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觀衆朋友們,我想死你們啦!"
這句戲谑而富有喜感的台詞,想必許多80後、90後都還記憶猶新,它出自相聲大師馮鞏之口。
如今馮鞏德高望重,而跟他搭檔最默契的牛群,卻聲名狼藉!
說到牛群,或許現在的年輕人沒什麼印象了,但在上世紀80年代到90年代,他和馮鞏可是春晚舞台上的"釘子戶",被觀衆親切地稱為"黃金搭檔"。
從1987年到1999年,這對搭檔連續13年都出現在了春晚的舞台上,他們出色的表演被數以億計的觀衆所擁趸。
然而就在1999年,這對當紅的黃金搭檔突然散夥,從此再也沒有同台演出過。
曾經的"釘子戶"就這樣無聲無息地離開了,後來牛群更是遭遇了事業家庭雙重的重創,就連昔日的相聲事業也無疾而終,一度叱咤風雲的他,如今過着寂寥晚年。
那麼,牛群這個曾經的"釘子戶"又經曆了怎樣的傳奇人生?
高光時刻離開
牛群出身寒微,出生于一個普通的農村家庭,正是出于貧窮的生活環境,他從小就被父親嚴厲管教,不許說謊、不許偷懶,唯有這樣才能将他管教得服服帖帖。
但出乎意料的是,牛群父親這種嚴格的教育方式,反而塑造了他老實本分、積極向上的品性。後來這種品性還成為他事業的助力。
在牛群小的時候,他遇到了人生中的第一個貴人——當地一位打快闆的老藝人。
在老藝人的指導下,牛群學會了打快闆,對語言藝術産生了濃厚興趣。
憑借這個愛好,讓他在部隊文工團的表演中一鳴驚人,從此走上了相聲的道路。
之後在相聲大師劉學智的賞識下,他不僅拜了名師,還娶了師傅的女兒,可謂是春風得意。
婚後不久,在老師劉學智的再次推薦下,牛群拜入了相聲界泰鬥常寶華的門下,并被常寶華收為大徒弟,從此他的相聲事業算是步入了正軌。
就在這時,一個機緣巧合讓牛群結識了相聲界的另一位大師級人物——馮鞏。
1988年,兩人在電視劇《那五》的拍攝現場相遇,發現彼此是同行,也都聚誠于相聲這一語言藝術。
從這時起,馮鞏和牛群就結下了不解之緣。
按照相聲界的慣例,"一口飯吃了就是一家人",找到搭檔後如無重大沖突或疾病,是不能更換的。
兩人都深思熟慮之後,認定彼此就是一路人。
于是從1988年開始合作并共同出演了很多節目,他們在台上洋溢出的風趣幽默和精湛演技,讓無數觀衆捧腹大笑、拍案叫絕。
到了1999年,牛群和馮鞏的合作已經持續了整整13年。
在這13年裡,他們不僅累積了大量的榮譽和人氣,更是成為了當時最火的相聲組合。
然而就是這樣爆火的搭檔,牛群竟然選擇退出!
這對于一個需要搭檔才能進行表演的相聲意味着什麼?
隻要有一個人離開,另外一個人也面臨着事業的倒閉。
牛群離開,無異于把馮鞏往火坑推!
好在馮鞏又找到了新搭檔,事業依舊風生水起。
那牛群為何離開呢?
原來一切都是虛榮心作祟!
牛群自小就是個不安分的主,總是對新鮮事物富有好奇心和追求欲。
正是這種沖動和好奇心,讓他從小就立下了"要幹一番事業"的志向。
而相聲顯然已經無法滿足牛群對新事物的渴望了。
于是,就在創作瓶頸和對新事物的向往兩重壓力下,牛群最終做出了一個令人震驚的決定——離開相聲舞台,開始新的人生追求。
"老搭檔,我要去經商了,以後恐怕相聲就不做了。"一語驚醒夢中馮鞏。
"什麼?你沒開玩笑吧?咱們的事業現在不是挺紅火的嗎?"馮鞏當時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牛群卻不以為意:"我已經在這個圈子裡轉了太久了,是時候嘗試新的東西,讓自己的人生更豐富多彩一些。"
面對牛群這番豪邁的宣言,馮鞏也隻能被動接受,雖然内心萬分不舍,但畢竟這是牛群自己的人生選擇。
臨别時,馮鞏苦口婆心地對牛群說:"哥們,以後要是你想回來的話,我們的搭檔位置永遠為你留着。"
離開相聲圈後,牛群開始了自己的"新追求"。
他先是開了一家小型的攝影工作室,結果在短短幾年内由于經營不善而虧損嚴重。
後又創辦了一家小報社,同樣也是營運了數年就黃了。
最後,牛群還曾一度癡迷于藝術攝影,到處舉辦個人畫展,試圖借此在藝術界另起爐竈。
然而這一次他又一次嘗到了創業的恐怖教訓——再次血本無歸,家徒四壁。
好在,此時,他又迎來一個機會。
1999年,安徽省蒙城縣發出了一份招攬人才的公告,他們希望能通過名人效應來助推當地的經濟發展。
作為名氣正旺的知名相聲藝術家,牛群自然成為了他們最佳的人選。
于是,蒙城縣上司專門發出了橄榄枝,邀請牛群回鄉出任副縣長一職,借助他在全國的影響力來為家鄉貢獻自己的一份力量。
一度遊離在社會邊緣的牛群,對此自然是情有獨鐘。
就這樣,懷着振興家鄉的美好願景,牛群毅然卸下了曾經的相聲高帽,投身到家鄉的建設事業中。
作為全新的副縣長,他可謂是用盡了渾身解數,為蒙城縣的發展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
憑借牛群在全國的知名度,各式各樣的投資商蜂擁而至,為當地注入了源源不斷的資金。
僅僅幾年時間,昔日貧困落後的蒙城縣就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變成了備受矚目的熱土之地。
然而,就在蒙城縣逐漸走向富足的同時,牛群個人卻陷入了人生的最低谷。
一切的起因還是源于他那份對家鄉的一紙厚愛和赤子之心。
為了能讓蒙城的孩子們都有一個良好的就學環境,牛群斥資上億元為當地興建了一所規模宏大的新型學校。
并且為了能更好地管理學校,他還将學校的産權登記在了自己的名下。
蒙城百姓對牛群的這一做法是滿懷敬意的,因為誰都看得出來,他是出于一片赤誠之心,才作出如此大的貢獻。
然而世事總難料,就在牛群的美名正盛傳開來之際,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卻開始散布謠言,說他将募捐來的錢都給私吞了。
盡管牛群千方百計為自己辯白,但造謠的流言還是像滾雪球一般越滾越大。
最終,蒙城縣政府不得不成立專案組對此事展開調查。
而牛群為了表明自己的清白,更是拿出了全部家産,一文不剩地捐獻給了慈善機構。
然而,盡管牛群視家産如無物,但猜忌和诽謗的聲浪還是不曾停歇,人們認為他之是以如此慷慨,是因為那些錢财都是他以前A錢所得。
就這樣,牛群萬般辯白無從說起,隻能眼睜睜看着自己數十年打拼來的家産蕩然無存,妻離子散、家破人亡。
重返相聲無望
經曆了蒙城歲月的家徒四壁之後,牛群整個人在短時間内就老态龍鐘了。
他曾經威風凜凜的身姿不複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
就在牛群一蹶不振、遊手好閑的日子裡,他時常會想起當年和馮鞏那段被萬人矚目的"黃金歲月"。
雖然當時他是出于一時沖動才離開相聲舞台,但在重重打擊之後,他開始覺得重返相聲已經是自己最後的一線生機了。
于是,有一天牛群終于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渴望,鼓起勇氣找到了老搭檔馮鞏,誠懇地希望能重新回到相聲舞台。
馮鞏當時看着面前這個精神恍惚、幾近落魄的老朋友,内心也是五味雜陳。
于是在馮鞏的支援下,牛群重拾了相聲夢,開始為了重返春晚而奮力準備起來。
然而就在牛群以為自己就要揚眉吐氣、重操舊業的時候,殘酷的現實卻給了他當頭一棒。
原來随着時代在不斷變遷,相聲這個語言藝術在今人眼中也顯得格格不入了。
更為關鍵的是,牛群和馮鞏曾經被捧為"黃金搭檔"的那個年代,已經徹底遠去。
當年那幫為他們瘋狂打call的觀衆,如今也都已步入中老年,那份熱情怎會和從前一樣熾熱有餘?
面對牛群的複出,不少老相聲觀衆也紛紛給予了否定意見:"當年你們師徒都被當成笑柄,聽說還被撤了'大徒弟'的名分,憑什麼還有臉回到舞台上?更何況相聲界現在可是後起之秀不斷,哪有餘暇等待一個老把式的複出?"
果不其然,牛群為了複出所做的一切努力,最後都付之東流。
盡管他曾斥巨資聘請了頂尖編劇,為自己量身打造了全新的相聲作品,但面對觀衆們冷淡的反應,春晚的制作方們也是将他的作品一一拒之門外。
面對如此嚴峻的現實,牛群不得不咽下最後一口氣,徹底放棄了重返相聲的念頭。
他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太過于年輕氣盛、眼光短淺,才會在鼎盛時期貿然離開這個本是自己命中注定的舞台。
頹廢?釋懷?
在徹底失去重振相聲事業的希望之後,牛群仿佛徹底放棄了對生活的所有追求。
他開始在日漸頹廢的身心狀态中,任性妄為、放蕩不羁。
他開始整日蹙眉對酒當歌,每每醉醺醺地遊逛在大街小巷,對過路行人大打酒嗝、狂放籺箪。酗酒之餘,他還迷上了賭博,常年徘徊在一些小賭場裡,輸光了僅存的那點積蓄。
有一次,牛群更是在酒後滋事中被警察逮了個正着。
他當時正唱着難聽的小曲在街頭遊蕩,對過往的車輛大打口哨大放狗屁,差點釀成一場慘劇。被警察羁押之後,牛群被關了幾天之後才被親友狼狽地撈了出來。
不過更令人痛心的是,就連牛群的老搭檔馮鞏看到他如此放蕩不羁的模樣,内心也是無比痛惜。
畢竟兩人固然中間有過嫌隙,但曾經為相聲事業并肩戰鬥多年,那份患難之交又豈是虛言?
于是在多方好友的勸說下,馮鞏終于鼓足勇氣帶牛群舊地重遊,希望能勸慰勸慰這位曾經的摯友和搭檔。
"咱們雖然鬧了那麼多年的沖突,但你我畢竟也是相聲路上的老搭檔,應當有那麼些革命交情!"
在馮鞏的苦口婆心下,牛群那顆冰封已久的心兒似乎也徹底被融化了。
從那以後,終于徹底斷了酒,也再也不去賭場浪費錢财了。
不過他似乎也完全放棄了重新振作的想法,整日無所事事,獨自在家中呆坐發呆。
有時他會捧着一本老照片集,看着上面年輕時和馮鞏并肩作戰的身影,久久陷入回憶的沉思中,旋即又開始自嘲自己的糊塗。
偶爾馮鞏也會來看看他,兩人也不再提往事,隻是閑聊幾句家長裡短的小事。
曾經的"黃金搭檔"如今變成了對垂暮老友,不争不搶,隻求安穩度過下半生。
結語
牛群的經曆無疑是一個深刻的教訓,告誡我們人生追求雖然可以有遠大的理想抱負,但野心和欲望是需要節制的。
人生就是這樣,當我們妄圖占有太多的時候,往往會導緻最後一無所有。
相反,如果我們能謙遜一些、理智一些,老老實實地走好自己的那一畝三分地,說不定就能赢得意想不到的人生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