳出，内容是中國人民解放軍的《軍人誓詞》。
陶仁憲不明白十一連為什麼突然要重學《軍人誓詞》？但他猜測，這一定是此次教育的一項内容。
陶仁憲并沒有進學習室，而是從一間開着門的宿舍裡搬出了一把椅子。他把椅子放在了學習室外的一側，沖司機擺了擺手，示意對方到樓上，别在這裡吱聲，自己則坐了下來。司機見狀，轉身到樓上，去通信員那裡看雜志了。
“坐下！”鄭玉媛站在講台上，領讀完《軍人誓詞》後，大聲下達了密碼。随着“嘩”的一聲，隊列非常整齊的坐下。
“同志們，我們今天利用黨團活動時間，集中上一堂大課，由我為大家講一講對軍人的特殊要求，這就是我下面将要講的‘五感’，即軍人的‘自豪感、榮譽感、責任感、價值感、尊嚴感’。
我認為，這‘五感’集中展現在《軍人誓詞》中，是以在講課之前，我特别帶領同志們重新宣誓。
我記得自己當戰士時，我的指導員曾對我們講過，軍人的血永遠在心中，無論黨和人民什麼時候需要，我們都會履行我們的誓言。
同志們不知道，我的指導員，就是用他27歲的生命最終踐行了他的軍人誓言，他是我一生學習的榜樣。”
鄭玉媛的聲音略微有點發顫，她想到了自己年輕的指導員，眼中不覺得有了瑩光。鄭玉媛停頓了一下，努力讓心情平靜，接着說道，“同志們，我希望通過重讀誓言，能讓我們一連的全體官兵團結起來，振奮精神，将我們通信連過去的争先進，當榜樣的光榮傳統保持并發揚光大……”
陶仁憲坐在外面，他聽得出，鄭玉媛的情緒很激動……
“好，我們現在進入今天這堂課的正題，首先我們來講第一感，軍人的價值感。
價值的本意是用數字可以量化大小的那個量，但用在這裡，就被賦予了新的含義，是代表着一種感性的認知度……”
“沒想到這個鄭玉媛倒挺能講！”陶仁憲暗暗思忖……
“營長，你什麼時候來的？”石磊看到手機裡有通信科趙參謀讓自己速回電話的資訊，便輕輕走出學習室。剛出門，被坐在外面的陶仁憲吓了一跳。
“來了一會兒了，怎麼，你不聽了嗎？”陶仁憲坐着沒動，聲音非常的小。
“通信科趙參謀讓回個電話，說有急事。”石磊晃了晃手中的手機
“你去吧！”陶仁憲點了點頭
“營長不進去聽？”石磊猶豫了一下，小聲問。
“不了，我如果進去了，會打亂鄭玉媛的講課節奏，也會緊張。”陶仁憲擺了擺手
“營長，要不要到上邊坐坐，喝口水。”石磊又問
“也行，我是有點口渴了。這鄭玉媛講了有一會兒，也不讓大家休息一下。”陶仁憲邊說，邊站了起來。
“可能講的太投入了！”石磊在前面引着路，聽到身後陶仁憲的話，他笑着回過頭說。
“還是沒經驗，不過，多講幾次就有經驗了。”
陶仁憲的臉上并沒有笑容，石磊也知道他難得笑，對此石磊已經很習慣，是以并不在意，而是轉過頭，加快了步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