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剛好開學的秋期,梁明友活了五十多歲以來,因為馬上他的命運就要發生重大轉折了。還有小女兒梁星。大學畢業後,他親自上門找到了大女兒梁興玉的大伯哥李小助順了些人事關系,沒有費幾番周折,這配置設定的工作已大功告成,塵埃落定。使這個窩囊了半輩子的老民師,父憑女貴。終于在人前人後風光無限,揚眉吐氣了一回。
梁星配置設定在居羅鎮中學,教英語的老師。可清秀的容貌,溫文爾雅的她才去任教不久。就收到了一封來自居羅鎮街上,開歌廳老闆的求愛信,情窦初開的她滿臉羞澀的給大姐梁興玉談及此事時。過來人的大姐說:“你才參加工作,年輕有為,一片大好形勢的前途在等着你得。個人問題暫且不忙考慮,等事業一帆風順,有所收獲的時候再考慮不遲。”
對于梁星,是一家人寄于厚望的未來之星。梁明友這輩子有兩個孩子值得他弦耀一生的啦!一個就是他三哥劉明章的幺兒劉同雲。在本省的重點大學川南師範學校畢業後,因成績優異,直接就分到了省城教重點高中。二個就是天資聰慧的小女兒梁星。不知他現在心裡偶而想起,有沒有愧對現在有出息的她?這小女子彭才蘭九死一生剛生下地的時候,他一看是個女孩。說:“把這丫頭片子放在糞桶裡捂死算了。”
平時經常被他欺負得哭哭啼啼,性格懦弱的妻子,盡管她此時身體很虛弱。可她不知從哪來的勇氣和力量?拼死阻攔梁明友,生怕他對這塊才掉下來的肉下毒手。為母則剛,天下的母親太偉大了。……
梁興玉内心深處也有内疚感,原諒不了自己。在小妹讀大學即将要畢業的時候,她才搬來雲江場上不久的一個中午。負責分發本鄉報紙信件的舒明松,從報紙裡翻出了一封信件遞給她。
“你妹梁星的,拿給你都是一樣。”
“要得,謝謝舒孃孃。”
待舒明松去了别處後,梁星玉忍不住好奇,迫不及待将那封信拆開來一看,哎呦喂!全是密密麻麻,書寫得行如流水的幾大篇的英文字母。外文盲的她,偷看妹子的信件,個字沒看懂,反而還背了個私自拆除别人信件,是違反公民條例應當追責的……。
本以為,苦讀寒窗十二後的梁星,從此她的生活天天都充滿了陽光。
然而,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
她仗着自己有年輕的本錢,準備以飽滿的熱情,在工作上大顯身手的時候。那意外和明天,真不知哪個先來?給了她一記重重的耳光。
久雨後的天晴,陽光格外燦爛。
作為班主任的她,在中午那課間操的三十分鐘裡。她一如既往,監督到自家班上的課間操紀律。看到學生們循規蹈矩的做完了操,她親自守到值周的體育老師,吹完了解散的哨音後,才去辦公室批改當天的課堂作業。
在上課的時候,梁星的班級裡有個臨時空缺的位子,異常刺眼,但沒引起她的重視。
以為這學生可能在上課時到廁所友善去了。反正,也耽擱不了多少時間。這是家常便飯的事情,沒有必要大驚小怪。
可是十分鐘,二十分鐘過去了。那個學生依然沒有回來坐在坐位上讀書寫字。梁星才意識到這事情有些反常了,她到男生宿舍去找,派個男同學去男廁所找,也沒有見到那個學生熟悉的身影。
她正走在校長辦公室去,彙報一下這非同尋常的事情。
“喂喂喂!那個老師,有不好的情況告訴你。”從那校門口,急匆匆的跑進來一個中年男人,着急得怪聲怪氣的高聲大喊,那學校的門衛攔也攔不着的樣子。
梁星停下腳步。來人說:“我們那黃角田水庫裡,發現了一個被淹死的男娃娃。那水庫壩杆上裡的校服是居羅鎮中學的。”
梁星腦子裡“轟”的一聲,一片空白。完全短路了。她腳下失去重心,一個趔趄。眼睛一花,差點就頭栽到了地上。
“梁老師,你慢點。”校長辦公室有人聽到了喊聲,出來一看。急忙扶着了因急火攻心的梁星,差點摔了個大跟頭。
“快,馬上通知幾個年輕力壯的男老師,騎着機車,由這個老鄉帶路,向出事地點十二萬分的火急趕去。”校長的臉都黑(吓)白了,喘了囗氣後,仍鎮定自如的安排教職工們馬上出發。
居羅中學的男老師們騎幾分鐘的時間,趕到了黃桷田水庫,看到了那堆衣物,原封不動的擺在那兒。而這個灌概農田的中型水庫,現在正時秧田裡的稻谷抽穗灌槳用水的高峰期。那水從漏眼裡放出去了,隻有淹得到人的膝蓋骨。
而這個在課間操裡短短三十分鐘的時間裡,都要跑十幾分鐘來這水庫裡圖涼快,命都喪在了這裡,早已沒有了生命迹象的學生娃,已被當地好心的村民,從水裡撈出來放平在水庫的壩杆上了。
看來老話說得太有道理了,生有地點,死也去處。你看,這個短命的娃,那麼淺的水都把他溺亡了,真是太蹊跷了。可這真真切切的是他兩根腳杆生風,自家跑起來的哇!又沒人拖他或是追他來的。冥冥之中,就有看不見的東西,把他強引到這裡來喪命。
這可使校方犯難了,這一系列摳老殼的事情,怎樣去亟待處理?
這人長時間停在這裡,是萬萬要不得的。聯系到了他的父母,均在遙遠的廣東省東莞那邊打工,家裡也沒有什麼親氏人?
但他畢竟是居羅鎮中學的學生,在學校裡校方就是他的監護人。校長隻好果斷地找鎮民政辦,協助學校先喊火葬廠的殡車來把他裝到殡儀館,冷凍起來,馬上方方面面的去協調。
這個剛死的學生的家又挨在雲南邊界上,交通十分不便。梁星和校長錯過了最後一個班車。他們兩個頂着毒日,徒步三十多裡路程,去了解這個學生的家庭狀況,和把這起不幸的事件通報給當地的派出所。
雖然不是自己的錯誤造成的。但梁星的心裡有很大的一塊陰影,她剛剛步入社會,就給了她也許這輩子都忘不了的深刻教訓。
她年輕,社會閱曆不夠。而校長,一路走都是沉默寡言。他肯定絞盡腦汁的思考,他們這一去肯定要面對,那些親屬的質疑。該怎樣去化解和搓平這些理所當然的壓力呢?
“梁老師,我們給學生們天天講,月月講。仍然發生了這突發事件,我硬是沒想通,這問題出在了哪裡?”校長金口難開,走了那麼遠的路。說了第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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