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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的小三發照片來挑釁我 還說我老公選擇的是她 笑死他有選擇權嗎

作者:晚晚愛看書

手機忽然收到一張豔照,男主是我老公路忱。

我問:「知三當三?」

對面很快回複:「什麼叫知三當三?你老公既然選了我,你才是小三吧!」

笑死,在我家,路忱連人權都沒有,哪來的選擇權?

1

我是家裡最小的孩子,上面有三個哥哥五個舅舅。

我從小就被他們寵的我行我素、說一不二。

無論别人如何指責我,他們都不會就事論事,隻會立刻不分青紅皂白地維護我、替我善後。

然後告訴我什麼都不用改,我開心就行。

笨手笨腳的傭人因為能哄我開心,即使打碎了古董花瓶也不會挨罵。

而對我臭屁臉的管家,會因為左腳先跨進門被辭退。

誇張點形容,我就是家裡的皇帝。

我和路忱是大學同學。

我是醫學生,有嚴重的潔癖,每天洗手八百遍,渾身散發着消毒水味兒。

是以,第一次見到我的人,很少有不捂鼻子皺眉的。

我那天做完實驗去食堂吃飯,一路上人對我退避三舍。

我無所謂,因為我知道,隻要我高興,我的哥哥舅舅們,會把整個學校的空氣都變成消毒水味兒。

我沒必要在乎任何人的眼光,沒必要适應哪裡的規則。

我就是規則。

食堂門口的草坪,一個衣着樸素的少年皺了皺鼻子,在我路過的前一刹,他開口了:

「這麼重的消毒水味……,真羨慕你。」

這麼新鮮的言論還是第一次聽。

我頓住腳步。

眼前的少年身形羸弱,紅着眼楚楚可憐。

他咬着嘴唇瞪大眼睛的樣子,看起來很真誠。

我不了解:「為什麼?」

其實就連我也不覺得消毒水好聞。

我是有潔癖,又不是嗅覺失靈。

「我的妹妹,因為沒條件保持個人衛生,前兩天得了手足口病去世了。」

我點點頭表示了解。

但完全沒有因為他的悲慘遭遇産生同情心。

我的生活一直都是我要怎樣就怎樣,我不能體會這種被生活裹挾着的迫不得已。

少年掃碼加了我微信,他說他對醫學生有天然的好感。

雖然不缺拍馬屁的,但這種潤物細無聲的恭維我依舊很受用。

他說他叫路忱,經管系的。

路忱的家庭條件很差,面朝黃土背朝天,算上之前去世的妹妹,一家四口竟然住在帳篷裡。

是的,他家連固定住所都沒有。

但他一點沒有在溫飽線掙紮的木讷。

路忱很會說話,能不動聲色不顯谄媚地哄我高興。

是以我接受了他的追求。

我家什麼都不缺,我選男友的條件隻有兩個:

一,讓我高興。

二,好拿捏。

好拿捏的人沒辦法讓我不高興。

朋友吐槽我:「楚楚,你這擇偶條件真殘酷呀,豈不是對方沒人權?」

我點點頭,懶得掩飾:「沒錯,男人隻是我的玩物。」

路忱在我面前,像我預料的一樣卑微。

哥哥舅舅們上下打量他的時候,他連腰杆子都直不起來,怯懦讨好的樣子低到了塵埃裡。

小哥對路忱尤其看不上眼:「小妹,這種軟腳蝦配不上你!哥給你介紹更好的。」

我認同:「确實配不上我,但不用介紹别的了。」

小哥不明是以:「為啥?」

他震驚:「難道小妹你就是傳說中清醒的戀愛腦?」

其他哥哥舅舅們哈哈大笑:

「因為在小妹眼裡都是一樣的,都是玩具而已。」

「你見過誰對玩具有感情嗎?」

2

或許是厭倦了當一個聽話的玩具,又或許是想要重振陽剛雄風。

路忱虛僞的假面漸漸有了裂痕。

他畢業之後,借着我的資源很快進了一家頂級投行。

因為是「天降VIP」,投行裡多多少少也知道他是個有背景的,是以從他空降高管的第一天,就沒人敢強勸他他參加那些混雜的應酬。

但現在,他身上出現了庸俗的脂粉氣,而且,味道濃郁。

濃到蓋過了我的消毒水味。

面對我的詢問,他眼中飛快閃過一絲驚慌,很快又鎮定笑着說,本來想給我個驚喜的,這是他在給我挑香水的時候染上的。

我很失望。

路忱演戲真是不如大學拍我馬屁的時候走心了。

要知道,醫生是不能噴香水的。

而我早就告訴過路忱這一點。

這麼明顯的馬腳,都不用我去費心調查,路忱就暴出了更多的蛛絲馬迹。

家庭聚餐适逢夏日龍蝦季,路忱興沖沖做了一大盆小龍蝦,又端上一盆青螺蛳。

看着他沾到紅油的手指,小哥冷冷開口:「小妹潔癖,不吃龍蝦螺蛳,你忘了?」

路忱瞬間僵硬,面色尴尬不知所措地看着我。

我好整以暇地擺弄餐巾。

以前我或許還會替他說兩句,但現在,我已經有了路忱不忠的證據。

男人不自愛,就像爛葉菜。

一根爛葉菜而已,還想我來給他打圓場?

笑死,我又不是賤得慌。

「我……我這就倒了!」

見我不說話,路忱咬着嘴唇,埋着頭就急匆匆端着盆子往廚房沖。

沒人攔他。

路忱強忍眼淚屈辱的模樣我不是沒看見。但早在訂婚時我就和路忱說清楚了,和我結婚肯定隻有家庭弟位,沒有家庭地位,是他自己選擇了繼續。

我面色平淡地轉過頭去吩咐柳嫂:「做道清水白菜,再加份泉水牛肉。」

幾乎無鹽無油的飲食,才是我的生活。

路忱喜歡的重油重鹽的路邊攤,我以前不喜歡,之後也不會為了他去适應。

小哥一向敏感,餐後擔心地詢問我和路忱是不是發生什麼不愉快了。

他說路忱做了我一貫不吃的龍蝦,要麼是沒把我放心上,要麼是在試探我的原則,看我會不會為他讓步。

無論哪一種,他都不能忍。

我坐在落地窗邊,看着在花園裡忙碌的路忱。

很淳樸的樣子。

和此刻,我手機上對話框裡不斷彈出的豔照中的男主角,根本不像同一副面孔。

我半晌沒說話,小哥注意到我不斷震動的手機,好奇地探頭過來。

螢幕上的内容相當有沖擊力。

一張豔照。

即使是縮略圖,也能立刻清晰認出豔照門的男主角。

我的丈夫,路忱。

小哥勃然大怒:「路忱敢對不起你!」

「他是不是忘了自己幾斤幾兩了,我們家能把他捧上高壇,也能讓他摔碎骨頭!」

他當即就要沖出去找大哥他們商量。

我毫不懷疑,他們今天就能找人弄死路忱。

于是我扯住小哥的衣服。

小哥頓住,瞪大眼:「小妹,難道你舍不得?」

「怎麼會。」我慢條斯理:「哥,你不覺得困獸之鬥是最好看的戲碼嗎?」

我說過了,我是說一不二的「皇帝」。

眼下,路忱背叛我,小三挑釁我。

表面看起來他們現在占了上風,但我知道,隻要我動動嘴皮子,他們的生活就能被打翻得天翻地覆。

不過,一擊必殺有什麼意思。

把獵物折磨吓瘋更有趣。

3

既然打定主意,我明面上自然不會做的太過。

我們婚前就做了财産公證,路忱在我眼裡幾乎窮得叮當響。

他經濟本就處于底層,我自然也沒法再在經濟上克扣他。

更何況我也不屑動用經濟手段,太低級。

我要的是精神折磨。

比如在家裡突然擺滿百合,面對路忱詫異的詢問,我微笑:「我聞到你身上的百合香水,以為你喜歡這個花香味呢。」

路忱吓得一激靈,側過頭悄悄聞自己的衣領,半晌才幹巴巴解釋:「可能是秘書身上的,我沒有喜歡這個花。」

我還是微笑,意味深長地擺弄了一下花蕊:「這花叫狐尾百合,我也不喜歡,名字叫我想到一些騷狐狸精。」

路忱腿軟的差點跪了。

我轉過身低低嗤笑。

果真是軟腳蝦,就這針尖大點兒的膽子,竟然也敢出軌。

再比如,我不再刻意避開路忱玩小玩具,撞上他詫異的目光,我也隻是淡定把玩具清潔收好。

「楚楚,你有需求為什麼不和我說?」

他說話時忍不住一下一下偷瞄那些小玩具,面色尴尬又興奮。

我面不改色地從他身邊走過,指桑罵槐:「這個幹淨。」

路忱原本竊喜通紅的臉瞬間刷白,唯唯諾諾想開口又不敢,怕我是真的發現了什麼。

這些天因為擔驚受怕,路忱一直老老實實地上下班,沒有出去搞七撚三。

他老實了,小三自然坐不住了。

比如此刻,我手機上又是一張豔照。

我歎口氣。

這小三怎麼除了豔照就不會拿出點别的,我對路忱身上那二兩肉真沒什麼興趣。

情色照片中男女主角的背景是一家快捷酒店。

我皺起眉頭,真髒。

這家酒店三天前剛被曝出有嚴重的衛生問題。

真是兩個沒品位又不講衛生的東西。

小三還給自己的臉塗了馬賽克,但沒用,通過ai修複,我看清了她的樣貌。

這女人皮膚不算白,一頭枯黃的頭發燙成俗氣的玉米卷炸在頭上。

我咂了下嘴。

如果我沒記錯,路忱最近投資的春田幼稚園的園長,就長這副模樣。

現在單耍路忱已經不能滿足我了,我想看路忱和小三狗咬狗。

是以,是時候把小三搬上戲台了。

小三叫馮素。

馮素和路忱是同個地方出來的人,那地方重男輕女,馮素和路忱妹妹一樣,生了病,病得很重。

馮素爸媽根本沒想過要給馮素治病,他們一心盼着馮素死,好把她賣了配陰婚。

但在被捆進棺材活埋前一天,馮素拼着最後一口氣逃出了那地方。

然後兩人就在醫院遇見了。

路忱雖然本事小小,也沒有皇位要繼承,但他滿腦子都是三代還宗軟飯硬吃那檔子事兒。

他對生孩子是很熱衷的,但我不想生。

沖突出現了,那怎麼辦?

他在我家沒有任何話語權,他不能強迫我,就想到了去做法外狂徒。

他想代孕。

但去黑診所是不可能的,這太可疑,舅舅哥哥們會立刻發現。

但路忱不會放棄,隻要想做壞事,那總是能想出辦法的。

心術不正的人相信: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那段時間,正是醫院嚴打非法代孕的時候。

也虧他想得出來,在嚴打的關頭,他來了一招燈下黑,溜進了醫院廁所。

那裡滿滿都是有待鏟除的代孕小廣告。

兩個家夥在廁所碰面了。

王八看綠豆,一個眼神,那一切盡在不言中。

時間長了,路忱對馮素的态度,也從一開始單純将她當做代孕機器,變得富有溫情。

他下了班,會和馮素一起去菜市買菜,陪她吃頓飯,再等馮素收拾了碗筷一起在沙發上窩着看電視。

路忱還給馮素安排進了幼稚園當園長。

我看着傳來手機的視訊。

路忱摟着馮素,站在幼稚園孩子們中間,聽着孩子們奶聲奶氣地叫他們園長爸爸園長媽媽,随即兩人看看肚子,相視一笑。

我陷入了沉思。

路忱似乎是對馮素有了一點點感情。

但我想知道,這一點點,夠不夠我取樂消磨呢?

4

路忱最愛什麼?

錢。

他現在假裝愛我,也隻是因為真愛我的錢。

那假如他發現,不用跪舔我,也能收貨很多錢,這時候他會唱什麼大戲呢?

那再假如他發現,弄了半天還是隻能從我這舔到錢,他還能唱什麼大戲呢?

我說了我的計劃,小哥贊歎。

「小妹,你當醫生有本事,當個編劇一定也強。」

嗯。

接下來這一出範進中舉新編,一定讓我乳腺通暢。

第一步就是給馮素安排一雙「首富爹媽」。

當晚幼稚園放學,門口就拉風出現了一輛瑪莎拉蒂。

外來務工幼稚園,接送都是電動車三輪車,轎車都稀有,何況頂級跑車?

瞬間全園出動,都來圍觀,

「這是誰家來接孩子啊?」

「你說夢話呢,開這車的都去讀頂級私立了!」

馮素也沖出來圍觀。

但她還記得自己挂職的園長身份,一邊裝作視金錢如糞土,一邊眼珠子一百八十度平移使勁盯。

她見過的最好的車,也就是路忱開的小日子某田。

人如果從沒吃飽過,那她不會肖想鮑魚燕窩。

但人如果吃飽不愁,那她的胃口就會越來越大。

和路忱在一起,也就是小康而已。

現在說不定搏一搏能單車變摩托呢?

本來她也就是什麼都能豁出去的人。

馮素疏散了小孩兒和圍觀群衆,理了理頭發,端出一個自以為風情萬種的笑容。

結果沒等馮素賣弄風騷,豪車上下來兩個珠光寶氣的中年人,他們一見馮素就撲了過去。

馮素吓了一大跳,趕緊護住了肚子。

但眼睛飛快撇了中年女子脖子上的透亮翡翠,咽下心裡的憤怒和不耐,端出笑臉:「叔叔阿姨,你們怎麼了?」

「女兒,我的女兒!」珠光寶氣的女人哭天喊地。

馮素很快反應過來。

她大喜過望,這種瑪麗蘇情節竟然發生在自己身上!

其實她相信這個倒不如相信我是秦始皇。

演戲演全套。

為了更有說服力,中年夫婦拉着她去了dna鑒定中心。

親子鑒定很快出來,馮素生怕錯過這潑天富貴,還偷偷給dna鑒定中心的從業人員塞了二十萬塊紅包。

要知道這可是她從路忱那個窮鬼手裡好不容易摳出來的。

真是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了。

白紙黑字,如她所願寫着:親子關系99%

「支援親子關系(生物學父母親),親權機率大于99.99%」

馮素還以為是自己那二十萬起了作用,是以不僅沒起疑,反而松了口氣,順杆子往上爬,一句爸媽脫口而出。

當晚她就被接近了豪華别墅。

這别墅是我那麼多房産裡最低檔次的一套,但就這樣也讓馮素夠開眼了。

她贊不絕口的豪華安保,完善的監控網絡,其實終端回報全都是我。

我監視她,她還得謝謝咱呢。

馮素當上「大小姐」的第一天,就被衣帽間迷花了眼。

她立刻開始發朋友圈。

百達某麗的古董表,梵克某寶的手鍊,施某洛世奇星光閃耀的梳妝鏡。

……

當然,這些都是我的。

馮素美滋滋地欣賞朋友圈潮水一樣襲來的恭維和打探,笑開了花。

5

等問的人足夠聲勢浩大,連路忱都發來詢問,她才心滿意足地又編輯了一條朋友圈。

配圖是親子鑒定報告,還有别墅和豪車的照片。

「公主小妹的劇情真的發生了!今晚親生父母接我回家啦,隻要親生爸媽在身邊,三十歲也是小公主呀!」

瞬間一片羨豔恭喜聲。

隻有路忱,有些懷疑地發來了私信。

「真的是你親生父母嗎?」

「該不會被騙了吧?」

馮素其實也不相信自己是富豪女兒,畢竟要是相信就不用塞那二十萬了。

但她也不覺得是被騙了。

她覺得是富豪認錯了人。

更關鍵的是,她想當富豪女兒。

是以,哪怕是富豪認錯了,她也要做實這一局面。

貪心不足蛇吞象。

馮素抿抿嘴打電話撒嬌去了。

之後幾天,路忱每天早出晚歸,身上的香水一天換一個味兒。

我知道,那是馮素向他證明“真大小姐”實力去了。

商場裡,不管進了那家店,馮素都是豪爽地全店包下。

不僅是服裝店、彩妝店、香水店,就連珠寶店,她也是一擲千金。

馮素面對千萬賬單,眼也不眨簽下的土豪模樣,強烈刺激了鳳凰男路忱。

這樣的「豪爽」,路忱在我身上也沒見到過。

雖然我經常買昂貴的物品,但我不會全店掃空。

路忱這個眼皮子淺的,對暴發戶氣質深深着迷了。

着迷到昏頭,昏頭到竟然開始懷疑我和馮素到底誰更有錢。

馮素也好奇這個。

當天兩人說幹就幹。

當天下午,馮素膩歪住坐在客廳的「馮媽」。

馮媽身上的衣服首飾就沒重過樣。

第一天迷花了她眼的綠翡翠,到了這裡她才知道是最不值一提的一塊寶石。

現在,馮媽坐在沙發,手腕間泛着瑩潤紫光的價值千萬的紫翡翠,給了馮素巨大的底氣。

以至于說起我的時候,嘴角竟然都有了嘲諷弧度。

「媽,咱們家和楚家比,誰更有錢啊?」

馮媽演員得了我的指令,立刻按照劇本說:

「楚家?小女兒當醫生的那個楚家?」

「還行吧,勉強能算旗鼓相當。」

馮素抿了抿唇。

但緊接着馮媽鼻孔白眼齊翻天。

那語氣,要多不屑有多不屑。

「但是那家小女兒太作,楚家也太蠢,慣着她,現在早不能和我們馮家比了。」

馮素立刻來勁了。

她是戀愛腦的。

即使是翻身了,也沒想過和路忱分手的事,反而是覺得和路忱在一起有望了。

她那麼愛路忱,早就恨我了。

幼稚園的繪畫課,馮素給小朋友們示範畫畫,她畫了個人像。

直接把全班小朋友吓哭。

紅眉毛綠眼睛,三角眼草莓鼻,手短腳短似柯基。

甚至是個大秃頭。

馮素咯咯笑着依偎在路忱懷裡,問我和她想象中的模樣是不是一樣。

……

現在知道我比不上她,這還不得爽死。

馮素歡天喜地地跟路忱報告了這個好消息。

路忱留了個心眼兒,沒直接信。

他要自己檢驗一下。

第二天,路忱拿着份項目報告書,分别叫我和馮素給他項目投資。

馮素眼也不眨,直接轉給路忱五千萬。

路忱吃了一驚:「這麼多?」

路忱驚喜的表情馮素很受用。

她裝作漫不經心的:「這算什麼,我一個月零花錢而已。」

「下個月零花到賬了,我再轉你。」

路忱喜不自勝。

當即表忠心,把給我準備的坑一股腦兒都倒了出來。

明坑暗坑,把我往死裡害。

6

坑我不坑她,雌競成功的馮素眼睛亮晶晶。

「阿忱,你真是詭計多端!」

她超愛。

路忱收了錢又收了仰慕,從頭舒服到腳。

對我也狠狠貶損起來:「她和她那些朋友全是蠢貨,根本沒人看得懂這個報告書。」

「拿到錢之後,我就說這項目爛尾,或者弄個風馬牛不相及的東西交差就完了。」

「不過得先給她準備個像模像樣的會議室,她才可能給錢。」

「傻娘們兒看不懂内裡,還挺看排場。」

路忱連夜租會議室去了。

我連夜開會,弄清楚這個項目需要哪些背調,資質,立項作業,材料,技術團隊。

第二天到達會議室,我身後烏泱泱跟着一大片人。

各個西裝革履,金絲眼鏡,一看就是精英。

手裡拿着檔案夾,随便一抽就能把路忱抽死。

路忱震驚。

他之前跪舔我,跪舔我的哥哥們舅舅們。

但凡他問楚家要錢,不管是現金還是投資,我們也都給得很痛快。

隻要說得過去,細節從來都不過問半句。

主要是懶得問,楚家不缺那塊八毛的,就當是他跪舔的勞務費了。

路忱哆嗦:「楚楚,這些人是?」

我掀掀眼皮:「投資顧問,我大哥送我的。」

我大哥是金牌投資人,隻要他認可的項目,回報率全都一騎絕塵。

他麾下的兵,那個個都不是吃素的。

精英們擡眼,空氣中瞬間刀光劍影。

路忱吓得狂吞口水。

他還想做最後的掙紮:「之前都不需要這些的,怎麼這次……」

路忱不是想知道我和「馮大小姐」誰更有錢嗎?

吃個軟飯還挑挑揀揀的。

為了照顧這個牙口不好的,我善良開口,精準狙擊:

「楚家現在資金緊張,要精打細算了。」

「但你放心,隻要值得投資,五十萬會立刻到你賬上。」

五十萬?

昨天剛吃了五千萬軟飯的路忱眸光閃了閃。

我補刀:「等結束了,他們還要回去跟大哥彙報評估結果。」

路忱在我家,最怕的就是沉默寡言的大哥。

他瞬間覺得手裡的投資書不是投資書。

是送他上黃泉的催命符。

地域審判開始:

「行業發展曆程、發展階段、技術路線呢?」

「行業壁壘、行業競争格局呢?」

「企業股權結構、主營業務、收入結構呢?」

「核心競争力、融資需求呢?」

一連串問題,路忱一個都答不上來。

精英們輕蔑掃視。

律師批注出了所有的合同漏洞,他們已經看穿了路忱的鬼把戲,毫不猶豫地拆穿:

「聽說路先生也是投行工作者,怎麼拉投資之前,這麼基礎的準備工作都沒做好?」

殺人誅心。

路忱最怕人說他吃軟飯。

眼下就等于是被人指着鼻子罵德不配位、屍位素餐了。

面對投行真正的精英們的連珠炮轟,路忱求救地看向我。

「楚楚……」

我狠狠羞辱:「你憑什麼覺得我會給一個腦袋空空的項目投資?」

「就憑你一張臉嗎?」

「可你現在人老珠黃,這是另外的價錢。」

7

之前我雖然傲氣,但沒這麼刻薄。

路忱的心瞬間就偏了。

兩人成天攪和在一起說我壞話。

「阿忱,你怎麼還不和她離婚呀!」

馮素撒嬌:「脾氣差,現在錢也沒了,難道你還喜歡她?」

路忱安慰富婆:「怎麼會,我就是覺得,楚家突然沒錢,這事兒也太巧了點。」

他穩定軍心:「我要弄清楚。」

路忱雖然和我結婚多年,但從來沒接觸過我家的核心産業。

在我的安排下,路忱能打聽到的公司,全都放出最近資金吃緊的風聲。

路忱一邊從馮素那邊大把大把撈錢,一邊旁敲側擊我到底是不是家道中落了。

我給馮爸馮媽安排的身份,是海外做古董倒賣的生意人。

無論馮素路忱怎麼詢問馮爸馮媽,他們也隻是含糊其辭,做出灰色産業不好明說的樣子。

天時地利人和。

這幾年盜墓小說、盜墓電影橫行,古董行被傳得神秘詭谲。

馮素路忱都沒接觸過古董這行當,對馮爸馮媽的說辭,多少信了七八分。

幾個月來,由于動辄千萬的零花,再加上馮爸馮媽話語中對我的輕蔑态度,馮素已經被我喂的不知天高地厚。

她早就不把我放在眼裡了。

再加上,我時不時地和路忱打電話的抱怨。

「最近家裡好像資金出了問題……」

「大哥投資的項目暴雷……」

「醫院裡的同僚好像也看我不順眼了……」

馮素眼裡精光閃爍。

她一定覺得這是樹倒猢狲散,痛打落水狗。

落井下石的事情,馮素無論如何不能落下。

她決心跟我叫叫闆。

她要讓她心愛的軟飯男知道,誰是他唯一的姐。

馮素邀約的酒會很快到來。

我特意穿了去年的高定,前年的包。

全身上下沒一件新貨。

馮素迎接我的時候淡淡笑着,毫不掩飾的譏諷:「楚小姐,您怎麼沒有買新款呢?」

「是不喜歡嗎?」

珠光寶氣的圍觀群衆紛紛笑起來。

馮素以為都是和她一樣來奚落我的。

但其實,這些人都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答應來這個酒會。

本來他們收到請柬的反應是:

「這什麼?馮家,沒聽過,是哪個暴發戶來打秋風嗎?」

「好沒品啊,不會給紙熏香可以不熏……3-甲基吲哚濃度這麼高,茉莉花香都成屎味了,yue。」

現在他們笑,也隻是因為笑場了。

被我瞪了一眼,他們連忙按照劇本陰陽怪氣:

「現在還能穿舊款,以後恐怕舊款都穿不了了。」

「要是我家出了那麼大簍子,我可沒心情social。」

「輸人不輸陣嘛,市值蒸發十五億,要我早就躲起來哭了。」

我咬牙,眼圈紅了紅就攥緊了包帶往裡走。

我知道,路忱就在一旁偷窺。

誰懂啊,一想到等會大螢幕上要播放的内容。

我簡直興奮到殺紅了眼。

衣香鬓影,酒過三巡。

馮爸馮媽登台講話。

台上的人珠光寶氣,馮素得意洋洋地看着我的頭越埋越低。

馮爸馮媽摟過馮素,話鋒一轉:

「……各位,我們夫妻兩這趟回國,最高興的就是找回了女兒。」

「而且我的女兒還給我們老兩口帶來了孫子!」

「來,乖女兒,叫上你未婚夫。讓台下這些賓客為你們祝福!」

8

馮素一愣,轉而意識到這是個天大的好機會。

她居高臨下地撇我一眼。

轉而對我的方向笑顔如花。

「老公,還不上來嗎?」

她視線的落腳點,就在我的身邊。

柔情蜜意的目光包裹住路忱,瞬間引爆全場話題。

「靠,那不是楚楚她老公嗎?」

「剛馮總說什麼?孫子,未婚夫?!」

「吃到大瓜了,當場二女争一夫,勁爆。」

「楚家能饒了他?」

我裝作一臉震驚,捂住嘴瞪大眼:「路忱你……?」

路忱的臉色變幻莫測。

周圍議論紛紛,終于:

「楚家早不是之前的楚家了!」

這句話響起,路忱下定決心,狠狠推開了我。

他大步走上台。

他一臉歉意,深深朝馮爸馮媽鞠了個躬。

我輕嗤,人模狗樣的。

路忱深情款款站定在馮素身邊,摟住她的腰身。

「爸,媽,我就是素素的夫妻,路忱。」

當事人承認,台下又是一片嘩然。

馮爸沉着臉,指着台下紅着眼的我,不怒自威:「這是怎麼回事?」

路忱啪嗒就跪下了:

「爸媽,就算你們打我也好罵我也好,我和素素是真心相愛的!」

路忱一番話說得鼻涕眼淚大義凜然,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求婚現場。

馮素感動地痛哭流涕,一把抱住路忱:「爸媽,阿忱真的對我很好!」

馮爸看我一眼,開始盤問:

「路忱,台下那個,是你的太太嗎?」

「以前是。」路忱厭惡地看我一眼,「但我會立刻和她離婚。」

馮爸饒有興味:「現在離婚可不容易哦?」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路忱痛下決心:「我會淨身出戶,隻要能和素素在一起,我什麼都不要。」

馮爸點點頭,當場拿出兩份離婚協定書。

一份遞給路忱,一份遞給我。

「我這個人不喜歡夜長夢多,小子,既然你對我女兒是真心的,現在就簽了它。」

路忱狠狠看了我一眼,火速簽好了字。

簽完字他還要耍威風:「無情無趣,倒盡胃口,像你這樣的女人,這輩子都留不住男人!」

他猙獰的嘴臉,和從前在我面前卑躬屈膝的模樣實在大相徑庭。

台下一片指責聲。

路忱吃上大軟飯,完全不在乎,又狠狠貶損了我一通。

馮爸打斷路忱的慷慨陳詞,繼續盤問。

「你們什麼時候在一起的?」

「六個月前。」

路忱自爆早就和馮素攪和在一起搞大肚子。

台下驚呆了。

「爸,媽,你們放心,我一定會對素素負責,對孩子負責!」

「以後,我就陪在素素和孩子身邊,把從前虧欠他們母子的,全都補回來。」

馮爸故作擔心:「那你的工作?」

「我辭!」

路忱進投行本來就是仗着楚家,這段時間「楚家敗落」,路忱在投行也不像從前那般衆星捧月。

上司已經好幾次叫他去酒局陪酒了,這在從前是完全不會發生的事。

路忱認定,就算繼續待在投行,也隻能當個小喽啰。

倒不如辭了,去馮家讨個新職位,到時候照樣可以當乘龍快婿。

他的算盤打得真響。

但現在,輪到我的算盤響了。

9

離婚協定和離職信全都簽下。

大功告成。

我收起臉上悲戚震驚的神情,微微笑着。

路忱狐疑地看着我,他懷疑我失心瘋了。

我捋了捋頭發,發絲在燈光下劃過華麗的光線。

瞬間,台下竄上幾名彪形大漢,将路忱馮素包圍。

路忱驚呼:「你們這是幹什麼!」

養尊處優數月的馮素直接大小姐脾氣發作,掄起手袋就要砸人。

「好啦。」

我微笑着站定在麥克風前。

「安靜點,垃圾們。」

馮素尖叫:「爸,媽!你們……」

馮素話還沒說完,我直接一耳光扇在了她臉上。

她被扇的一踉跄,臉上瞬間出現被甲片劃破的五道口子,鮮血淋漓,眼歪嘴斜直接破相。

路忱驚呆了!

他從沒看過我打人,此刻還想廢話跟我比比賴賴:「楚楚,我勸你想清楚……」

又是一耳光!

「賤貨,别急着出頭。」我輕笑,「你們兩誰也跑不了。」

我甩了甩手,打得還真有點疼。

都怪這兩賤人不聽話,我不是叫他們安靜了嗎?

他們在我給他們安排的戲裡演的太久,竟然忘了我是「皇帝」這件事。

我輕蔑的視線掃過,路忱撲通跪下了。

這個眼神他太陌生又太熟悉!

不等他反應,我招招手,立刻上前一名壯漢。

我指着路忱:「打。」

我是看戲的,不是來陪他們唱戲的。

如果他們覺得能拉我入泥潭,那下場隻有一個。

我弄死他們。

打手直接一記窩心腳,路忱被踹翻。

還沒完,我給打手的指令是往死裡打。

碗大的拳頭一錘,砰的直擊面門,路忱滾在地上鼻血流了一地。

他伸手要去捂鼻子,我一腳踩在他手上,路忱本來被打得眼冒金星,頓時被踩的嗷嗷叫。

我踩住路忱,打手過來從地上拽起路忱,又是用力一甩!

咔嚓一聲十指連心手腕脫臼,路忱破布一樣趴在地上隻有出氣沒有進氣。

所有的事情瞬間完成,幹脆利索。

路忱被踹暈,馮素也吓昏死過去。

我招手,立刻有人将他們拖到台後。

然後我打開了會場大螢幕。

這場酒會,從一開始就全程直播。

隻有中間我打人的部分,中斷了連接配接。

酒會衣香鬓影,各種奢侈品名品餐點,很快就吸引了大批圍觀。

中間我打人時的那段黑屏,不但沒有減退他們的熱情,反而讓他們更好奇了。

鏡頭對準大螢幕。

馮素曾經給我發的豔照,就在上面滾動播放。

可惜,為了直播間不被封,必須是打過碼的。

直播間瞬間炸了。

觀看人數呈指數級增長。

立刻,出軌的證據、代孕的證據、騙投資的證據,輪番上陣。

兩個賤貨瞬間成了城市名人。

就連進了醫院也不得清淨。

「小妹,現在醫院裡誰看到路忱,都知道他是軟飯男。」

小哥笑暈,幸災樂禍地回來跟我彙報。

「他手機現在接到的最多的電話,就是牙科醫院的電話,問他牙口還好嗎哈哈哈!」

事情發生後,什麼馮爸馮媽,什麼别墅豪車,全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馮素黃粱一夢,剛出醫院又被刺激地暈了過去。

嘴裡不停念叨:「我是大小姐,是比楚家更牛逼的大小姐……」

路忱還有什麼不明白的?自始至終隻有我一碗軟飯。

現在,他吃不上了。

10

不用我封殺,路忱騙投資的事情就已經滿城風雨,警方都介入調查,沒有一家金融公司敢雇他。

他找不到辦公室工作,又硬要做和錢打交道的工作。

蟄伏半年之後,他去做了收銀員。

……

我以為他要來個狠的,結果他拉了坨大的。

路忱說就算是收銀員,他也能把這份工作做出花來。

可是沒等工作開花,路忱被人打開花了。

那天路忱正在給人收銀,正好碰上個富二代進來買煙。

富二代認出路忱,嘲諷了兩句,路忱氣不過,和人扭打在一起。

結果氣不過也打不過,富二代毫發無傷,路忱差點缺胳膊少腿。

馮素趕到醫院,和富二代大吵了一架。

一怒之下胎氣大動,馮素也進了手術室。

瞬間局面亂作一團,富二代是個混賬,根本不肯掏錢。

混亂之中,路忱竟然給我撥通了電話。

我到了醫院。

出發前,小哥憂心忡忡:「小妹,你可不能抽刀斷水水更流啊!」

他還以為我是對路忱舊情難舍。

路忱一見到我,明面上為我着想,實際上威脅我:

「楚楚,一日夫妻百日恩。我知道你有潔癖,你也不想手上沾血吧?」

雖然我有潔癖,但我心髒啊。

我來這可不是為了真善美。

我來這,是為了一個姓許的醫生的「神之右手」。

這許醫生一天到晚非法行醫,沒有行醫資格憑着「神之右手」硬上。

醫院早就看她不爽了,但苦于之前沒有證據,開不了她。

現在,我就是要把馮素和路忱都交給許醫生。

好好好,急診科醫生做剖腹産和骨科手術是吧。

許醫生一做完手術因非法行醫被抓了。

至于那兩呢?

馮素做完手術,腹膜炎,差點丢了半條命。

路忱呢?肌肉缺血性肌攣縮,再加上他本身就是糖尿病患者,骨折周圍出現了化膿性骨髓炎。

兩人哭天喊地地求我給他們交住院費。

啊,我怕我交了,第二天就被綁到樂山當大佛。

兩人掏空了身上所有的積蓄,把能借的都借了個遍,實在掏不出一個子兒了。

風雪寒夜,兩人被丢出醫院。

馮素抹抹眼淚,要跟路忱撒嬌賣可憐。

「阿忱……」

話剛出口,路忱手腳并用地爬走了。

馮素忘了。

人性經不起考驗。

同甘容易,共苦難。

路忱一路爬,現在爬到我家門口。

他膝蓋凍得紅腫,嚎啕大哭:「楚楚,你救救我,留我一條命,就當是養個笑話供你看樂子啊!」

暖呼呼的玻璃花房内,我喝了口熱茶。

轉頭吩咐管家:「趕他走,别髒了我的地界。」

路忱痛哭着爬走了。

他走投無路,隻好寄希望于城郊一直在資助的侄子,老路家的香火!

這些年,路忱發達了,暗中給這位香火送了總計五百萬。

吊着一口氣,路忱奄奄一息爬到了侄子門口。

可惜,香火沒分他一星火星子。

大冷的天,路忱凍死在了侄子家門口。

侄子破口大罵,燒了骨灰,罵罵咧咧準備扔海裡拉倒。

結果沒走兩步,就摔進了狗屎堆。

聽着私家偵探的彙報,我攏了攏身上的披肩。

「活是狗不如,死是屎比肩。」

用來評價路忱的結局,真是合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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