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人有賣鄭于秦曰:“我主其城門，鄭可襲也。”缪公問蹇叔、百裡傒，對曰:“徑數國千裡而襲人，希有得利者。且人賣鄭，庸知大陸人不有以我情告鄭者乎？不可。”缪公曰:“子不知也，吾以決矣。”遂發兵，使百裡傒子孟明視、蹇叔子西乞術及白乙丙将兵。行日，百裡傒、蹇叔二人哭之。缪公聞，怒曰:“孤發兵，而子沮哭吾軍，何也？”二老曰:“臣非敢沮君軍。軍行，臣子與往，臣老，遲還恐不相見，故哭耳。”二老退，謂其子曰:“汝軍即敗，必于殽阨矣。”三十三年春，秦兵遂東，更晉地，過周北門。周王孫滿曰:“秦師無禮，不敗何待！”兵至滑，鄭販賣賈人弦高，持十二牛将賣之周，見秦兵，恐死虜，因獻其牛，曰:“聞大國将誅鄭，鄭君謹修守禦備，使臣以牛十二勞軍士。”秦三将軍相謂曰:“将襲鄭，鄭今已覺之，往無及已。”滅滑。滑晉之邊邑也。
鄭有人将自己部落的利益出賣給秦部落說我主管着城池的一道門，秦出兵攻打鄭部落可以輕而易舉的拿下；缪公就這個問題詢問蹇叔、百裡傒，他們說道通過數個部落，走上千裡路去攻打别的部落，沒有聽說能夠得到利益的，而且鄭人為了利益出賣鄭部落，怎麼知道我們部落部落不會有人為了利益将消息告訴鄭部落呢？這件事不能做。
缪公說你們不明白，這件事我已經決定了，于是便點齊兵馬，讓百裡傒的兒子孟明視、蹇叔的兒子西乞術和白乙并領兵出征。
到了出發的那天，百裡傒、蹇叔二人哭的十分傷心；缪公聽說後，生氣地說我出兵，你們卻哭着詛咒我的兵馬，這是為什麼？二人說臣豈敢詛咒大王的兵馬，軍隊出發，臣的兒子領兵出征，我年紀大了，擔心他們回來的遲見不到最後一面，是以而哭。
二老回到家後對兒子說你們兵敗，必然會在殽山的險要關口處。
三十三年春，秦兵向東出發，路過晉部落的領地，走過周部落的北邊城池大門；周部落的大臣王孫滿說秦部落不講禮儀，不敗等什麼呢！
秦兵到了滑地，鄭部落販賣牲畜的商人弦高，帶着十二頭牛想要去周部落販賣，看見秦兵，擔心他們殺死自己搶走牛，是以主動将牛獻給秦軍說聽說秦部落想要誅滅鄭部落，鄭王已經修好防禦用的工具了，派我送十二頭牛來犒勞秦部落的兵馬。
秦部落的三位将軍互相對視一眼說目的是為了攻打鄭部落，現在鄭部落已經察覺，就算去了也讨不到好處，于是便消滅了滑部落；滑部落，晉部落邊疆的城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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